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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数百名汉军,是从哪个角落里面蹦出来的?
一边后撤,张绕心中一边思索。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什么眉目,前方的败兵猛然间又大声的喧哗起来!
“有埋伏!”
“啊”
“我们被包围了!”
却见一队汉军士卒,突然从败兵的前方杀出,截断了这数百黄巾军士卒撤退的道路。那片火红色的汉军军服,让这些被包围的黄巾军战士们,一个个面如土色。
“天啊!怎么办啊!”
“杀过去!杀出一条血路!”
一群蛮勇之徒,头脑一发热,就对着前方的汉军冲过去。
然而,在公元二世纪,中国大地上的植被,还是相当茂密的。这条林间的小路,只能容纳最多七、八人挤到第一线。汉军们的准备也极为充足,居然在前方排上一排大盾,后面的长矛手只管从盾牌的缝隙中乱刺一气。
冲上去的黄巾军固然勇气可嘉,对防护严密的汉军们,却是无计可施。反而在汉军的反击中,死伤了七、八人。
“怎么办!”
前后都有汉军夹击,危急之时,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张绕这个小帅。这些六神无主的黄巾军,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迫的问着张绕:
“渠帅!怎么办啊!”
张绕苦笑。他对兵法也是一知半解,哪里想得出什么好主意?
——怎么办?
——凉拌!
“事到如今,也只有从树林里逃跑了!”
树林中没有道路。一个不熟悉地形的人,若是在树林里迷了路,说不定就再也出不来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除了这个方法,也没有其他主意好想了。
其他黄巾军士卒,相互茫然的对视了几眼。见张绕果断的脱下皮甲,扔下头盔,只留下一柄环首刀,一头向密林中冲去。没了主意的黄巾军士卒,也就只好跟着一哄而散,向四面八方的森林里分散逃去。
所以,当后方的汉军追上来,与拦截住退路的汉军汇合的时候,总共也只是斩获了七十多具黄巾军首级。至于俘虏嘛,当然是一个不留,全都算在首级功里。
对于那些分散从森林中逃走的黄巾军,汉军并不在意。或者说,汉军的目地,就是逼这些黄巾军败兵遁入森林。
略微整理了一下道路,这些刚刚伏击黄巾军成功的汉军,再次沿着小路,向着黄巾军主力所在处前进。
如果天平军百人长于禁在场的话,一定能认出不少熟人。
带着一队汉军,在最前方开路的那个八尺大汉,却是于禁曾经的手下败将——侯成。而这只汉军的统帅,正是兖州州师的都尉,鲍信鲍允诚!
林间小路,骑马行路艰难。此时的鲍信,身上只是披着一件轻型的单层皮甲,腰间跨着一口短剑,与部下一同赶路。在他的身边,刚才前去骚扰诱敌的那些战士的首领,正满面羞愧的接受着鲍信的训斥。
“让你去诱敌,如何将诈败变成了真败?”
鲍信对自己的这个弟弟,也是恨铁不成钢。
他虽然仗着自己的家世和官位,让弟弟鲍韬担任了郡国兵的军候,可是毕竟功劳不足,难以服众。为了给鲍韬建立威望,鲍信多次让鲍韬执行可以立功的任务,可是结果总是不甚理想。
见鲍信又要责骂亲弟,一旁的一位黑袍文士,急忙出声劝阻:
“胜败乃兵家常事。区区小败,无伤大局,允诚又何必挂怀?”
鲍信自然不是真的想要,将自己的亲弟弟如何如何。既然有人出头劝阻,鲍信自然是从善如流,对鲍韬说道:
“既是公台为你求情,今日且饶过你这一遭。先退下,安抚好你的部众!”
鲍韬如释重负,对着黑袍文士行了一礼,说道:
“谢陈先生缓颊。”
说罢,又向兄长行了一礼,自己去了。鲍信等弟弟退下,笑着对黑袍文士说道:
“舍弟愚钝,忒不成器,让公台见笑了!”
“允诚何必如此谦虚?令兄弟二人,勤于王事,不避斧钺。高风亮节,当为士人所效仿啊!”
“公台过奖了!吾等智力不足,不能为朝廷革新,也只能在能力之内,尽一些绵薄之力了。”
说到朝廷,黑袍文士陈公台显然大有感慨。他捋着一缕胡子,边走边叹息道:
“要说这张角,却也憋屈。其人的才智,当真是‘天纵奇才’。据说此人早年,便在乡中极有名望,一心想要出仕朝廷,一展高才。无奈他的恩师,却被牵连进‘党锢之祸’,由此断绝了仕途上进之路。
张角这才更改出路,加入太平道。不意二十年的时间,竟然能够被人尊为‘大贤良师’,并以诸多身受‘党锢’的高才为助力,掀起如此大的祸端!
由此可见,朝廷此次获乱,全是自身量才不公,捐弃美玉。若是朝廷以后国策不做更改,只怕去了‘黄巾’之祸,却又生出许多‘绿巾’‘蓝巾’来!”
鲍信听了这些话,却不好接嘴。
他知道陈公台此人,要论起才华智慧来,乃是当世第一流的人物。
只是此人出身有些不足,算是寒门士子。以鲍信的的眼光,自然看得出这位,至少乃是“一州之才”。然而由于出身的关系,目前却只是得了个二百石的小吏,可以算是是大大的屈才了。
只不过,兖州乃中原心腹之地,高门大族层出不穷。就算是本州的几家高门,其子弟都没有足够的“举孝廉”名额,何况是出身不高的陈公台。所以,这位陈公台年过三十,依然出仕无门,只得投到东郡太守手下,充当一个亲信吏员。
以鲍信的本心来暗中推测,这位陈公台,若不是有现在的这个二百石小吏之位稳着,说不定就投到了太平道阵营中,去冒险谋取富贵了。
如今,正当乱世。这位陈宫、陈公台,放着郡中安安稳稳的二百石小吏不当,居然毛遂自荐,主动提出为州师出谋划策,进攻这些青州黄巾军。
虽然口头上大家都说,陈宫这是为汉室分忧解难,事上以忠。其实,哪个看不出来,这位是到军中谋求富贵去了。
不过,也就是这样,让陈宫在兖州的名声大涨。凡是交接过陈宫的人,无不对他的谋略表示赞赏。这不,骑都尉曹操,还特地推荐陈宫到鲍信军中,意图帮助鲍信军,在青州黄巾军与兖州的“卜己”黄巾军汇合之前,先击垮这支来自青州的敌寇。
或者,至少也要迟滞这支青州黄巾军的行动。
ps:人物——陈宫。
陈宫此人,应当是个相当有野心的家伙。如果不是这样,就很难解释,他为什么要突然勾结吕布,背叛曹操。
在曹操手下的时候,陈宫明显觉得自己的功劳,没有得到足够的报酬。这应该是他发动叛乱的重要理由。试想一下,如果吕布成功的击败曹操,掌控了兖州,他又能够依靠谁来有效的控制兖州?
只有陈宫。
第70节陈宫献小计
骑都尉曹操,特地推荐陈宫到鲍信军中,意图帮助鲍信军,在青州黄巾军与兖州的“卜己”黄巾军汇合之前,先击垮这支来自青州的敌寇。
或者,至少也要迟滞这支青州黄巾军的行动。
陈宫一见鲍信,就推出了他的破敌之策。鲍信听了之后,觉得极为可行。于是,便有了这几天以来,与黄巾军的那些交锋。
第一步,疲敌。
青州黄巾军千里远来,意在救援“卜己”黄巾军。鲍信利用他在兖州的威信,鼓动了周围数家地方豪强,出兵对青州黄巾军进行骚扰。这样一来,就必然大大降低了青州黄巾军的行军速度。
第二步,诱敌。
青州黄巾军被不断袭扰,必然会谋求反击。意在尽快与“卜己”黄巾军汇合的青州黄巾军,不太可能采用围攻坞堡的方法。这样做的话,太花时间了。
所以,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集结军中的一些剽捷敏锐之士,对来犯的敌人,予以迎头痛击。只要将来犯之敌打得狠了,以后自然就没有几个豪强,敢再来捋虎须。
面对青州黄巾军可能集结的反击之军,陈宫利用已有的信息,反复推测青州黄巾军的可能前进线路,敲定了三处可以有效伏兵的地形区。
如果一切顺利的的话,鲍信派出的诱敌部队,将成功的把青州黄巾军的反击部队,引诱出来。然后,兖州州师可以趁机发动伏兵,将黄巾军反击部队吃掉或者驱散,从而完成第二步行动。
对于这一步,陈宫直言,只有六成把握。若是青州黄巾军的行军路线没有料对,或是黄巾军斥候机灵,探破了兖州军的埋伏,则这一计策,就只能落空。
所以,当鲍信和陈宫发现,黄巾军的反应,居然与预料一模一样,心中的欣喜,真是无以加复。若非如此,将诈败变成真败的鲍韬,也不会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就被鲍信放过。
至少,他得挨上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而那些从森林中溃逃的黄巾军,只要他们无法在第三步计策发动之前,提前回到黄巾军阵营中,就无关大局。
鲍信现在所进行的行军,就是陈宫所献计策的第三步:
——破敌!
青州黄巾军既然派出了反击部队,自然不会再有什么额外的提防。当这些黄巾军完全放松之时,鲍信率领汉军主力一千二百精兵,从反击部队的出发处,杀入黄巾军中,必然能达到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效果!
在这种被奇袭的情况下,除非这支青州黄巾军训练有素,才可能及时的将部队整合起来,进行有效的抵抗。但是,就凭着这些天,鲍信和陈宫的试探和查看来说,青州黄巾军的组织水平,即使不是乌合之众,也离此不远。
林间小路,行军虽然不是很方便。但是,对全是由训练有素的战兵,组成的兖州州师来说,这样程度的道路,已经完全可以满足他们的奇袭行军要求。
当第一个兖州郡国兵,出现在正在重新整顿行军次序的黄巾军面前时,最后一个兖州兵,也只距离黄巾军不过三百多步。
还处于战后的混乱中的黄巾军,并没有在意突然出现的汉军。在他们的心中,还残留着刚才,大队黄巾军追击敌人的印象。出现的汉军,大概也就是被杀散的游兵散勇,慌不择路的逃过来的。
直到出现的汉军达到数十人,前锋都已经从小丘上冲入人群,大肆砍杀,这些反应迟钝的黄巾军,才如梦初醒,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向四面八方奔逃而去。
一些自负有勇力的黄巾军战兵,一时还不慌乱,拿起兵器,想要杀退敌人。然而,这些可怜的战兵,却不知道,他们面临的敌人,是从兖州州师三千六百人中挑选出来,作为“陷阵士”的存在。
只见带头冲锋的侯成,左手钩镶一架一扭,锁住了两名黄巾军的武器,右手环首刀连劈三刀,将这两个勇敢(鲁莽?)的黄巾军战士,斩得浑身是血。
紧接着,侯成飞起一脚,将还站立不倒的那名黄巾军伤兵踹倒在地上,也不追杀,大叫一声,再一次向前方冲去。
——上司鲍都尉亲自在后面督战,事先已经下了严令,未有号令之前,只能向前,不得向后,违者立斩!
——侯成敢于不把军候鲍韬当一回事,却绝对不敢违背都尉鲍信的命令!
“杀呀!”
侯成手起刀落,又连斩了两人,对手下的精锐大声的激励着。那些精挑细选出来的陷阵士,见到身为屯长(升官了?)的侯成,作战如此勇猛,一个个士气高涨,如同砍瓜切菜般的屠杀着意图抵抗的黄巾军。
虽然黄巾军人多,却完全处于下风,被这些悍卒一冲,抵抗纷纷土崩瓦解。人数达到数百的黄巾军,短短一瞬间,就被少于自身的汉军击溃,向着多个方向发生了溃败!
“跟上!跟上!盯住蛾贼的队伍!不能让蛾贼有喘息之力!”
鲍信虽然没有亲自在第一线搏杀,却也不轻松。他一反平时温文儒雅的名士风范,扯着喉咙大叫着,指挥手下的战士,快速补充到前线,好追在崩溃的黄巾军屁股后面,不让这些败兵有重新整合的机会。并顺势将这些败兵作为工具,冲垮后方未败的黄巾军。
“挡我者死!”
侯成一刀劈出,被敌人架住,左手钩镶自下向上用力一撩,狠狠的打在对手的下巴上。趁着敌人被击晕的空隙,右手刀轻轻一挥,就割破了对手的颈部大动脉。
作战到如今,侯成一直战斗在第一线,手上的人命,至少有十几条。他停下脚步,喘了口气,将手中满是缺口的环首刀随手一扔,从地上捡起一柄完好的大刀,不紧不慢的跟在一只黄巾军败兵之后,一边前进,一边恢复体力。
在战场上,即使是身怀“战炁”的强者,也必须注意保持自己的体力。如果自恃勇武,一个劲的向前冲,这样的人,很难在战场上活得太久。不说双拳难敌四手,光是当自身的体力不足时,敌人的刀剑,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所以,侯成平时,若非必要,绝不逞强。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战斗。在侯成慢慢行走恢复体力的时候,其他的“陷阵士”们,也以五人为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