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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残酷的血腥!
翌日,一道突来的圣旨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安有为匆匆闯了进来,将熟睡的安馨唤了起来。
安馨睡意醒了一半坐起身道:“爹,怎么了?”
“馨儿,不得了了,城北出大事了!”安有为急急的吩咐露珠为安馨更衣,安馨心头一咯噔,蓦地下了榻,不等露珠出手,已然快速将衣衫穿上。
“宫里下了圣旨,说让爹带着你去城北查案,昨天一夜,那村子里的人死了一半,无一例外,全是离奇死亡!”安有为抹着冷汗,脸色却白了几分。
安馨身子蓦地一滞,骤然回身道:“什么?让我和爹去!?爹掌管粮仓的何时成了破案的了?”
安有为急道:“为皇上效力乃臣子分内之事,还分什么职权呐。”
安馨冷笑:“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去了说不定小命都没了,宫里掌管刑案的官员们都死了吗?”
安有为脸色骤然一白,慌忙道:“你这丫头,话万万不可以乱说啊!”
安馨一边洗漱一边冷哼道:“皇上事事不是听从右相的么?我倒要去问问右相大人,这个旨意又是怎么个意思!”
安有为唰白了脸,急声道:“馨儿不可!右相大人对我们百般维护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如何能再去触怒他!?”
安馨顿了顿身子道:“爹,城北的事绝非寻常,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会丢掉性命,朝里那么多人,却让爹去查探,摆明了要给我们下绊子,一旦丧了命,那也只能怪我们运道不好,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死的岂止是冤枉!?”
安馨自己去便也罢了,她本就打算去,只是又加上了安有为,这件事不得不让她生疑!
安有为震惊的望着安馨。
安馨眸光冷冷道:“无怪右相一手遮天,有这么个糊涂皇帝,这天下早晚玩完!”
安有为当下脸色大变,厉声道:“越发胡闹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的出来!?”
“何止是大逆不道,简直是无法无天……”一声轻笑漫声传来,安有为身子蓦地一颤,战战兢兢的向门外望去,当看到门外人时,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安大人不必多礼,请起吧。”颜真长睫一弯,眸光潋滟出芳华,望向安馨。
安有为受宠若惊,却迟迟不敢起身。
安馨叹气道:“爹,右相大人怕是有话与我说,您先出去稍等。”她那些话,如何是迂腐的安有为能接受的?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
颜真极平易近人的上前扶起安有为,露珠张大了嘴,傻呆呆的扶着同样惊呆的安有为走了出去。
“砰!”门被安馨一脚踢上,回身便是一拳,这一拳却带着凛冽的劲风,陡然向颜真打去。
“胆大包天便也罢了,偏偏动不动便出手打人……无怪安夫人惆怅你嫁不出去了。”颜真笑意盈盈,却随手挡住她的拳头,抬手按了按她的头顶。
安馨怒极道:“你什么意思!?城北如此危险,却让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太仓令去查案!?”
颜真随即拉住她的手道:“那等危险之地,莫说是你爹,单是你,我岂会让你以身犯险?”
安馨眸光一闪,蓦地收回手道:“怎么,一手遮天的右相大人,天塌了?”
第五十三章 怪人
正是方才那个唤作瑾儿的孩子,脏兮兮的小脸只能看到一双分外明亮的大眼睛,正不自然的看着安馨。
安馨点点头。
瑾儿咬了咬下唇道:“昨天夜里我听到几声古怪的声响,像是石头落水的声音……第二天醒来,娘就死了……”他红红的眼睛暴漏了他强装的坚强。
安馨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一字一句道:“你细细的将你听到的说来,不要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瑾儿用力点了点头道:“昨天夜里起了风,娘亲起来关窗户时,我突然听到‘砰’‘砰’两声落水声,那声音在风里并不怎么明显,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了。”瑾儿揉了揉红肿的鼻子,用力吸了吸。
安馨眸光沉沉:“村子里可有什么奇怪的人?”
瑾儿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道:“数日前来了一个怪人,走路一瘸一拐,天天大声说要报复村子,每每此时大家都会一笑了之,并未放在心上。”
安馨眸光越发沉:“这个怪人在哪里?”
瑾儿摇了摇头:“那个怪人已经不见好久了,村里的人这几天谁也没见过他。”
安馨抬手落在他的头上低声道:“我知道了,你说的这些都很重要,也很勇敢。”
那孩子蓦地红了眼圈,却强壮镇定道:“姐……姐姐,村子里还会死人吗?你说今儿瑾儿会不会也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呢?”
安馨望着那孩子,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本对死亡没什么了解,然经历这一番巨变,便突然的对死亡充满了恐惧,对死亡怀有畏也好,至少会珍爱有限的生命。
“葬了你母亲,离开这个村子。”安馨声音缓了缓,淡淡道:“今晚就离开。”
孩子眼中突然涌出对未来的恐惧,他自幼生长于村子中,突然让他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他如何不怕?
茫茫未来,他又该何去何从?
可若是不离开,他或许便会是下一个死亡的人,且不知为何便会死去……
“姐姐……”孩子唤住安馨。
安馨淡淡看他。
瑾儿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我怕!”
安馨眸光冷厉:“你说什么?”
瑾儿大声道:“我怕!”
安馨面无表情道:“怕就留下来等死。”她不是个易于接近的人,且从来不会烂施好心,她但凡有心,便一定是救人,无论是命还是命运!
瑾儿蓦地忍住眼泪,安馨却头也不回的走开。
远处颜真折扇遮了唇角,叹息道:“还真是个冷冽的性子。”
马车旁明河抽抽嘴角,看这情形大人莫不是动了恻隐之心了吧……莫不是大人仁心大发?
颜真折扇摇了摇道:“委实合本相的胃口!”
明河一个趔趄。
安馨将村民细细查问了一番,约有五人听到了那落水声,且这几日每次落水声后,第二日必定有人或者家禽死去。
这种现象,简直不能用诡异来形容!
“为了防止再有人死去,今晚必须将村民转移出去。”安馨开口,而后望向颜真,“这对于大人来说并非难事吧?”
颜真摇了摇折扇懒懒道:“本相狼子野心,大奸大恶,向来不管别人死活。”
安馨气结。
惯以为这混蛋极好说话的,没想到拒绝的话说起来也这么不假思索!
“说条件。”安馨脸色臭的很。
“虽死了小半,还有大半尚有千人众,京城哪里寻出个空地去安置他们?若他们将恐惧与死亡引到了京城,岂不是本相的罪过”颜真慢条斯理道。
安馨怒视着他道:“呵,右相大人心胸好宽大,为一己之私竟不顾上千百姓,自私自利已不能形容!既如此,不劳烦右相大驾,今夜我会留宿凤仙村,定要抓住凶手!”说罢转身便走,被颜真一把拉住手腕。
安馨用力想要甩开,却不料他握她手腕握的紧,怎么都挣脱不开。
“放开!”安馨声音冷的似有冰渣子。
颜真眸光深了深,却懒懒道:“不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本相便勉为其难将他们安置了吧。”
安馨便觉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发作不得,但却惊觉自己似乎每次面对颜真火气都大的离谱,想到此安馨眉头凝了凝,用力想将手扯回来,偏偏被他攥紧紧的,安馨望天吐出一口浊气,闷气向前走去,颜真也不反抗,慢悠悠的跟上。
安馨被扯着一个拖油瓶四处查探,那一副模样,倒好似当某人不存在,远处明河一脸僵色,抚胃长叹……
因巨大的死亡压迫,村民们自然服从了朝廷的命令,举家向京城牵去,安馨望着渐渐黯下来的天色,却也不敢当真冒险在这里过夜,便让人找来还活着的家禽栓在村里各处,转身便往回走,走过村庄,走过小河,走过等待在马车一侧的明河……
颜真唇角不由一抬,眼底笑意弥漫,却懒懒瞥了一眼明河道:“今晚月色甚好,本相散步回去,你回吧。”
明河张大的嘴巴久久合不拢……
安馨冷哼道:“月色既好,大人不妨随我多走走。”反正自这里到京城有好几里路的样子,累不死你!
颜真折扇摇了摇,笑盈盈道:“散步益心,甚好。”
安馨绕着村子走了一圈,并未发觉那怪人踪迹,心头疑虑四起,一个口口声声要报复村子的怪人究竟因何?可为何又偏在这个敏感的时期不见了?
怪人去了哪里?与村子的死亡究竟有没有关系?
无数疑问纠缠成一团乱麻,安馨快走的步子反而慢了下来,脑海里细细梳理所有得到的消息。
怪人一来,便有了那奇怪的水声,水声一响,家禽和人便成片死亡,而后怪人消失不见。
这应是一条主线……可总觉着缺少了致命的线索,究竟是什么……那水声一响为什么便会死人呢?那究竟是什么水?村民死亡宛如睡死一般,难道是催眠药?
不……若是催眠药,首先村民的身体不会死亡,其次便是尸体里应能检查出催眠药的成分。
凶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又是用什么手法将人同时杀死的呢?
安馨查看过那些尸体,死亡的时间都在一个时辰之内,一个凶手想要在一个时辰之内杀死如此多的人而又能不惊动死者身旁的人,哪怕是绝世高手也不可能啊……
安馨觉着头有些痛了,手腕也有些痛,瞥了一眼,见那爪子还在自己手腕之上,气不打一处来:“松手”
颜真笑盈盈道:“向前看。”
安馨气恼道:“右相大人自己看吧,不奉陪!”说着安馨努力去扳他的手指,偏那手指纹丝不动,自己这做法又像极了幼稚的小女孩,真是万般纠结无法言喻。
“月光,萤火,百花……”颜真抬扇不客气敲了敲她的头,温声道:“乖,看一眼。”
安馨怒视颜真三秒,最终转身看了一眼。
只一眼,便怔忡。
月光如水流泻枝叶,花色娇艳,夜露微凉,风一来,花香流溢,摇曳万千萤火,那萤火,若美妙的小小精灵,在花间,在叶下,在她周围,翩然起舞,美轮美奂。
安馨不善抒情的人,此时也不由为眼前的一幕痴然,这一刻,好似纤纤女儿心回转流芳,在心田处砰然一动,久久不语。
腰间突然一紧,安馨只觉身子骤然腾空,颜真已然掠在树梢处,林海起伏,立于树巅,氤氲着萤火般的海洋,每一次落脚,总是能带起无数萤火尾随。
安馨不由侧脸看了颜真一眼。
初初相见,她只觉,陌上花弄影,梦里芙蓉娇,此时却觉,月下流霜香蓊郁,回眸一笑夜阑珊。
安馨蓦地心头一跳,抬手就是一拳打在颜真胸口,颜真一个措手不及手蓦地一松,安馨便直直掉了下去。
安馨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打那一拳……这么被摔死,多少有些不值!
自古英雄救美人,显然,右相大人还没来及做那英雄,安馨已成了那落难的美人!
安馨一着地便痛的倒吸了口凉气,好在身下草被茂盛,没摔个筋骨断裂,也在于那树并不高,她自由落体的时间委实有些短,即便右相大人出手,估摸着也赶不上地球的引力对她的拉扯!
颜真委实哭笑不得,他好气又好笑道:“摔疼了?”
安馨翻了他一眼不搭理他,拍拍身子勉强站起身。
颜真上前一步,安馨立时后退,这一退,顿时痛的又抽一口凉气,后背却贴在了树上,颜真唇角一抬道:“我背你?”
安馨冷着脸道:“不需要。”
颜真笑盈盈道:“好。”说着便折扇一收,便将她抱了起来,安馨一口老血别在胸口,这个人的逻辑思维,诡异的真可以!
安馨不顾酸痛挣扎,颜真淡淡道:“再动一下,本相不介意在这里与你以天为被,以地为榻,同枕而眠。”
安馨恼极了:“颜真,你很可以!”
颜真笑道:“我自然可以,不如我们试试?”
安馨头有些痛,良久道:“什么意思?”
颜真衣袍卷起萤火,烂漫星空下,轻声浅笑道:“唔,便是证明我很可以的意思,此事虽身体有些辛苦,但过程还算愉悦,你会喜欢的。”
安馨自幼理智多过不理智,且所学知识庞杂,对于男女之事并非单纯陌生,而是不解风情,然猪也能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