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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那壶酒后,赵炎起身告辞,谭纵将他送到了门口。
“少爷,既然已经知道马记盐铺运走了那批粮食,为什么不将他们抓起来审问,这样不就弄清楚了倭匪的下落吗?”关上房门后,小莲不解地看着谭纵,她对谭纵费尽心思地查马记盐铺颇为不解。
“倭匪中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人,一旦马记盐铺出事,倭匪很可能会杀了他。”谭纵沉吟了一下,望向了小莲,“那个人不能死,他要是死了的话,我们将失去非常重要的情报。”
谭纵口中的那个重要的人自然就是赵仕庭,官家想要端了毕时节所在的组织在扬州和苏州的地下网络,只有赵仕庭活着,那么赵元长才可能交出苏州府的那些秘密人员的名单,否则的话无法铲除对方在苏州府的势力。
“原来是这样。”小莲闻言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了谭纵这样做的意图。
第二天中午,云记酒楼。
谭纵和赵炎坐在二楼的雅间里喝着闷酒,两人忙了一上午,一无所获,县城里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
李氏看在谭纵的面子上,让赵炎跟着他一起来县城里打探消息,前提是赵炎必须要听谭纵的。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李氏觉得谭纵沉稳干练,有他在的话,赵炎应该不会乱来。
有意无意,谭纵的目光落在了马记盐铺上,按照曹乔木提供的情报,马记盐铺三个多月前确实进了一批盐,只不过他们只是往下面的乡镇零散地运过,并没有大规模地将盐运出去,所以那批盐如何瞒住众人运走的是一个不解之谜。
“赵公子。”忽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一名中年公人笑着推门走了进来,冲着赵炎说道。
“张铺头。”赵炎随即起身,来人是昆山县的捕房的捕头张铁。
“想必这位就是沈公子了。”张铁随后转向谭纵,微笑着说道。
“正是在下。”谭纵站起来,不动声色地望着张铁,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张铁的来意。
“进来。”张铁冲着谭纵笑了笑,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只见那名国字脸公人快步走了进来。
“还不向沈公子道歉。”张铁瞅了一眼国字脸公人一眼,沉声说道。
“沈公子,在下一时鲁莽,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赎罪。”国字脸公子一拱手,规规矩矩地冲着谭纵躬身说道。
国字脸公人的腰牌还在谭纵那里,他不想为此得罪赵家,因此想办法化解两人之间的这个小恩怨,只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找不到适合关说的中人。
今天中午,国字脸公人和张铁在酒楼喝酒,听店小二说谭纵和赵炎来了,于是就将自己与谭纵的过节告诉了张铁。
国字脸公人是张铁的心腹,张铁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于是就带着他来化解这段恩怨。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在下不会放在心上的。”谭纵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反正国字脸公人当时也没有做出什么过火的举动,再加上张铁做中间人,他没有必要与其计较。
“沈公子真是豪爽之人。”张铁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所谓不打不相识,不如今天就由本捕头作东,大家不醉无归。”
既然张铁开了口,谭纵和赵炎自然不好拒绝,于是张铁吩咐店小二从新换了酒菜,加上国字脸公人,谈笑风生地喝起酒来。
国字脸公人名叫方志杰,为了表示对谭纵的歉意,他先自罚三杯,双方的梁子就此揭过。
虽然张铁说是“不醉无归”,不过大家却没有喝太多的酒,谭纵和赵炎是因为乔雨和赵蓉下落不明,没心思喝,而张铁和方志杰下午还要去县衙当值,不能多喝。
有了这个酒局,不仅谭纵和方志杰的梁子解了,谭纵与张铁也算是认识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此人。
谭纵和赵炎下午的时候又是白忙了一场,县城里这两天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赵炎知道这样找不是办法,于是在吃过晚饭后,带着谭纵去了一家赌场,去找一个叫“狗三”的人。
“狗三”是昆山县的黑道老大,由于打起架来像疯狗一样不要命,再加上他在家排行老三,因此被人称为“狗三”。
在昆山县,狗三的消息是最灵通的,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知道。
“古爷在不在?”赌场就是狗三的大本营,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进门后,赵炎找了一个看场子的打手,沉声问道。
“赵爷!”打手认识赵炎,点头哈腰地说道,“古爷在楼上见客,赵爷稍等片刻。”
赵炎点了点头,掏出二十两银子买了筹码,与谭纵心不在焉地场子里玩了起来。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二楼的走廊里出现了几个人,一名光头中年男子笑眯眯地将一个年轻人送了出来,不时地说着什么。
“他是谁?”见到那个年轻人,赵炎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谭纵见状,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轻声问道。
“徐武的四弟,徐宗!”赵炎闻言,神情严肃地说道,这个阴险的家伙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第三百五十一章意外收获
徐宗并没有注意到赌场里人群中的赵炎,在光头男子的陪伴下下了楼,离开了赌场。
光头男子就是昆山县的黑道老大狗三,由于本名姓古,人们当面的时候喊他古爷,背地里才称他狗三。
“古爷。”等狗三从门口回来,赵炎领着谭纵迎了上去。
“赵二公子,你可是稀客呀。”狗三微微一怔,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外,笑着说道,赵炎并不是好赌之人,从没有来过赌场,既然赵炎来这里,肯定有事情找他。
寒暄了几句,狗三将赵炎和谭纵请到了楼上的房间,两名漂亮的侍女端上了茶。
“赵二公子,不知找古某何事?”等侍女退下后,狗三微笑着看着赵炎。
“古爷,在下想知道徐武这些天的行踪,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以及这些天任何与我赵家有关的事情。”赵炎从身上掏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到桌上后,抬头望向狗三,沉声说道。
“我这就派人去查,一有消息,马上通知赵二公子。”狗三闻言,双目中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瞅了一眼银票,不动声色地回答。
谭纵敏锐地注意到了狗三眼神的细微变化,心中暗自一笑,他断定徐宗来找狗三肯定是为了下落不明的徐武。
对于徐家来说,徐武忽然之间消失,无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徐武躲起来了,另外一个就是徐武被人給抓了,他们肯定已经四处寻找过,可是没有任何线索,因此前来求助狗三。
如今赵炎也是为徐武而来,联想到云记酒楼的事情和赵家药材铺的大火,狗三肯定预感到徐家和赵家之间发生了。
“谢古爷。”赵炎闻言,冲着狗三拱了一下手。
赵炎和狗三闲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在此期间谭纵一言不发,赵炎也没有介绍他给狗三认识的意思。
虽然如此,但狗三还是猜出了谭纵的身份,知道眼前这个神情严肃的年轻人就是在云记酒楼教训了徐武的那个沈公子。
送走了赵炎和谭纵,狗三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眉头紧紧皱着,谭纵猜得没错,徐宗正是为了徐武而来,徐家找遍了整个县城都没有找到徐武,徐武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是前天下午,去县城里与一名风骚的小寡妇厮混,然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
徐家人曾经找过那个小寡妇,小寡妇一口咬定徐武吃了晚饭后就走了,至于徐武去了哪里,她并不清楚。
“徐武这小子难道是跑了不成?”良久,狗三停下了脚步,喃喃自语了一句,“还是徐家故意
赵家在县城里有一处别院,从赌场出来后,赵炎领着谭纵去了那处别院,准备在别院里休息。
“二少爷,表少爷,绑匪那边传来了消息,要我们三天内准备八千两银票,否则的话他们就撕票。”谭纵和赵炎刚进院子里,一个人急匆匆地从大厅里走了出来,低声冲着两人低声说道。
就在今天下午,一名老农慌慌张张地来到了赵家,将一封信和一个小布包交给了李氏。
这名老农下午正在田地里劳作,忽然冒出来两个蒙面人,给了他半两碎银,让他将这两样东西送给赵家。
小布包里有一只耳环,李氏一眼就认出耳环是赵蓉的,绑匪在信里先是对乔雨和赵蓉的美貌夸赞了一番,言辞间充满了威胁,接着提出要求,让赵家三天时间准备八千两银票,他们届时会来赵家拿,如若不然的话,就等着給乔雨和赵蓉收尸吧。
“八千两!”赵炎一听就恼了,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赵家别看家大业大,要想拿出八千两银子,必须要变卖一些产业,可是仓促之间,那些产业如何卖的出去。
“我此次南下,带了三千两银票。”谭纵见赵炎有些失态,将他拉进了客厅里,沉声说道。
“表哥,如此一来,你怎么向家里交待?”赵炎闻言,神情复杂地看着谭纵。
谭纵告诉过赵家的人,他此次去苏州和杭州不仅仅是游玩,还要在这两个地方购买产业,将家里的生意做到江南来。
“救人要紧,顾不上其他的了。”谭纵的眉头微微一皱,“我现在怕他们收了银子后不放人。”
“那些混蛋,要是让我抓住他们,非活剐了他们不可。”赵炎闻言,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谭纵在走到赵炎的身旁,低声说道,“县界上都有官军在盘查,那些绑匪不可能走官道将雨儿和蓉蓉带出县,而要带着雨儿和蓉蓉走乡间小道的话绝对会被村民们发现,他们最安全的作法就是将雨儿和蓉蓉藏起来,可要是将两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藏起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表哥,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赵炎觉得谭纵说的有理,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昆山县能藏住蓉蓉和雨儿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河西镇,另外一个就是县城里。”谭纵沉吟了一下,说道,“宋家既然做出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将人藏在河西镇,以与绑匪划清界限,那么这样看来的话,他们一定将人藏在了县城里。”
“县城?”赵炎的脸上流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可是,他们是怎么瞒过别人,将蓉蓉和雨儿运进来的?”
“运货的车。”谭纵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斩钉截铁地望向赵炎,“如果将蓉蓉和雨儿藏在运送货物的马车里,那么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人运进来。”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赵炎眼前一亮,右拳使劲砸了一下左手手掌,抬头望向了谭纵,沉声说道,“我这就派人去打听,看看昨天都有哪些货车进出县城。”
就如谭纵所言的那样,如果以运货名义的话,那么没人会怀疑车上的货物会另有乾坤。
“一定要小心,千万不可打草惊蛇。”谭纵点了点头,沉声嘱咐了一句。
“表哥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绝对不会露出丝毫破绽来。”赵炎应了一声,快步走出了客厅,安排人打听消息去了。
望着院子里赵炎的背影,谭纵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之所以选择昨天制造绑架案,就是因为马记盐铺昨天会向下面的乡镇运货,晚上之前回城,这样一来的话它就有了嫌疑,自己也可以以赵家为掩护,对其进行调查。
午夜时分,正当谭纵在客厅里喝着茶的时候,赵炎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将一张纸放在了他的面前。
“表哥,这是昨天所有进出城货车的名单。”赵炎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一杯凉茶,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谭纵看了一下,纸上罗列着十几家,其中有徐记绸缎庄和马记药铺,其他的不是商铺就是县里的大户人家,运送着各自的货物。
“一家一家的查。”谭纵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赵炎,神情严肃地说道,“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前,这上面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好!”赵炎放下茶杯,擦了一下嘴角,重重地点了点头。
三天后,经过一番紧张忙碌的秘密调查,谭纵和赵炎将纸上的那十几个名字排除了绝大多数,只剩下徐记绸缎庄、马记盐铺和田记粮店。
这三个店铺是谭纵刻意留下来的,其中徐记绸缎庄是他为了稳住赵炎,而马记盐铺和田记粮店则是他的目标。
谭纵之所以对田记粮店产生了兴趣,是因为在调查田记粮店的时候,他无意中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田记粮店与马记盐铺相距得非常近,中间就隔着一个杂货铺。
由于谭纵的注意力一开始集中在了马记盐铺上,进而忽略了田记粮店,当田记粮店和马记盐铺的名字一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就是运进马记盐铺的那批粮食有没有可能由田记粮店运走?
谭纵现在最不解的就是那些运进马记盐铺的粮食是如何运出去的,因为马记盐铺往下面乡镇运送的盐通常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