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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傻。
感觉一声巨大的破水声,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腰,拖着我游动起来,耳边回荡着“坚持住,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恍惚间,我被拖上了岸,那人背着我踉跄前行,直至进入青葵阁,两个湿漉漉的人才被婢子们各自招呼了去。我一个气短,跌入一片黑暗之中,麻木的身子,渐渐有了刺骨的痛感。
“小姐,小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熟悉的呼唤声唤着我,我勉强翻开眼皮,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我都瞪着这个天花板,痴痴地盼着天明。
“扶我起来。”我吃力地说,其实是不愿看到这面天花板。
待我披上衣服,卧坐在床榻上后,我才认出眼前的人是采薇。
她柔声地说道:“小姐落水了,发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太夫人特命奴婢入府来伺候,希望你快快好起来。”
我点了点头,低声问道:“谁救的我?”
“是周瑜将军,他正好出来醒酒,听到小姐的呼救声便来救你。那河水冰冷彻骨,小姐冻得嘴唇发紫,头发上都结了冰。周将军把小姐背到青葵阁,干巴巴等了个把时辰,直到太医确诊小姐没事。周将军浑身湿透,冻得眼睛通红,我们劝他先去换身衣服,他也不肯,后来主公亲自下令,说他肩负江东安慰,必须保重身体,他才离去。”
我不由心底一热,原来他竟是那样在乎我。从没有一个陌生男子,这般待我好。
我急忙问道:“那他,身体没事吧。”
“第二天瞧见周将军照常进府商议国事,估计没有大碍。”
我顿时感觉松了一口气,欣慰地笑了,心底泛起暖。
☆、练字
这次生病,有幸体验了汉代中医的全套疗程。其实身体早已无碍,但太夫人为了表示关怀,命令医工每天为我把脉,足足服用了两个月的中药,折腾地我胃肠好不难受。
医工说幸好及时施救,因为年轻,才没落下病根,但是湿寒之气一时无法拔除干净,再三嘱咐我身体切不可不可再置于冷水中,否则湿寒之气侵入肺脏,便药石无灵了。
我庆幸地笑了笑,可算是小命保住了。
还好有采薇作伴,端茶递水,聊天解闷,我俩的感情日增。毕竟她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丧失了坠楼以前所有记忆的人,还费尽心思为我隐瞒。旁人问起我往事时,她时时提醒,为我遮掩,这份情谊,使我刻骨铭心。
给尚香做陪读期间,夫子教我们写字,我掌握了隶书的部首偏旁和书学方法,粗略地识了不少字。
养病期间,我精心呆在青葵阁,让采薇继续教我写隶书。很难想象,生逢乱世又身份寒微的采薇,竟写了一手清秀的字。她说是我打小学书法时亲自教她的,起初爷爷不让,后来我坚持偷偷教她,才让她读书识字。虽然她也很奇怪,为什么我连字都不识了,但还是乐此不疲地教我,以示报恩。
两个月的日夜苦学,我总算又识了不少字。毕竟我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摆脱古代文盲队伍了。
听采薇说,下了一整晚的雪,我兴奋地披上斗篷,一心想见识一下现代不曾有的,开阔院落中的古代雪景。出了青葵阁,一个洁白无瑕的世界呈现眼前,我忍不住叹了一声,雾气袅袅。寒风拂去了我身上的药味,身子越发爽利起来。清冽的梅香扑鼻而来,我忍不住走出院子,踏雪寻梅,风雅一回。
雪没过了脚背,我却丝毫不介意,步履蹒跚,却很享受。
一株傲雪白梅,遗世独立地绽放出自己的风姿。虽只一株,却难掩俏丽。我不禁吟出:“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自己忍俊不禁起来,没想到穿越到古代,也学会附庸风雅了。
梅花开得这般好,我还是花开堪折直须折吧,索性动起手来,折了几枝清奇瑰丽的。正欲回去,转身却瞧见了孙权。
他一身雪白的锦袍,立在天地皓白之间,高洁出尘,光华流转间,流泻出的清奇令人不可直视。只有胸前的绣着的仙鹤栩栩如生,振翅欲飞。
他款款走来,剑眉上的碎雪未融,似是饱含了天地间所有的清冷与忧愁。
他究竟在忧愁什么呢,这般高洁出尘的男子,我可否舒缓你疲惫的心绪?
“身子可大好了?知道你最是怕苦的了,蜜饯儿不够我再派人给你送去。”他拍着我肩上的落雪,眼里任是清冷的。
“够的,只多不少,多谢你了。”我
粲然一笑,想融化他的寂寞。
他每次对我的好,总是默默的。我虽表面不甚领情,心里却是满是感动。我知道他读书时的睿智,练剑时的认真,思考时的沉着。终将成为霸主的人,怎么能是那个整日对我和颜悦色、嬉笑怒骂的人?如今才懂得他心里的凄苦,他只是在我面前稍稍放松了些,回归了本性罢了。平时偶然一瞥间,他眼里的忧郁是来不及散去的。
他所忧虑的,唯有天下。
“有一事求你,举手之劳罢了。我最近在练字,可总觉得太秀气的字体不适合我,素来听闻权公子书法很有风骨,想请你为我写几个字,以供临摹。”
他爽快地笑了,应道:“好,这就去我那儿,我马上写给你。”
和他并肩在雪中走着,很快就到了鹤鸣轩,斗篷上落满了雪。
坐在暖和的屋子里,我慵懒地伸了个腰,拿着梅花,找了个红釉的瓷瓶插花,仔细地调整着花的姿态。
只见他举着笔,迟迟未写,我嗔道:“公子爱写就写,不写我可走了。”
他急忙说道:“我没说不写,只是一下子不知写什么好。”
我瞧他有些急,觉得甚是好笑,说道:“你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只要字体好,内容不重要。”
语毕,他的毛笔在竹简上飞速舞动起来,我一边欣赏他书写的风采,一边摆弄着花。
“鹤鸣轩的鹤鸣二字,可是出自《诗经》?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权公子求贤若渴,好高的心气儿。”
他暗暗叹了口气,默默了良久。
一筒竹简很快写完,他自信地拿至我面前,说道:“你品评一下,不满意我可以重写。”
不觉有些惊叹于他的温柔,我低头看起竹简来。虽然我识得隶书不多,但凭着粗略地阅读,可以判定眼前的这一卷作品,写的明明就是那日我唱的《水调歌头》,一句不差,一字不少。
“你怎么记得这么全,我记得你只听过一遍。”我蹙着眉,惊叹道。
“只要用心听,就会过耳不忘。那日你唱地很传神,回来我便记下了,只要你不怪罪我剽窃你的作品,这就算我替你写的字帖吧。”他的语气淡淡地,仿佛在谈论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唱的曲子,有一个人用心在听,我该高兴才是啊。你这字写的果然好,清新之中透着刚劲。我就拿这个做字帖了,写腻了,再找你赐字,到时可别一字千金哦。”
我披上斗篷,缓缓说道:“晨起黄昏,梅香最是沁人心脾,平日里公子也可喝一杯梅花露放松心情。公子求贤若渴,亦不可自苦,机缘是急不来的。”语毕,轻轻掩上了门,缓步离开鹤鸣轩。
他的心比比干多一窍,除非自己不愿意懂得,否则自是知道千军易得,一
将难求。万望他将“鹤鸣”的招贤寓意看浅些,切莫自苦。天下纷乱已成定局,企是一朝一夕,一人一虑可以解的了得。
☆、表白
江东的雪落了十几天了,把天地覆了个结实。我早没了玩乐的心思,在屋里一呆就是十天。生病是最好的借口,可以不上学堂,不向太夫人请安。但我坚持每天照着字帖练字。《水调歌头》全篇,我已经临摹不下百遍,字体却只有形似,没有神似。
采薇踏入房中,乐不可支道:“小姐,好消息,太夫人特准我们回家过除夕节。我收拾一下行装,咱马上走吧。”
我一点儿精神也打不起来,点头示意后,继续练字。无论是将军府还是张家,都不是我心里的那个家。
与采薇相携着踏在雪地里,终于行至大门口。周瑜从马车中探出头来,说道:“张小姐可是要回家中?我顺路送你回去吧。”
我心想着正要向他答谢救命之恩,便应了他。
他从马车内出来,伸出手臂,给我搭手,极尽绅士风度。马车悠悠地驶出将军府。
我坐在车内,微微颔首,向他行了个谢礼,说道:“若水病了两个多月,一直没有机会谢过公瑾的救命之恩。那日如果没有公瑾舍身相救,我恐怕成水鬼了。”
“小姐不必如此客气,当时的情况,但凡是个男人,都该该义不容辞地救你,我不敢为此事而邀功。我还有一事想问小姐。”他的眼神深不见底,透着蛊惑。
“你救过我的命,莫要再叫我小姐,显得生分,叫我若水吧。公瑾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下想问的是,从水中救出你,到一路背你回房,我发现你手中一直紧紧握着这方绢帕。”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绢帕。
我的脸刷的红了,竟一个字也说不出。车内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只觉有一双蛊惑的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这样尴尬的气氛,压的我心好乱。
总觉得该说些什么,打破一下僵局。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只好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了,反正江东不知多少女子暗想留一方周郎的绢帕,我这做法也没什么矫情的。我横下心,语无伦次道:“我也不知道那日怎么稀里糊涂掉进了水里,只是这帕子在我心中很特殊,所以它飘到水里时,我想跳捡它回来,没想到过水凉。我醒来后,发现帕子不见了,我找了好久,以为丢了,没想到在你这里。”大实话一说完,感觉心被释放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朝着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他是懂我什么意思了呢?我瑟瑟想着,他不会不知道全江东女子都仰慕他吧,我也只是他的仰慕者之一,或许比仰慕还多一点点。
我把头探出车厢,心想再这样下去,我的心非跳出来不可,还是找个借口下车吧,寒冷的空气能让我冷静些。
“公瑾,雪小了,这里离张府也
就百步之遥,我想下车踏雪。”我尴尬地寻了个借口。
“我已好久没有这样的雅兴了,今日就陪你。”他坦然一笑道。
他居然要随我下车!看来我是躲不开这层尴尬了。
他自然地握住我的手,说道:“我走在前面,你踩着我的脚印走,这样你的绣鞋就不会湿了。”
他牵着我的手,神色坦荡,我也不好做作,毕竟我是21世纪的现代人啊。他的手掌附着一层厚厚的茧,是常年使兵刃所致,却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很照顾我,走得很慢,步子很小,手一直牢牢地握着我,传递给我默默温厚。
“你可愿嫁给我?”他突然回头发问,我双腿一软,跌倒在雪地中。他双手把我稳稳地扶起,继续说道:“我是个武夫,不懂得拐弯抹角,你愿意的话,我就向你爷爷提亲,定不负相思意。”
我的脸刷的红了,一直烧到脖子,真想埋到雪地里降降温。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脸颊,含着笑说道:“既然不说话就是答应了,走,我们这就去张府。”
天哪,他真的是好直接啊。还说自己是武夫,琴棋书画精通的男儿,还自称什么武夫,分明是为自己的直截了当找台阶。他是在想我求亲吗?天啊,我的朋友们,周瑜在向我求婚啊。
既然,迟早是要嫁的,嫁给周公瑾也是我心向往之的,毕竟人家风度翩然,是青史垂名的周郎嘛。既然他有意,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穿越时空,周公瑾说要娶我,我是做梦吗?
☆、噩耗
不一会儿就到了府门口,周瑜拉着我的手,径直走去。我顿时心乱如麻,爸爸妈妈,我这算是闪婚了吧!
“我……婚姻大事,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太冲动了,我还不了解你,不,我的意思是你还不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愿意娶我吗?”我说话支支吾吾的,心绪纷乱。
他从容地朝我笑了笑,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说道:“你我是两情相悦,惺惺相惜。你若是不了解我,为何会把这块绢帕珍藏这么久,还为它差点丢了性命。至于我,自然是了解你的,初次见面就知你与一般的女子不同,踢毽子时活泼爽朗,被取笑时又清丽娇羞,惹人好不喜爱。”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这不是初次见面,你我的初次见面是在吴郡郊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盯着男子,看的那么目不转睛,弄得我颇有些尴尬,那时我便记住你了。你平日里如清水芙蓉,可中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