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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吓了一跳的追兵们,急忙自发的聚成一团,以抵御骑兵的冲锋。实战证明,步兵只要聚集成团,就不会太害怕骑兵的突击。但是,白马义从对敌人的这种反应,也是早有预案的。
“难知如阴!”
一声呼啸的战号中,一片箭雨撒过,给凑拢在一起的冀州兵以沉重的一击。当冀州兵被呼啸而来的箭雨射得狼狈不堪,阵型大乱之际,白马义从的冲锋再次发起。
“动如雷震!”
对在箭雨下变得稀疏起来的步兵阵型碾压过后,经历过战术改革的白马义从,再一次向天下人宣布,他们又回来了!
完成了对追兵的沉重打击,白马义从并没有再次出动。因为,先登营出现了。
此时的先登营,只剩下不足三百人。可是,就是这区区三百人,却让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白马义从自动退避!
这等威风,让所有目睹到的冀州兵一个个惊叹无比。
只有麹义才明白,白马义从的撤退,肯定不会是怕了久战力疲的先登营。白马义从的目的在于为幽州军断后。经过他们这一次凌厉的反击,没有哪一支冀州军追兵敢于追得太豪放了。此刻既然目的达成,白马义从自然没有必要继续与冀州军纠缠不休。
当然,先登营上一战大破白马义从的威风,也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因素。对上先登营,哪怕是一个残缺不全,而且久战疲惫的先登营,白马义从依然如临大敌。
目送白马义从从容离去,战斗算是结束了,麹义却觉得自己的麻烦才刚刚开始。麹义开始计点损失。这一仗,麹义的部曲,损失实在是太大了些。
由于低估了公孙瓒军重装骑兵的冲击力,先登死士为了扳回主动权,不得不承受了巨大的伤亡。而若非当重装骑兵的突击结束后,麹义趁公孙军措不及防之际,果断发动亡命一击,此战的胜负还真是难料。
白马义从的最后一击。让麹义损失了不下六百人。好在这些冲的快的家伙,多半是缺少作战经验,又不怎么谨守规矩的新兵。对这些家伙,就算死掉了,麹义也不怎么心痛。
然而,此战中麹义部下的老兵。也足足死伤了五百以上。这些伤亡,多是在突破公孙军阵型时所承受的。如此伤亡,已经让麹义部伤筋动骨了。
但是,最让麹义心痛的,却是先登营的伤亡。被重装骑兵突击,死伤一百四十余人;强袭公孙瓒大军,阵亡受伤两百三十余人;为了追杀公孙瓒,被幽州军猛将张飞和刘备在断后时,杀死杀伤了五十余人。林林总总的算下来。战后依然大体完好的先登死士,居然不足三百!
能够顶住六成以上的伤亡,还可以继续作战,先登营的战斗力之强悍,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这些还不是让麹义最心痛的。麹义最心痛的事情,是“麹氏九子”在此役之中,居然一下子战死了四人!
“麹氏九子”中的麹高。阵亡于对抗重装骑兵的第一波冲击中;“麹氏九子”中的罗许,在强袭公孙瓒大军时。被流矢射中面门,战死;“麹氏九子”中的何可,一口气斩杀了十九名行动不便的重装骑士,却被一匹断腿倒地的战马一蹄子踢中大腿,死于重装骑兵的马蹄践踏之下;最后一名死者麹功,却是由于在之前的战斗中多处受伤。失血过多,在战斗结束后躺倒休息,就此一睡不起。
冀州军的核心是先登营,先登营的核心则是“麹氏九子”。这份损失,让从不流泪的额麹义。也有了泪流满面的时刻。
张郃从侧翼赶过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虽然对麹义的伤心有着充分的理解,张郃还是焦急的打断了麹义难得的情绪发泄。
一封从后方的下博城紧急传来的军报,经由张郃的手交到麹义面前。张郃一边递过文书,一边面带焦虑的对麹义说道:
“都督,张狂出兵邺城了!”
这个消息,惊得麹义一呆,连伸出来的手都停住了。
“当真?”
“当真!车骑将军【袁绍】亲自手书,我认得袁车骑的字。”
翻开急报,粗粗的看了两眼,麹义长出了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震惊,喃喃的说道:
“此僚好算计啊!”
不得不说,张狂此时出兵,正是挑选了一个最好的时机。
对于冀州西方的并州军,袁绍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提防。当年袁绍入主冀州之时,便专门派麾下战力最强的曹操部屯兵朝歌,防范太行山中的并州军出动。后来曹操进入兖州,袁绍便让大将麹义屯兵高邑,以备张狂。
只是,当袁绍满怀戒心的时候,张狂却始终不动。久而久之,几年下来,张狂虽然威胁不减,可是在冀州的存在感却越来越淡薄了。
后来,公孙瓒大举进攻袁绍,袁绍为了安全,将冀州的州治从高邑迁到了南方的大城邺城。即使在这时候,袁绍依然没有忘记来自西边的威胁。为了防备并州军,袁绍特地从紧张的兵力当中,抽调了两千步卒,驻扎在邺城以西的涉县,以作万一的准备。
当公孙瓒的攻势越发凶悍,袁绍不得不陆续从各地抽调军队北上作战的时候,涉县的两千人却从来没有被调动过。而张狂也像是睡着了似的,坐观公孙瓒与袁绍打得天翻地覆,自己就是不动手。
一年多的仗打下来,袁绍的部下们渐渐都养成了忽略张狂存在的习惯。可是偏偏就在此时,张狂却动手了。而且,他一动,就是最凶残的手段:
——奇袭邺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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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冀土奇袭谐【二】
此时的冀州,袁绍一方已经全线发动起来。淳于导从观津出发,攻入了渤海郡,威胁南皮城的安危;麹义大战于饶阳,死伤惨重;颜良、文丑呆在下曲阳,防备公孙瓒和太行山两个方向的威胁;袁绍则坐镇下博,为三方后援。如此一来,冀州的腹地难免空虚起来。
虽然冀州军的主力,几乎全都出动在外,可在后方郡县里,也就是邺城作为治所,还能够收罗出五千郡兵用于守备。如果是其他兵员空虚的郡县失守,麹义是丝毫不会奇怪。但是,偏偏张狂一出手就拿下了邺城,这难免让麹义心里产生了不小的疑惑。
——邺城好歹也有五千守军,怎么一转眼,就被张狂小贼干净利落的给拿下了呢?
麹义的疑惑,也是袁绍的疑惑。
接到邺城失陷的消息时,袁绍正在下博城里举办一个规模不小的宴会,宴请安平国中的知名士人,共商击退公孙瓒以后,对冀州的治理中,可能出现的各种事项。
作为天下敬仰的士人领袖,倾心于袁绍的士人不要太多了。即使是在堪称苦寒之地、士人稀少的幽州,也有不少地方豪强乐意与袁绍暗通曲款。所以,袁绍非常清楚一点,刘虞已经断了公孙瓒军的军粮供给。没了刘虞的粮草供应,公孙瓒军即使再能打,半月之内,也必须撤回幽州。
——冀州已定!
怀着这份轻松的心情,袁绍才会有心情趁机宴请领地中的士人赴宴。要是前线的战况紧急,鬼才会有心思,去做这些风雅之事呢!
话说,袁绍打算拥立刘虞为汉帝的主意,乃是谋士辛评所出。袁绍这么做。当然不是真的想要帮助刘虞登上帝位。在他对未来的规划中,天下应当是属于袁氏一族的。说白了,袁绍这么做,只不过是一个离间计,离间的就是刘虞和公孙瓒的关系。
哪怕刘虞与公孙瓒不和,但在名义上。公孙瓒依然是刘虞这个州牧的部下。至于实际上,刘虞虽然指挥的比较艰难,却还是勉强可以调动公孙瓒的。
刘虞想要做天子,就必须先理清楚部下。而公孙瓒作为幽州最知名的大将,天生与刘虞性情不合。刘虞若是老老实实的当他的幽州牧,凭借刘虞在整个北地的威望,公孙瓒就没有理由,也没有实力反抗刘虞。可刘虞若是真的动了心,痴心的想要当上天子。公孙瓒必然会借着这个理由对刘虞翻脸——他忍刘虞其实也忍得很辛苦的。
辛评向袁绍提出这个计谋,赌的就是刘虞在幼天子刘协被凉州叛贼控制以后,对至高无上的天子之位,心里多多少少有着那么一丝想念。
而事情的发展,也一如辛评的预料。面对从法理上开始变得合理的皇位诱惑,袁绍倾尽全力在战场上都没能击败的公孙瓒,如今却因为刘虞的贪心,将自动的从河北争霸战中退出。
可是袁绍没有料到。自己刚刚好不容易出奇谋,将一匹来自北疆的恶狼赶走。突然间却又从西方蹿出一只更加难缠的恶狼!
在宴会当中,听到邺城失陷的消息时,袁绍面对如云的宾客,只是脸色略变,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就好像他听到的,不是自己家眷所在的邺城失陷的消息。而是仆役不小心打破了几个杯子之类琐事。
直到最后一个士人宾客被送走,宴会圆满结束之后,压抑了许久的袁绍才狂怒的发作起来。他阴沉的拔出腰间佩剑,一剑狠狠劈下去,将一个摆放在案几上的银质酒壶劈成两片。仿佛要发泄全身的怒气。然后,他才招过休息了一阵的报信者,大声叱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主公的暴怒,报信者虽然想要摆脱这种恐怖的经历,可是由于所知不多,终究没能说出更多的有用消息。不过,这个坏消息里有一个不幸中的大幸,就是留在邺城的袁绍高层家眷,似乎并没有落入并州人的手里。
好在袁绍毕竟养气有成,不会随便迁怒于人。袁绍也知道自己的愤怒是不应该的,在得知家眷已经成功的从邺城撤退,正在前往斥丘县的路上,袁绍重新平静了下来,对报信者和颜悦色的说道:
“你做的很好。等会儿去管家那里,领五金赏赐。”
得到这份意料之外的厚赏,报信者脸上大喜过望,一叠声的称颂“主公英明”,小步倒退着离开了庭院。不过,等此人一离开,袁绍的脸色立刻再次阴沉下来。
看着因为收到消息而自动聚拢到袁绍府邸的文武众臣,袁绍只是说了一句:
“郭图,将消息打听清楚,派个得力的人去,别再像上次那个郭嘉那样,只会发牢骚!”
“诺,主公,我亲自去查!”
直呼人的姓名,可是很不客气的行为。听到如此不留情面的训斥,郭图紧张的满头都是大汗。但这也怪不得袁绍。按照袁绍手下众多幕僚的分工,对太行山的情报刺探,属于郭图的负责范围。在并州人突然间的入侵以后,袁绍没有将郭图当众夺去官位,已经算是手下很留情了。
当然,这从侧面也反映出,郭图在袁绍心中分量不轻。而郭图对袁绍,向来也是兢兢业业的全力效劳。看在这一点上,袁绍的呵斥,其实属于雷声大,雨点小。
至于袁绍口中提到的郭嘉,那是郭图的一个远房族人,从小以机敏过人闻名,也曾经在袁绍手下出仕过。
只是这个郭嘉生性放荡,好饮酒亵妓。不久前,郭嘉那厮一时手紧,居然将归他掌管的公帑悄悄拿出来,用以请客私用。这件事情被田丰发现,郭嘉那厮立刻被袁绍斥退,随后去向不明而郭图也因此而吃了好些挂落。
“诸位的家眷当无大碍,正退往斥丘。诸君若是无事,镇之以静便可。”
说完这句话。袁绍便挥挥手,让众人退下。众人听到家眷无碍的消息,表情各不相同。有松了一口气的,有喜极而泣的,还有简单念叨几句便表情如故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心情都得到了成功的放松。
不过,邺城毕竟陷落了。这座冀州的有数大城,府库中储存有足够五万大军使用半年的钱粮。它的陷落,让袁绍在河北的基业,出现了一个很大的裂隙。一个不好,冀州就可能不姓袁了
当夜,下博城里不少高官,家中的灯火整夜未息。车骑将军的临时府邸,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座。
面对当头而来的大麻烦。袁绍一方的谍报力量全力动员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袁绍一方终于在两天后,将邺城陷落的情形大致还原了出来。
邺城陷落的原因,依然是老掉牙的里应外合。但是,这种看似简单的计策却能够屡屡生效,足以说明它的有效性。
当袁绍一方全力应对公孙瓒的最后攻势时,负责守卫邺城的人,是魏郡太守栗成。此人又是一位天下知名之士。可惜军事能力不足。袁绍当然知道栗成的军事能力不足,所以特地在后方留下了别驾田丰。负责主持邺城及周边的防御事项。
田丰虽然同样是天下知名士人,可是对兵法和权谋都有着极为深刻的认识。由他主持的防卫,按理来说不会有多少漏洞。然而,他毕竟不是魏郡的正主儿。魏郡太守栗成自然不会甘心权柄被田丰侵夺,在交出邺城的防御权力的同时,却依然保留了魏郡郡兵的人事任命权。
后面的事情坏就坏在。栗成所作出的一项重要任命上。
在栗成的部下,有一个叫做陶升的家伙。此人原本属于太行山诸部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