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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污吏才是他培养的下线。
刘铭祺和众文武官员参加完典礼,接着又兴冲冲地参观了校园环境和教学场所,并接见了部分学识渊博的教书先生后,才算圆满地结束了典礼议程。
老当益壮的纪晓岚自从干上清华学院院长以后,精神头倍足,热情极高,最主要的是培养贤能正符合他的人品和性格,整天扑在工作上废寝忘食乐此不疲。
借着学院步入正轨之际,他也终于喘了一口气,在纪晓岚的带动下,再加上六部九卿的十几个官员把刘铭祺一架,拉去酒楼喝酒侃山。
其实这些个官员现在都跟押宝似的,至今也看不透刘铭祺和傅全有之间到底谁能把谁给斗败了,所以这些墙头草两不得罪,对刘铭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憋在府里好一阵子的刘铭祺也好久没听到众官员的恭维了,今日这一通马屁,感觉舒服极了。你别说,有人恭维奉承和没人恭维奉承真是两码事,整个人那就是一个飘飘然啊。要不说现在的领导身边总得有几个马屁精跟着呢!而且那些马屁精们大多混的很红!其实完全不是工作需要,而是领导心理需求罢了!
摆开酒宴,酒宴上的大小官员们一个个交杯换盏,华丽的话语不断,热热闹闹的在一起拉呱。这种场面见惯的人不难发现,官员吃喝玩乐的时候,没几个谈工作的,满肚子的墨水全泼洒在女人和金银上面,千古话题,百谈不厌。
官员们借酒装疯,在一旁吆五喝六,乱作不堪。纪晓岚却趁机和刘铭祺谈起了心事,他知道刘铭祺与傅全有暗中斗得火热,窘于自己不在朝,不当政,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只能从精神层面上支持他。
“刘大人,要论才学,论能力,论智谋,你可是大清不可多得的贤才,乃是大清之中流砥柱也,可老夫不知你为何冒冒然要将代理皇上的重任传给傅全有那个老贼呢?” 对政事极为关注的纪晓岚口无遮拦地替刘铭祺打起了抱不平,不管怎么说纪晓岚也是当朝元老,并且人正身直,说话也是一炮三响的人物。
刘铭祺灌了一杯闷酒,心有不甘地摇了摇头,叹道:“纪大学士有所不知啊!论狡诈,论手段,论卑鄙,本官和他相差甚远啊!”
“难道刘大人是迫于无奈?”纪晓岚身子向前一俯,十分关切地悄然问道。
刘铭祺点了点头,才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和纪晓岚简单地说了一遍。闻听过后的纪晓岚脸色凝重,怒气腾腾,低声怒道:“傅全有真乃祸国殃民之辈,人人得而诛之。等皇上还朝后,老夫定要参他一本,揭露他的罪行。不过近段时日,刘大人还是要小心为上啊!人愈尊,权愈重,则身愈危,祸愈烈也。”
刘铭祺无奈地点了点头,嗤之以鼻道:“哼,傅全有在本官的眼里屁都不算一个,此次若不是他太过阴险,本官早就把他给废掉了,也不至于让他占了本官的上风,夹着尾巴做官受些窝囊气。”
虽然刘铭祺上次请纪晓岚出山时,一肚子坏水加痞子作风,搞得纪晓岚是哭笑不得,但后来他知道,刘铭祺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惩治贪官污吏利国利民的大计,老头子对他越加的刮目相看起来。
“刘大人为大清所做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岂能一笔勾销。即便是皇上不领情,老百姓是不会忘了刘大人的,从古到今,清官都是受老百姓爱戴的。”
纪晓岚掷地有声的一席话,正触动刘铭祺的心事,不由得黯然感叹道:“知我者谓我心犹,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隔墙有耳,更何况大庭广众之下。在文字狱泛滥的大清朝,哪怕是只言片语,一个字说错了,都有可能被定罪。
刘铭祺哪里知道,无意间的伤感之言,却变成了他要谋反的谣言已经传到了傅全有的耳朵里,成为了他除掉刘铭祺的有力把柄。
正文 第147章:祸从天降(二)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二日后,刘铭祺怎么也没想到的杀身之祸正悄然地向他袭来,更没想到一句心头感性的倾诉却成了傅全有光明正大杀他的理由,也让刘铭祺彻底地领教了尔虞我诈的官场背后的阴谋诡计奸诈小人的真正嘴脸。
“刘大人,您知道是谁在背后诬告你要造反的吗?”偷着从宫内跑出来的福公公匆匆来到刘府,来不及落座,便甩着汗珠子急言问道。福公公算是刘铭祺安插在傅全有身边的宫内密探,一遇到风吹草动便会向他及时通禀,小事全由身边的小太监代为传禀,若是大事他才亲自跑来当面禀告。
“谁?”刘铭祺紧凝着眉宇,怒问道:“谁在本官后面打黑枪?”同时心中不由一震,未曾造反,何来之罪?傅全有胆敢明目张胆地给他这个兵部尚书扣上造反的帽子,总要找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和诬告他的人吧。
“是傅全有的走狗,顺天府府尹韩富宽,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诬告您和九门提督葛尔泰有反清复明的造反之心,并有反诗为证!傅全有当即免掉了九门提督葛尔泰的官职,现已关进大狱。九门提督之职已由韩富宽临时接任,恐怕不多时,他便会赶来刘大人这来拿人问罪了。”
“反诗?本官何时写过反诗?”刘铭祺忍着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阴毒的手段,傅全有他们知道葛尔泰是刘铭祺的死党,就先收了他的兵权,这样就可以任意对付刘铭祺了。
“您上次在酒宴上是不是说过一首诗: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福公公蹙眉向刘铭祺问道。
“是啊,本官是说过此话,不过这怎么会是反诗呢?” 刘铭祺不解地点了点头道。
“刘大人,你可闯下大祸了,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富宽就是根据您说的这两句诗词,当了文武百官的面揭发你的。说刘大人心中有明月,月为明,就说您心里还惦记光复明朝的江山,字里行间包含着对明朝的思念和向往。” 福公公神色惶惶地解释道。愈演愈烈的大清文字狱早已成为打压异己的有效手段,名副其实的栽赃嫁祸。
“放他奶奶的罗圈屁,这乃是老子在电视剧天下无贼里的学来的一句台词,跟他妈的造反有何关系!”刘铭祺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刘大人,此造反之罪可是杀头抄家的死罪啊!您还是快逃吧!再晚些可就来不及了,韩富宽带领人马可是说到就到啊!”福公公也来不及多问电视剧是什么玩应的东西,急切地低声催促道。
逃,往哪逃?如果光是他自己也倒罢了,可是这一大家子哪能来得及逃啊!还不等出了府门,估计韩富宽就已经赶到了。刘铭祺脸上呈出一副漠然地神情,若有所思地在书房内踱来踱去,福公公虽然猜不出他想什么,却能看出他在危难来临前的那种沉着和镇静。
“福公公!本官拜托你一件十分重要之事?”刘铭祺忽然顿住脚步,转身望了福公公一眼,请求道。
“刘大人需要咋家做什么,你尽管吩咐,咋家定会为大人效犬马之劳!”福公公拱了拱手,当即表态道。
刘铭祺在书柜子底下掏出一个黑色木盒,掀开盒盖,拿出一本厚厚的账册交予福公公的手里,嘱咐道:“请福公公代为本官保留一本账册,此乃傅全有所有违法乱纪贪污受贿的凭证!倘若本官遇到不测,他日嘉庆帝还朝,你可将其转交给他,为本官报仇。”
“大人请放心,此账册咋家定会妥善保管!大人多保重!”说完,福公公结果账册,塞进袖袋之内。
“多谢福公公!好了,你先回宫去吧!免得让他们生疑!”刘铭祺吩咐过后,又安排府内的家奴从后门送走福公公。
风雨未来风满楼,刘铭祺已经意识到自身所处的劣境和弱势,一手遮天的傅全有此次绝不会再给自己任何机会,摆在眼前的,无非是死路一条。
刘铭祺的生死自有天命,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家眷们和府内家奴宅兵们也同受牵连,所以忙吩咐张管家,收拾家财,带上家眷,即刻动身,逃往塞外,投奔康襄城巡抚喻庆丰,若是自己没死,一定会赶去与他们汇合。同时又给同样抱病在府的军机大学士薛礼送去一封急信,请老丈人出面协助张管家离开京城,免遭傅全有等乱臣的阻拦。
这边刘铭祺前脚刚安排妥当,那边的韩富宽后脚就带着人马赶到, 果不其然,一道降罪圣旨,以意图造反之名,免了刘铭祺兵部尚书之职位,除处顶戴花翎,锁上镣铐,压入大牢,择日问斩。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得让人无法相信,当得知刘大老爷被傅全有和韩富宽诬陷造反罪、即将性命不保之后,秀娘整个人差点垮下来。强撑着将要崩溃的精神,赶到宫内求皇太后搭救刘铭祺,阻止傅全有的谋害。而令明珠格格没想到的是,皇太后并不在宫内,皇太后因紫云格格从刘府回来后,不知为何整日闷闷不乐,苦容愁面,颓废不堪,皇太后一时心疼,这才不顾年迈,亲自带着紫云到承德避暑山庄散心去了,还需三日才能回宫。
这下可把求助无望的秀娘急坏了,与众姐妹们以泪洗面,抱头痛哭。在刘铭祺的事先安排下,和张管家一起出了京城。
奸诈的傅全有就是瞧准了皇太后出京的有利时机,才敢下手对付刘铭祺这种有着皇亲国戚身份的人,他岂能大意。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趁着皇上,皇太后不在京城,而他又是代理皇上,根本没人能阻止了他除掉心头大患的刘铭祺,自当毫无顾忌。
刘铭祺被关押在顺天府的大牢里,负责看押刘铭祺的还是个熟人,谁呢?这位就是被刘铭祺误伤致死的王二麻子的亲堂哥,现任顺天府的治中王无常。
真所谓冤家路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辈子也没指望能为王二麻子报仇的王无常,此时的刘铭祺俨然从当初的代理皇上兵部尚书的位子一下子跌进牢笼为囚,他可解了大恨了恨不能当街放几挂鞭来庆贺一番。刘铭祺如今落在他的手里,更是凶多吉少,对于王无常来说正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大好时机。
“哈哈……刘大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你倒霉的这一天了,哈哈……” 负责看管刘铭祺的王无常坐在他对面,足足笑了七八分钟,那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越看越想抽他。
刘铭祺靠在一根冰冷的石柱子上,身上被一圈圈地绑紧了数道绳索。离他不远处的另一根柱子上同样绑着的是葛尔泰,眼珠子瞪得多大,骂了小半天了还没消停,此事正喘着粗气歇息片刻,等缓过气来,接着骂,基本上是从傅全有祖宗十八代开始骂起,现在已经骂到第十五代了。
“小子,小心笑抽了咬到自己的舌头。看你哪德行,你娘没教过你,做人要厚道吗?有你小子哭的时候。”刘铭祺高傲地鄙视了王无常一眼,损得他鼻大眼小的没面子。见这小子装着一肚子的坏心眼,真后悔当初没能除掉他。
酸脸狗受不了别人的讽刺和嘲弄,稍微一点刺激便会让他记恨报复,王无常正是此类人种,只见他的脸霎时便阴了下来,脸部的肌肉也渐渐扭曲变形。起身拎起桌上一尺长的黑皮鞭子,咧了咧嘴哼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兵部尚书吗?你以为老子现在还怕你不成,竟敢当面侮辱本官的人品。不过,本官是个贤官,为了避免人家说我公报私仇,本官给你一次机会,当着我的面,叫我三声爷爷,本官且饶你一回。”说完,王无常故意把手里的鞭子晃了晃,威胁着刘铭祺向他摇尾乞怜。
“呸,你也不洒泡尿照照,你是个什么东西,想骑在老子的头上,你还不够资格!”士可杀不可辱,刘铭祺一口唾沫吐在王无常的脸上,高声骂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刘铭祺拿出视死如归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宁肯站着死,也不肯跪着活。
王无常当即被刘铭祺骂得狗血喷头,连连退后几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霎时堆满了怒气,狠道:“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话音落地,王无常霍然举起手里的黑鞭子,“啪”的一声,猛地抽打在刘铭祺的身上。那拇指粗的黑鞭子内都是用钢丝拧成,而且还有无数个倒刺,一鞭子抽在身上,感觉胸前一阵钻心疼。
刘铭祺咬紧压根,连吭都没吭一声,不是他的骨头有多硬,是打心里不想在王无常这等小人面前示弱,疼死也是一条好汉,刘铭祺心一横,握紧拳头,死扛到底。
“小子,有种,老子看你能扛多久!”王无常心胸比较狭隘,再加上刘铭祺曾亲手打死过王二麻子,一直难以泄愤。今日趁刘铭祺成了囚犯之机,千载难逢的报仇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接连几鞭子抽在刘铭祺的身上,越打越解恨。
劈风挂血的几鞭子下来,打得刘铭祺身上的骨头如同散架,动也不能动,躲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