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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做到刘铭祺现在这个水平,按道理将他也该满足了吧!可能人性都有贪婪的一面,对于他来说,这还真算不了什么?人生要是只为了赚银子而活着,那可就太没有意义了,他看重的是实现自身价值的过程,而不只是一个枯燥的结果。
这不,刘铭祺又把眼睛瞄到了一个新的项目上,把旗下所有的掌柜的集合起来开了一次商讨大会,结果没一个同意的,参会的237个掌柜的,有238人投了反对票,怎么还多出一张反对票呢?后来才发现,那天陪同去的张管家虽然不是掌柜的,也跟着投票反对,担心老爷一时头脑发热,会砸钱赚吆喝,连同胡元丙在内都晃着脑袋反对。
虽然刘铭祺是大掌柜的,拿现在话讲就是总裁的身份,他要干的事还不是说干就干,不过刘铭祺在生意上可是极其尊重和他一道打拼的各铺面上的掌柜们,他希望自己的企业走的是一条正规化集团化经营轨迹,可不想把企业做的跟家庭作坊似的,一言堂。
原来刘铭祺凭借他后世眼光几乎是赌一般的,准备和美国获得胸罩专利和成批缝纫胸罩出口的玛丽•;菲尔普斯•;雅各布签订一项令人咂舌的合作项目。他要做外国女人的内衣生意。刘铭祺觉得一则新鲜时髦二则以此提升女人们的身体魅力和激活男人们审美兴致,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有利可图,经商吗?可不敢忘了根本。
胸罩又被称为是“随手天成的美物”,它不仅解放了女性的胸部,更重要的是改变了整个人类的审美惯性,也是女性思想进一步解放的体现。但是,大清又是何等闭锁的封建王朝啊!哪能轻易接受此种放荡的穿着和开放跃进的思想文化观念。各位掌柜的其实都是为刘大掌柜的着想,毕竟大家都是靠他吃饭的,谁愿意看见他把银子就这样打了水瓢,连响都不响一声。
最后刘铭祺为了证实这项投资的可行性,当众宣布,此项投资在京城繁华的长安大街上单开一家铺面,如果三个月内不盈利,则自动关门。大掌柜都这样说了,还能说什么,各位掌柜的也都拭目以待,却都认为刘大掌柜的想法很是荒唐无极。
刘铭祺带着满腔热血亲任店面掌柜的,从店面设计,装潢,到货品上柜,可谓亲历亲为,面面俱到,而且店堂门前还悬挂这一块巨匾,上书:女子内衣专卖。六个粉红正楷大字。在开张大吉的鞭炮声中,神采奕奕的刘铭祺率领着几位高薪聘请来的京城老大娘广迎八方来客。
伫立在店门口迎了大半天,连个鬼都没迎来,过往的百姓只是在店外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店堂内到处挂满的一串串稀有罕见之物,极不自在地把目光移开,笑笑而过。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不开张怎知道什么叫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几位老大娘整天陪着刘铭祺熬守在店内,头发都熬白了好几十根,不但不见有人登门购物,甚至好多本分的百姓都绕着走。
好不容易来了位长相俏丽的富户人家大小姐,她本意想打破传统观念的束缚,大胆尝试一下异衣风情,这才领着丫环偷偷地走进了女子内衣专卖店。刘铭祺一见有人上门,争着抢着和老大妈们一起给大小姐介绍样式,美观来。搞得那位大小姐极其尴尬,脸红的跟红枣似的。特别是刘铭祺那双色眯眯的眼神在她的胸部衡量测试乳罩型号的时候,越想越羞,越想越恼,眉头一蹙,捂着脸头也不回地跑了。
生意没做成,还让人把自己当色狼看,气得刘铭祺心里愤愤不平:这要是在现代,哪有这般见不得人的,甚至连男人给女人洗乳罩内衣也是屡见不鲜,再甚至楼上美女的内裤风刮到楼下王二哥家,也是理直气壮地前来索要,也没觉得有什么丑的。
府上的存货都堆成山了,面对女子内衣专营店的门庭罗雀,甚至无人问津。刘铭祺除了关门,别无选择。他能不郁闷吗?难道他真的看走了眼了吗?难道他这次折腾错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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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有八,黄昏红日,徐徐而行的老爷车在无数双眼睛的盯望目送下进了刘府的大宅门。
刘府是使刘铭祺感到最温暖的地方,无论再累再乏都能缓解身体和心理面的双重疲惫,歌唱的好啊!“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人家小家有小家的温暖,刘铭祺是大家有大家的温馨。
通过几道新改建的宽阔青石板铺成的机动车道,刘铭祺驾驶着老爷车径直开往车库。守在车库的库管正悠闲地坐在库房品着凉茶,老远见刘老爷开车朝库房而来,忙跑出来推开库门,待刘老爷将车停稳熄火后,躬身上前,拉开车门奇 …書∧ 網,笑呵呵地问候道:“老爷您回来了!”
“嗯!”刘铭祺闷哼一声,点了点道。库管见刘老爷脸色不好看,也不敢多语,忙拎起木桶打水,准备清洗老爷车。
刘铭祺缓步朝秀娘的房里走来,他几乎养成了一种习惯,每次一回府便要到秀娘的房里打个照面,一是看看老婆,二是看看儿子,算称得上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丈夫了。
刚走到房门口,忽听房内的秀娘和玉儿正在说说笑笑地聊着家常,不忍将其打断,停下脚步,不由顿足听了一阵。
房内的玉儿弯眉笑眼,面似桃花,笑嘻嘻地羡慕道:“夫人手可真巧,小马褂做得真漂亮!等小老爷出生后,穿上夫人亲手缝制的衣褂,一定特可爱!”玉儿陪坐在秀娘的身边,百褶裙下两条细腿交叠,悬在床边的两只月牙小脚随意地绕着圈圈,如同亲姐妹一般,无话不谈。
相比之下,体态丰满的秀娘显得稳当多了,俊俏的脸蛋上飞起两片红云,眸中流露出每个女人都与生俱来做母亲的渴望,即为人母的秀娘美就美在她脸上特有的祥和神态与自然流露出的圣洁光辉,和内心深藏着的母性的包容,无不勾勒出这一美好的人生瞬间。秀娘穿着一件松软粉白色的纯棉短褂,说是短褂;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越发显的她身形丰满富态。
只见她精心缝补着手里的那件小孩穿的蓝绸小褂,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和玉儿聊天,或许是因为即为人母的原因,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庄重些:“这都是以前和收养我的王大娘学的手艺,女孩子家总得学会缝缝补补的,才能过好日子,现在老爷的褂子全无半点破旧,便弃之不穿,只有为小老爷缝缝补补了。”
这等吩咐下人就可以做的事,对于秀娘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事。当初刘大老爷还是个穷秀才的时候,身上的衣物那件不是秀娘一针一线缝缝补补出来的。一贯节俭惯了的秀娘,总是不舍得丢弃老爷的旧袍旧褂,拆了毁,毁了拆,重新缝制成小褂子,等着将来小老爷出世的时候穿,虽然老爷不愁金银,根本不需要让宝宝穿戴旧衣褂,但是母子间的亲情是不能用银子来衡量的,唯一只能用爱来衡量。
玉儿那双明媚透彻的眸子眨了几下,笑着安慰道:“老爷那是心疼夫人呢!怕把夫人给累坏了,要我是老爷的话,也会这么做的!”
秀娘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老爷疼我,这个家也全靠老爷撑着,女人一辈子不就是靠着男人活嘛!有时候都是命,做女人的就是男人命中注定的人,能摊上老爷这样知疼知热的男人,不知道是几辈子休来的福分!”
玉儿撅着小嘴反驳道:“才不是呢!老爷能摊上夫人这般温柔贤惠的夫人才是几辈子休来的福分呢。”
秀娘挑着眉,望了一眼玉儿,笑道:“小丫头,越来越嘴甜会说话,都从哪学来的呀?”
玉儿扬着小脸恭维道:“当然是跟夫人学的呀!这就叫有其主必有其奴嘛,嘻嘻……”
笑着笑着,秀娘神色一转,不由得叹气气来:“唉,玉儿,最近老爷操劳过度,脸色不但不太好,人也消瘦了一圈,你说,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每次我问他都是遮遮掩掩地搪塞过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玉儿歪头想了想,呐呐道:“上次胡掌柜来府上和老爷议事,老爷吩咐我去送茶的时候,正巧他们在谈话,我在房外断断续续地听了几句,大概是生意上的事。”说完,玉儿见秀娘又为老爷的事担心念叨,郁郁惶惶,赶忙接着开解道:“其实老爷在夫人面前,我们这些做丫环的都看在眼里,从来就是在夫人面前报喜不报忧的,这次,一定是怕夫人担心,所以才没跟夫人说,”
秀娘蹙紧玉眉,俏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苦闷的神情,一边猜想一边忧心问道:“什么事让老爷如此操劳呢?老爷都说了什么?”
玉儿脸一红,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禀道:“老爷还不是在为生意上的事愁闷,好像……好像是和外国女人的内衣什么的有关?卖又卖不出去?挺急人的。”
秀娘一脸的诧异,微微嗔道:“外国女人的内衣?老爷也真是的,家里又不缺银子花,还要去当街卖女人的内衣,羞死人了!再说,那些外国女人穿的内衣有什么好的呀!”
玉儿脸一热,低着头有板有眼地解释道:“不过,玉儿倒是觉得那些小衣挺漂亮的,人家西方的女孩都把它用来支撑变大的胸脯,夫人你看,玉儿的胸脯,就……就有些大。”玉儿边说边挺起了胸脯,有意给秀娘看。
秀娘瞪大了双眸,半响,扑哧一笑,羞红脸疑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呀?”
玉儿无地自容地低头羞道:“还不是听老爷跟胡掌柜说的,是我在书房外偷听到的,虽然没点名字,但是玉儿总感到老爷是在说我的。”
秀娘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老爷啊!就是那样,有时跟个三岁孩子似的,就算是童言无忌吧!你可不要全信了他,说不定他又在和胡掌柜开玩笑也不一定。”说完,秀娘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接着道:“对了,玉儿,赶明过阵子,老爷折腾的也差不多了,小桦仔也出世了,我就把你的事给办了,你看行不。”
玉儿显得有些激动,眼睛睁得滚大,扑通一下,从床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卑生卑气地道:“谢谢夫人成全,可是……可是老爷会同意吗?”
秀娘忙伸手搀扶起玉儿,口气硬朗地道:“老爷有什么不同意的,人都是他的了,他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由不得他了。”
正在外偷听的刘铭祺听的有点懵懂,脑袋里一团水蒸气,暗暗愕然道:“什么就人就是我的了,说什么呢!听秀娘的口气还很霸道,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难理解!”
接着房内又传来秀娘的嗔怨声:“等老爷回来我得要好好劝劝他,让老爷不要再做那种生意了,这事说来也有伤风雅!”
玉儿见秀娘不悦,忙笑道:“夫人,您真的不知道,那小衣真得好漂亮的,要不哪天玉儿陪夫人到库房去看看,说不定夫人也会喜欢的。”
秀娘没想到玉儿对那外国的洋货如此的推崇,双眸虎山了几下,然后才嗤地一笑,嫣然道“要是真的漂亮?那老爷回来就让他送玉儿几件穿穿,到时候我在看也不迟。”
玉儿红着脸扭捏道:“夫人又在取笑玉儿了,我看还是二夫人穿在身上比较合适,二夫人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身材又好,要是再穿上那一件件五颜六色的小衣就更迷人了。”
“……”
此话如数地听进刘铭祺的耳朵里,不由得心里一喜,恍然暗道:“怎么我就没想到了?何不先让碧贞试穿一下,这些西方女人用的东西,东方女子到底接受不接受,喜欢不喜欢?”
刘铭祺喜上眉梢,忙转身跑到库房,按照薛碧贞的大致尺寸,拿了几件样式不同的粉红乳罩和同色真丝三角裤头,朝薛碧贞的房里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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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祺兴冲冲地转身跑到薛碧贞的房内,一推门,跨步而入。只见薛碧贞凝神静气端坐在椅上,古色古香的房间内然书画展颜,墨香浓郁。薛碧贞忽然瞧见老爷急冲冲进房,只好搁下笔来,微嗔道:“老爷,你看,都怪你,人家这么美的一幅山水画,才只画好了一半,就……” 薛碧贞有一个习惯,挥毫作画之际,不喜人打扰,唯有沉醉其中,一气呵成才行。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将其彻底搅扰。
刘铭祺见她穿着一身淡雅素衣,身线曲美妖娆,未施脂粉,仍娇颜如玉,一股幽香随身释放,满鼻清香,打心底里勾人,禁不住心神一荡,陪着笑来到薛碧的身后,轻轻抚着她的香肩,安慰道:“以后老爷画一幅好的,还给你就是啦!”
刘铭祺张口一番说辞,倒是把一脸娇怒的薛碧贞给气笑了,不笑别的,一想起刘大老爷作画,简直让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当初和刘大老爷相识,相知,相爱,以文会友,以诗传情,总觉得刘老爷是个文采出众,才华横溢,无所不能的大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