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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心神毫无疲惫,激发灵符并不需要消耗自身的太多的力量,然而琉光道人却陷入了庞大的计算之中,而且受灵符威力波及,情况比他凄惨了百倍。
堂堂一个金丹人仙,竟然被折腾的眼冒金星,口鼻渗血。
然而三尊金丹人仙联手,仅凭这些手段便想阻止却有些不切实际,尤其是灵符的威力被对冲抵消了许多,那团白色的烟瘴已经蔓延到了通道边缘,不足百丈便可进入平都山福地之中,燕王似将一切都牢牢掌握着,任何情况都在他意料之中,见净尘道人快要闯过大阵,转身与酆都大帝吩咐道:“仅凭万象灵符大阵恐怕是阻挡不了他们了,你与众位将士做好准备,听我号令,时机一到,立即冲入通道之中,阻拦他们的脚步,务必不能让他们离开其中。”
“我也要去?”酆都大帝微微皱眉,有些意外燕王的安排。
“净尘道人的‘星尘’不是寻常鬼修能够破解的,你不出手,这三千鬼修便是全部扔进其中,也不见得能有效果。”燕王低声与他解释道,这通道之中如今凶险之际,稍有不慎便会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这酆都大帝不是白痴,自然明白此举之凶险,不安抚他一番,怎能让他轻易往坑里跳:“你放心,你只需撕开‘星尘’的防御,便可抽身离开,余下之事便交给我处理,这三千鬼修经我训练几曰,也不是摆设,而且我会让‘马面’‘鬼王’二人,缠住琉光道人与淳一道人,替你分担一部分压力,而且我控制万象灵符大阵也可给你提供一部分支持,绝对没有任何危险,若让他们闯过大阵,我们便失去了先机,到那之时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好,只要能杀退这些牛鼻子老道,本大帝亲身涉险又有何不可。”酆都大帝狠狠一攥拳,双目之中凶光浮现,神魂之力疯狂的涌动着,使得四周之地都像是陷入了汹涌的暗流之中。
净尘道人驱使‘星尘’硬扛数以千计的灵符轰击,终是看到了通道的出口,只见通道尽头的世界一片死气沉沉静谧,没有用大军严阵以待的场景,心中压力骤然减轻了许多,也将‘星尘’收回了一些,在之前已经损失了四成,可谓心痛不已,而今已快离开通道,连灵符的轰击的频率也大大降低了,应该是脱险了,便没必要这么劳师动众了,能省一些力气自是省一些力气哈,真正的战事还未开始呢。
就在他撤去‘星尘’的一瞬间,燕王微眯的双线陡然爆发出一缕寒芒,低喝一声:“就是现在,进攻!”
早已待命多时的酆都大帝闻声而动,身躯骤然消散于山腹之中,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下一刻,他已经出现于通道之中。
净尘道人只觉四周空间之中突然多了一阵凉意,不等他反映过来,便觉有狂风迎面袭来,呼啸的飓风在空中逐渐化作一个头戴平天冠、身穿黑蟒袍的高大身躯,足有十余丈高,仿佛将整个通道都塞满了一般,一掌击来,简直有铺天盖地之势,琉光道人顿时大骇,飘荡于身前的‘星尘’猛烈的震荡起来,巨大的力量波及开去,顿时打乱了万象灵符大阵之中那脆弱的平衡,场面岌岌可危,铺天盖地的灵符好像随时可能倾塌下来,将通道中的一切尽数吞没。
轰!仿佛这片空间都在猛烈的对撞中支离破碎。
酆都大帝没有依靠任何神通、法宝,仅凭神魂之力,便将净尘道人的‘星尘’击溃,白色的尘埃犹如沉重巨石朝着下方坠落,却如暴雨一般密集,狠狠的砸在了万象灵符大阵之中,使得岌岌可危的局面愈发的凶险,琉光道人已是全身现投入,在控制着灵符之间的对冲抵消,但同时要考虑各方面的冲击,简直快要超出他神识所能控制的极限,不得不提醒净尘道人,免得他继续添乱,“不要在通道之中施展神通,我已经快坚持不住了,通道一旦坍塌,我们都要交代于此。”
“我不施展神通反制,这酆都大帝便要置我于死地。”净尘道人也是惶急不安,哪能考虑到琉光道人如今面临的困境。
先前酆都大帝一掌直接给他‘星尘’所化的屏障上干出一个窟窿,若不施展手段抵消一部分力量,只怕如今自己已经毙命于掌下。
“你尽力避闪,等离开通道再与他正面交手,这酆都大帝不会不知这通道坍塌会造成什么后果,他若不是做的玉石俱焚的打算,也不敢倾尽全力的,你让门下弟子分散突破,不要与之硬战,只要离开万象灵符大阵,便可随意动手了。”琉光道人推测道,酆都大帝既然亲身闯入阵中,那控制另外一半大阵的必然是其手下,不会罔顾他的姓命,在他看来,酆都大帝亲自披挂上阵而且闯入险地颇为英勇果断,将自己众人困在大阵之中无法脱身,的确是极好的策略。
可亲自前来,却不够明智,恐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酆都鬼城经历与平都山福地一战,也是元气重伤,恐怕没有可用之人了,只能亲自上阵。
如此带来种种弊端,鬼修一方考虑到酆都大帝姓命,绝不会让通道坍塌,也就意味着许多灵符不可肆无忌惮的激发,自己束缚了手脚。
使得他有了许多喘息之机,不敢借万象灵符大阵之力强烈攻击自己,突破阻截闯出大阵只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琉光道人至始至终就没弄清楚状况,平都山福地不是无人可用,这酆都大帝是被人故意坑到此地来的,而且控制万象灵符大阵之人也不是酆都大帝的部下,而是一个不讲他生死当作回事的人,这酆都大帝在燕王眼中,就是一个炮灰,而且关乎张潜收服昆阳子的计划,如今若有机会,他还要尽可能的借阳山小洞天之力铲除这个绊脚石,根本没有他所想的那些顾忌,而酆都大帝本人也根本未得提醒,不知在这通道之中斗法会破坏通道的稳固,出手肆无忌惮。
那净尘道人得了琉光道人的指示,稍稍收敛了一些,哪知这酆都大帝却根本不买账,反而愈战愈勇,双拳挥动,有山崩地裂之势,神威无敌!
“他这是作死啊!”琉光道人看着状如疯魔,挥手之间力贯虚空的酆都大帝,又看了看在他影响下快要崩塌的通道,只觉得这家伙是疯了。
净尘道人连挨两拳,‘星尘’被击的四散飞溅,口中鲜血狂吐,金丹之上都出现两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先前听了琉光道人的话,一味避战,吃了大亏,这酆都大帝却是气势如虹一路猛攻,如今根本没有招架之力,骇的魂不附体,只顾亡命退避,那些依托于他庇护之下的弟子顿时暴露出来,被酆都大帝死虫蚁一般碾死,仓惶祭起‘曜曰朱雀采火神镜’发出的太阳真火,对于酆都大帝接近元神境界的实力而言,根本不痛不痒,只让他身上冒起了淡淡的青烟。
通道受到剧烈的波及,琉光道人已是在咬牙坚持,艰难的维系着平衡。
本以为对方感觉到情况不妙,应该会有所收敛。
让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控制万象灵符大阵之人根本没有丝毫收敛,激发灵符的速率越来越快,简直是在火上浇油,若酆都大帝是在作死,那控制万象大阵之人此刻却是在置他于死地,难道这些鬼修真打算玉石俱焚了吗?但万万没有酆都大帝身先士卒充当炮灰的道理,正是疑惑万分之际,通道尽头几道寒冷阴风狂涌而入,黑压压的一片,仔细一看,竟是无数鬼修聚集在一起,形成一股恐怖的洪流,狰狞的爪牙、血红的双目,无处不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凶戾。
净尘道人此刻根本顾不得琉光道人的嘱咐,大吼一声,“全力反击。”
一瞬间,数十道碗口粗细的太阳真火汇聚一起,仿佛天柱一般,狠狠的轰向迎面袭来的阴风。
三千鬼修一瞬间化作轻烟散尽,荡然无存,恐怖的高温弥漫开去,整个通道都变成了一个白炽的世界,异常的安静!
而后有絮状的灰烬从火光中坠落,光明逐渐被黑暗所取代,太阳真火熄灭了,死里逃生的数十名修士看着手中的‘曜曰朱雀采火神镜’,异常的心痛,每一块镜子的镜面都被一层黑漆漆的秽物所蒙蔽,不等擦拭干净,整洁的镜面已是锈迹斑斑,这一件件高阶灵宝,竟然就这般报废了。
飞蛾扑火虽是自取灭亡之举,然而只要飞蛾足够的多,并且齐心协力,也足以将火焰扑灭。
这‘曜曰朱雀采火神镜’与每一位修士都心神相通,在鬼修自杀式的冲击下被毁去,也牵连受了重创,这种神魂、元气上的损伤,远比肉身严重的多,战斗力是要大打折扣的,然而他们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这些鬼修虽被化作灰烬,但一些境界高深、道行久远的鬼仙根本没有魂飞魄散,不过多久便会重聚神魂,而且数以千计的鬼魂一齐被轰杀,所散发出来的阴气也是无比的强烈,几名修为稍弱的修士不慎吸入一些,身体立即变成青黑颜色,失去了意识。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用炼魂葫芦把这三千鬼修的残魂全部封印炼化,然而不等动手,异变突生。
通道上空那些悬浮着不曾激发的灵符一瞬间倾塌下来,在半空中化作雷霆、水火,整个世界陡然陷入了奇异的光彩之中,好像绚烂的极光一般,有种令人迷醉的美感,而且通道之中被各种各样的天地之力所充斥,空气已经无法传播声音,异常的安静,无论头顶是雷霆震怒还是水与火再激烈碰撞,都没有点点声音传来,这种安静正是那美景之中蕴含的真意——死亡,死亡的气息在绝美中悄无声息的绽放、盛开,一时之间,众多弟子像是冰花一般在阳光中消融着。
直接化作青烟、脓血亦或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轮廓,来证明他原来是个人。
净尘道人呆呆的看着头顶渲泻而下无数灵符,已经忘记了抵抗,也无处可逃,四面八方都是一样的美景。
“走!”琉光道人将神识从万象灵符大阵之中快速抽离,整个人迅速恢复了清醒,揪住淳一道人的衣襟狠狠大吼一声,根本顾不得深陷通道之中的净尘道人与那数十名弟子,再晚半步,通道坍塌下来,自己也要葬身于此。
第二百六十六章渔翁
淳一道人之前已被那数以千计的灵符轰的晕头转向,早已萌生了怯意,此刻经这一吼,顿时有种亡魂大冒的感觉。
琉光道人依旧依托于淳一道人的‘八卦紫绶仙衣’防御之下,拽着他一路往外逃去。
两人里通道入口并没有多远,不似净尘道人身先士卒已经陷于其中,此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已是九死一生的绝境,然而正当流光挥动浮尘,准备将迎面轰杀过来的几道灵符驱散,一柄白森森的骨剑不知从何处出现,以一种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向了他侧肋,带着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让人浑身冰凉。
剑上燃烧着碧绿的萤火,只有薄薄的一层,却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硫磺味,使得四周空气都无法呼吸,吸上一口,就好像肺叶都要被灼伤。
而且这剑似乎斩杀了无数冤魂,强烈怨念残存剑上,让人脑海之中产生许多光怪陆离的幻象,如同刀绞蚁噬一般难受。
琉光道人匆忙收回浮尘,千万道琉璃丝线挥动起来,就好像雪山消融产生的澄澈水流,将那柄燃着绿色萤火的长剑轻轻一扫,剑刃游走的线路立刻偏离了半尺,朝着与他贴身相靠的淳一道人刺去,只听得噗的一声,那柄骨剑轻易刺进了淳一道人的身躯。一抹灰败的死气迅速在淳一道人脸上蔓延开来,他艰难的转过身,以一种极为疑惑的目光看着琉光道人,他想不明白,琉光道人就在自己身后,为什么没有替自己挡住这一剑,而且他目光之中还带着一丝惭愧。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为什么,意识已经被无穷无尽险恶幻象所吞没,思绪顿时凌乱。
“死道友不死贫道。”琉光道人松开淳一道人衣襟,浮尘一甩,裹住身躯,便朝通道入口处逃去。
先前那一剑,他若硬接,未必接不下来,可必然会被这一剑伤到,在如今这种凶险处境之中,身上增添任何一点伤势,活命的几率都会减上一分,他自然不愿冒此奇险,于是选择避让,而且他也急需一个人替他拖住这个刺杀者,否则这人纠缠不清,自己休想逃走,与他联袂齐退的淳一道人则平白无故挨了这一剑,看似意外实则是刻意安排,他身上那件‘八卦紫绶仙衣’虽是品质极高的远古灵宝,但防御能力主要针对水火雷电之类的法术,对这飞剑刺杀,却很难形成有效的抵挡。
淳一道人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好像严寒的凛冬突然追进了冰窟里。
意识在逐渐的下沉,虽然思绪已是支离破碎,但他并没有彻底死亡,这白骨剑虽然阴戾霸道,但金丹人仙的生命里也只能用强横变态来形容,金丹不碎,便算不上彻底意义上的死亡,他依旧能感觉身边、眼前发生的一切,看见了琉光道人抛弃他是的那种果断与绝情,只是此刻根本不知到什么是喜、什么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