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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外,
徐秀看着跪下的女人,在她期冀的眼神中摇了摇头道:“娘娘,皇上如今的火气正大着呢,怕是没时间见您了,您还是先回去吧。”
皇后跪在那里,摇了摇头道:“公公先走便是,皇上一日不肯见我,我便一日不肯起身。”
“嘭”皇后的话刚说完,御书房的门上就传来一声碰撞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地的茶杯破碎声响,想来是凤衍生气的将茶杯扔到了门上。果然,下一秒便听到了凤衍的吼声:“爱跪多久跪多久。”
那吼声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皇后的身子也跟着哆嗦了哆嗦。徐秀见此,低下头,皱着眉道:“娘娘,皇上正为太子殿下的事情伤心呢,太子殿下这次是过火了。”点到为止,徐秀将皇上生气的事实给皇后重复了一遍,而皇后此时就像是一个没有主心骨的人,已经不知道何去何从了。毕竟,对付女人她还好,可对付男人,她真的不是太擅长。
“娘娘,不如咱们回去从长计议?”阿晚姑姑陪着皇后跪在一旁,听到徐秀那样说,她犀利的眼睛转了转,朝皇后道。
皇后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想到,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她不会退缩,要不然,连个演苦肉计的机会都没有。
见劝慰无效,也就没有人再管皇后,主仆两人就一直跪在御书房的门口。御书房这边常常有来往的大臣,其中不乏太子那一边的,见此,便将这御书房前的事情传到了秦松的耳中。
……
南明的确是派出了三拨人,暗中护送凤凌顷通南明的证据进京,秦松在明镜客栈抓到的是根本什么也没有携带的,而苏铮则是暗地里寻到了真正的,所以一直偷偷的跟在他们的身后,确保没有人能动他们,直到他们安全的进了宫,苏铮这才暗中回到了秦府,进了密室便开始大头大睡。
这天,他刚要按动机关,只是手还没碰到机关,便听到外面书房里传出了不一样的动静,好像是秦松的声音。
秦松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直接越过看守的侍卫,推开了秦漠的书房,秦漠正在伏案写字,听见声响,只抬头看了秦松一眼,便低下头,仍旧做自己的事情。
“太子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秦松一脚踢上门,站在书桌面前,用一种质问的语气朝秦漠问道。
“太子的什么事情?”秦漠头也没抬的回道:“父亲不是派人去处理了么?难道还没有成功?”
不说起这件事情还好,一说起这件事情,秦松的火气又上来了。这半年来,他经历了被禁闭,被罢官,然后家里又出了一系列的变故,这些事情都让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他容忍不了秦漠不听他的话,也容忍不了事情超出他的掌握。
“你给我好好的说话。”秦松恨不得将秦漠给打一顿。
“父亲今日来不是来找儿子吵架的吧?”秦松越暴躁,秦漠就越淡定,他偏好蓝色的衣袍,整个人在蓝色衣袍的衬托下更显几分出尘的气息,反衬的秦松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我想了想,今年的秋试你不用去参加了。”秦松沉寂了良久,终于将这话说了出来。
秦漠正低着头,唇角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的勾了起来。
“我找到了一个以前的老部下,给你打通了一点关系,再过几天你就去他那里,熟悉一下官职的运作,若是上手的快,这件事皇上也不会阻拦的,毕竟你是我秦松唯一的儿子,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
秦漠刚刚勾起的唇角因为秦松的这句话给僵住了,秦松没有看见,他笔下的文字,竟也是加大了力度。秦漠刷刷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这才抬起头来,朝秦松问道:“父亲这是何意?我对当官并没有兴趣?”
“太子如今不在京城中,因为凤凌天的原因,他身边能用的人也越来越少,你先从底层做起,以你的资质我相信你可以很快的熟悉,目前的这种环境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提供给你,你必须尽快的成长为太子身边的可用之人,也算是这么多年,我放任你自己选择的结果。”秦松压制住自己的脾气,不让自己因为秦漠眼中的那种膈应的眼神而动怒,他尽量平静的将话给说完,可没想到,说完这话,秦漠却呵呵的低声笑了起来。
“父亲放任我自己选择?”秦漠好像听了多大的笑话一样:“父亲真会说笑话,我活了这么多年,怕是就是为了这一天吧,我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只能做太子成长的垫脚石,太子不需要的时候,我便是秦漠,太子需要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将会是谁。”
秦松乍然的被秦漠给戳破,他先是一惊,随即语气却诡异的温和了下来,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摁在桌子上,朝秦漠道:“既然你能看透这一点,你就不是平庸之人,如今已经关系到了秦家存亡的时候,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对做官没有兴趣,父亲的想法我是琢磨了二十几年才想清楚的,若是处理官场上的事情,我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秦漠见秦松跟自己摊开说了,也一改往日的寡言少语,硬对硬的就跟秦松碰上了。
秦松气得直接将他刚刚写的一幅字给拿起来撕烂了,他气得脸上的肉都有些颤意,目光紧紧的盯着秦漠,眼睛里好像要冒火一样,只听他说道:“现在太子还没倒,皇后依旧是你姑姑,即使我没了相位,他们依旧会忌惮秦家,你根本不会有事!”
“既然秦家这么厉害,又何必多我一个?”秦漠一脸的冷漠,眼睛里也没有任何的起伏,眸子里的颜色灰白一片。
“我说过了,要你去的目的是帮助太子!你到底听懂没听懂?”秦松简直要被秦漠给绕死了,他知晓秦漠心中明白,可他愣是表现出一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父亲大人,我是为太子而生的么?”秦漠嘴角讽刺的一挑,往后退了一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抱胸,泛着灰白的眸子直直的盯着秦松,没有不屑,也没有讥诮,就是那样的空洞,泛着失望。
秦松被秦漠的这话问的一愣,他刚刚还满口唾沫的样子,此时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父亲大人没话说了么?”秦漠歪着头等着秦松的反应,秦松却也反过来,同样直直的盯着秦漠,良久,秦松才问道,声音轻轻的:“你仍旧记恨小时候的事情?”
“是啊,小时候的事情终身难忘。”秦漠的眼里因为这几个字眼终于有了颜色,可依旧凉薄的可怕。
“你……”秦松见秦漠这样爽快的回答,竟再也开不了口。
“我资质愚钝,与官场无缘,父亲大人既然明白,便不要再来打扰我了。”秦漠起身,亲自到了书房门口给秦松开门。
秦松好像是第一次这般正视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脑袋里,那个小小的孩童的印象似乎已经淡淡到没有了存在感,他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是在见到秦漠眼中那凉薄的目光时,一切便都已说不出口。
秦松走了之后,秦漠一直站在窗前,盯着窗户纸发呆。
密室门在这时候打开,苏铮从里面探出一个头来,看着秦漠的背影,忽然冒出一句话:“秦漠,我发现你和三哥真的很像。”
秦漠没有说话,只是转过了身子,看着苏铮打着哈欠从密室里走了出来。
“三哥和皇上的关系也同你和秦松这样剑拔弩张,小时候,有一次我跟着父亲回京,看到了从宫里偷偷跑出来的三哥,他的嘴巴被皇上扇的肿的老高,我和小八看着都觉得疼,他却觉得像家常便饭一样,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关外,但是想想也知道,他和皇上的关系缓和不到哪里去,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苏铮也搞不懂自己,每次在秦漠面前就容易说好多话,明明才认识了几天好么!
秦漠听着苏铮的话,脑海中能想象到凤凌天小时候倔强的样子,事实上,小时候他在宫中明里暗里见过凤凌天不少次数,很多时候,那个孩子身上都带着伤。
“你们刚才的话我也听到了一些,你是秦松唯一的儿子,不走官场怎么可能?只是我觉得,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毕竟,秦家能留到什么时候还不一定。”苏铮心里也清楚,三哥和凤凌顷有一天定然要开战的,不是像西联关那种,而是在京城,真的宣战起来。
“你怎么都不说话,就我一个人说多没意思啊?”苏铮歪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管什么品不品的,直接朝嘴里倒了下去,咕咚咕咚的。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没了刚刚的氛围,秦漠的确是没有那么多话要说了。
“要不然咱们一起去找三哥吧,京城这种地方真是乌烟瘴气。”苏铮一个主意上来,就要拉拢秦漠。
秦漠扔了一个“不”字。
“那你要待到什么时候?眼瞅着你们秦家都没人了,主意总会还要打到你身上的。”经过今天偷听的一番话,苏铮觉得自己都已经看透了秦松那些点子。
“待到我待不下去的那一天。”秦漠又恢复了那种不爱说话的样子,语气听起来闷闷的,没有什么起伏,像是有人拿着稿子在念。
“鬼知道你要待到哪一天。不过,在这里可真没意思?我想去书呆子的府上,他肯定还不知道我回来呢!”苏铮脑袋里的主意是一秒钟一个想法,秦漠看着苏铮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大龄幼稚儿童一样。
“没有其他事情,你不能出府。”秦漠根本不放人。
“三哥怎么跟你说的?”苏铮愈发的好奇,凤凌天跟秦漠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程度。
“不准找任何人,尤其是八王爷。”秦漠重复了一下凤凌天交代的,而苏铮听了这话,也跟撒气的气球一样,萎靡的卧倒在椅子上。
……
皇后一直在御书房前跪倒了第二天的早朝,当凤衍穿着整齐的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阿晚姑姑立即在差点要睡过去的皇后胳膊上拧了一把,皇后被拧的整个人一清醒,顿时抬起眼,而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已经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她拼尽浑身的力气,一把抱住了凤衍的腿,声音凄凄惨惨的喊道:“皇上,臣妾有话要说啊。”
“上次秦家出了事情,皇后要找朕求情,这次太子出了事情,皇后还是要找朕求情,皇后还真是……护着你们秦家。”凤衍说的最后一句话让皇后整个人都震在了那里,你们秦家!他说的是你们秦家,这里面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皇后还没考虑清楚,凤衍已经一脚将皇后踹了出去,他用的气力很大,皇后的身子直接被踢到了御书房的门上。
徐秀在一旁垂首看着,这场景跟当时秦相被摘了相位时是多么的想象,谁能想到有一天,母仪天下的皇后也会被人这样的对待。
“徐秀,朕下朝回来,不想看到任何碍眼的东西。”凤衍冷声的叮嘱了徐秀一把,便甩开袍子朝龙撵走去,徐秀则是一个劲儿的点头,跟在后面吩咐着什么。
阿晚姑姑虽然跪了一个晚上,但是手脚仍旧利索的很,她跑到皇后身边,想要扶起皇后,可奈何皇后直接被一脚踹晕了过去,此时根本就不省人事。
“阿晚姑姑,你赶紧带着皇后离开,皇上发起火来可不是好说话的。”徐秀回头看了阿晚一眼,阿晚暗地里翻白眼儿,皇上刚刚不是已经发火了么!
……
因为京城同西联关是有距离的,所以在凤凌顷得知自己的名声已经黑了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只是想让秦松帮忙截住南明的人,那时候他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即使是拦不住,他也不担心,因为南明的人定然是将那些证据送到皇宫里,可父皇毕竟说过,他们兄弟二人这次只能回去一个,该拼命的时候,他也可以用这个作为理由,来反驳父皇,可谁知道,到头来,竟是京城里先传开了这些话。他在得知京城里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父皇大发雷霆的时候,凤凌顷自己心中以为,南明那些人是先将消息给散播了出去,然后父皇才从百姓们的口中得知的这个结果,如此一来,明明是一个起因,但是因为传播路径的不同,所以造成了与当初自己想象中并不相同的后果。
“承安,派人去凤安打探一下老三的消息。”身上还挂着军令,暂时还走不开,凤凌顷此时也有点焦躁了起来,若是凤凌天能准备动身回京的话,那么他也有借口了,只是那天看老三拖家带口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去玩耍的,他在这里受苦受累,老三在那边悠闲,还真是让人上火的反差啊。
……
在凤凌顷得到消息的时候,凤凌天同样也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在看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凤凌天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正巧秦素牵着小宝的手走了进来,小宝蹬蹬蹬的抱到了凤凌天的腿上,亲昵的蹭着他。
见秦素回来,凤凌天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回来的不是时候?”秦素看着凤凌天皱起的眉,总是觉得怪怪的。
凤凌天摇了摇头,朝秦素伸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