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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七七便将方才陈氏的话告诉了上官千杀,自有底下的校尉带人去查。
上官千杀目光敏锐,方才早已看到孟七七脸上似有不妥,此刻听她说话发音不对劲,他没有多想,见她埋头在自己胸前,便伸手去轻轻托住她下巴,要令她抬起头来好仔细看一下伤处。
孟七七死死箍住战神大人的腰,一头扎在他胸前,誓死不从,哪里肯抬头给他看自己的猪头脸。她在心里把南宫玉韬凌迟了一万遍啊一万遍!变态表哥怎么还不来?要是被战神大人看到了她的猪头脸,她发誓要把南宫玉韬收藏的美酒都送人!
上官千杀当然想不到她这些弯弯绕绕的女孩心思,勾着她下巴,温和道:“给我看下伤处。”
“不要!表酱紫!”孟七七刚刚挨巴掌的时候都没哭,这会都快憋出眼泪了,以要闷死自己的气势把脸埋在战神大人胸前。
这么激烈的拒绝倒是出乎上官千杀意料,他松了手,问道:“为何?”
孟七七下意识地就要回答战神大人的问题,好险咬住嘴唇憋住了,但是战神大人怎么沉默了啊?埋着头看不见战神大人表情好忧桑!她给自己鼓气再鼓气,终于自暴自弃,小小声说了一字,“丑。”
变态表哥说孟七七没羞没臊,可是对着战神大人,她竟然会怕丑诶。
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上官千杀愣了一愣,低声轻笑。
孟七七感到自己脸上烫的都可以摊鸡蛋了,她迅速转移话题,“战神大人,你怎么知道马车里有坏人的啊?”他不是说了一个“好”字要走了吗?
上官千杀“哦”了一声,沉吟片刻,道:“你的信。”
她的信?她写给战神大人的信?这四年半来,少说也有几十封了……孟七七努力在浩淼如烟的记忆里扒拉着。
见她想得有些久,上官千杀好心提醒,“我从云州来,途经并州。”
并州怎么了?她爹娘是在并州。
……卧槽!记忆里某个点突然在她脑海中炸开,散成无数烟花,她想起来了!
一年半前,吐蕃大捷,已无战事。孟七七就开始盼着上官千杀回京,因为按常理来说,仗打完了,将士就该还朝了呀。那会儿孟七七期盼上官千杀回京的心情是最强烈的。虽然孟七七有一颗乐观向上的心,但是一个人在宫里难免有受欺负的时候。倒不是克扣她吃穿这类的欺负。而是很多时候,她没有办法表露真实的自己。不会因为她说“对不住,我今天想单独做点自己的事情”,马庆忠和马庆茹就会不来缠她;不会因为她说“对不住,我实在看不了斩立决的现场”,胡淑妃就会同意她离开。与人共处的时候,不再是简单的“请”“谢谢”“对不住”就可以保持基本和谐了;一切的目标达成,好像都必须用上手段,令别人不得不顺着她的意思去做事。
就在那个时期,孟七七有天晚上给上官千杀写了一封长信。通篇没什么营养,主旨思想只有一个:战神大人,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最后还感性大发,提了个要求,“等你回京的时候,请一定第一个告诉我,我要第一个见到你!”写完了,孟七七当时自己看着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不发出去心里又堵。最后折衷了一下,给这封信口封了蜜蜡,又装进另一个大信封里。她把大信封寄给了并州的二哥孟如琦,请他“等上官将军班师回京,途经并州之时代为转交”。
信寄出去后,孟七七浮躁不安的心情好像也一并被送走了。她度过了那段时期,三个月后给她二哥又去了一封信,言称之前的信不必转交了,见字便毁去吧。
结果……
“我二哥把信给你了?”孟七七战战兢兢地问。
“嗯。”
……孟如琦,你好样的!
一个说过要在他回京时,想要第一个见到他的人,路上相逢竟然吝于掀开车帘一望,其中必有不妥。
孟七七捂脸,她竟然给战神大人写过那么羞耻的情书,事后她自己想起来都要毁去的,结果被她二哥给坑了!
“可是你这次回京,也没有第一个告诉我呢。”孟七七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只是想转移关于那封信的话题,结果一开口就把自己带到沟里去了。
好在战神大人不像变态表哥那么促狭。
上官千杀只是道:“我没有答应。”
“你没有答应,所以就不必告诉我喽?”孟七七很善于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也就是说,你一旦答应了什么事情,就一定会兑现喽?”
“嗯。”上官千杀淡淡道:“尽力而为。”
听他这样讲,孟七七忽然很想抬头看看他,几乎要不顾自己的猪头脸了。已经四年半没有见了呀。那封一度想要毁去的信,字字句句并非假话,她是真的很想念他。
孟七七捡回了因为乍见战神而掉落的智商,松开他的腰,改为捂住自己脸,只露出一双灵活的眼睛,带着点急切与羞涩,抬眼悄悄望向上官千杀。
☆、第31章 战神你在帮窝出气咩?
四年半没有见;战神大人的脸变得好瘦。明明他的肩膀更宽了,胸前的肌肉更厚实了,可是那张生着桃花眼的俊朗面容;仍是她记忆中少年的模样。孟七七捂脸望着战神大人,心跳好像加快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上官千杀低垂了睫毛向她看去,带着点疑惑,轻挑眉毛。
卧槽!又来挑眉杀!
真的不是夸张!她的心跳声已经激烈到能被战神大人听到的程度了!
因为战神大人轻声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怎么了?还能是怎么了?!
孟七七捂着脸拼命摇头;她的低烧……好像要变成高烧了。她深深吸了一口隆冬深夜的冷空气;妄图平复自己这颗感情泛滥成灾的少女心。
看一眼哪里够呢?
孟七七忍不住又望向战神大人,她的目光如水,一缕一缕洒落在他的眉眼口鼻。忽然;她神色一凝,竟忘了继续遮住自己的猪头脸,伸指抚上战神大人的右眉骨上方一寸处。那里有极淡的一点浅红色痕迹。
“这里是怎么啦?打仗受伤了吗?还是最近被蚊虫叮咬了?咦,不对,现在是冬天哪里来的蚊虫——所以是受伤留下的疤痕吗?”
“流矢所伤。”上官千杀简洁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啦?至少一年半以前了吧?”
“三年前。”
“啊!都这么久了还有能看到痕迹,当时一定伤得很重吧!”孟七七颇感后怕,若是再低两寸,可就扎到眼睛里去了!她一副感同身受的忍痛模样,有心问战神大人当时是不是很痛,见别人受过伤,问这么一句似乎是人之常情。可是不知道为何,孟七七望着战神大人,竟一时口拙,问不出来这样的话。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笑得有点傻乎乎的,“没事哈,有伤疤的战神大人更帅了呢!”
上官千杀低下头来,只见缩在他大氅下的女孩仰面望着他,她白净小巧的脸上,有淡粉色的指痕,显然是被人掌捆后留下的。那指痕颜色很淡,应该只是皮肉之伤,并没有伤到内里。比起战场上血流成河的景象,她脸上的指痕其实算不上什么。但是,也许是因为她的肤色太白,而月色与雪色又太亮——那淡粉色的指痕,竟也触目惊心起来。
孟七七先还望着战神大人眉骨上的伤痕发呆,等到发现自己的猪头脸暴露了的时候,已经遮掩不及。她懊恼得叫了一声,迅速把脑袋又埋到了战神大人怀里。他俩走得慢,万名上官军骑士一列列越过去。孟七七在战神大人大氅覆盖下的怀抱里,闭目听着身边骑士经过的马蹄声,那声音整齐而有节奏感,好似一支欢快风的催眠曲。
她觉得上下眼皮好像要黏在一起了。
蹭着战神大人胸前暖和的狐裘,孟七七含含糊糊得问着,“为什么你今晚没有穿铠甲呀?”
“进京卸甲。”
“这是在外将军回京时要遵循的规矩吗?”
“嗯。”
“其实铠甲每天穿在身上也很沉的对吧?据说长个子的时候被重物一直压着,长不高的。但是战神大人你就长得很高呀。对了,战神大人,你有没有发现,我也长高了的!”
“习惯了。”“……”“嗯,是长高了。”
孟七七渐渐觉得唇齿生涩,整个人好像要睡着一样。
有细细如奏乐般的声音传来。
南宫玉韬终于乘坐着他那豪华舒适的巨型马车姗姗而来。
孟七七其实从低烧转成高烧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只是觉得困倦,身上烫。饶是如此,在战神大人抱她下马,将她送上马车之时,孟七七还记得捂住猪头脸,不给战神大人看第二次。手中被塞进了一只凉凉的小瓷瓶,她垂眸一看,瓶身是似曾相识的碧绿色。孟七七顶着烧红了的脸蛋笑了,战神大人又赠伤药给她了诶!好开森!
南宫玉韬啧啧两声,“烧傻了吗?”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登时让孟七七记了起来。
“变态表哥!谁让你来这么晚!我的猪头脸都被战神大人看到了!”孟七七拿瓷瓶贴在自己滚烫的额上滚来滚去,汲取一丝凉意。
南宫玉韬哈哈大笑,马车又走了一阵子,就在孟七七快睡或晕过去之时,他坏心道:“方才那么远的距离,你的战神大人还能听到你说的话哟!”
孟七七:……谁家的表哥会这么变态啊!!!
留守在三十里外等待接应的陈氏同党被上官军一举擒拿。上官千杀把此事交给高志远具体处理。
“这些人自称是静王手下。他们用的兵器也收缴起来查看过了,都有静王府的印记。那个陈嘉是为首的,失血过多,现在还没醒过来。”高志远调查了两天后来回话。
上官千杀捏了下眉心,道:“秘密再查。”
高志远犹豫了一下,问道:“将军,那个马庆嵋怎么处置?”
上官千杀瞥他一眼。
高志远当然知道上官千杀指示过他,让他去问准了安阳县主的意思,照着处理就是。只是……高志远苦着脸道:“安阳县主说放了他。您说,哪能就这么放了啊?瞧瞧那孙子给安阳县主那小脸打的,对着那么好看的小姑娘也真能下得去手。我都想找几个兄弟去套他麻袋!将军,要不打一顿关上几天,等马家来要人再说?”
“放。”上官千杀惜字如金,却是一锤定音。
高志远无奈,只好遵命。他转身欲走,却听到他家将军大人又说话了。
“还有,”上官千杀食指抵着右边眉毛,闭着眼睛有些累的样子,“你话太多。”
高志远:……(窝的话痨程度还赶不上安阳县主的十分之一好嘛!将军大人你这么双标属下很累爱啊!)
孟七七说放了马庆嵋当然不是好心做圣母。她那晚回来就彻底病倒了。本来她伤风就没好,还发着低烧,顶风冒雪的一通折腾下来,孟七七成功迈入重病号的行列。生病多难受啊,喝药多苦啊,她才不会轻易放过让她遭受这种折磨的混蛋呢!“混蛋”包括但不限于马庆嵋、白芍、陈氏……甚至变态表哥!
高志远来问她的时候,她才退了烧,要不是因为来的是战神大人身边的人,她都没有动力睁眼起床。
马庆嵋怎么办?放了呀。
这四年半,孟七七跟着胡淑妃还学到的一点,那就是“不出手是不出手,一出手就弄死你”。
关他几天,打他一顿,只能暂时出口气罢了。她现在还住在怡华宫,仰赖胡淑妃鼻息生存;顶着个马家未来小儿媳的身份,她总不能明目张胆得就弄死名义上的大伯吧?所以说正常人遇上浑人,大多数情况下还真得吃点小亏。浑人不懂得考虑后果,正常人做事前总得想想合不合适吧?
所以干脆放他出来,让他继续蹦跶,说不准都不用她动手,马庆嵋就能把他自己给作死了。
没作死也无妨,等她养好了病,腾出精神来给他一记“狠”的。
她发了话,战神大人又支持,马庆嵋当天就被放出来了。
这场风波胡淑妃当然也知道。她原本一向有意将这个不成器的外甥送到军队里去历练一番,只是她妹妹溺爱儿子,一直不肯,也就放任他在京都逗猫遛狗、惹是生非了。最初马庆嵋弄死几个婢女,他母亲胡满婵还能替他辩解;等到他这次做出掳走孟七七的事情来,胡满婵便不得不承认,对这大儿子再不采取措施,只怕会祸及家人了。孟七七现在名义上是马家未来的小儿媳,是三大财阀与内部默定的未来皇位继承人之间的纽带。马庆嵋之前的行径,是同时犯了两边的忌讳。
这一次,胡满婵终于狠下心来,同意了姐姐胡淑妃的意见,答应将马庆嵋送去军中。
送到哪支军中呢?
胡淑妃一向有意拉拢上官千杀,便道:“高将军向来与马家亲厚。他若去西北军,只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