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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为她治伤。
反观孟七七,一开始就是抱着想调·戏战神大人才起的坏主意,方才说的高兴还不觉得,此刻感到他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夏衫烤在自己腰上。真是……让人分分钟把持不住!
“好啦好啦!”孟七七手忙脚乱得在榻上滚了两下,离战神大人远了些。
上官千杀微微挑眉,有点不明所以。
孟七七不管自己脸颊上的两团火热,强装镇定望向一旁的花架,忽然福至心灵,提议道:“战神大人,咱们去定州看霰霞花好不好?”
四年前的夜晚,他从定州连夜赶回来,从怀中掏出一朵压瘪了的霰霞花送她。
那朵花一直夹在她最爱的一本诗集《郁秋选集》里,时至今年,粉色的花瓣已经微微泛黄,然而打开书页,仍能闻到那清甜的花香。
“现在?”上官千杀向她确认。
“嗯嗯!”孟七七猛点头。
现在真的不是离开京都的好时机,然而见她期盼的望着自己,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上官千杀安静片刻,对她笑了笑,温和道:“那便两日之后启程吧。等你腰伤痊愈了。”
两天她能等得,孟七七伸出左手来,停在半空对战神大人晃了晃。
上官千杀会意,望入她眼睛,与她轻轻一击掌。
大掌与小手一触即离,两人心头都有些异样。
“咳……那你好好休息。”上官千杀起身,有些不自在得偏脸望着花架,“我先走了。”
“哦……”孟七七也偏脸望着花架,好像那花架上忽然间长出了天山雪莲一样,“那个、路上小心。”
上官千杀忙转身往外走去。
他一转身,孟七七又厚起脸皮来,“战神大人!明天也要来呀!我可是你的准未婚妻啦!”
战神大人脚下一个趔趄。
*****
经过战神大人的“推拿”,又擦过战神大人送来的伤药,孟七七的腰伤第二天便好得差不多了。
临行前一天,孟七七交代张新静,“你留在京都,注意静王府和马家的动向。静王府要特别注意孟如珍,马家嘛……注意一下马庆忠吧。”马家家主马采觅是个挺神秘的人物,从来不在公开场合亮相,胡满婵和马庆茹没什么关注价值,所以还是从马庆忠身上观察一下马家的动向吧。
张新静一一记下来,又问,“可要留意南宫府上?”
“变态表哥?”孟七七用一种“你吃饱了撑的吧”的眼神瞅了瞅张新静,“留意他能留意出什么来?”能力不在一个境界的,索性躺平装乖比较好。
不过手下有努力工作的意向也不能太打击人家,对吧?
孟七七想了想,道:“变态表哥那里,你随意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查他被他发觉了——变态表哥整起人来还是蛮凶残的。”
张新静恭敬道:“那卑职就不干涉南宫……”
“哎……”孟七七拍拍他肩头,笑眯眯道:“也不用怕嘛。真被他抓住了,我会帮你求情的,别怕哈。努力查,真查出点什么,给你发好东西!”
张新静擦了擦额角的汗。
“对了,那个蒋虎彤账本看得怎么样了?想出怎么削减柳州百分之十财政支出的法子了吗?”
张新静躬身道:“蒋虎彤还在查看,预计下个月便能来给您回话了。”
孟七七点点头,不再多话,起身前往禁宫,去跟她爹娘告别。
孟狄获与李贤华见她安然无恙,旁的什么都可以暂缓。两人只要小女儿平平安安,朝堂上的为难之处,纵有再多也不愿对孟七七提及。
他们虽然不提,孟七七却是一清二楚。
“我同上官将军一起去定州,最多七日便回来。”正常来讲,一去一回便需要六天,只去七天,在定州也只不过留一天而已。
“去吧,去散散心。你这十年都在京城里呆着,也该闷坏啦。”归元帝大力支持。
孟七七笑着抱了抱蠢萌爹的胳膊,心道:爹、娘,就给我七天,让我好歹也为自己疯狂一回儿,也算不枉此生。
她辞别了父母,出了禁宫,与战神大人约定好的离开是在傍晚,却还有两个时辰。孟七七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闲逛,身后两队玉如军暗地里贴身保护着。先是五月份出了贼人想要掳走她的事情,再来前几天又有人推她落下城墙,她现在可万万不敢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了。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一处店面前,抬头一看,竟是“有间首饰铺”。
原来她竟是逛到湛北路上来。
左右无事,孟七七便打算进去看看,消磨片刻时光。
却正撞上店里的伙计将一个穿锦衣的公子赶出来。
那锦衣公子双唇紧抿,一张精致绝伦的脸上满是苦楚,“求求你们……那是我娘的遗物……”他说话的声调有些奇怪。
“去去去,当初拿来当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是你娘的遗物?银子你拿去花了,东西还想着要回去,你脸咋这么大呢?”那伙计满脸不耐烦,推搡着赶他。
“咦……太阳国小皇子,殷……”孟七七回忆了一下他的名字,“殷倾玉?”
殷倾玉愣了愣,没料到在此处被人认出,他看向孟七七,呆了片刻,行了个礼,看了一眼伙计,没有出声。
孟七七笑着问那伙计,“你们这首饰铺还做当铺的生意呀?”
那伙计倒认识她,哈腰笑道:“哟,是您呐。是呀,这二年年景不好,首饰不怎么卖的出去,里头隔了一间开了当铺,左右不过糊口饭吃。您今儿赏脸来,是想寻一件什么宝贝啊?”
孟七七道:“我不过随便逛逛。”又问殷倾玉,“你怎么要当东西啦?”她爷爷可是给他封了个子爵的,虽然不够他骄奢淫逸玩乐的,但是维持基本开销还是够的。
殷倾玉有些尴尬得低下头去,小声道:“我老师病了……”
孟七七回忆了一下,他老师当初被派到柳州发掘剩余价值去了,好像今年年初生了海上的怪病,致休回京了。看来是殷倾玉为了给他老师治病,把母亲的遗物当了,到了日子还不上,这活当成了死当,以后东西可就赎不出来了。
他老师训练海师生的病,算起来也算是为国为民?孟七七默默想着,问那伙计,“他当了一件什么东西?”
伙计不敢怠慢她,忙转身入内捧出来给她看。
却是锦盒里装着一颗拇指肚大小的碧玉珠子。
也并非多么华贵之物。可见殷倾玉上门求肯,贵在是他母亲的遗物。
孟七七心道,与这太阳国小皇子比起来,她实在是幸福太多,哪里还有理由这样在街上闲晃,排遣心里的郁结呢?她低声道:“你老师是为了训练我们南朝的海师才生病了,这药费本该朝廷出才是。”她拔下鬓间一支珠簪,递给那伙计,“我拿这个同你换,够不够?”
伙计眼前一亮,接过来生怕她反悔,连声道:“尽够了尽够了。”
孟七七又道:“多出来的,你换了银子给这位公子。不许欺他,我日后还要来问的。”
伙计虽感肉疼,但到底有赚,忙道:“不敢不敢。”
孟七七看一眼天色,已经快到了约定的时辰,不便再耽搁,只道:“那就好。”又对殷倾玉点点头,便转身快步离去了。
******
到了城门下,果然战神大人已经在等了。
没想到的是连变态表哥也来了。
孟七七瞅着南宫玉韬,用气声阴森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轨图谋?”她一看到变态表哥出现在战神大人身边,就不由得把他往阴险的角色上想。
南宫玉韬哈哈一笑,“我来送行罢了,光明正大,你怕我啊?”
孟七七哼了一声,知道拌嘴赢不了他,只好告诉战神大人一声,先行上了马车。
南宫玉韬目视着孟七七上了马车,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褪去,“她其实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
上官千杀低声道:“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同她在一起?”
上官千杀沉默片刻,柔声道:“我懂就够了。”
她曾说过,她只要他。这句话,即使是谎言,他也愿意相信。
☆、第57章 再闹我就来真的了啊
祥云宫。
胡满婵正在与胡太妃说话,“姐姐,皇帝他们一家欺人太甚!您数数;从五月份开始这短短两个月,先是停了您的蓝封;紧跟着改了会试主考;前几日扣住了庆茹;现在又羞辱起庆忠来!”她说的乃是归元帝日前下诏;为马庆忠选媳之事。
胡太妃揉了揉额角;她这两天心里想的事情很多,晚上睡得并不安稳;白天总是觉得困倦;到底比不了年轻时候了。她疲倦道:“午时安阳公主进宫,已经劝说皇帝放了庆茹回去。你不回家去看女儿,却到我这里来消磨什么时光?”
胡满婵原本以为这事儿姐姐一定跟自己是一条战线的,见她这样不紧不慢;便气恼起来,大声道:“姐姐,您还看不明白吗?”她激动地在殿内来回走动着,“这是皇帝要对咱们动手了!不止是马家,还有咱们胡家也一样!此刻若不先发制人,难道要等到沦为阶下囚吗?”
胡太妃看得比胡满婵远多了,远到没办法解释给这个妹妹听的程度,只好轻轻道:“皇上给庆忠选媳,那也未必是坏事。”向来皇帝亲自选媳的,多半都是国姓的王孙公子,一般人若有这机缘,定然会觉得是殊荣。然而有马庆忠与孟七七的前事摆在那里,胡满婵要钻牛角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胡满婵已经听不进胡太妃的话了,她急不可耐地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姐姐,咱们要先发制人!自你停了蓝封之后,南边咱们人多的地方,府衙里已经乱成一团。这二年年景都不好,今年春天的禾苗还是马家借出来——我都想好了,如今正是七月底八月初,青黄不接的时候,让马家断了市面上的供粮。南边的人拿着银子都买不到粮食,吃不上饭的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到时候咱们只要放几批人流民中煽风点火一番,他们马上就能烧到京都来!”
“地方上的兵都是些只能看不能用的,地方将领吃空饷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胡满婵越想越觉得自己这计划绝妙,“都是些不中用的木偶人,挡不了几波流民。只除了上官军。”
她的眼睛里冒起仇恨的火花,“他也不是问题。高将军十万雄师驻守西北,只要我家那位一封信寄去,立马便能开往京都来,牵制住上官军。更何况,我都打听好了,那上官千杀和孟家小丫头去了定州。这一去一回少说也要好几天。”
“事不宜迟!”胡满婵猛地一咬唇,生生地疼,“姐姐,咱们这两天就动手吧!”
胡太妃揉着额头,沉默不语。
胡满婵冲上来摇着她的肩膀,“姐姐!你如今是怎么了?从前的你杀伐决断,做了多少大事!这几年怎得瞻前顾后、畏手畏脚起来?四年前你要我暂且放下上官千杀之事,静待时机。我听了你的。现在难道还不是你口中的时机吗?如果连这样的机会你都不肯让我抓住——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从来都不想让我报了那杀子之仇!”
她为了报仇,这四年来真是夜夜难安,把恨意咀嚼出满嘴血花来。虽然比胡太妃小了许多,看上去却比胡太妃年纪还要大了——两鬓边都有了斑斑白发,却也不过四十如许。
中年丧子,此痛锤心刺骨!
只是她虽然是胡家女,又是马家妇,却是不管在哪一边都没有绝对发言权。要赢取两家支持,一定要先说服胡太妃和马采觅才成。
胡太妃轻声道:“从前是我年少轻狂,做事莽撞。天下这么大,可不是只有南朝一个国家。”
胡满婵皱眉道:“天下当然不只有南朝一个国家——这同我要报仇的事情又有什么干系?”
胡太妃叹了口气,没有心劲同妹妹解释下去,只是疲倦道:“此事本宫不同意,你也不必再提了。”
胡满婵不敢置信,踉跄着倒退两步,摇头看着胡太妃,凄惨道:“我从来还当咱俩是姐妹——我真是蠢。你做了几十年高高在上的娘娘,哪里还肯理会我这做妹妹的死活?”
胡太妃听她这样讲,心里也觉难过,蓦然回首,身边的亲人竟没有一个是“亲”人了。父母早已过世,丈夫也已经死了,长兄一家留在湖州十年未见,从小带大的妹妹这样看待她——还有唯一的女儿。
想起一天大半时光都呆在小佛堂的阿依,胡太妃更觉心痛。
她用手指抵住疼得要炸开的额头,因为用力指尖都已经泛青。
胡满婵嘲讽地笑着往殿外走去,也不知是在笑胡太妃,还是在笑她自己。她走到殿门口,觉得有些心慌气短,方才那一场段高声快语,情绪太过激动,现在静下来了便有些头晕。她扶住殿门,闭眼稳了稳,低声道:“姐姐,你当真不帮我吗?”
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