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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寒心疼的厉害,却也没办法,只能加快速度向前走去,一边回头给浩浩加油,“马上就见到爸爸了,要是看到浩浩的礼物,爸爸一定会很开心的,对不对?”
浩浩重重的点头,眼神中已经是见到爸爸后的样子了。小小的身体在雪地上跑了起来,像一只跳跃着的小猴子。让君寒担心滑倒的同时,也带着一脸宠溺的笑。
以前的浩浩,性格乖戾的很,哪曾对一个人这样想念过?除了她,估计是没有人会让浩浩流露出这种开心的神色了吧?可是自有了爸爸,他就变得越发开朗起来,笑容也增多了,性情也变了很多,对感情的表达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怪不得医生们都说,给孩子最大的治疗并不是学术上的,也不是医院,而是环境与父母。只要孩子得到了足够的爱,他就会慢慢的改变的。
“浩浩,慢点,小心滑倒……”君寒正在高声提醒着浩浩,却突然看到了公司门前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顿时怔了一下。
浩浩似乎也看到了站在大门前的爸爸,想要跑过去,可是回头看了一眼妈妈,还是决定先过来帮助她。
“爸爸……爸爸!”浩浩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爸爸了,现在终于看到了,心里真的好开心。他拉着妈妈的衣角往前走,可是发现妈妈根本就没有动。带着疑惑抬头看妈妈,才发现妈妈的眼睛中有亮光在闪。
君寒眨了眨眼,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那个站在门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韩药湮?可是她明明看的再清楚不过了,他身上穿着的大衣,还是她昨天晚上挂在衣架上的,是她亲手洗干净熨烫平整的,她怎么可能忘记?
可是为什么,她的韩药湮,此刻却与另一个女人如此亲密的说着话?他的手轻轻的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而那个女人,竟然半靠在他的怀里?
又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雪花,吹在君寒的脸上,迷了她的眼,也吹乱了她的发,吹皱了她的心。
她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一片雪白,耳中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只有面前的两个人,一直亲密的搂在一起。
为什么他不躲开?他不是只会对她一个人温柔的么?可是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他们两个贴的那么近,那么暧昧,有时候君寒一个恍惚的看过去,还以为那两人是在激烈的拥吻……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一般,冷的透彻心扉。
“妈妈?过去……”浩浩等了半天,拉着她衣角的小手已经冻的通红了,依然没有见她往前走,不由得有些疑惑。
被稚嫩的声音吓了一跳,君寒才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小脸小手皆是冻的通红,长长的睫毛上也似乎冻上了薄薄的一层冰雾,顿时心疼不已。
她把围巾解了下来,蹲下身把儿子包裹起来,又紧紧的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哽咽道,“浩浩,妈妈好冷,咱们先回家好不好?”
浩浩挣扎着露出小脑袋来,看一眼妈妈,再看一眼爸爸,一脸的不解,“爸爸……在那儿!礼物!”
他不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爸爸,为什么不把礼物送给他就要走了呢?
君寒强忍着眼泪,声音却已经是沙哑难听了,“礼物等爸爸回家了再送好不好?妈妈突然有些难受了,想先回家,浩浩陪妈妈回去好不好?”
许是感受到了妈妈的难受,浩浩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妈妈……回家!”
君寒摸了摸话雪地上的饭盒,还带着淡淡的温热。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她怕路上饭菜都凉了,特意一层一层包裹的很严实的。一路上还幻想着韩药湮吃到她做的东西以后,一脸幸福的表情。
可是却没想到,她的幻想,就这么轻易的被打破了。这也不怪他,他本就说了不让她来的,可她却执意要来。
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么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呢?可是,既然他已经答应了让她过来,为什么偏偏要在门前给她看一场这样的表演?
难道是不知道她会来的这么晚?这么巧?还是故意要给她看,告诉她,他不喜欢太倔强的女人?可是那个一脸宠溺的韩药湮,真的会有这样的心思么?
她抱着浩浩站起身来,只感觉后背的伤口像是要裂开一般的疼。忍不住抬头看去,却见那个高大的身影,正把怀中的女人横抱起来。他是那么高大伟岸,连同他的影子,都有着让人心安定的作用。
☆、第206章 自虐
她本以为,他就是自己一生的归宿,是她此生的宿命。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傻。像他这般优秀完美的男人,又怎么会甘心留在她这种女人的身边呢?若是以前的她,或许还会奢望一下,可是如今的她,就连站在他的身边,也只会给他带来谣言,被人所不耻。
是她自己太傻了,竟然还奢望着能待在他的身边。不过,他已经给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她还要什么呢?只需要安静的待在家里,做一只金丝雀就好了啊,何必要出来多生事端呢?
看着那两个暧昧的身影,君寒苦笑了一下,抱着浩浩转身就走。她怕自己一个冲动,会忍不住冲上去质问他。可是,质问了又有什么用?只不过是把已经看到的真相再听他亲口说一遍罢了,与其那样撕破脸皮,她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浩浩却是心有不甘,趴在君寒的肩膀上向后看去,漆黑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韩药湮的方向,嘴中不住的嘟囔,“爸爸跟阿姨……走了……爸爸……回家么?”
君寒强忍着眼泪,没有回答,浩浩却好像不满意似的,还在继续说着,“阿姨……是谁?阿姨坏!抢……爸爸……”
“浩浩,不要乱说。没有人要抢爸爸!”君寒脚下顿住了,想要回头去看,却仍是强撑着,不想让自己再看到那样的画面。
浩浩开始不安分的挣扎起来,君寒本就身上疼痛难忍,这一晃差点就站不稳,身体晃了好几下才堪堪站住。
“浩浩!又不听话了是不是?妈妈要生气了!”她的声音带着愠怒,却又掺杂着哽咽。
可是小小的人儿却根本没有听出她的不对来,只是挣扎着想要到韩药湮那边去,“爸爸……爸爸走了……”
君寒只感觉全身都颤抖了起来,早已经冻的麻木的双脚,却是一步都迈不开了,抱着浩浩慢慢的蹲下了身子。
她的眼泪终究还是涌出了眼眶,一滴一滴的落在雪地上,融化了那几处雪花……
听到了妈妈的哽咽,浩浩也有些慌了,小小的他根本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突然哭了。一边用冻的通红的小手帮妈妈擦眼泪,一边着急的安慰着,“妈妈不哭……回家……回家……”
他以为妈妈是生病了,刚才妈妈就一直想要回家,说自己难受。肯定是他太重了,所以妈妈才哭了起来。一想到这儿,他就要挣扎着从君寒怀里出来。
君寒却把他抱的更紧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心里好受一些。至少,她还有浩浩,她还有儿子。
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的花坛,就像一座天然的盾牌一般,正好挡在了君寒与马路中间,把她颤抖着的身影堪堪遮住。
她听到了车子发动的声音,看到了明晃晃的车灯照了过来,从她的面前经过。浩浩突然双眼亮晶晶的向前望去,一边挥了手喊着,“爸爸……”
君寒赶紧捂住儿子的嘴,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向着车子里面看去。车子开得很慢,韩药湮面色冷俊的坐在驾驶座上,眼睛直视着前方。而他的身边,坐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一头大波浪卷,媚眼不可方物,此时正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忍人遐想。
虽然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脸,可是君寒却清楚的知道,她是谁。
韩药湮身边的女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个同样优秀的让君寒都嫉妒的冯以莲!
车子缓缓的开动着,从君寒跟浩浩的面前经过。韩药湮一直保持着直视前方的动作,似乎是真的听了君寒的话,要小心开车。
可是此时的君寒却只想苦笑,他听了她的话又怎样?还不是用来送别的女人回家?
车子越走越远,照射出来的车灯也渐渐的暗了下去,她似乎听到了一声塑料被压碎的声音,可是那轻微的声音,也在车子的轰鸣声中,被悄悄压了下去。
雪又开始下了起来,一片一片,像是没有穷尽一般。落在君寒的头上,肩膀上。浩浩抬起小手一直在帮她往下拍打雪花,君寒却是丢了魂一般的站起来,一步一步向着破碎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她带来的饭盒已经被压碎了,放在里面的饭菜都散落了一地,在白色的雪地上,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很是难看。就像她此时的心一般,难看的很。
就在一个小时前,她还满心欢喜的做着这些菜,一样一样的盛放在饭盒里,想着韩药湮吃到的时候,心里该有多欢喜。
浩浩也很乖,特意拿了要送给爸爸的礼物来,还在车上跟出租车司机一直炫耀来着。
可是一个小时以后的现在,母子二人心心念念的人,却载着别的女人离开,把她的心压的一片粉碎。
她知道上天总会在她感觉幸福的时候跟她开一个玩笑,可是这次的玩笑,似乎有些过分了。
浩浩把小脸往君寒怀里蹭了蹭,悄悄的说道,“妈妈……冷……”
小小的孩子根本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跟妈妈这么冷,却不坐上爸爸的车子。为什么妈妈不让他喊爸爸,也不告诉爸爸礼物的事。
看着冻成一团的儿子,君寒越发的挺起了胸膛。她把外套拉链拉开,把浩浩紧紧的包裹起来,再拉上拉链,从外面看来,就像一只大大的袋鼠一般。
浩浩感觉到了温暖,便不再闹了,就那样乖巧的靠在她的胸前,还一直伸手想要帮她捂热脸颊。
君寒顺着车轮的印记,一步一步走着,身体在寒风中有些摇摇欲坠,可仍旧走的那么安稳。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越是在这种时候,越要站的直,走的稳,她君寒不是那种娇弱的离开男人就活不了的女人!
“妈妈,回家。”陪伴她的,只有儿子稚嫩的声音。
君寒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家。”可是心里却冷笑一声,不回家,她又能去哪呢?若是就这样带着浩浩回到自己那座别墅去,岂不是又把事情闹大,惹的韩药湮分心?
雪下的更大了,扑朔迷离,仿佛在她的眼前拉开了一道白色的帷幕,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固执的想要跟着车轮的印子走,明知道自己在做傻事,明知道他肯定会去冯以莲家,可还是自虐般的,想要亲眼确认一下。
他刚才不是跟自己说了,会早点回家陪自己跟浩浩过圣诞节的么?可是现在,却载着另一个女人回了家,去过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节日了吧?
冯以莲是很优秀,优秀的足以让君寒嫉妒。可是韩药湮明明说过,他跟她只是朋友的啊。若是他对她早就有心,为何在这十几年间不动心呢?却偏偏要在现在,要在今天?
君寒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她跟冯以莲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对于现在的韩药湮来说,需要的就是冯以莲这样的女人,聪明,能干,在事业上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不像她,除了拖他的后腿,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她像个幽魂一般在大雪中游荡着。想要打车,却根本没见一辆车的影子。或许今天是圣诞节,大家都早早的收了车回家过节去了吧?
她一度有些怀念自己那辆二手车了,虽然有些旧,又走的慢,可是至少,还能为她挡风遮雨,载她回家。
掏出手机来想要打电话找人来接她,翻遍了通讯录,却发现只有韩药湮一个人可以联系。君寒不由的傻笑起来,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把自己封闭成了这样?连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不知道走了多久,回家的路也越来越远,看不到希望。君寒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已经麻木了,好像下一秒,就会把浩浩仍下来一般。
她的身体本就没有完全恢复,今天又着了冷风,又抱着浩浩走了这么远的路,连一双雪地靴都已经被雪打湿了。
又冷又累,后背的伤口还疼的厉害,她甚至想就这样躺在地上,或许还能安稳的睡一觉。
早知如此,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做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金丝雀!为什么非要固执的跑出来找罪受?
浩浩窝在她怀里已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小小的脸恢复了颜色,此时脸上正带着微微的笑意,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可是君寒却感觉快要死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楚羽杰把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精疲力竭的母亲,尽力把儿子保护在胸前,却不顾自己的一张小脸冻的通红。
她似乎是没有力气了,正靠在路灯的杆子上休息,橘黄色的灯光从她头顶打下来,给她的脸上镀上一层虚幻的光。
那样凄美的一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