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文干心里清楚地很,他一个区区的韩家管事,虽然在外头算是威风八面。可在这些大内侍卫眼里,却是连狗屁都不算。
谭纵却是指着大堂中间那张足能坐下十二个人的大圆桌道:“韩管事,今儿个的晚宴便是在这吃?啧,这桌子可够大的,若是要摆上一桌,怕事花费也不少吧。今儿个城里可是还不大平静,这菜价估计比平时都要贵个几成。”
韩文干不知道谭纵怎么扯到菜价上去了,心想你一个堂堂的六品游击,在江南各地巡查,到哪里不是吃朝廷的,用朝廷的,关心什么菜价啊!只是谭纵既然说到了,韩文干却又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敢瞒亚元公,听采购的小二说,今儿个城门口的菜市的菜价的确比往常要贵上不少。”
“哦?”谭纵点点头,直接就站在原地低头琢磨了起来。边上几个侍卫也弄不清楚谭纵在想什么,因此下棋也不敢说话了,只得用眼神和手比划着来。
过得一会,谭纵却是开口了:“文云。”
桌子上坐着的四个人陈扬、陆文云、陈新、陆翊,其中谭纵熟悉点的就是前面两个,后面的陈新和陆翊跟谢衍都是八个侍卫里的老资格,以前跟谭纵也没说几句话,如果不是昨天一起出生入死了一会,只怕到这会儿也别想有什么关系上的好转。
而陈扬伤势又最重,虽然有吴行文帮忙诊治过了,但毕竟是少了老大一块肉,自然不可能这么快痊愈,这会儿几个人下棋他都还得用左手来玩。所以谭纵自然是点了陆文云的名。
“大人,有何吩咐?”陆文云几乎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谭纵笑着让陆文云坐下,这才开口道:“我看你们也憋了一晚上了,明天不如结伴出去好好走走,也顺便逛逛这无锡城。”
几个侍卫听了,不由地就是一怔,不清楚谭纵这又事打的什么主意。
“你们逛的时候,给我看看,这无锡县城里的那些商铺,可有恢复正常。还有这市价方面,是不是也跟菜价一样波澜很大。”谭纵说到这,忽然又是一拍额道:“算了,这事情估计你们男人也做不了。干脆这样,明儿个你们选两个人陪着夫人去街上走一圈,我让她去办这差事。”
几个侍卫这时候才有些明白谭纵的想法,原来还是为了这无锡县的物价。不过好在谭纵后来只是要求他们去做保镖,并不是去干这种事情。虽然保护的人换了一个,而且只是谭纵的家眷,这有些与制不合,但这个时候大家都清楚谭纵是为了公事,却是没有人会自找没趣地去挑谭纵的刺,让大家好不容易建立的良好关系蒙上一层阴霾。
况且和谭纵比起来,谭纵夫人莲香的目标无疑要小上许多,甚至基本可以判定是没有危险的。所以这一趟差事,差不多就等于逛街一样。几个人都是常年在京城里的,下了江南后,也只是整日里头守在南京的客栈里头,保证安王的安全。这个时候能有名正言顺地机会好好在无锡县这等江南有名的富县里逛逛,买些小玩意回去哄老婆孩子,也算是没白来一趟。
这边谭纵正说着,那边严谨却是从外面走了进来。
严谨却是一进来就瞧见了犹如鹤立鸡群一样站在桌子边上的谭纵,连忙拱手行礼道:“大人。”
“子师这是才回来?”谭纵讶然出声,这才发觉严谨似乎是才回来。谭纵从上午回来后,就一直在考虑林青云和展暮云的关系和联系,根本连房门都没踏出一步,午饭都是莲香出去张罗着让小二端进房里吃的。
严谨却是点头到:“的确是耽搁了好一阵子,这会儿王大哥都还在那边儿守着,怕是没这么快回来。王大哥担心大人这边缺人手,这才让我先赶回来了。”
早上跟谭纵出门的四个侍卫里面,秦羽跟着他回了客栈,王坤云是他回来后又派出去给严谨帮忙的,毕竟严谨要负责黄瑶和黄生好两兄妹的事情,一个人怕事会忙不过来。
只是谭纵一时间忘记了,竟然没有注意到严谨与王坤云竟然一直没回来。这会儿听严谨说了,这才觉得有些蹊跷:当初谭纵走的时候,就说了,让严谨找辆车把黄瑶送回黄家在无锡县的宅子里去,黄生好自然是等巡捕司那边验过尸了就直接拉去义庄,等过几日都合适的日子了再入土为安。
只是这么两件事情,以严谨和王坤云的身份而言,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才对。可是看严谨现在的模样,倒像是很有一番波折在里面。
将严谨拉到大堂角落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下,谭纵给严谨倒了杯凉白开这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你且与我说说。”
第两百章变化(三)
严谨喝了一口茶水,这才跟谭纵仔细说了一遍他那边发生的事情。
原本严谨一开始也没把谭纵的吩咐太重视,毕竟不是什么难事,基本就是跑跑腿而已。虽然这个跟他的侍卫身份有些不相符,但是临时做点杂事也不会掉几两肉,因此严谨自然是依着谭纵的吩咐一件一件的做了起来。
由于黄瑶被文家老丈从户籍里消了户口,而且文家老丈又事先收了黄生好给的十两银子的好处费,所以这个时候虽然文家老丈想着把黄瑶先搬自己家去,但是老丈面皮薄,嘴巴张了几张都没能说出话来,最后干脆低垂着脑袋自己走了。
严谨却是记得那黄生好临死前将黄瑶指给了谭纵,虽然谭纵表现的对这女子不甚在意,但是他他也不敢自作主张地就随便扔下,总得处置妥当了。好在这个时候是四月的天气,即便是穿一身单衣在外头也不觉得冷的,所以严谨暂时也就是将黄瑶放到了边上一家茶水铺子里,免得黄瑶受了地气。
至于黄生好的尸首,却是只能放在那等巡捕过来验看过了才能搬动。而因为谢衍押林独有去衙门的缘故,巡捕们也来的很快。听严谨大略说了一番后,这些巡捕也只能静默不语。
一边是死了的苦主,家里也没什么关系的;一边却是林县令的亲戚,今儿个一早就升到了巡捕司副押司职位的林阎王。如果是放在往日里,又或者是换个地方,只怕这事不被林阎王反咬上一口就算不错的事情了。
只是现在既然有谭纵这位大人物出面了,自然就不需要他们多事了。几个巡捕只是又询问了下附近的街坊邻居,简要的将笔录弄好了,又让大伙画了押,那边联系好的义庄工人也过来了。而同时到的,还有被谭纵派过来帮忙的王坤云。
本来像黄生好这等家在无锡的人是用不着义庄出面的,自有家人为其收尸。但黄瑶这会儿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又怎么能指望她,所以谭纵才吩咐让义庄过来收尸。毕竟人死为大,早点让尸首入棺才是正经。
跟王坤云两个人将这些事做完,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到了中午头。黄瑶这个时候已经醒了一次,只是见到黄生好的尸首,却是又哭晕了过去。严谨和王坤云两个大男人对此毫无办法,只能任黄瑶继续躺了回去,直等巡捕说结案了才找了辆马车来将黄瑶送回宅子去。
到这个时候,一切事情虽然繁琐的很,但都还算是顺利。但等一行人在一个好心巡捕的帮助下回到了黄家的宅子的时候,却是出了点问题。
黄家的宅子在无锡县靠北边的甜水巷里,进了门是一个不大的院子,大概也就二十来平米的样子,院子的一角种了棵玉兰,长的不小,几乎齐屋高了。原本这个时候正式玉兰花盛开的季节,但是明显看的出来这玉兰树已经很久没人打理了,因此不管是花型还是别的,都很是差强人意。
整幢房子是用红砖翻新过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在部分位置抹了些灰膏,却还裸露出一大片的红砖来,弄得一幢屋子一片红一片白的,很是难看。
屋子里也乱的很,不过倒也算正常。黄生好本来就是个游手好闲的青皮,家里又没个婆娘收拾,自然是要脏乱差一些了。
把黄瑶在床上放好,王坤云又去外头寻大夫过来给黄瑶诊治,还要去寻个牙婆过来照顾黄瑶,因此就又花了不少时间。只是等王坤云带着牙婆和大夫回到黄家的时候,却发觉不知道怎么的,严谨竟然站在门口跟外面的一群人正大眼瞪小眼。只是严谨显然很是不屑,只是将手里的刀出了半鞘,就把外面的人吓住了。
严谨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是突然说了句:“这些人是来收屋子的。”
“恩,恩?”谭纵两个“恩”字明显是两个不同的声调:“你说他们是收屋子的?什么屋子?黄家的屋子?”
“没错。”严谨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不由地就现出了几分狐疑的表情:“这些人手里拿着黄生好生前写下的借据,说是将屋子折价一百两银子。若是到今日不还的话,便要用那幢屋子还债,上面不仅有黄生好的签名还有他的血印。”
“折价一百两?”谭纵只是听到这几个字就忍不住冷笑出来了。
如果是别的价格,他或许都不会有这么大反应,但是一百两的话,他却不由自主地就把这笔钱联想到了林阎王答应给黄生好的彩礼:不多不少,正好也是一百两。有这个数目摆在这里,时间上的凑巧都不用去说了,就算是用脚趾头去想谭纵也能知道,整件事情必然是那位林阎王挖好的坑,就是为了坑这黄生好的。
至于林独有的目的,从现在来看,应该就是黄瑶没错了。只是若不是昨晚城外那一战,黄瑶的前夫婿那位文副押司怕是也不会死,这林独有又能怎么走后面的计划谭纵却是不得而知了。不过谭纵也没必要去了解地这么清楚,只要知道是林独有挖的坑就足够了。
不过以谭纵来看,无非是把黄生好弄到牢里去,然后借机要挟黄瑶,成就一番好事罢了。谭纵相信,等事情发展到那一步,这林独有若是能多哄上几句,这把戏十有八九能成,那位文家的副押司头上也就会多一顶绿帽子了。说实在的,这种事情谭纵在后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实在没有多少技术含量。说白了,无非还是以权势压人的把戏罢了。
“这事你不用再管了,我自有安排。你且先回房好好洗漱一下,待会再过来入席,韩家的那位小姐请咱们大伙吃饭。”谭纵笑着拿手指比了比头上,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
韩家那位三管事最开始的打算怕是想私下里与谭纵谈谈,只是谭纵又怎么会如他的愿,因此先前谭纵借着那张大圆台,直接就拿话把韩文干给挤兑到了墙角里去,生生把两家的私宴说成了是韩家请所有人得大宴。到时候人多眼杂,韩家就算是有什么打算,怕是也不好说出口了。
谭纵收起脸上戏谑神色,走到下棋的几个人面前,与陆文云耳语了几句。陆文云听了后,连连点头,最后却是棋也不下了,直接站起身来就走,让其他几个人看得面面相觑。适才谭纵用的声音极低,又拿手遮住了,几个人就算都是训练过的高手,却也没听清楚。
“文云,早去早回。这边可还等着你与坤云回来开席呐。”谭纵这话有意将声音拉的很高,显然不止是说给陆文云听的,同时也是说给楼上的韩家人听的。
等陆文云和门外的一个巡捕交涉过又领着一个巡捕走了后,谭纵这才转回头来,一脸兴奋地坐定了身子,嚷嚷道:“来来来,现在轮着谁走了?我先替文云玩一会。”
其他三个人这个时候更是有些稀里糊涂了,不知道谭纵这回又是卖的什么药,搞的这么神秘兮兮的。只是谭纵这位大人都发话了,他们自然也不能再问,又开始厮杀起来。
二楼甲字二号套房里,明心面无表情地把门重新闭紧,走过韩文干身边时,却是有意地从小鼻子里呼了一口气出来。重重的鼻息好似一记响亮的耳光,直让韩文干脸上火烧火燎的,只恨不得这会儿地板上有条裂缝能让自己钻进去。
韩文干根本没想到,谭纵竟然会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价值几百两银子的礼物不收,原本两家的私宴也被他生生地弄成了一席大宴。到时候桌上有这么多人坐着,那些话还怎么说的出口。
更让韩文干无奈的是,他撞着胆子答应了韩心洁,从今儿个开始再不干涉她,也不会打小报告回南京。但是眼看着自己的这次牺牲就要打了水漂,韩文干又怎么能好受的了。这是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小姐,你还有心思看书嘞。”明心却是气不过的很。
原本明心还为了自己小姐能压过韩文干一头而高兴的很,可是这个时候见谭纵如此不配合,心理面不知不觉就多了一层生生地愠怒,也不知道是气谭纵不解风情还是气自己小姐太过风轻云淡。
“你这丫头。”韩心洁却是好笑地将书放下,顺势就将韩文干支开了:“三管事,烦请你去厨房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若是差不多的话,就让他们动作稍微放慢点,等侍卫大哥们回来再开席。”
韩文干虽然心里极清楚这不过是韩心洁有意支开自己,但自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