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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准点,机会只有一次,树离谷底只有十米左右距离,我们落在树上就能安全落地了。”其实他若不在,她有的是方法上去,只是如今……
算了,让他当一次英雄吧。慕宣无良的想着。
鹰眸再次一闪,眼底满是复杂。
眼见离崖底越来越近,东方麟再没有犹豫,运转全身的功力,踏脚接力,翻身,刺剑,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宝剑入壁,两人的重量,加上下坠的力道,东方麟感觉自己的右臂已经到了极限,随时都有和身体分家的可能,仅靠着毅力在支撑。
宝剑在石壁上划下深长的剑痕,石屑纷落,随着石屑的减少,两人下坠的速度也开始减缓,最终,停在大树上方。可东方麟全身的力量已然耗尽,脚尖碰到大树的一刻,手臂脱力,松开了宝剑,人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慕宣大吃一惊,急忙搂住他险些栽倒的身子,却在指尖触到湿湿的触感时一愣……
抬头望去,石壁上除了长长的剑痕,还有衣袍磨损的痕迹,合着鲜血,在石壁上方留下拖长的轨迹,触目惊心。
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回想刚才惊险的一幕,东方麟一直紧紧的将她护在怀里,单手支剑,背却抵着悬崖峭壁……
为什么?
很想问,却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急忙点住他的穴道,减缓血液流失的速度,抱着他脚尖轻点,顺手取下插在石缝里的长剑,飘然落地。
谷下的环境很好,或许是从未有人踏足,许多地方都保持了原本的姿态,好比她面前这条几十米长的大蟒,绝对的原生态,无污染。
若是平时,慕宣定然很高兴,可惜她此刻心系东方麟的安危,哪有闲工夫应付它,没好气地吼着:“死远点,别来烦我!”
吼完,就抱着东方麟向不远处走去。那里有一条小溪,可以为东方麟清洗伤口。
身后的巨蟒好似听懂了慕宣的话,偏了偏脑袋,却没有离开,只是待在原地望着她。
慕宣让东方麟面朝下,趴在溪流边,撕下自己衣袍的一角,用水沾湿,为他清洗伤口。
尽管早料到他的伤很严重,却远不如亲眼见到来得震撼,整个背部居然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血肉模糊间,有好几处已露出森森白骨。
慕宣的手有些颤抖,望着不省人事的东方麟,哑声问:“为什么?”
然,没有人回答她。
谷底很安静,静到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东方麟微弱的呼吸。
身后的巨蟒盘成一团,迷惑地望着那个自说自话的女人。
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慕宣才继续动手,轻柔的清洗伤口,从灵戒里取出止血疗伤的圣药,喂东方麟洒上和服下。
做完这一切,慕宣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惫,那种累不是来自身体,好像是来自心里,那种惶惶不安的紧张,是害怕……
对,就是害怕!
她居然尝试到了害怕?
害怕失去东方麟?
为什么?
是因为他不顾一切的救了她吗?
可她之所以会走到今日,不正是拜东方麟所赐吗?
一时间,慕宣的心绪变得有些复杂。
巨蟒见慕宣忙完了,却自顾自的在那儿沉思,便慢慢地游了过去。
“我说了,走远点,别来烦我!”慕宣头也没抬,火大的吼道。该死的臭蛇,准是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跑出来觅食的。想吃东方麟,老娘就把你宰成八段,吃蛇羹。
等等,蛇羹?
慕宣眼前一亮,蛇羹大补啊,还能调节气血,如今东方麟失血过多,正好用它来补一补。
想到这里,慕宣立马抬头,两眼贼亮的望着巨蟒,好似它现在已经变成了‘十全大补丸’。
敏感的察觉到危险,巨蟒浑身一抖,怯怯地瞅着慕宣,用眼神装可怜。
慕宣朝天就是一个白眼,该死的,这蛇有灵性,不能吃!
“不想变成蛇羹就死远点,不然老娘等下就废了你。”
巨蟒又是一抖,望了望慕宣,又望了望爬在哪儿半死不活的男人,一游三回头的离开了。
东方麟没醒,慕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东瞅瞅,西看看,没发现一个能安家落户的地方,人又不敢离开,担心那条臭蛇会跑回来吞了东方麟。
正为难之际,那条巨蟒居然又游了回来,不过它嘴里咬着什么,貌似是只野兔?
慕宣嘴角抽了抽,伸手戳了戳面前的死兔子,抬眼望着巨蟒,疑惑道:“给我吃的?”
巨蟒上下晃了晃头,算是认可了慕宣的话。
“可我不会。”说着,慕宣很是惆怅的瞅着巨蟒:你大爷的,你能抓来兔子,干嘛不弄熟了再送来?
好似听见了慕宣的心声,巨蟒晃了晃蛇身,眼中划过鄙视。
慕宣确定,她没看错,他***就是鄙视!
“卧槽!你有什么权利鄙视我,不会做饭很丢脸吗?你那么厉害,做一顿给我看看!”慕宣火了,长这么大第一次遭到鄙视,还是赤裸裸的鄙视,让她的面子望那儿搁?
巨蟒一愣,围着野兔转了一圈,再转一圈,最后似是不知如何是好,干脆将自己盘做一团,将脑袋藏在蛇身里——装死。
慕宣抽啊抽,愁啊愁,靠,这该死的臭蛇!本想激它做一顿的,谁知这丫的也是一个嘴子,说说还行,做就免谈,最后还是得靠她自己。
正要伸手动作,却抬头望了望天色,该死的,不会这么背吧?貌似要下雨了?
“喂,臭蛇,这附近有没有山洞?”
“嘶……”像是回答,巨蟒的脑袋立马窜了出来,朝着慕宣他们降落的大树方向游去。
慕宣见状,拾起地上的野兔,抱着东方麟抬脚跟上……
原来大树之后别有洞天,大树本身粗壮,枝干错综复杂,挡住了悬崖下的一个天然石洞,若非巨蟒带路,仅凭肉眼根本不足以发现。
将东方麟轻柔的放在地上,因伤口在背部,慕宣只能让他一直趴着。安顿好东方麟,慕宣又在石洞口捡了一些干树枝,堆好后指尖一弹,火苗迅速窜起,将石洞照得一片透亮。
与此同时,皇宫内——
“什么?失踪?什么叫失踪?”东方枭瞪大了双眼,不解地望向上座的男人。
“皇后在前去清凉寺的途中遇上刺客,失足跌落山崖,如今生死不明。”不同于东方枭的焦躁,东方羽只是冷静的陈述着一个事实。
“失……失足?坠崖?”东方枭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惨白,抬头怒视上上方的男人,“你是怎么保护她的,为何会让她遭遇刺杀?!”
“枭王,请你注意自己说话的态度。”因为东方枭的质问,平和的眉头不自觉拧起,声音带上了三分威严,“她是朕的皇后,要如何保护,还轮不到你来质疑。朕召你进宫,是看你与皇后相识,要你带人去山崖下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她不会死的!”想也不想就出声反驳,冷硬的五官溢出一丝哀色,“她一定不会有事……”
像是在自我安慰,东方枭缓缓抬头,直视着上方之人,“皇上根本不爱她,否则不会在她遭遇危险之后还稳坐如山,既然不爱,就不该娶她。算臣弟恳求你,看在我们小时候的情分上,宣这次若能侥幸捡回一条小命,求大皇兄你放过她,别再让她介于宫廷的是是非非之中,放她离开吧……”
“放肆!她是朕的皇后,岂能随意离去?”东方羽勃然大怒,长袖下双拳紧握,青筋暴跳。
谁说他不担忧?
谁说他稳坐如山?
只是他不能自乱阵脚,天知道他多想不管不顾,丢下一切去寻找那能让自己开颜一笑的女人……
“皇后?”东方枭冷嗤一声,“皇上真拿宣当皇后了吗?你只是因为那首空穴来风的藏头诗而已,江山当真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埋没良心,置亲兄弟的生死与幸福于不顾?”
“大胆!”东方羽蓦地站起身,拍着御案怒叱:“朕当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判,是非曲直,后世之人自有论断。现在,你,马上去清凉寺,找到玄明主持,与清凉寺的弟子一起搜山!”
“是,臣弟只是臣子,无权干涉皇上的圣裁。臣弟,告退。”
最后,深深地望了东方羽一眼,东方枭眼中载着从未有过的审视与沉重,让东方羽的心不自觉收紧,再收紧……
最终,东方枭只是无声的一叹,带着一身的沉痛,转身离去……
宫门外,一白衣男子负手而立,浑身淡然于世外的气息,在那里都是众人的焦点。
可是此刻,他却表现出与外在完全的不符的行为,焦急的在宫门前来回走动。
突然,他脚步一顿,余光见到宫门内踏出的人时,立即迎了上去,“如何,皇上怎么说?”
“没什么,就是让我亲自带人去搜山。”东方枭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两侧,抬眼问道:“如何,现在可有消息?”
“没有,我刚从清凉山回来,照碧儿的说法,当时刺杀的应该有两批人,一批拖住了侍卫,另一批只有十人,应该与上次暗巷刺杀的死士是同一批。”无尘沉声分析,末了又加上一句,“后来出现了两名黑衣人,身份不明,但应该是赶去救她的,其中一人与她一同掉入了悬崖。”
“两名黑衣人?”东方枭面露疑惑,“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其中一人应该是邪教右使,之前我就在春满楼发现了他,只是看他并无恶意,也随他去了。可另一名是谁,至今毫无头绪。”
东方枭闻言,剑眉紧皱,沉声道:“宣初来乍到,认识的人本就不多,邪教右使应该只是奉命保护于她,毕竟上次我在船上看得真切,妖邪是真的很喜欢宣。可这另一名黑衣人能是谁呢?”
无尘也很想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招惹了多少人,两拨杀手,两名黑衣人,局势当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暂不清楚,我已吩咐人四处搜罗绳索,悬崖深不见底,仅凭轻功不可能下去。如今我们赶去清凉寺,向玄明方丈打探下,或许还有别的方法能够通往崖底。”
“嗯。”东方枭轻应一声,翻身上马,最后深深地望了皇宫一眼,马鞭一抽,两匹快马扬长而去。
……
慕宣所料不差,他们刚躲进山洞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所幸如今是夏末,雨点来得快去得也快,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
就在慕宣盯着手中的野兔,不知道打哪儿下手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东方麟动了动,慕宣一惊,立刻丢下兔子,跑了过去。
“东方麟,你怎么样?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意识渐渐恢复,东方麟就听见了焦急的询问声。
焦急?
呵呵,自嘲一笑,当今世上,除了四弟和舅舅,还会有谁真正关心他的死活?
“喂,东方麟,醒了没有,醒了就睁开眼睛,少在哪儿装死人!”见东方麟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慕宣更急了。
东方麟很肯定,自己这次绝对不是幻听。
东方麟?
当今世上除了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再没有人敢这样叫他,也再没人敢这样同他说话了。
努力地睁开眼,正对上那双焦急的美眸,眸底的担忧清晰可见,就那么直直的撞进了他的眼里,闯进了他的心底……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
“喂,你别不说话啊,该不会在发烧吧?”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奇怪的道:“没有啊。”
东方麟的额角抽动了一下,再次见到这个喜欢自说自话的女人,心底居然有了不一样的情绪,是欣喜,是激动,是复杂……夹杂了淡淡的甜蜜……
“我昏睡了多久?”声音沙哑的开口,感觉喉咙很是干涩难受,不由拧起了眉头。
“我也不知道,大概四个时辰左右吧。”古代没有手表,慕宣只能大概估算。“你要喝水吗?”并没有忽略他的小动作,追问道。
“嗯。”的确很渴,东方麟点了点头。
“你等等啊。”
慕宣在石洞里找了找,并没有找到能盛水的工具,抬头就向洞内吼道:“小白!”
小白,就是那条巨蟒。慕宣看它浑身雪白,就自作主张叫它小白,巨蟒有口难言,只能无言的接受。
话落,小白迅速从石洞深处窜出。
见到小白,东方麟大惊失色,努力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你怎么了?别动,你身上有伤。”慕宣急忙上前,想让他重新趴下。谁料东方麟一直抓着她,直道:“别管我,快走!”
“……”
慕宣无语,这家伙冷静的头脑被狗吃了?小白一看就没有恶意,他在激动个什么劲儿?
“你给我躺下,小白是我新收的宠物,不会伤害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