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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正是小蛮。
小蛮本就是十四五岁年纪,正是身体抽条的时候,脸上原本的一点婴儿肥也是渐渐消没了,却是更显出小蛮这娇俏少女的眉弯眼小来。这会儿又被徐文长几句话弄的一副小嘴微张的呆愣模样,却是又显出了小蛮的可爱模样来。若是放在后世,小蛮这副表情若是被拍下来放到网上,怕是会惹来无数的粉丝高呼:“萌死人了。”
“咳咳咳……”谭纵却是众人里头最先回过神来的,见着这副景象一时间竟是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干咳了几声,总算是打破了这包间里的平静。
欢欣、欢喜姐妹两个早对徐文长不屑了,这会儿见许文长闹了个这么大的乌龙,虽然不知道内里的详情,可心里却是越发看不起这个身材矮胖的解元,只觉得这人当真是没担当的很。随即姐妹两又同时想到前辈苏瑾、清荷、莲香,不由地感叹一声:难怪几位前辈不选这位解元,原来不是没缘由的。
小蛮随在苏瑾身边久了,接人待物自然也学了不少。而徐文长这鹿鸣学院的小胖子她也是早就见过的,因此便很快收了脸上的诧异表情,换作一副浅笑道:“小蛮见过解元公。”
若是放在平日里头,只小蛮这么笑笑,怕是徐文长都会觉得“魂与笑飞”,哪会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可这时候,满心尴尬、愧疚、恼恨的徐文长却哪还见得到小蛮的浅笑,几乎是小蛮话音刚落,这小胖子便一把划拉开尚站在门外的小蛮,狂奔而去。
徐文长今儿个这面子着实丢大了。
“解元公这是?”小蛮偷眼瞧了谭纵一眼,见谭纵似笑非笑模样,心理面就不由地打了个突:“这笑又是什么意思?”
又看了谭纵一眼,小蛮却是不敢开口说话了,甚至连步入房里头的勇气都没了。
“这位妹妹长的可真是俊俏。”欢欣却是不知多少人间险恶的,这会儿见着徐文长走了,又来了个青春貌美,但却眼生的很的女子,心里面就有些不着调。只是欢欣在勾栏院里学了这般多年了,别的不说,可这奉承话却是学了一箩筐的,因此这好听话是一句接着一句的从嘴里头往外冒:“以妹妹的样貌,只怕也就只有亚元公家里的苏大家才能媲美了吧。”
欢欣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打算既讨好下身边的谭纵,又顺带讨好下这陌生的女子——能与苏瑾这等大家媲美可不就是种天大的荣耀么,却不想自己这一句话竟是歪打正着,真真儿的把小蛮的身份点了个通透。
听到欢欣这一句话,小蛮却是忍不住在心里头吁了口长气,暗暗感激这女子这么一插科打诨,竟是让自己有了接话的机会,说不得立即接话道:“姐姐眼尖,小蛮可不是伺候了小姐这么许多年么,即便是再不像这么许多年下来也变得像了。”
说着,小蛮却是迈出了这关键性的一步,虽说有些战战兢兢,有些磕磕碰碰,但好歹算是进了房里面。再抬头见着谭纵仍是似笑非笑模样,却又并未阻止自己,小蛮便不由地放下了心里头的大石。
“小蛮见过相公,与相公见礼。”小蛮施了个标准的万福礼,这才小心翼翼走到一条软席边,拿半个屁股坐稳了。
这万福礼本是高宅大院里妻妾每日里头清晨时分拿来拜见一家之主的,意指祝愿家主万福无疆。可小蛮用在这处,虽然这原有的意思没了,却也从另一面表示出了对谭纵的臣服之意,把自己摆在了谭家人的位置上。
只是,这万福礼是妻妾才能行的,小蛮却只是苏瑾的丫鬟,因此行这礼说不得就有些过,若是真论起来她却是没这个资格的。
谭纵读多了闲书,这些个礼节的东西他多少也懂。见小蛮对自己行这万福礼,谭纵便明白了这女子暗中的意思,却是在用这礼问他:小蛮若是安分守己日后可能得个妾的身份?!
要依谭纵的意思,似这等背叛过自己的人,不分男女,他是绝对不会再理会的。只是这小蛮身份特殊,乃是与苏瑾从小到大一块长大的: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因此这小蛮到最后究竟是个怎样的处理方式,谭纵这会儿着实不好说,他也有些弄不清楚苏瑾的心意。
说不得,谭纵略微一想,便收了心里头那带着几分讥讽味道的笑容,悄声道:“你这几日不回,瑾儿却是想念你的紧。只是瑾儿身边不能没人伺候,所以就给她换了个叫瘦腰的丫头。你回去做什么,怕是只能问过你家小姐了,我这儿却不好多说。”
谭纵这话看似说的无头无脑的,可话里头却是把这前前后后的东西说了个清楚,甚至指明了苏瑾这会儿身边已然有了别人,苏瑾的身边怕是再没她小蛮的位置了。只是若小蛮仍不死心的话,那就自己去问苏瑾,他谭纵就不发表意见了——苏瑾什么决定他就什么决定。
谭纵这番话说出来,小蛮却是放下了心里头的第二块石头。
原先,她最怕的便是谭纵仍然记恨着她,甚至为此根本不给她接触苏瑾的机会。可这会儿既然谭纵松了口,她自然觉得万事无碍——苏瑾身边有人了又怎么的,只凭着这么多年的主仆、姐妹情分,即便不能当个随身的丫头,可当个管家婆似的大丫鬟却是不碍的。
故此,小蛮终于在脸上露出几分轻松笑意,好似阳春融雪一般:“小蛮这厢谢过相公大恩了。日后相公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蛮去做。”说着,小蛮却是站起身来,又似放榜那日一般,慢慢踱到谭纵身前,执起一坛百里醉,轻轻为谭纵倒满。
“这百里醉喝着不觉得,可后劲却大。相公却是要小心喝才好,最好多吃些热食好压压酒劲,免得误了待会的事情。”小蛮说着,又殷勤地拿了一方手掌大小的菜碟,从桌上挑拣了些好吃食盛了,又轻佻佻放到谭纵跟前,拿眼扫了欢欣、欢喜姐妹俩一眼,脆生道:“适才我从王家少爷门前经过,却听着他们似乎在谋划什么对相公不利的事情。只可惜隔着房门小蛮听不大真切,只知似乎要派什么人过来。”
说罢,小蛮却是对一脸呆愣的欢欣、欢喜道:“你们便是今儿晚上的主角吧,还不快些去后台妆扮准备,若是再晚些时候,怕是就来不及了。”
说着,小蛮又牵起妹妹欢喜的手道:“今儿个可是你们开阁的大日子,做姐姐的这边也没什么可送你们的,便送你们几句话吧:记得待会上台献艺时切莫不可紧张,需沉着冷静,心静如水。”
欢喜被小蛮这几句言真意切的话说的眼睛一红,好歹没哭起来——适才她坐在谭纵身边伺候的时候,与其说是她伺候谭纵反不如说是谭纵在伺候她,倒是弄的她完全忘记了今晚要做什么了。
这时候被小蛮几句话惊醒过来,却是忍不住用通红的眼睛直瞅谭纵,偏又不敢开口让谭纵留自己下来。
“妹妹哭什么。”小蛮又略作伤感的把欢喜搂在怀里,不由地安慰道:“今晚儿表现好点,日后自然就有好日子过了。若是舍不得我家相公,便记得每日里给我家相公留道小门,好让他能够天天钻到你的闺房去。”
小蛮这话说的露骨,欢喜却是被羞的受不了了,顿时挣脱开小蛮的怀抱,拉着姐姐跑了。只是出门时,这小姑娘终究是忍不住回过头来瞧了谭纵一眼,嘴巴张张合合了几下,却是始终没发出声来。
谭纵却是眼尖的很,竟是生生看出了这小丫头的话:我一定给你留门。
第六十九章富贵,逼人
姐妹俩小步急走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谭纵却是收回了眼光,不由露出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来。适才与欢喜在一块的时候,他却是记起了后世与老婆在一块儿的日子。谭纵后世的老婆却也是一般的身材娇小,也是极喜欢腻着他的,便是打个游戏都得坐在谭纵的大腿上,当真是痴缠的紧,竟是一刻也离不开。
而如今家里头虽然有苏瑾、清荷、莲香三女,而且三女都各具特色,但都没有这股子痴缠的味道,即便是最喜欢缠人的莲香也缺了个“痴”字,终究还是后天的手段,缺了先天的情感在里头。
可是今儿个在这儿,谭纵不想却在这么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女子身上体验到了,当真是意外的很。若是可以,谭纵当真想将这小丫头领回家里头去天天宠溺着。
“相公可是看上这小丫头了?”小蛮轻身坐在谭纵身侧,一双小手却是不知何时攀上了谭纵宽厚的肩膀,开始为谭纵提捏起来:“若是相公当真喜欢,不若由小蛮去打个招呼,让这儿的荷花妈妈再把这小丫头送来。”
谭纵微微一愣,随即转眼扫了小蛮一眼。这一眼便是半分多钟,即便是小蛮也有些受不住,最后不得不说道:“相公可是觉得小蛮说错了什么?若是小蛮错了,相公尽管责罚,小蛮定然不敢在心里头偷偷埋怨相公的。”
“算了。”谭纵却是一脸苦涩笑意地挥挥手,转回头去长叹出一口气,竟是说不出得萧索惆怅。
韩世坤有心给那上楼报信的女子机会,因此快步出了包厢后,却是立即放慢了步子,便是一道百多米的长廊他便花了足足有半刻钟时间。待他走到楼梯口时,却冷不防从楼下上来一位富贵公子。
这公子生的一副好富贵,即便是韩世坤自认阅人无数,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公子似乎天生便应当是如此高人一等一般。只瞧那上楼的架势便隐隐然有着一股子逼人的贵气,而他转折时,那无意投来的淡淡一瞥却让他心里头不由地一震,却是止不住地觉得一阵心悸,竟是忍不住想要臣服在他脚下。
“这人是什么人物,怎的有这等能力,竟是一眼就能让我生出臣服之意。莫非南京城里头又来了什么厉害人物不成?”韩世坤想着想着,却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才发觉只那么一眼自己竟然浑身湿了个通透,被夜风这么一吹,却是受不住那浑身的凉气了。
韩世坤苦笑一声,只觉得今儿个晚上当真是蹊跷的厉害。
早先见着谭纵时,便觉得这人绝非池中物,迟早飞黄腾达。可这会儿见着这富贵公子,干脆就目不能视了——适才那会被震撼之际竟是连这富贵公子身后跟着什么人物都没瞧清楚,当真是咄咄怪事。
即便是当初第一次见着王仁时,他也不曾有过这种发自内心的震撼感。
“看来,这南京城里头的局势依然越发混乱了。”韩世坤一边扶着上等红木制的扶梯下楼,一边暗自思索:“回去便要与父亲说清楚,还是莫要在王家身上下重注的好。否则,若是王家当真垮台了,咱们韩家只怕也是个鸡飞蛋打的局面。”
想着这些,韩世坤忽地又想到了三楼贵宾包厢里头那个嚣张狂放的亚元公:“看这人面相,决计不是个短命的,甚至还是个大富大贵之像。若是有一日能把小妹嫁进谭府便好了,即便同是做妾,却也好过给王动这等纨绔子弟。”
随意又想到老父的固执,韩世坤却是不由地摇头,心知这事情只怕只能是自己一辈子的念想了。老父在世一日,只怕韩家都只能作王家的附庸,而小妹自然也只能嫁进王家。
嗵的一声,韩世坤浑身一震,却是不自觉间走完了扶梯,这会儿已然到了大堂。适才韩世坤心里头想着事情,颇有些魂游天外的架势,因此还不觉得如何。可这会儿回过神来了,却发觉这大堂竟然已经是熙熙攘攘坐满了宾客,有大腹便便的员外,也有身材粗壮的豪士,更有不少手拿折扇的文人士子,当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物都有了。
“这翠云阁当真是好大的手笔,不过是新花魁开阁,竟然引了这般多人来。”韩世坤在心里头感慨一声,却又摇头道:“这百里家的家主只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啊,只盼莫要在这时候参合到南京城里头的事情来才好。”
忧国忧民过后,韩世坤终于收拾好情怀,这才拿眼寻着自己手底下那帮子正吆三喝四的小兄弟。
韩世坤是稽税司的押司,手底下的兄弟自然就是南京府的税丁,平日里头在南京府里头查账收税,到哪儿不是被人奉承着。这会儿在这大堂里头,别看着一个个没个正行,可周边附近的那些个员外老爷、商号掌柜,却不得不端着小心配着客气,当真是拿爷爷来伺候了。
对手底下这些个人的事情,韩世坤却是懒得去管的,平日里只要这商税能收上来他就懒得再多话了,对于手底下这些人吃拿卡要的小花招他自然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反正这商税每年都这么多,每家每户少那么点也少不到哪儿去,能分润点给手底下这些苦哈哈就分润点吧,也没必要做的太绝。
韩世坤这种做派自然极得这些个税丁的人心,因此他只这么一出现,有眼尖的税丁便发现了。只在那那么一呼喝,呼啦啦顿时站起来七八号人,各个都是肌肉高鼓身高马壮的。
“韩押司,可是有事情吩咐?”为首的小官首先抱拳行礼道;
(注:公门里头副九品的职务虽各有不同,但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