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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千杀沉默得垂眸看着她。
“带我一起去吧,好不好?”孟七七好像浑然没有受到这两个月“人为分离”的影响,笑眯眯凑上来。
上官千杀忍了忍,告诉自己不该这样计较,然而却还是吐出了“不好”两个字来。
“为什么?”孟七七理所当然得反问了一句,就好像……还是两个月之前那样。
上官千杀磨了磨牙,瞅着她一副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第一次在面对她的时候感到有一点怒火蹿了上来,“这两个月,我有生气的事情。你知道吧?”
“啊、哦、这个……”孟七七挠挠脑袋,有点小尴尬,无措得摸着手里的《堪舆全册》,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在她还真是破天荒第一遭,竟然会有没话说的时候。
上官千杀那一点火气,在看到她这副样子的时候,顿时便烟消云散了。他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出什么事了吗?”自那日答应了她将海棠种在庭院里之后,他便彻底失去了她的踪迹。两天后他让高志远去公主府告诉她,海棠花已经种好了。结果只得了一句“战神大人效率好高棒棒哒”,就再没有旁的消息了。她既不来看花,也不来见他,好像那天追着他说以后她也会住进将军府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中秋节前日,他派高志远送了月饼去公主府,选了她最喜欢的玫瑰馅的。又是只得了一句“战神大人是买月饼小能手”,既没有回应他“要一起来赏月吗?”的邀约,也没有明确回绝。直到前几日重阳节,他再度让高志远登门公主府,这次却是人去府空——她已经带着侍女去登高望远了。
此刻见战神大人发问,孟七七揉了揉鼻子。其实她有好几方面的原因,可是这好几方面都不太好跟战神大人讲。一来她这两个月真的很忙,在忙什么却又不好告诉战神大人。二来,从感情方面来讲——她感到自己和战神大人之间有一堵墙。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战神大人这种感觉,这种问题也不是靠语言沟通就能解决的,需要更深层次的互动。只是她自己也处在半懂不懂的状态,更没办法讲出来。
今年夏天,最开始和战神大人在一起的时候,是她最快活的时候,那会儿感觉两个人是非常亲密的。可是那一段过了之后,感情在往更深发展的过程中,她摸到了一堵墙。
那堵墙就横亘在她和战神大人之间,无形却极具力量。让她感觉每一次想要靠近,都会被很痛地弹开。
她仰起头来,想要对上官千杀说“即使我不来找你,你也可以主动来找我呀,不只是派属下来送件东西传个话这样的,而是坚定地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女孩子的心事就是那么奇怪。
开口要求来的,就已经不是本心想要的了。
孟七七把自己的鼻头揉出一团粉色来,最后耷拉着脑袋小声道:“这个……叫欲擒故纵啦。”
上官千杀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之后,他首先感到的却是一阵放松。此前压在他心头的那种沉甸甸的担心消失了——不是她出了什么事,也不是她的心改变了。“欲擒故纵”,归根结底还是想要“擒”的,她的心还是像从前一样。这一点想通,上官千杀放下心来,紧跟着方才消散了的那点怒火又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抚着右边眉骨好半天没说话,半响,两步走到一旁的长矮凳上坐了下来。
孟七七小心翼翼跟过去,在他旁边挨着坐下来,其实她也很生涩,不知道该如打破这僵局。
“不管怎么想,”上官千杀在长时间的沉默后吐出一口郁气,“还是觉得无法理解。”
孟七七可怜兮兮望着他,小声道:“战神大人,你这俩月都没有更想我吗?难道不觉得我们变得更亲近了吗?”
上官千杀抚着眉骨磨了磨牙,她的第一句话还真是该死的说对了!
☆、第70章 你说这事儿是不是很怪?
两个人在军务处的这次相遇,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
上官千杀始终没有答应孟七七想要一起去云州的提议。哪怕在她牵着他的衣角说出担心他这样的话来之后;尽管他的心中已经软了;却还是没有松口。毕竟行兵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他这一次去云州要做的事情——也不希望她看到。
孟七七最后忍着俩人之间还有点小尴尬的气氛;坐在他旁边,把脑袋抵着他的肩膀蹭来蹭去,“真的不可以吗;战神大人?可是我们会分开很久诶……而且我会担心你的呀。”
上官千杀被她蹭得有些想笑;轻声道:“分开很久不是正合你意吗?”
“才不合我意!”孟七七泄愤似得咬住战神大人肩头的衣裳;哼哼道:“你这是污蔑。”
“哦?”上官千杀勾了勾唇角;“是谁要‘欲擒故纵’来的?”这不正是“纵”的好时机吗?
孟七七败下阵来,只能狠狠咬住他肩头的衣裳;用牙齿扯了两下,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她泄气地松了口;从俩人并排坐着的长矮凳上跳起身来,气哼哼往门口冲去。
上官千杀愣了一愣,没料到她会这样反应,叹了一声,“七七……”起身追到门口,却看到她已经跑到了院门处,红色的衣衫在门边一闪便消失了。
他立在原地,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孟七七揣着一肚子“明媚忧伤”回了公主府,就看到变态表哥在她院子的花架下正摆着棋盘,那闲适自在的模样如同是在自己家一样。
南宫玉韬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专心致志摆象棋,口中懒洋洋道:“来,陪我来一局,让你半边车马炮。”
孟七七在棋盘另一端坐下来,气呼呼道:“要让我半边人马,不止车马炮。”
南宫玉韬轻轻一笑,不以为意,待到棋盘摆好,果然他这边只有一半人马。
孟七七也不打招呼,拎起一只“马”就往上跳,出手完全不顾章法。
南宫玉韬见招拆招,以半边人马与她相对,局势难分胜负,他垂眸看着孟七七走了几步,忽然笑道:“小表妹,你今天火气挺大呀。”
孟七七哼了一声,把自己这边的一只小卒子拱上去,自杀式作战了。
南宫玉韬笑了笑,放过了她那只可怜的小卒子,闲闲的走了一步废棋,调侃道:“怎么,跟你的战神大人吵架了?”
孟七七抬起头来,盯着他阴森森一笑,“没听人说过观棋不语吗?”
南宫玉韬失笑,“观棋不语可不是这么用的。”
孟七七烦躁地一推棋盘,“不来啦。”
南宫玉韬也不气恼,手指绕着鬓边青丝,轻笑道:“这一局可还没分出胜负来呢。”
孟七七嫌弃地瞅了他一眼,夹起自己的“帅”越过大半个棋盘“啪”一声砸落在他的“将”上,“我赢啦,噢耶。”语气中却是殊无欢快之意。
南宫玉韬见她摆明了耍赖,莞尔一笑,低着头一粒一粒将棋子收起来,口中淡淡道:“你此前托付我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孟七七怔了一怔,驯马之事,变态表哥这么快便做好了。然而一想到这些马是为了什么而准备的,她的心头不由的便沉了一沉。方才与战神大人不欢而散的躁动郁气倒是消散了。
“那可多谢你啦。”孟七七口中轻轻道,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将方才与战神大人的事情说了,“我没有办法嘛,只好捡一个能说的理由讲出口来。这可是你那天教我的——欲擒故纵嘛,虽说我本心不是为了这个,但是从目前的结果来看,你教的这个办法很烂。”她毫不客气地吐槽着。
南宫玉韬听她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原本就挺清楚的,主要是从她口中听到结果。然后,他低着头遮住嘴,笑到肩膀都抽搐起来。
孟七七瞪起眼睛,拖长音调表示威胁,“喂——”有没有同情心啊?看她这么惨了,变态表哥反倒笑得这么开心!
南宫玉韬笑得眼睛里都有了水光,他好容易止住笑,轻轻咳嗽着道:“欲擒故纵,纵个两天是天才……纵两个月……”他顺势扑倒在软榻上,大笑起来。怎么有人会这么蠢?
孟七七又气又恼,捧起花架底下落了一地的黄花,给变态表哥洒了一身,“笑什么笑?难道我要告诉战神大人最近在做什么吗?能讲吗?”她忽然愣住了,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片刻后,她望着南宫玉韬,低低又问了一遍,“能讲吗?”眼神认真,漾着希冀与忐忑。
南宫玉韬坐起来,拂去身上落花,见她这样说,眨眨眼睛反问道:“你觉得呢?”
孟七七沉默了。她不敢。
她慢慢坐回原处,转了话题,“那天你在我府上遇到的那个蒋虎彤——就是有点像账房先生的那个进士。我两个月前不是派他去柳州查账了吗?”
南宫玉韬撩了一下眼皮,看她一眼,淡淡道:“所以?”
孟七七呼了口气,“他查出柳州户口数果然有问题。但是这些瞒报藏下来的税收,并不全是入了各级地方官口袋——也有一小部分被各级官员层层盘扣下来了,但是其中十分之九却都是流向了别处。”
“哦?别处是何处?”南宫玉韬身体微微前倾,好像来了点兴趣。
孟七七道:“他还在查。”
南宫玉韬有些失望似得又靠在了榻上抱枕上。
孟七七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奇怪?”
孟七七道:“他一个既无背景又无官职在身的小进士,孤身闯到柳州去,查当地官员的烂账。用你的话来说,这可是肉包子打狗一样的事情。结果他不但毫发无损,还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真的查出来了点东西。”她看着南宫玉韬,“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第71章 知否战神大人知情吗?
南宫玉韬摸了摸下巴,道:“你这么一说;果然是有些奇怪。”他迎上孟七七的目光;又问了一遍;“所以呢?”
“所以?”孟七七瞪他;“你智商被什么东西吃掉了吗?这么明显的事情,你竟然还要来问我。那个蒋虎彤肯定是背后有人。不知道是哪边的人特意放到我身边来的。”
“唔……”南宫玉韬点点头,“有道理。”他拿折扇敲了敲手心,又问道:“是哪边的人呢?”
孟七七道:“这就是咱们得讨论的东西了。你觉得像是哪边的人?一共不过这么几处:胡家、马家、静王那边;还有可能跟从前想要掳走我的柴浪国人有关系。这四方都有可能。不过这蒋虎彤能到我身边来也是时机巧合。他来之前,已经有各种学生到我府上来自荐有小三个月了;我那会儿不耐烦了,让幕僚张新敬去挑能入眼的人再举荐上来。这个蒋虎彤因为……”
南宫玉韬见她突然卡壳,抬眼看她。
孟七七有些烦躁得挠了挠头发;认命的继续道:“因为他有个哥哥,明年要参加战神大人监察的武举考试——不!许!笑!”
南宫玉韬才不理会她的威胁,大笑出声,一副“就知道你这点出息”的表情。
孟七七叹了口气,“你还听不听?”
“听呀……”南宫玉韬抿唇笑,“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听?”明显跟孟七七说的不是同一回事儿。
孟七七这事儿的确是怀着私心,而且因为对战神大人的那点私心被变态表哥嘲笑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情了,她如今也练出脸皮厚度来了。见南宫玉韬还在笑,孟七七深呼吸两下,无视了他的笑声。
她继续道:“派他来的人,既然选择了这个蒋虎彤。那么一来是知道我正在为柳州的财政问题焦急,明白只要送一个特别会算账又特别愿意为我出力的人上门来,我多半就会让这个人去试着解一解柳州的难题。二来,这个人一定也知道我……我对战神大人的心意,所以特意挑选了这样一位往后能为我和战神大人互通联系的人来,如此加重了蒋虎彤被我选中任用的可能性。”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蒋虎彤有一位将要参加战神大人武举考试的哥哥,张新敬才会将他从百千自荐者中挑拣出来,推举给孟七七。而孟七七肯给蒋虎彤一个试试看的机会,也真的大半是因为这一点。毕竟有学问有才华的人太多了,你身上若没有特别的亮点——凭什么让身居高位的人愿意见你给你机会?
“他背后的主子,一定是个工于心计之人,而且很了解我。”孟七七思索着,“柴浪国的人不太可能。从四年前白芍那事情之后,我身边所有近身服侍的人都已经清扫过一遍,如今能知道我这两点的人,绝不可能是柴浪国的人。静王也不像,他虽然有动机,但是他在柳州没有根基。”
南宫玉韬听她逐个分析过来,看着她的目光有点奇怪。
孟七七察觉了他的目光,停了停问道:“怎么,是我分析的不对吗?”
南宫玉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