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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刚刚从灵魂界回来不久。夏尔蒂娜好像很喜欢他?”
“你看出来啦?没错,她是很喜欢他,比她愿意承认的要多。事实上,在我看来,她要是不能嫁给他做老婆,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你在帮夏尔蒂娜的忙吗,菲丽妮?她好像很失落!但你以那种含糊的方式帮忙,有效吗?为什么不对那个少年明说?若他采取主动,夏尔蒂娜一定没法拒绝。她不会想到是你帮忙的。”
“不,这样就够了。男女间的恋情这码事,不能心急,须得循序渐进才好。若是让火焰烧得太旺了,很快就只剩下灰烬了不是吗?让他感觉到她很寂寞,他在她心中比他预想的重要。让他感觉到她心中的犹豫。在眼下这个阶段,暗示比赤裸裸的告白效果更好。”
“哎呀,菲丽妮,你真是深谙此道!”
“过奖啦,老师。我只是把人的心作为课题来研究。”
“不过,要当心反效果,菲丽妮!如果他们发现了是你从中操纵,一切就全完了。即使他们相互喜欢对方,也会认为是魔法的作用,而不肯相信。到那时”
“我小佷女的幸福,我会给她。这你不用操心。”
“希望一切能如愿吧。”雕像又叹了口气。她的固执一向令它毫无办法。一阵阴寒的夜风忽然斜刺里吹了过来,雕像一阵模糊,似乎要被风吹散了。
沉默一会,菲丽妮又说:“老实说,我插手兰斯这档事,也不全是为了夏尔蒂娜。更多的是为了你,老师。”
话题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为了我?这话从何说起?我还是今天第一次见到他呢!”
“呵呵,本来我也没想把他看得这样重。只是随性去做,可如今这个兰斯已经成为最重要的棋子,这谁又想得到呢。”
“我越来越糊涂啦!棋子什么的。兰斯不是夏尔蒂娜喜欢的人吗,怎么又和我相关?你知道的,菲丽妮,我从来只和纯洁的少女们打交道。”
“为了大法师的位子,老师。你活著的时候没能得到的,我会代替你拿到。”
“我还没有死……”
“跟死了差不多啦,你就别辩解了。你已经躲了十年,连续两届魔研会没有参加,芬顿人早已把你忘却。今年的碰头会,是我成为幻术宗师后的第一次。我跟你可不一样,老师,我不会逃避任何事。”
“你不是穆里尼奥和福格森的对手,菲丽妮。你虽然已经非常强了,但你的年纪太轻,实战经验还不够。况且,大法师只是虚名,争得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虚名?你又错了,老师。看重那个虚名的是你,对我来说,那只是个不错的游戏。看到你的两个老对头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的样子不是很有趣吗?有什么比这更能证明幻术魔法的力量呢?”
“你做不到。”
“在兰斯出现以前是这样。那时我只是想气气那个乡下老头子,拿他寻开心。可兰斯把一切都改变了。他的头脑不错,技巧虽然还不成熟,却是个天生的骗子。举手投足之间就把我那小佷女、精灵族的一个小妹妹玩得团团转。稍加培养,肯定是幻术学界中的一朵奇葩!他那张漂亮脸蛋,那神气活现的语调,在很多时候,这比才能更加重要。另外,从他的体内还埋藏著奇怪的能量。我眼下还不能摸清这力量的实质,但我已经把情绪魔法附著在他体内了,相信不久就能引出那股潜力来。我猜测,他大概与依西娅一样,出自一个古老的魔法家族,血脉中埋藏著远古的魔力。遇到他以后,我确实的看到了战胜‘元素公主’夏菲的希望。而之前我一直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那个小丫头的魔法攻击能力比我还要强。”
“战胜夏菲有什么用?她是很厉害,可你的对手始终是福格森与穆里尼奥。听我劝告,永远不要和他们交手。”
“魔研会的题目会更改。把魔法宗师之间的魔法对抗改为学徒比武。”
“你一定早就在计划这件事了,菲丽妮。我告诉你我的想法,这绝对不可能。以福格森的脑袋,想不出这个法子。而穆里尼奥纵使想到了也不会说。”
“可是你会说呀,我的老师。你已经连续错过两次魔研会了,今年的碰头会理应由幻术宗师提出题目。我已经在前些天的光明法师塔集会给了福格森暗示,而穆里尼奥手里有夏菲这张王牌,他有恃无恐。这个提案一定会通过。”
“暗示?你怎样暗示福格森?他是个死脑筋,很难看得懂什么暗示。”
“很简单。我幻化成他的一个好友的模样,在光明塔的真实之厅散布了谣言,说这是穆里尼奥的打算。”
“真实之厅!那房间中固化了永恒的幻术结界!天哪!在幻术之中施展幻术!即使是我也不敢冒这个风险。菲丽妮,我没有看错你,你是幻术宗师最合适的人选。”
“别往我脸上贴金了,老师。你把这个位置给我只是想赶我走,这,我知道得很清楚。”
两人一下子都有些黯然。不知何时,风已经住了。空气变得十分沉闷。
“如此说来,福格森肯定在到处物色弟子。魔研会的日期也必须延后了。你可知道他的行踪吗,若福格森能够找到一个比夏菲强的学徒,你的计划便是给他人作嫁衣了。”雕像道。它似乎已被菲丽妮说得动了心。
“呵呵,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菲丽妮又得意起来,“他找的弟子,你猜猜是哪个?这个人你认识。”
“我认识的?是乔吗?乔的才华是不错,可在我看来,他缺乏上进心,结婚以后更是成了闲云野鹤式的人物。”
“瞧你想到哪里去啦。福格森选定的这个人,恰巧就是我选择的同一个。”
“兰斯!”
“呵呵,这是我选择他的原因。本来我想,无论福格森选择谁,我都会把他抢过来,只当气气那个乡巴佬也好。但兰斯实在太好了一点,使得我的计划顺著他改变了。如今他已经成为唯一的人选。”
“你想利用夏尔蒂娜这层关系迫使他拒绝福格森。”
“他已经拒绝了。不知什么原因。但我会设法让他接受福格森做半个老师。”
“半个老师?什么意思?”
“我会让兰斯跟福格森学习魔法,但不准他们建立师徒的名分。兰斯的老师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幻术宗师菲丽妮。福格森会为我打白工。我就不相信,两个魔法宗师合力培养出的弟子会赢不过夏菲!”
“福格森会吞下这个饵食吗?”
“他会的。我猜他会主动提出这个条件。他想造成既成事实的师徒关系。”
“的确。他很有可能这样做。如果由兰斯提出来,他大概会乐于接受吧。”
“他一定会接受。我想,在近一段时期内,都让福格森教授兰斯魔法。妖术魔法在魔法战中比幻术更加有效。或许我可以把一切都放手教给他,只在最后夺取果实。”
“菲丽妮,我早就说过,你是一个天才。”
“那你是完全赞同我的计划咯?”
“这本来就是你的计划,我没有置喙的余地。菲丽妮,看来我是真的老了。即使我的精神力再增长一倍也斗不过你了。”
“哼,悟性,精神,力量,那些有什么用?人的对手从来都是人。现在只剩下一点注意事项,就是要把那可爱的小弟弟牢牢抓在手心里。他眼下还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物,但他未必永远如此。他已经快要在艾哈迈的土壤扎下根了。尤妮夫人赏识他,阿贝尔有意接纳他,甚至侯爵哥哥也对他另眼想看。这些还没有什么,最怕的是有非艾哈迈的政治力量在接洽他。我有这种预感。有一些强大的外来者盘踞在艾哈迈城中。魔族,银月城的来使,高山氏族的旅行家。所有的目光都会集中到我的宝贝徒弟身上,因为他就像晴夜中的满月那样显眼。”
“看来你还有的忙啊,菲丽妮。”
“是啊。不过我乐在其中。过去的大半个月里,我一直站在高高的山顶俯视著他,看他身边的人和事物。现在我必须要走进他的生活了,否则别人会先于我这样做。”
雕像不再搭话,一阵“啵啵”的响声,它碎成了无数细微的粉粒,散落开来,还没有接触到地面就消失了,仿佛溶解在夜幕中似的。
老者的精神稍一涣散,又被吸收回灵魂界去了。
“剪除他的羽翼,使他孤立无援。让他不会产生与他的才华相当的野心。幸福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源于满足。我实现我的愿望,他得到他的幸福,这样不是很好吗?”
菲丽妮自言自语道。语气又像是告诫,又像是劝说。
这晚对于兰斯而言,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舞会的奢华场面依旧在他眼前晃动。元帅夫人鼓励的目光,阿贝尔和佛朗兹坚定却也有些无奈的神情,人们的掌声,夏尔蒂娜刺耳的大笑。他们永远也不会知晓,那恶梦般的艾哈迈狐步舞在兰斯心中是怎样一个情状。他并不像他们想像的那样,是个无所畏惧的斗士,不穿铠甲的将军。他觉得自己是靠著对夏尔蒂娜的怒火和酒精的刺激作用才撑过去的,牧师的训练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双腿依旧在颤抖。
而后,艾哈迈清爽的晚风和停车场的寂寥景象取而代之。黑暗的马车行在黑暗的路上,少女哀怨的眼神,蕴意深远的沉默,以及在他门前那十分钟奇妙的等待与徘徊。他百般猜度,觉得夏尔蒂娜是对自己抱著某种歉意。她是觉得恶作剧过了头,折伤了兰斯的颜面,因此感到抱歉,还是受了父亲的责备而郁闷?兰斯比较倾向于后一种看法,因为,夏尔蒂娜的恶作剧实在破坏了舞会的气氛,那位大腹便便的领主大人一定对女儿提出了含蓄的责备吧。
这个牧师心情烦躁,甚至又想弄点酒来喝,但夜色已深,实在不好打扰别人。他以极快的步子在房间中打转,忽然想到了神学院中得到的一些教导。
“虔诚的祷告吧,兰斯。主会赐你以安宁。”每当他在冥想课溜号时,洛玛特神甫总是这样教导他。
“闭上你的眼楮,敞开你的心灵。穿过那些嵌花玻璃窗和教堂高高的塔尖。用你的灵魂仰望俗物之上的青天。不需要想像,只需要信仰。”
他作为一个牧师,竟把功课忘得一干二净,心里不禁有些自责。
兰斯在房间中央站定,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上双眼,开始冥想。不多久,他的心神便陷入了一种玄妙的静止状态。然而,与他在神学院数千次冥想的结果一样,他总是不能感受到圣神的召唤。身边总是有些或年幼或年长的教士们声称听到了上天的声音,感激涕零。兰斯觉得莫名其妙,但不敢向他们提出问题,因怀疑本身便是一种不敬。不能听到主的声音,那是心地不够赤诚使然。
冥想了一刻钟,他觉得心绪已经平静,可以结束功课了。忽然一阵剧痛从他的右手指尖处传来。痛楚突如其来,他本能的呻吟起来,张大了眼楮。只见一个黄色的光点出现在食指指尖,很快的,拇指指尖又出现了第二个。他惊得说不出话来,只用左手死死的握住右手的手腕,好像一个被毒蛇咬过的人阻止毒液由血液上行一般。
但他的努力并没有效果,两个亮点不断扩大,并连接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光球。光球一经成型,扩张的速度便加快了一倍,很快把整只右手都裹了进去。这时痛楚已经停止,右手完全失去知觉了。
他想到这一定是魔王石的诅咒效果,感到十分恐惧。他曾认为诅咒已经随时间流逝自然消去了呢。
“鲍利!雅希蕾娜!”他向他们呼救,可他的声音传不出去。魔光像一个吞噬一切的漩涡,把他的声音也吸进去了。又有一道白色的光线从他手腕鼓动著的青色血管里钻了出来,环绕著手腕前行,也被吸入魔光之中。他看得真真切切,但既不知其含义,也无能阻止,只有看著。
那白线绵绵不绝,黄色的光球不再扩大,光芒反有些淡了,使他能看见光晕里面的手。他看到手掌展开,手背上出现了一个火焰形的符号,像古老卷轴上的嵌边花纹似的。
忽然,他的右手不由自主的高举过顶。一股强大的力量拖著他的身体,渐渐把他拽离了地面。
他惊恐的大声叫起来,可漩涡的吸力也在增强,他的声音还是只有自己听到。房间中的空气被魔力漩涡带动起来,形成了奇怪的旋风,掠过他汗湿的脸颊。由于恐惧的压力,他很难抬起头来,只是僵硬的看著前方。薄薄的窗纱被旋风卷了起来,窗子上隐约映出他的身影。一团黑暗在他头顶凝聚,白色的光线飞旋著在黑暗中钻进钻出。突然一道明亮的闪电从高空劈下,刺眼的白光照亮了他的房间。几乎是同时,雷声震天动地的响了起来,但不到一秒钟,雷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