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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放在身后的右手此刻冒出大量的青色光芒,表皮下快速生长出大量细小的青色羽翎,片片如剑。
“噗”的一声,庆的剑形右手直接插入陌的心口,陌全身一阵痉挛。
“这才是真正的右手剑!”庆的笑容诡异的像夜色中冷酷的猫头鹰。
陌嘶哑的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忽然一道轻微的声响,陌像一阵轻烟般渐渐湮灭,从脚到头。
遥远的地底深处,一声叹息仿佛穿越了时空:“命运的十字,终究还是展开了他的转轮。”
庆欣慰的笑了笑,而后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径直向地面摔去。“小青青。”悠悠慌忙的跑过来。
恍惚中,一阵香风袭来,他仿佛听到了悠悠惊慌的哭泣声。
嘭…“地面好软,好有弹性…”庆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然后意识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小青青,你别吓我啊,呜呜呜,我来接你了,我来接你回家!”
白月光下,一个惊艳妖娆的美丽女子抱着庆失声痛哭,泪欲倾城。
☆、第七章 天木之暮
我叫庆,是上古青鸟大神的后裔。我的父亲是青鸟一族的王。
据说我出生的时候,天降祥瑞。那一晚,有十三色的晚霞铺满了南疆的天空,宏伟的天木城内流光溢彩,举城欢庆。
父亲很高兴,因此给我取名为“庆”。希望天木城永远这般祥和欢庆,希望我能快乐的生活。
6岁那年,我和族里的孩子们一起进行了青鸟一族的传承仪式。怀着几分激动,几分不安,全身被刺上神秘复杂的刺青纹络的我和小伙伴们紧张的站在族里的圣坛之上。神秘刺青的花纹繁复精美。仿佛有一种魔力,让我不由自主的心神激荡。很快,低沉拗口的吟唱声结束,围坐在一旁的祭司们齐齐将灵力注入圣坛之中的图腾圣柱上。然后仿佛一声清越的鸟鸣自远古悠悠传来,无数青鸟虚影霍然从图腾圣柱中飞奔而出盘旋在祭坛上空!
似乎有灵性,青鸟虚影不停的盘旋游荡。我并不奇怪,因为父亲告诉我这些虚影是图腾圣柱封印的青鸟本源力量所衍生出的神魂,会自动寻找适合青鸟力量的体质。忽然一声惊慌的呼喊,只见一个虚影蓦然飞下,并且快速的融进了一个小伙伴的身体,那个小伙伴随即浑身颤抖起来,跪倒在地,后背高高的隆起,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吼声,一双小小的青色肉翅从他后背缓缓伸出。我和其他的小伙伴们都被吓得呆住了。
这时似乎受到某种神秘的召唤,上方盘旋着的青鸟虚影一齐俯冲而下。一阵青光激荡,我感到一道光影穿过了我的身躯,身上镌刻的刺青图案蓦然亮起,仿佛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纹络中游走奔突,下一刻,一阵痒痒的火辣辣的感觉从后背传来,紧接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双肉翅从背后霍然张开!痛入骨髓,我的眼前一黑晕倒在圣坛之上。
醒来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一睁开眼睛,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多了两只手一般。每个动作都不知道该怎么做,那种痒痒的感觉令人抓狂。
只是很奇怪,和别的族人不同,我的翅膀却是蓝白色的,小小的蓝白羽翼仿佛精雕细琢般别致,只是其中却蕴涵一股强大而且诡异到令人心悸的灵力。这不是青鸟的灵力!父亲的眉头紧皱。
王的孩子翅膀里难道封印着邪灵?一时间族里流言四起。
父亲轻轻叹息,把我带到了族里德高望重的的大祭司面前。头发灰白羽翼苍老的大祭司默默的盯着我,深邃的目光仿佛看透了岁月的长河。
“来自远古的意志。”大祭司的声音像冬天的寒风吹过厚重的毛毡那般阴森沙哑:“当白天遇见黑夜,当青鸟碰到妃鱼。命运的转盘就会开启那个未知的轮回,未来的王啊,请您耐心的等待。”
我永远都不会忘了那天离开祭司神殿时大祭司那苍老沙哑的笑声,那诡异怜悯的眼神,还有天木城外那湛蓝无云的万里晴空。
天木城是南疆大城,巨大的城墙绵延数里接连在两侧的青羽山脉,有一种天然的鬼斧神工的雄伟气魄。城内无数参天巨树纵横,繁茂的枝桠伸入高空直破苍穹,将过往的白云切割成丝缕飞扬。而我们青鸟一族便居住在这些巨树内部天然的的孔洞之中。
倘若一辈子这般生活在宁静祥和的天木城那该有多好?只是,可能么?
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薄薄的雾霭轻纱一般笼罩着渐渐安静下来的天木城,城内千百年的巨树红叶如火,远看层林尽染,烟霞带横,近看似漫漫火海,映衬着西天那烧红了万里碧空的晚霞。
10岁的我坐在城内最高的那株沧澜巨树上,望着西天云霞变换的美景怔怔的发呆。红晕的天空流光溢彩,而我却只能一个人静静的看。伙伴们都渐渐地疏远了我,是因为流言还是因为地位?我不知道。
坐在沧澜木的最高处的那个隐秘洞孔,我的思绪开始流离,目光涣散。
说不出是什么时候,即将落下的那半轮巨大的红日里突兀的冒出了一些黑点,并且越来越多,铺天盖地。转眼间便已经遮住了半边的天空。天木城陡然间变得昏暗起来。
一声尖锐的鸣叫刺破苍穹,父亲张开巨大的青色羽翼升到了半空中,青色的神光在眼眸中绽放明灭。对面是无边无际的血鸦。
血鸦是西界大族,在飞灵七十二族中排名十三。巨大的黑色羽翼泛着血色的光芒,血鸦们红色的双眸冷冷的盯着父亲,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羽神在上,不知西界的血鸦一族为何大军临我天木城外?”父亲眉头紧皱,面沉如水。一拂袖,左手捏着一个古怪的手印放在身后。“莫不是忘了羽神陛下定下的约定?”
看到父亲捏着的手印,慌乱的族人们陡然间沉默了下来,一股悲怆的气氛开始蔓延。我的脸色瞬间惨白。这个手印叫做“暮”,是亡族之印,见印之时便已然到了亡族之日!
“桀桀桀,羽神?你是说那个帝江那个老匹夫?”一只高大瘦削全身黑袍的血鸦缓缓飞出,面容苍白如雪,俊美绝俗,黑色的血爪泛着森森的寒光,薄薄的红唇娇艳欲滴:“他自顾都不暇了,哪里有时间来管你这个小小的青鸟族?青枫啊青枫,怪就怪在你不该在长老会上公然反对我族掌管界门,嘿嘿嘿,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莫不是你真的以为你的天凤族老婆会领着天凤全族来支持你么?”
父亲陡然色变,目光中冰冷的寒气弥漫,半晌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想我青枫当年闯西界,纵横万里,三天之内连挑一十七城,破血鸦大阵。斩血鸦、穷奇、火蝠三族共七位督军,全身而退。而后攻界门,破南疆,领着族人在这穷山恶水的青羽山脉硬生生建造出天木城这个安静祥和的乐土,我青枫何曾惧怕过谁?你一个小小的七阶军团长,也敢放肆?不必多言,今日要战便战!”
父亲神色肃穆,庄严的举起右手,握拳结印放在胸口,低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天空中:“以吾之命,以吾青鸟后裔之名!”下一刻,无数族人们同时沉默的举起右手,坚定的握拳结印放在胸口,悲怆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以吾之命,以吾青鸟后裔之名!”
“啪,啪,啪”一声声清脆的掌声响起。“多情不过流光剑,潇洒自然数青枫!呵呵,果然是王看重的人。”黑袍男子苍白如玉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赞赏。“既然这样,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实力吧!”
说罢,黑袍男子双手交叉,胸口蓦然浮现一个巨大的血色巨爪,嘴角泛起一丝倨傲的冷笑:“你记住了,我叫血玲珑!”
一股恐怖的气息冲天而起,黑袍男子黑色羽翼振动虚空,黑发飘舞如真神临世。父亲面色凝重,缓缓地抽出了流光剑。
“杀!”
记忆中漫天的黑色血鸦泛着黑色的寒光将偌大的天木城生生掩盖。一拥而上,血鸦们锐利的血爪轻而易举的抓破族人青色的护罩,“噗”,血光迸溅,无数族人被硬生生撕裂,伴着凄厉的哀嚎。天空中无数羽毛纷飞,像一场青色的雨,无力的飘落。
我呆呆的看着,悲伤,愤怒,害怕,恐惧充斥了我的内心,冷汗无声的流下,我伸出羽翼却发现自己早已经瘫软成一堆烂泥。
父亲!我看到父亲被一只巨大的血色巨爪当头笼罩,父亲羽翼快速扇动幻化成一团青色的光芒,周身灵力鼓荡,阔大的双手剑一挥,一道青色的巨大剑芒流光般劈向血色巨爪!“轰~”气浪翻涌,一道肉眼可见的灰色波纹似缓实疾的散播开来,周围无数的血鸦陡然间一顿,而后一道血线缓缓渗出,“噗~”鲜血喷涌,一束束妖异的血之花在空中绽放,无数血鸦被拦腰斩断,而后应声坠落。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父亲和黑袍男子的一击竟然恐怖如斯,已然碎裂了虚空!
一道鲜血溢出了父亲的嘴角。
“妇人之仁!”俊美的黑袍男子嘴角翘起一丝高傲的不屑:“为族人挡住空间波纹而让自己受伤,看来流光剑真的是老了!”
父亲的面容冷峻,神色决绝。流光飞舞,剑芒纵横,父亲抢身冲向远处的黑袍男子,一往无前。
天木城内的青色光芒渐渐地被黑色无声的掩盖,伴着飞溅的血花。
……
西天尚且残留一丝晚霞,天木城内红叶如鱼。
鲜血粘连着青色的羽毛缓缓汇聚,阴惨惨的渗入坚硬的地面,阔大的天木城一片死寂。
红,红?红!这是天木城留给我的最后画面。
将仇恨深埋。我开始流浪。并且心如死灰。
☆、第八章 离人宫
穿过南疆茫茫的山脉,我来到了人族。人族有许多国家,听说夏是其中最强的王朝。
早就听母亲说人类的世界很复杂,有很多坏人。果然,开始有人追杀我,飞灵各族的传承血脉向来是被人族所觊觎的,更何况是一只还没能修行到将羽毛随心收进体内境界的青鸟。
凭借青鸟的速度天赋,我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围捕。一路向北。然后便遇见了一个女孩。
那是一个寒冷干燥的黄昏,在北森国边境绵延辽阔的冰森林中,浑身伤痕,油尽灯枯的我躺在一株高耸入云的冰珊树侧伸出的一个枝桠上,望着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缓缓逼近的绰绰人影忽然间狂笑不已,想到我青鸟一族的血仇终究不能得报,心中便是一阵悲苦、愤怒、迷惘、痛楚、害怕、恐惧、悔恨、酸楚……种种交织如波涛汹涌,恍然间一滴晶莹竟悄悄滑落,流转入口果然咸涩无比。
倘若这些人不是想得到我血脉传承,我早已经身首异处,或者被遗弃在某个荒烟蔓草的野树林中,任不知名的荒兽撕扯。
我怔怔的望着上方冰晶掩映下露出的一角天空,绝望而痛苦的闭上了双眼。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多年前大祭司那诡异怜悯的眼神,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么?
忽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咯咯咯…娘,你快看呀,一群坏大人在欺负一个小弟弟耶。”
睁开沉重的眼帘,只见一条朱红色的巨蟒旋转着快速爬上了不远处一株洁白的冰珊树,巨大的蟒身盘旋着将原本透明的冰珊树勒出了一道道苍白色的印痕,冰屑纷扬飘落。红色的蛇信吞吐,硕大的蟒头上站着一个手持横笛的蒙面女子,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妖媚。她的身后忽然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面色红润像一只小苹果,神情似笑非笑,一双黑色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见我望向她,她突然冲我眨眨眼,“嘻嘻嘻,小弟弟别怕,我娘可是很厉害的哦,我让我娘把这些坏人打跑。”
我面无表情的闭上了眼。心如死灰,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耳边传来几声短促的呼喊声,然后便安静了下来。
朦胧中我感到一只柔软温暖的小手放在我的额头,然后是奶里奶气的似乎带着焦急呜咽的声音:“娘,快看看小弟弟怎么啦,他的头好烫啊。”意识渐渐丧失,伤痛让我失去了最后的知觉。
再次睁开眼时,我只见到一阵茫茫的白色。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纯净到极点的白色,仿佛天地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碎崩塌的一刹那的那种拥有浩荡气势的白。后来我知道这种情况叫雪盲。
冰床,冰桌,冰椅,冰窗帘。简单的陈设却透露出一股天然的贵气。这是哪里?我挣扎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屋里唯一不是冰做的木门前,轻轻推开。“咯吱吱~”深黄厚重的木门刚一打开,一股清凉咸腥的微风霎时间便灌满了冰屋。
入目是一片苍茫的冰原,远处是湛蓝近黑的大海,无边无际的海面上浮冰跌宕,零落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