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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扛着,实在有些超出安馨的心理预期,况她自幼未曾被人这般碰触过,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放不开!”颜真慢条斯理的声音刺激的安馨恨不得掐死他。
“颜真!”安馨几乎要将这两个字咬碎开来。
“上次那一坛桂花酿倒是好喝的紧,想必你爹那里还有几坛!”颜真捏了捏她的……臀。触感温软柔韧有弹性,弹指细腻,令人心神激荡,心猿意马。
安馨彻底毛了,若真被他这么扛着回了家,她还如何见自己的父母!?
“有话好说!”屁股被捏了一下,安馨气急败坏又耳尖微红,却强压住怒火尽力平静道。
“无话可说。”颜真突然觉着自己似乎找到了对付这个丫头的窍门,唔,这样也不错……
“……”第一次觉着,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比棘手的凶杀案还难缠!
颜真望了眼天色,而后寻了家客栈,接着将安馨放在软榻之上,以上安馨尚不觉如何,接下来,她的脸色缓缓变了。
颜真轻解罗带——她的!
“住手!”安馨终于有些慌了,“羞涩”一词,几十年不曾造访一回,突然这么横冲直撞过来,让她全身寒毛倒竖,当真比见了鬼还要惊吓!
“本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从未有谁敢如此命令于我,嗯……你的胆量倒是不小。”颜真慢条斯理,手上却不停,他倒不介意看看罗裳下的春色,总归早晚得看,不如提早欣赏。
“颜真!”安馨努力压抑住怒火,觉着再这么下去,指不定这个混蛋做出什么事来!
“你在气我背叛你是不是?”安馨痛定思痛,决定检讨。
“哦?”颜真唇角抬起一抹莫测的笑,那手指倒是停了停,好似打算听安馨继续讲。
安馨深吸一口气道:“你说你要引开他们让我进入墓穴,可他们个个难缠,若是连起手来,你岂不是很吃亏!?我虽将你推给玉弦,但好歹阻止了其他三人一起动手,说到底也是为你着想,你不能这么对我!”
颜真微微将头偏到一边,眼底的寒意瞬间消融,转而笑盈盈道:“如此,倒是我错怪你了?”
安馨恼恨道:“还不快些解开我的穴道!”
颜真眸光流转,随手系上她的衣带将她塞入床榻道:“我想你奔波了一整日,定是困倦了!”
安馨不明所以,便见他亦上了榻躺在她身侧。
安馨咬牙切齿:“你又要做什么!?”
“睡觉。”他这次答的利落,“和你一起。”
他臂弯一收,安馨便被揽入怀中,一时间,他身上那淡淡的熏香气涌入鼻腔,更夹杂着男子特有的气息,让安馨的脸色受不住的红了起来。
颜真揽她入怀,心潮微有些起伏不定,然转瞬便是沉沉的疲惫,喉咙处有血腥气满溢,然这个时候,他竟然放纵自己的伤势反倒来捉这个小女人!他果真对她越发没有原则和底限了!
“你受伤了?”安馨沉默良久突然冒出一句,倒让颜真挑了挑眉梢。
一刻前还张牙舞爪咬牙切齿的小动物这一刻却平静似水的问他是否受伤,这个丫头,还真是不安生啊……
颜真半抬了眼睫懒懒看她道:“拜你所赐,伤的极重。”原来抱着她时,心情如此安定,好似漂泊多年的心终于找到一方港湾与宁静,不过片刻,已然依恋。
“是那个玉弦实力太强,还是你太弱?”
颜真唇角笑意慵懒:“是你太显眼,让我分了神。”
安馨的身子蓦地一顿,手里那一枚发簪便不知怎的没有插下去,对于点穴她并不陌生,况颜真下手并不重,她很快便解开了穴位,本想给这个混蛋致命一击,自己好脚底抹油走人,这一会却犹豫了……
这一犹豫便有些糟,安馨不知怎么的竟然睡着了!
梦里她还在前世的后花园里自己一人玩侦探游戏,抬眼时,景岚正托着腮望着她笑,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少年的脸上,那一刻阳光温暖如花。
她不知怎么的就跑了过去,待跑过去一看,少年已经不在,那画板上的画却是一个短发少女,眉眼温软,回眸一笑。
安馨想她一直都不像个女孩子,不够柔软,打起架来不弱男人,然那幅画上分明画的是自己,可她却觉着很陌生。
她不由开口道:“景岚,你去了哪里?景岚,若你回来,我定会如那画上少女一般娇软,只是不会再和你形同陌路。”
××× ×××
安馨睡意方醒,骤然睁开眼睛!
她看到了一张男人脸!
“醒了?”一手撑着额头侧躺在她面前的男人笑的慵懒的如月色下施施然盛开一朵曼陀罗花,一刹惊艳,看在安馨眼里却与粪池里的石头没什么区别。
她动了动手脚,微有些麻,但是可以动的,而后她抬手,接着“啪!”,一个五指印出现在颜真的手背上。
事实这一掌是准备打脸的!
“一ye夫妻百夜恩,夫人好歹顾念一下夫妻情分。”颜真笑盈盈,看在安馨眼里却欠扁的很。
安馨蓦地坐起身,如吃饱餍足了的嫖客,飞快的整理着衣襟,面无表情道:“夫妻?那好,你被休了!”
“哦?詹事大人莫不是便是如此被休的?”颜真翻了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倦懒的望着她。
凌希尧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在安馨耳边提起了,若非他提,她险些将这个人忘的干净。
“他比你幸运!”安馨整理好衣衫,而后转身望着颜真,蓦地笑了笑,“至少他名符其实。”
颜真的脸色蓦地有些不好看,凌希尧与安馨大婚三年,不用想也知道安馨所说的名符其实是什么了!
他或许在三年前便已经迟了。
“你是在责怪本相昨夜没有做些什么?”
“……”这种逻辑已经不能用匪夷所思去形容了,安馨翻了个白眼,一把拉开门,然那门纹丝不动。
安馨又用力拉了拉,依然如故!
安馨转身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向外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
颜真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我忧心你跳窗,便特特寻了间义安县最高的客栈,从这里跳出去,摔死便罢了,若是一个摔不死,断了胳膊少了腿,安大人未免受到拖累,我说的可对?”
安馨二话不说跳了下去!
颜真脸色骤然一变,他还是错估了安馨的性子,这女人压根是软硬不吃的!几乎是一瞬间,颜真的身形飘了出去。
云来客栈本是义安县最高的一处客栈,上下约有十丈,寻常人跳出去,不死也要被摔个半死!
然颜真将将飘出去,一个身形骤然翻了进来,正是安馨!
她抱胸趴在窗户上望着颜真飘然而下的身影,耸了耸肩高声道:“大人呐,从这里跳出去,摔死便罢了,若一个摔不死,断胳膊少腿的,相府诸位未免受到拖累,我说的可对!?”
急速下落的颜真蓦地抬头,待看到窗内的人时,蓦地有些哭笑不得!
安馨砰的关了窗,而后走到门前,活动活动脚腕,接着飞起一脚,只听“砰!”的一声,门板咔嚓一声,裂成两瓣……
××× ×××
她一日一夜未归,急坏了安有为夫妇,安馨到家时方知道爹娘因担忧她的安危出去寻找了,露珠哭的双眼红红,在家里等着。
安馨心里暗骂了一通颜真,转身便向外走去。
露珠慌忙跟上道:“小姐,你要去哪里?”
安馨废话不多说道:“我去找爹娘,你在家等着。”
露珠着急道:“奴婢与小姐一起。”
安馨凝眉道:“爹娘有说去了哪里么?”
露珠抹了把眼泪道:“老爷说要去风家问问,因从县里回来的义和公子说小姐与风少爷一起呢。”
安馨身子骤然一顿道:“爹去了风家?”
露珠混乱的点头道:“老爷走之前是这样说的,却不知此时是否还在那里。”
“你知道风家的府邸在哪里么?”安馨蹙了蹙眉,若是爹去了风家,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虽然风逸与她关系和缓,但上次她与那个风琳起了争执,若那个女人记恨,怕是会为难爹娘呢。
“奴婢带小姐去!”露珠立刻道。
出了远门,恰见王义和立在门外,一见安馨蓦地眸光亮了亮,上前一步道:“馨妹妹,我正要找你。”
“没空!”安馨面不改色的与他擦肩而过,王义和的脸色蓦地僵硬。
露珠慌忙道:“义和公子,老爷和夫人不见了,小姐着急寻找呢。”
王义和望着安馨的背影,脸色变幻,却强颜欢笑道:“伯父伯母去了哪里?我与你们一起去吧。”
露珠急匆匆的去追安馨,却还是回头道:“老爷说去了风家,小姐担心出事才这么急着奔去的。”
王义和眸光一闪,陈广志之死的事已经传遍了义安县大街小巷,而安馨的名字亦被众人所得知,如此看来,以前那桩水月柔的案子确实是她所破的无疑了?
论起破案,最负盛名的莫过于风家了,而能够破案的人向来被人当做最聪明的人,而安馨竟然能够做到!?
这真的是当年那个懦弱无闻的小丫头吗!?
风家因举足轻重的地位,自有封地,且距离义安县并不远。
露珠一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再看小姐竟然没有丝毫气喘的模样,不由的吃惊,然总算到了风家了。
朱红色的大门上方挂着一块书写着“风府”的横匾,气势磅礴。
风族族长并不在朝中供职,然府中子嗣多有在朝中身居要职,可谓满门锦绣!
安馨停在门外,立时有小厮上前冷喝道:“做什么的!?”
安馨眸光闪了闪道:“请转告风少爷,便说有人要见他。”
那小厮上下打量了安馨一番,安馨虽没穷酸的穿着打着补丁的衣衫,但也不过是寻常衣铺里购置的粗布衫,发饰除却一支铜簪外再无其他发饰,自然不被小厮看到眼里。
“我家少爷也是你能见的!?”小厮嘲弄道,“一边去一边去!少爷金尊玉贵,岂是你们这些人能见的!”
安馨眸光闪了闪,上前一步道:“你们?除了我还有谁?”
那小厮不耐烦道:“废话少说,再不走不要怪我叫人看了啊!”
露珠怯怯道:“小姐,我们走吧?”
安馨如何会走?她骤然上前,一把抓住那小厮的手腕,接着抬脚在他脚腕处重重一踢,只听“咔嚓”一声,那小厮骤然到底惨叫起来。
这一生惨叫自然惊动了府内的人,顿时涌出许多人来,带头的想必是个中年男子,下巴蓄一缕小胡子,身穿灰布长衣,急匆匆走了出来厉喝道:“什么人敢在风府前造次!”
安馨看也不看地上那小厮冷声道:“我要见风逸,这个小厮却左右推诿,还口出狂言,风府名门大户,难道下属都这般狗眼看人低不成!?”
那灰衣男子一怔,看了看倒地惨叫的小厮,再看了看安馨,凝眉道:“少爷不在,你无故打伤我风府的人,若不给个说法,那么我只好将你送官府了!”
露珠吓坏了,慌忙拉住安馨的衣袖道:“小姐,我们还是别闹了,老爷说不定已经离开了。”
安馨唇角一抬冷笑道:“既然风少爷不在,那么便问你好了,我爹名为安有为,今早可过此处?”
那灰衣男子脸色蓦地一变,这才盯着安馨微微眯起眼睛道:“你是……”
安馨淡淡道:“安馨。”灰衣男子的脸色变幻并未逃脱安馨的眼睛,她心里不由的有些不安,爹娘果真来过!
灰衣男子面色微冷摆手道:“不曾见过什么安有为!你打伤我府中人,今日必要将你问官!来人,将她抓起来!”
立时有几个小厮像安馨冲了过来。
安馨知道要想找到爹娘,只能将动静闹的更大,否则连风府的大门都别想进去!她身子一低避过一个拳头,出手再不容情。
小厮会些拳脚功夫,但多是上不得台面的三脚猫功夫,安馨自然不惧,一脚将一个人踢飞,接着一手按住一个人的脑袋,一个旋踢,趁着众人后退的当头,直逼那灰衣男子!
“反了反了!”那灰衣男子不断后退,大叫起来,“还不快来人,将这个放肆的丫头抓起来!”
安馨擅长跑,速度已然快及,一把抓住那灰衣男子的衣襟,随手在发间一拔,青铜的簪子直逼那灰衣男子的喉咙,直惊得那人连连大叫。
“住手!”一声冷喝传来,却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安馨哪里有住手的意思,那青铜簪子已然划破灰衣男子的脖颈,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