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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窦初开,当即被薛碧贞的倾城之貌所倾倒。
从此以后,嘉庆皇子有事没事就想办法出宫到薛家,不是找薛礼大人拜师学棋,就是来探望薛碧贞的母亲,百般借口前来,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多见薛碧贞一面,着实让她避之不及。
日久天长,嘉庆皇子见薛碧贞并没有被他的百般殷勤所打动,便忍不住以近水楼台之势,当面向薛礼大人挑明他对薛碧贞的爱慕之情。并信誓旦旦地向薛礼大人誓言:若是日后他登基当上了皇帝,定会让薛碧贞做大清的皇后,大有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欢 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架势。以此来表明他对薛碧贞的真心爱慕。
虽然女儿的婚事让薛礼大人操心费神,但他也并非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宫,当什么母仪天下的皇后,更何况女儿一不贪图俗世的荣华富贵,二不在意名利权势,对嘉庆皇子更是形同陌路,视而不见,根本谈不上“缘分”二字。碍于嘉庆是皇子的身份和地位,更佳不便直接拒绝,思来想去,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心想:乾隆皇帝生有百子,嘉庆又不是最优秀的,即便是乾隆帝驾崩,皇帝也轮不到他去坐。
清朝的婚姻大事,仍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潜规则,薛碧贞自然也不例外。
当今这世道,世事变化无常,虽都不知道哪个云头上有雨。时隔二年,乾隆一死,嘉庆登基,嘉庆还真的当上了皇帝,天下都成了他的了。然而,嘉庆帝心中一直没有忘记让她日思夜想的薛碧贞,想趁新君登基选妃的时候,把薛碧贞召进宫中,册封皇后,了却他的相思之苦,名正言顺地把薛碧贞娶进门。
不过,当薛碧贞得知爹爹将自己定下终身的事后,不以为喜,反以为悲,宁可到云静寺出家当尼姑,也不肯嫁入皇宫坐皇后。
薛礼也后悔当初太过草率地答应了这门亲事。眼下光后悔是没用的,嘉庆已然是今非昔比了,人家现在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了,要是反悔退婚的话,岂不犯了欺君之罪,满门抄斩不说,更会株连九族。
薛礼大人左右为难,一夜急白了头发,不得不想出一个下下之策——逃婚。
就在嘉庆登基的第二日,薛府里便突然传出薛碧贞失踪的消息,薛礼大人派人四处寻找,均都没有任何的薛碧贞的消息。当嘉庆帝知道后,更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并下旨,派出皇宫内的大内密探,在大清全国搜索寻找。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薛碧贞居然会躲在塞外边关的康襄城。为此,连嘉庆帝的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此等大事都跟着推迟,要是找不到薛碧贞,恐怕死都不甘心。
薛碧贞面带梨雨,一边低泣,一边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前前后后缓缓道来。
听完薛碧贞的哭诉,刘铭祺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满面凝重地道:“小姐不贪权恋贵,心如止水,即便是拥有荣华富贵,拥有无限权力的皇帝也不为此屈身下嫁,实在是令在下敬仰。不过,在下倒是有一个主意,若是小姐在尘世间遇见你心爱的公子,与其成婚,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是皇帝知道了,也绝不会因此而而成为他诛杀大清国国民的理由吧!他也是干着急干瞪眼而已。更不必为了躲避皇宫密探的搜寻,而屈身躲在烟尘之地,受不白之苦。”
薛碧贞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珠,起身微躬身子,道:“公子言之有理,不过,不管是哪家的公子要是知道我是逃婚之女,而且逃的是当今嘉庆皇帝的婚事,谁还敢娶我啊?难道真不怕嘉庆皇帝报复吗?”
刘铭祺一愣,暗想:薛碧贞说的倒是不无道理,皇帝喜欢的女人谁敢跟着打心思,万一嘉庆皇帝要是打击报复的话,搞不好就得脑袋搬家,人头落地,诛灭九族的后果。刘铭祺心里虽有所惧,但嘴上却是大话连篇地道:“我就不信天底下的没有一个男人是敢爱敢恨、全无惧怕皇威之念的大英雄,真豪杰。不有那么一句话吗?美女配英雄,碧贞小姐一定会遇到一位你喜欢的的大英雄前来迎娶小姐的。”
刘铭祺的话里话外,大有安慰碧贞小姐的成分在里面。
薛碧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碧贞早已认命了,实在是躲不过,我只有去云静寺出家,从此不在踏入凡尘半步。”
见薛碧贞如此说来,刘铭祺心生怜悯之情,大生怜香惜玉的情愫。难道她真的是红颜薄命吗? 一时间打心底里为薛碧贞痛惜,袖口处的两个拳头捏得咯咯噔响。劝道:“碧贞小姐切莫有看破红尘,皈依空门的念头,这乃是万念俱灰之人的行径,小姐貌若天仙,才高过人,岂能走此绝人之路。自从那晚与小姐在望春楼一见后,便已被小姐的无穷魅力所倾倒,若小姐不嫌弃,择日,我定会到望春楼将小姐八抬大轿娶回家中,与小姐共度百年,恩爱白头。” 刘铭祺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薛碧贞突然一愣,脸上显得有些失望,不过,转眼间便稳住了神色,嘴唇动了动,低头喃喃道:“谢谢公子成全。若是能与公子长相厮守,碧贞心甘情愿伺候公子,共伯白头。”言下之意,道明刘铭祺即为其苦等来的心上之人。
刘铭祺做梦也没想到,堂堂的大清二品大员家的千金小姐居然一口答应要嫁给自己共伴此生,本想顺口劝劝罢了,没承想薛碧贞宁可逃避在皇宫里做一位一言九鼎的皇后,却屈身下嫁给他这么个九品芝麻官。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一口答应娶薛碧贞之后,忽然间又想起了苦尽甘来的秀娘,孤零零地守等在家中的那一幕。眼下,他自己官不大,在大清的天下还立足未稳,就想一下子娶了两个老婆在家中,而且娶得还是当今皇帝嘉庆帝暗恋了那么多年的天下第一美人。这哪天要是被嘉庆帝知道了,他自己会落个什么样的下场可想而知。想到这里,刘铭祺顿然间感到后脖颈子发凉,心里发虚,默默暗悔他自己没事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再说啦!秀娘和薛碧贞还从未见面,虽然说大清朝三妻六妾也是屡见不鲜,但万一两人争风吃醋起来,他岂不是猪八戒照镜子例外不是人吗?不过,眼睁睁地见这位天下第一美人步入空门,更是于心不忍,铤而走险也罢,身败名裂也罢,为了薛碧贞的幸福,也甘愿如此“牺牲奉献”,无怨无悔。
正当刘铭祺思绪万千的时候,海棠小心翼翼地端着茶盘推门走了进来,碎步走到刘铭祺的近前,轻轻地将青蓝花边的瓷茶碗放在桌上,道:“公子请喝茶。”转身又接着道:“小姐请喝茶!”薛碧贞忙低头将粉颊上的清泪擦去。
海棠见薛碧贞拭泪,脸一绷,冲着刘铭祺俨然说道:“小姐对公子啊,早已是以心相许,日思夜念,公子可不准欺负我家小姐哦!要不然的话,海棠绝饶不了公子。”
小丫头,挺护主子的吗?刘铭祺心头嘿嘿笑了笑,故装可怜地道“你可别冤枉我啊!我哪敢有半点欺负小姐之念啊!”
“海棠,别瞎说,公子才不会呢?”薛碧贞在一旁柔声细语道。
“哟!我这才出去多大一会儿啊!小姐说起话,越来越像一家人啦,算我这个外人多嘴,我看,我在这也是多余的,还是在外面侯着吧!”牙尖嘴利的海棠,搞得两人也是哭笑不得。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些题外之话后,薛碧贞起身告辞道:“时辰不早了,碧贞还要赶回望春楼,公子保重!”两人对望了一眼,薛碧贞双目之中依旧泛着淡淡的苦涩,令人怜香。
刘铭祺起身相送,信誓旦旦地道:“碧贞小姐,剿匪归来之时,就是我还小姐清白洁身之日。”
薛碧贞微微点了点头,眸中传情,面带红润,轻声道:“碧贞盼公子凯旋归来,也好服侍公子左右。”
刘铭祺笑着点点头,立言为定,就此离别。
如今的刘铭祺肩负着秀娘那沉重如山的恩情还不知该如何回报,却又多欠下一身情债,不由长叹道:“做男人难,做好男人更难,在大清朝这种三妻四妾的封建体制下做好男人则更是难上加难。”
正文 第39章:请缨
三日之后,刘铭祺的火枪骑兵营已初具规模,射击能力经过实弹操练,射击水平得到了大大地提高,虽说不能百发百中,但是枪弹无眼,一枪打出去,几百粒铁砂,其拥有的杀伤力是不言而喻的。加上这些都是王总兵亲自挑选的骑兵,马上功夫了得,而今再配上一支能百米杀人于无形的火枪做武器,更是如虎添翼,驰骋沙场,必将是所向披靡,无可阻挡。
自从这支规模并不太大的火枪骑兵营组建成功后,得到了很多文官武官的一致好评,恭维赞扬之声更是源源不断地传到了提督府内葛尔泰的耳朵里,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重视三分。无论是在物质上或是军饷上都给予了极大的支持,比普通士兵的待遇要强上几倍,连提督府骑兵护卫营的待遇也比之不及。为了鼓舞士气,葛尔泰下令,在火枪骑兵营出征前按人分赏,每人十两银子,予以犒劳,大得人心。
在康襄城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刘铭祺率领着这支四百人编制的火枪骑兵营出征了,前去与在域关山伏击匪寇的王总兵会师。
遥遥百里的路程,一个时辰不到,便已赶到域关山的山麓之地,域关山是康襄城外一座较为原始的深山老林,山林中鸟兽颇多,森林里不见人烟,伤人的狮子老虎常常出没其间。此山具有十分重要的的军事战略地位,懂得点军事战略的人都知道地形地貌的优势对赢得战争所具备的重要作用。域关山美名为山,实则并不高,而是由一些起伏高低的若干个土丘连接而成,再加上山林的遮挡覆盖,已看不出此“山”的巍峨之势。
远远地就闻听见山中跌宕起伏的混乱声音,战马嘶鸣的声音、喊杀震天的声音、枪炮开火的声音、刀剑相磕的声音、声声入耳。骑坐在马背上的刘铭祺勒住战马,抬头望了望,只见对面林中山鸟惊飞,野禽哀嚎,声震林宇。
小宝跟上前来,同样勒住战马,笑道:“公子,我想一定是总兵大人马到功成,正带兵伏击匪寇呢!此刻已将匪寇围困在山中,任其宰割。说不定不用我们费一枪一弹,便可凯旋而归啦!”
刘铭祺面沉似水,眉头紧蹙,预感颇为不妙,侧耳仔细听了听喊杀声,沉默半响道:“小宝,我看不见得呀!你听,山林中传出来的 “杀”之声豪爽霸气一浪高过一浪,而那些被杀后的呻吟声却是细弱无力,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总兵大人的人马恐怕已遭不测。”
小宝伸着耳朵静下心来仔细的听了会儿,点头道:“公子言之有理,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不急!来人啊!”刘铭祺稳坐钓鱼台,吩咐道。
“下官在”他身后的把总拱手道。
刘铭祺高声命道:“吴把总,本千总命你速带一小队人马前去探探军情,不得延误。”
“喳!”吴把总得令后。带上十几个兵丁,催动马匹,向密林深处直奔而去。
此次伏兵剿匪,本以为王总兵率领大队人马,在兵多将广、粮草充足的优势下,再凭借着山林做屏蔽,伏击之优势,能彻底地将这群匪寇歼灭在域关山内。也好长长大清朝的军威国势,可眼下这一仗却叫人不敢恭维,损兵折将更是难免的事。
一炷香的功夫,一小队人马急急返了回来,吴把总满头大汗地催马来到刘铭祺的面前,勒住缰绳,道:“禀告千总大人,正如千总所料,前方战情危急。离此三里,乾字营、兑字营、离字营、震字营一路节节败退,伤亡无数,全然无力反抗。”
“既然如此,我火枪骑兵营阻敌立功的时候到了。传我命令,全营做好战斗准备,弹药上堂,并列两路,伏击匪寇,掩护四营顺利撤退。”刘铭祺神情坚定地命令道。颇有几分将帅的味道。临危不惧,是作为一军之将的最起码的心理素质。
军令一下,火枪骑兵营的士兵们纷纷下马,迅速将马匹拴在山谷的矮树上,然后按照刘铭祺的指令,以山林做掩护,并列两纵,蓄势待发。
喊杀声越来越近,已然眺望见不远处的,几个狼狈不堪的清兵护送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大人正朝刘铭祺这边奔来。刘铭祺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总兵大人王世长,其惊恐之状,如被野狗追辇的鸭子呱呱直叫,心里忍不住讪笑道:“我的总兵大人呀!临来的时候说好在域关山中设下埋伏,伏击匪寇,以逸待劳,一举将匪寇歼灭,怎么现如今却演变成被匪寇追杀的下场了呢!”
不过,再怎么说王总兵也是他的顶头上司,如今被蟊贼杀的如此寒碜狼狈,他自己的脸上也无光啊!岂不是被匪寇鄙视大清没能人了吗!
刘铭祺急从树丛中钻出来,向王总兵迎了过去,来到近前,满脸关切地拱手自责道:“末将来迟一步,请总兵大人恕罪!”人都是要面子的,特别是在领导上司的面前,决不能露出一点嘲笑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