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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一片混乱,对于我的到来完全没有注意。
“到底怎么回事?现场指挥是谁?”我在他耳边厉声喝到。
“啊!是周围小区居民打电话报的警,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龚伟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那现在伤亡情况怎么样?为什么不向部队求援?为什么不让医院派出现场医疗队?”我不停的追问道。
“只听说是氯气泄露,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没想到啊……”龚伟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心中无名火起,这帮政客平常说起官面话头头是道,一遇到大事就手足无措,看来除了当官他们什么也不会做。但是现在不是和他争论的时候,我一把抢过龚伟手中的扩音器,跳上一辆警车的车顶,“我是县长郑凯,从现在起,我接替龚书记担任事故现场处理总指挥。各部门必须无条件的配合我的工作。”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很多人都从电视上看见过我,在这种时候突然有人站出来号召,他们一下有了方向,“马上联系各大医院,让他们腾出病床,准备接纳病人,县医院床位不够,就向市上、省上求助,务必让中毒群众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并让他们马上派出精干力量到现场成立临时救治中心;马上派人联系成都军区有关部门,请求派出防化部队支援。”“马上派人就近在县城范围内紧急收集防毒面具,第一时间送到现场,同时通知县委县府各级领导还有各局主管局长到现场参加救援活动,15分钟内没到现场的,按渎职罪处理。”我连珠炮似的一个命令接一个命令的发布。周围的人群连声应是,分头去执行命令。龚伟的秘书看了看龚伟,见他仍然是一副木然的表情,略为迟疑一下,也去执行我的命令了。
我跳下车来,算了算时间:就算一切顺利的话,部队赶到至少需要一个钟头,而现场的控制力度明显不够,毒烟有进一步扩散的迹象,看来只有我出手了。
在我灵力搜索下,整个毒雾范围内的情况,我了然于胸,在烟雾笼罩的地方,再也没有生命的迹象了。很快,我就找到了肇事的三个巨罐,当我正想封住泄露口时,心中突然一动:“现在烟雾范围内已经没有人了,只要我能控制住氯气的扩散,就不会增加新的伤亡,现在没有必要提前封闭泄露源,一来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二来不能让事情这么轻易的结束,这是一个打击龚伟一系最有利的时机。”于是我用灵力牢牢的控制住已经泄露的氯气,将它锁定在原地。
40分钟后,成都军区某防化部队赶到,在消防官兵的配合下,经过奋战,有惊无险的关上了泄露源,对于氯气没有进一步扩散,专家认为是由于成都地区10月份的天气潮湿,泄露的氯气凝成的毒雾比重较大,再加上现场指挥处理得当,所以在部队赶来之前,灾情没有进一步扩大。很多人对我的临场指挥赞不绝口,但是不管怎么说,由于前期伤亡过大,一场全国罕见的恶性化学品泄露事故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实了。
第二卷 官场风云卷 第二十章 清洗
我坐在书桌前,脸色铁青的看着统计上来的伤亡报告:死亡62人,其中54人为当地居民,另外8人是先期参与救援的消防官兵。重伤27人,其中14人还没度过危险期,另外13人就算痊愈也会留下终生残疾——因为氯气对眼睛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轻伤264人,其他事发地点居民和参与救助的消防官兵及医务人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中毒症状。“62人啊,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闭上双眼,我一时无话可说。
因为事情严重,13门徒除沈亚外被我全部召齐,紫妍和灵儿也放心不下连夜赶来,平时空旷的书房顿时显得十分拥挤,但看见我心情不好,没有人敢说一句话,气氛显得十分的压抑。
“咳,”林白见大家都不说话也不是办法,首先打破僵局,“县长,我们知道您现在心情不好,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现在首要问题是怎么妥善处理这次事件造成的后果,如果应付不得当的话,恐怕会对我们的事业造成严重的伤害。”
“是啊,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事情已经出了,怎么妥善处理才是当务之急。”我收回了思绪,睁开双眼,看着众人道:“你们对现在的形势有什么看法,来,都说说。”
“我觉得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一定要人负责任的,关键是看由谁负,县长您才来几个月,还没有担任具体的工作,这是我们的优势。而且那天您在现场的指挥,和龚伟的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多人都是亲眼目睹的。可以说没有您的挺身而出,伤亡数字还要扩大,在这件事上你是有功无过的。所以如果善加利用的话,这次的事件完全能够对龚伟一系造成致命的打击,而我们将是最大的受益者。”韩当看来对这个问题也思考了很久,见我提问,便徐徐把心中的想法说出。
“恩。处变不惊,分析透彻,果然是有大将之才。”我赞许的对韩当点了点头,“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我们想到的别人也一定想得到,事情出了,人人都想推委责任,我作为一县之长,不可能一点责任都没有的。”
“责任也分大小,主次,根据您的指示,我查阅了出事仓库的资料,该仓库兴建于60年代末,原属于成都某化工厂,80年代该厂拆迁以后,仓库就一直被闲置起来。中间有人就朝仓库里存放些废弃化工用品。90年代末随着城市扩建,人口涌入,它的危险性也日益凸现。也曾经有人向县上提出拆迁,但政府一直悬而未决,这才酿成了今天的惨祸。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对这你不需要负任何责任。而且,”韩当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这件事情中央的态度是很重要的。听说您和主席和胡涛同志的私交不错,而且作为中央一手捧红的政治新星,我猜他们也不希望您倒在这件事情上,所以一定会尽力为您开脱。那么这件事情就必然由并且只能由县‘一把手’龚伟承担了。”
“对!我也认为韩当说得很有道理,龚伟这次是跑不了了,您是不知道,现在下面都传开了,说哪天他在现场六神无主,要不是您夺了他的指挥权,事件都还要严重。老百姓都说幸亏来了郑县长,不然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程成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听了几人的分析,我心中已有定计,“既然事情出了,再难过也没有用,虽然我不愿意看到,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程成你马上下去,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把我在哪天在现场的表现大肆宣扬,要在普通民众中造成‘是我挽救了大家’这样一种看法。让你道上的朋友也多发点消息,总之声势造得越大越好。”
“赵青,充分发挥媒体的作用,在这件事情上要咬住不放。恩,让我想想,按惯例,这么严重的事件,本地电视台是不敢过于曝光的,多和中央台联系。哪天在现场我看到有记者在摄像,想办法弄到那卷带子。然后不管你明也好暗也好,让中央台见到它。我要让舆论完全倒想我这边。”
“欧小天,你不是一直抱怨英雄无用武之地吗?现在有事情做了,等赵青拿到影带之后,你马上把我给它发到网上去,我要在全国各大门户网站上看到关于这件事情最详尽的报道。”
“思翰,刘强,晓冰,您们三个隶属于不同的部门,回到机关后给我认真的看,仔细的听,不要放过一条消息,我要知道市上各方面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我雷厉风行的下达完命令,站起来说道:“好了,其他人也全力配合他们的工作。马上去各负其责,现在起我们要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并且只许胜,不许败。”
众人恭敬的连声应是,站起身来,依次退出了书房。一时间,偌大的书房又显得冷清起来。我也跌坐回座位,不再说话。知道眼前的人儿需要心灵的安慰,而这正是紫妍的长项,因此灵儿和梦芸对望了一眼,也知趣的退出了书房。灵儿小手一伸,轻轻掩上了房门。在宁静的小天地里,只剩下我和紫妍两人独处。
“怎么了?心里不好受吧?”紫妍来到我身边,轻轻的搂住我。
嗅着紫妍身上的淡淡幽香,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相对于灵儿的天真无邪,梦芸的活拨开朗,温柔娴静的紫妍更能让我彻底放松,“恩。”我有些软弱的道。“62个人啊,我本来以为我已经足够坚强,已经看透生死,但真正有62个活生生的人倒在我的面前时,我才发觉我远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超然。他们都是我的骨肉同胞啊!”
“你已经尽力了,别太责怪自己。”紫妍温柔的抚着我的头发。
“不,我并没有尽力,你知道的,我有能力能让他们不死的,但是没有这样做。你知道吗?当时我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是一个好机会’。有能力却没有使用,这种感觉让我很不好受,仿佛我是个凶手似的。或许从本质上说,我还只是个人吧。”我自嘲的笑了笑。
“这样不好吗?我可不希望自己的老公是个高高在上,只会思考厉害得失,理智到近乎冷酷的‘神’,我希望他有血有肉,会高兴,会难过,会欢笑也会流泪。你现在所做的事是为了我们的千秋万代,现在死了62个人,也许在今后的路上还会死更多的人,但是只要民族兴盛的目的达到了,他们死得也算有价值。”
紫妍轻声安慰我,“我已经以星河集团的名义,捐助了大量的医药器材,并且表示愿意提供进一步的帮助,务必让伤者得到最好的治疗。对遇难者的家属,也透过集团给予一定的抚恤金。总之这方面你就不用愁了。”
我心中大为感动,有妻若此,夫复何求?猛的站起身来,在紫妍的惊叫声中,一把抱起她,大步朝外走去。一脚踢开书房的门,梦芸和灵儿正在客厅窃窃私语,见状不由愕然一愣,我大声对她们说道:“今天都一起来。”说完抱着已经羞得两颊通红的紫妍,继续朝卧室走去。梦芸和灵儿顿时羞红了脸,但是还是乖巧的跟在我后面进了卧室。看来,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恐怕也只有借三女的柔情才能抚平我心中那一丝哀伤。
县委办公室,龚伟坐在宽大的座椅里,两眼无神的盯着桌上的电脑,脑中一片混乱。虽然他早就想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但是没想到影响来得这么快,声势这么大。电脑上某网站播放的正是那天事故现场的实况录象。看着镜头中哪个脸色苍白,怯懦不安的自己,他简直不敢再看下去。今天一早,双江有线电视台就被人非法侵入,播放了这段录象,虽然在技术人员的极力阻止下,录象只播放了一小段,当时他就在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等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后他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是那天的实况录象。效果之清晰,剪接之巧妙,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这个该死的网络,这个该死的网络!”他毫无意识的喃喃道。他知道自己完了,这次没人能够救得了他。现在除了双江县电视台还在他的控制之外,全国的各大电视台,网站热播的都是这部录象。他已经顾不得想是谁透露出去的,秋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他身上,他却依然觉得全身发冷,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政府外示威群众的叫骂声更让他六神无主,每当办公室外响起脚步声都让他心惊肉跳。自出事后,他无数次的向姐夫王龄打电话,可是手机总是关机。打办公室,秘书总是礼貌的告诉他王市长在开会。十分钟前,他抱着最后的希望,给王龄又打了个电话,这次秘书明确的告诉他,王市长不想见他,他彻底绝望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失去了。现在的他是被人彻底抛弃了,储存仓库为什么长年不拆,库房里的巨毒化学品由何而来,这其中的猫腻他是一清二楚,事情真要抖出来,牵连之广泛是不可想象的。到时候等待自己的,无期恐怕是最好的结果了。他也不是没想过向上级反映,争取戴罪立功,但是想到上面那些人的手段,想到自己年轻的妻子,年幼的女儿,龚伟立时打消了这个念头。颤抖着双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瓶液体,“王龄,希望你能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善待我的妻女。”龚伟在心里默默念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神色,把瓶中液体一饮而进。
事情的发展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报章、电视、网络三大强势传媒,都在集中报道这件震惊全国的惨案。知道了事情真相的各地群众,群情激奋,都要求中央彻查此事,一追到底。而在事件的中心地带——双江,在我特意安排的有心人的鼓动下,愤怒的人群更是包围了县委县政府,他们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