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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5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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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舱门后,谭纵这才发现,画舫已经被田开源的手下接手了,不仅船上有神情冷峻的持刀大汉,就连码头上也被封锁起来,禁止任何人进入,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这位姐姐,有吃的没有,我饿了。”谭纵活动了一下颈部,见一名舞姬端着水果走了过来,于是笑嘻嘻地迎了上去,一边说着一边从水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大口大口啃了起来。

“李公子随我来。”那名舞姬咯咯一笑,将谭纵领去了画舫的一间客舱,红衣舞姬等人正在里面围着桌子吃午饭,见到谭纵来了纷纷站了起来,昨天晚上她们可是亲眼目睹了谭纵勇武,再加上谭纵唱得那曲《精忠报国》,赢得了这些舞姬们的好感。

得知谭纵饿了后,红衣舞姬让人给谭纵腾出了一个位置,拿来了碗筷,谭纵也不客气,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来,看得周围的舞姬们暗自窃笑不已,谁也没有见过哪个公子哥吃饭像谭纵这样狼狈的。

田开源将整艘画舫都封锁了起来,画舫上的人,包括舞姬以及船夫、下人,在怜儿和白玉的事情没有解决前都被禁止下船,吃的用的他让人采购了送上船。

吃过了午饭,谭纵在红衣舞姬的陪伴下前去怜儿和白玉所在的房间,由于阴阳合欢散的药性没有消散,两人依旧在酣睡。

“此间房屋,男子禁止入内。”怜儿和白玉的房门外守着四名持刀大汉,见谭纵走过来,一名大汉随即上前,一横身拦住了他的去路,面无表情地说道。

“快退下,这是李公子。”谭纵闻言不由得挠了挠脑袋,这名大汉说的没错,里面是怜儿和白玉两个正在熟睡的大姑娘,他一个大男人确实不适合进去,刚转身准备走,冷不防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谭纵扭头一看,刘氏笑盈盈地走了出来,冲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公子,里面请。”

“你是……”谭纵知道眼前这名中年女子就是田开源的老婆,故作狐疑地问道。

“妾身是水帮义堂堂主田开源的内人,田刘氏。”刘氏闻言,微笑着回答,按照古代上层社会的规矩,女子在嫁人后,称呼自己的名字时前面要加上丈夫的姓氏。

“义堂?”谭纵喃喃自语了一句,好像对这名名字感到陌生,随后笑呵呵地向田刘氏说道,“大姐好。”

洞庭湖湖匪除了在君山的总堂外,另外还在洞庭湖水域设置了礼、仪、仁、忠、孝、廉、勇、武八个堂口,分别由黄海波、叶海牛和尤五娘手下的人担任堂主,其中义堂和武堂的堂主是尤五娘的人,黄海波和叶海牛各占了三个堂口。

“公子请进。”田刘氏没有想到谭纵会喊自己大姐,说实话她哪里够格当谭纵的大姐,不过谭纵既然这么喊了,她的心中不由得一阵舒畅,对谭纵顿时有了几分好感,再次躬身向谭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对于别的男人来说,怜儿和白玉的房间禁止入内,不过对于谭纵,那可就不一样了,他与怜儿和白玉在龙王庙的事情已经在洞庭湖湖匪中间传得沸沸扬扬,田刘氏是个心思灵巧之辈,见谭纵在龙王庙的事情后依旧与怜儿和白玉在一起,知道传言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否则的话尤五娘和白天行怎么也得避险,让怜儿和白玉离谭纵远远的。

在田刘氏看来,尤五娘和白天行恐怕是要招谭纵为女婿了,经历了龙王庙一事后,除了谭纵外,有谁还敢娶怜儿和白玉,所以怜儿和白玉的房间,谭纵是最有资格进的了,那可是两人未来的姑爷呀!

房间里,怜儿和白玉静静地躺在床上,两人披散着头发,脸颊依旧泛着红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过来。

谭纵瞅了瞅怜儿,又看了看白玉,然后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用手支着下巴,老老实实地待在了那里,好像在等待怜儿和白玉醒来。

刘氏见状,冲着屋子里的侍女们挥了挥手,和红衣舞姬等人悄悄地退了出去,免得打扰到了谭纵。

谭纵在屋子里一坐就是一下午,按照他的推断,君山上的人应该在晚上的时候会赶来集安镇,到时候可就有热闹可看了,功德教和洞庭湖之间的关系必然会受到怜儿和白玉一事的影响。

果然,傍晚时分,几艘挂着洞庭湖水帮旗号的船停靠在了集安镇的码头,尤五娘和白天行在一众大汉的簇拥下面无表情地从其中的一艘船上走了下来,径直上了画舫。

怜儿和白玉去见瘦高个年轻人的事情尤五娘和白天行都知道,怜儿和白玉虽然一夜未回,但是却没有引起尤五娘和白天行的注意,因为两人知道瘦高个年轻人租了一条画舫,并且这条画舫已经离开了君山,认为怜儿和白玉可能会在画舫上过夜,压根就没有想到瘦高个年轻人竟然色胆包天,打起了怜儿和白玉的主意。

第六百二十五章顾虑重重

“五娘,十爷。”刘氏已经等在码头上,见尤五娘和白天行来了,连忙迎上前,冲着两人福了一身。

尤五娘向刘氏微微点了一下头,并没有说话,和白天行快步走上了画舫,来到了怜儿和白玉的房间。

进门后,尤五娘和白天行看见谭纵单手支着下巴,正坐在桌前望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两人的出现视若无睹。

尤五娘和白天行来不及理会发呆的谭纵,快步来到了窗前,关切地查看熟睡的怜儿和白玉,当注意到怜儿和白玉呼吸匀称后,两人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我要杀了那个混蛋!”白天行伸手慈爱地将散落在白玉额前的长发拨到一旁,神情严肃地凝视着面容憔悴的白玉,双拳不由得紧紧地攥在了一起,握得咔吧咔吧直响,片刻之后,他的嘴里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起身就向门外走去,准备找瘦高个年轻人算帐。

田开源已经带着人将瘦高个年轻人治疗的医馆团团围住,等待着君山的处置,瘦高个年轻人就是插翅也飞不出集安镇。

“老十,不可莽撞。”尤五娘闻言,冲着白天行一声娇喝。

“五姐,如果不是李公子在的话,怜儿和玉儿可就要遭了那个姓鲁的魔爪。”面色铁青的白天行停下了脚步,咬牙切齿地向尤五娘说道,“那个混蛋竟然敢对怜儿和玉儿下药,根本就没把咱们洞庭湖放在眼里,既然他们看不起咱们,那咱们也用不着再跟他们客气,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十爷说。”尤五娘很少见到白天行如此的激动,知道他这回是真的被激怒了,于是向站在一旁的刘氏说道。

刘氏闻言,立刻领着屋子里的侍女们离开了,走的时候特意将房门关上。

谭纵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白天行和尤五娘的对话,依旧望着窗外发呆,不过暗中却竖起了耳朵,聚精会神地留意着尤五娘接下来跟白天行的谈话,或许能从中得知一些功德教和洞庭湖之间的秘密。

“十弟,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杀了姓鲁的小子很容易,不过如此一来洞庭湖可就永无宁日了。”等刘氏等人出去后,尤五娘瞅了一眼发呆的谭纵,沉声向白天行说道。

无论谭纵是真傻了还是装疯卖傻,尤五娘都没有避讳他的意思,如果谭纵真的傻了的话,那么根本就听不懂她和白天行说的话,如果谭纵装疯卖傻,那么迟早会知道瘦高个年轻人的身份,既然如此,还不如提前告诉他。

“五姐,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怜儿和玉儿被那个混蛋给欺负了?”白天行的额头上青筋暴胀,怒气冲冲地望着尤五娘,“姓鲁的那帮人来到君山后,打着合作的旗号,对咱们是颐指气使,耀武扬威,完全拿咱们当下人在使唤,我看他们只不过是想拿我们洞庭湖当根枪在使,根本就没有合作的诚意!”

“十弟,他们的背景太深,咱们惹不起,只能虚与委蛇。”尤五娘知道白天行这些天来心里憋屈,无奈地冲着他一笑,“现在湖广局势未明,在他们与官府的这场博弈中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咱们要小心对待,以免引火烧身。”

“五姐,那姓鲁的也不知道从那里知道了龙王庙的那批东西,现在天天逼着咱们将东西交出去,咱们总不能一直拖下去吧!”白天行闻言缓缓松开了紧握的双拳,神情严肃地望着尤五娘,“姓鲁的此次前来,可是摆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钦差大人已经在武昌城开始征调周边州府的兵马,不日将武力进剿荆州府的那些暴民,恐怕一个月内荆州府就会爆发恶战,姓鲁的之所以急着想要龙王庙的东西,看来是想着用那批东西在湖广招兵买马,对抗即将进剿的官军。”尤五娘沉吟了一下,神情忧虑地向白天行说道,“如果他们能控制湖广,那么龙王庙的那些东西咱们即使想留也留不住,迟早会到了他们手里,可是如果他们败了的话,咱们要是将那些东西交给他们,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朝廷届时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因此,咱们一定要尽量与姓鲁的周旋,让他现在无法得到这笔银子。”

“五姐,姓鲁的逼得这么急,咱们要如何才能将此事拖下去?”白天行知道尤五娘说的没错,忧心忡忡地问向尤五娘。

龙王庙的那笔财富本来是一个令洞庭十枭欢欣鼓舞的好事,可是自从被功德教盯上后,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危及洞庭湖的烫手山芋,稍有不慎就会招来大祸:

如果不将它们给功德教的话就会遭到功德教的对付,功德教背景深厚,绝对不是洞庭湖所能对抗的;可如果将它们给了功德教,那么就是资助功德教的叛逆,朝廷绝对不会放过洞庭湖。

因此,对于该不该将龙王庙的那笔财富交给功德教,洞庭十枭现在可谓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尽人事,听天命!”尤五娘的柳眉微微一蹙,双目闪过一道寒光,沉声向白天行说道。

白天行闻言顿时沉默不语,十八年来,洞庭湖第一次遭遇了如此严重的危机,这使得他的心情十分低落,毕竟他现在家大业大,不再是十八年前那个敢打敢杀的愣头青,心中有着太多太多的得失和顾虑。

“原来功德教是为了钟飞扬留下的那笔钱财而来的,可是奇怪了,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得知了那笔钱财的事情?难道是钟飞宏将消息泄露给了功德教?”听了这里,谭纵终于明白了功德教那些人来君山的意图,这着实令他感到意外,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儿,在他看来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只可能是钟飞宏以及钟正,因为钟家人才不会看见那些财富被洞庭十枭占有。

不过,洞庭十枭好像并不愿意就这么将那笔财富拱手于人,轻而易举地就被功德教拿走,除了尤五娘先前所说的因素外,恐怕洞庭十枭也想将这笔财富据为已有,由此以来的话,洞庭湖和功德教之间必将围绕着钟飞扬留下的那笔财富而上演一场“龙争虎斗”。

弄清了功德教的人此次的来意后,谭纵不由得轻松了许多,他很乐意看到洞庭湖和功德教之间就龙王庙下的那笔财富而产生冲突,届时正好可以从中渔利。

怜儿和白玉在床上昏睡了两天两夜才苏醒过来,期间谭纵除了吃法和睡觉外,一直坐在房间里默默地陪伴着两人,沉默寡言,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尤五娘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谭纵的一举一动,随着与谭纵接触的时间越来越久,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因为通过这段时间来的观察和试探,她实在是看不出谭纵任何的破绽。

现在最令尤五娘和白天行感兴趣的是谭纵当天晚上的神勇表现,即使是白天行,也没有把握能在当时的情形下全身而退,尤其还要面对吴香主这个高手。

对于懦弱的谭纵忽然之间变得如此勇武,尤五娘和白天行经过一番商议后,认定与千年雪参有关,因为白天行询问了吴香主与谭纵交手时的详情,按照吴香主的说法,谭纵除了力气大、速度快以外,根本就没有招式可言,完全就像是街头小混混的斗殴。

谁也不会想到,谭纵这个被白玉的手下在首饰铺里追得上窜下跳的懦弱公子其实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手,他成功地骗过了包括尤五娘在内的所有人。

怜儿和白玉清醒的那天下午,正当谭纵笑嘻嘻地看着白玉和怜儿倚在床上喝着尤五娘亲自下厨煲的鸡汤的时候,一名大汉急匆匆地来到了房门前,向立在门口的一名尤五娘的贴身侍女低语了几句。

那名侍女随即进了房间,向尤五娘小声禀告,尤五娘闻言,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与怜儿打了一个招呼后,随即起身离开。

“看来,好戏就要开始了。”望着尤五娘匆匆离去的背影,谭纵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瘦高个年轻人的老爹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谭纵猜得没错,怜儿和白玉的消息在昨天下午晚上终于传到了瘦高个年轻人老爹鲁长河的耳中,鲁长河闻言大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瘦高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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