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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一拍,立刻有几名烈火宗弟子走出厅堂。过了没多久,带进来五女一男,正是百花楼的老板娘,还有四大花魁以及招呼叶虎关少白的那名伙计!
第七章 对质
“杜三娘,将你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叶天猛满脸煞气,喝道。
那名叫杜三娘的老鸨,何曾见过这等场面,进来时已经吓得浑身直抖。四位花魁也是花容失sè,惊恐万分。至于那伙计,早已吓得跪倒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
“叶大人……城主……各位大人,具体情况奴家也不知晓,只知道……知道霍少爷的确跟叶少爷和关少爷发生口角,最后打了起来……”老鸨带着哭腔说道。
“你们几个,将所知道的情况详细说出来,不许有半点隐瞒。这件事与你们无关,只要说出来,叶宗主自会放你们离开!”田归淡淡说道。
他的话,似乎让老鸨惊惧的心绪,平复了些。随后,百花楼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实说了出来。
从他们的话语中,的确可以证明,霍玄跟叶虎关少白动过手。并且,自霍玄离开后,叶虎便受伤昏迷不醒,由关少白将他背着离开百花楼。
此刻,霍柏山脸sè沉了下去。霍千韬这位霍家唯一长辈,也摇头轻叹。众多门人弟子,更是面面相龇。按眼前情况,霍玄这个凶手,已经是仈jiǔ不离十。
叶天猛一挥手,其门下弟子立刻将百花楼众人带了出去。这时,只见他连连冷笑,道:“霍柏山,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如果此事真是我那逆子所为,霍某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霍柏山说出此话,目光转向大弟子庞峰,喝道:“峰儿,去将那小畜生喊来!”
“是,师父!”庞峰应了一声,连忙转身朝霍府后院方向行去。
不过小半会儿,一脸睡意的霍玄,在庞峰的拖拽之下,来到厅堂。除了他们二人,阿铁也跟了过来。
揉着惺忪睡眼,霍玄见到厅堂上出现这么多人,其中有自己老丈人叶天猛,还有关少白那贱人和他的师父田归,心里立刻明白了几分。
打了小的,如今老的上门找事来了!
他大半夜被庞峰喊醒,二话不说,便拖到这里,心中本就有火。加上早先挨了老爹一巴掌,火上浇油,更是气大。
甩开拉着自己庞峰,只见他笑嘻嘻地走过去,用讥讽的语气慢悠悠道:“关少白,你小子还不如百花楼的娘们,受了委屈就哭啼啼将靠山搬来,真是丢人!”
话锋一转,他目光看向满脸煞气的叶天猛,戏谑道:“老丈人,您也真是的,我这当姐夫的教训一下小舅子,您老人家犯得着大半夜上门兴师问罪,就不怕伤了咱们翁婿之间和气么?”
此言一出,原本怒火难抑的叶天猛,更是气得几乎要吐出血来。
“畜生,该死!”
他狂吼一声,双手猛一拍座椅两边扶手,整个人向脱弦利箭般窜出,右掌疾伸,便朝霍玄当胸拍去。
“住手!”
一声厉喝。站在不远处的霍柏山,身形一晃,人瞬间挡在霍玄身前。他后发先至,身法迅疾无比,显见其武道修为极深。
叶天猛见到霍柏山挡在这满嘴胡言的畜生面前,伸出去的右掌并没有收回,反而气势陡增数倍,掌心瞬间变成血红sè,一股炽热狂猛的气劲直透而出,朝霍柏山击去。
霍柏山见状,眸中jīng芒一闪,其左手弯曲成爪,闪电般猛击而出。
轰!
爪掌相交,发出闷雷般轰响,狂猛气劲四下迸shè。离得近的人,在这股气劲冲击下,尽皆身形不稳,连连倒退几步方才稳住。
却见叶天猛脚步‘噔噔’向后,退了三四步才稳住身形。至于霍柏山,脚下如生根一般,没有移动半步,只是上半身稍微晃了一下。
看得出,二人这一回合交手,霍柏山占了上风。
“不好!老丈人脑袋有问题,竟然对我下此重手!”
这是霍玄第一念头。刚才叶天猛那一掌之威,若是击在自己身上,他的小命绝对玩完。
想起来,心中不由涌起一阵寒意,目光直视过去,看向挡在自己前方的高大身影,他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好个虎裂爪!”
叶天猛此刻怒目圆睁,双手缓缓交叉摆在胸前,掌心朝外,赤红如血,吞吐出半尺长如同火焰般的真气,威势惊人。他目光逼视霍柏山,口中一字一字道:“你是决意袒护这畜生了!”
“情况未弄清楚之前,谁也不许伤他半根汗毛!”
霍柏山淡淡道。他伸出去的左手,仍旧弯曲成爪,身上衣袂无风自动,一阵阵低沉虎啸异响,从他体内隐隐传来。
看得出,这两位淬骨境高手,都在提聚真气,准备全力一战。
什么情况?老丈人为了何事,竟要下毒手取我xìng命?
霍玄感觉一丝不妙。如果仅是为了自己打晕叶老三,按理老丈人绝不会发这么大火。他有些想不明白。
“叶宗主稍安勿躁。城主大人说得对,还是先弄清情况再说。”一直未吭声的聂长风,此刻站起身来,踱步走到二人中间位置,对叶天猛微微一笑,道:“若是情况属实,城主大人会给你们叶家一个满意交代!”
“既然聂大人这么说,好,我听你的!”叶天猛强抑心中怒火,缓缓收起双掌。他眼眸中掩饰不住心中恨意,对霍柏山吼道:“小畜生就在这儿,你亲口问问,是不是他废了我家虎儿一身修为?”
“什么?”
霍玄一听懵了。
“你如实道来,是不是你出手将叶家虎儿气脉震断,还重伤他的丹田?说!”
沉重的话语声传到耳中,霍玄立刻清醒过来,入眼处,见到自己老爹充满痛心的目光。
“绝无此事!”
霍玄断然否定。是他做的事,他绝对会承认。不是他做的,打死他也不会背黑锅。
“叶老三蛮横无理,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我的厢房闹事,掀桌子大打出手。我一再忍让,他却纠缠不休。于是我便用鹤啄手暗劲封了他胸口血脉,力道只有半分,最多让他昏迷一炷香时间,不会对身体造成半点伤害。”
霍玄大声辩解。说到此处,他用手一指站立在田归身后的关少白,“这贱人手臂的确是我打断。如不是他从中挑唆,我跟叶老三多年未见,叶老三怎会无端前来寻我晦气!”
“你自己出手没有轻重,反而怨到我头上来,真是可笑!”关少白面无表情地说道。
“少爷出手时我在旁边,他所说没有半句虚言!”阿铁站出来给霍玄作证。
霍柏山听后,脸上神情稍缓。他最了解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虽然顽劣成xìng,却不会说半句假话。
“你说得可都是实情?”心中不放心,他又追问一句。
“句句属实!”霍玄大声道。他此刻也顾不上跟自己老爹较劲。
霍柏山微微点头,目光随即转向叶天猛,见到对方满脸冷笑,他皱了皱眉,沉声道:“叶老弟,我这逆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的禀xìng如何,你最清楚不过。虽说近几年他有些胡闹,可是却从未做特别出格的恶事。再说,你家婉儿跟我这逆子感情甚笃,凭此一点,我这逆子再胡闹,也不会对你家虎儿出此重手。这件事有些蹊跷,依我之见,还是察清楚再说!”
“早料到你父子会唱双簧,演出好戏让人瞧!”叶天猛冷笑连连,双手一拍,喝道:“来人!给我将虎儿抬上来!”
话音刚落,不大一会儿,有两名烈火宗弟子抬着担架,走了进来。担架上躺着一少年,正是叶虎。
随他们一起进来,还有一位妙龄少女。她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身体尚未长成,却含苞待放,明艳动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胎子!
“婉儿!”
霍玄失声喊道。
第八章 不白之冤
柳婉儿如玉般的脸颊上,泪痕犹在,充满了哀伤,垂首默默注视,躺在担架上的叶虎。她从走进厅堂的那一刻,便对霍玄视若不见,整个心神全扑在遭受厄难的幼弟身上。
至于叶虎,他此刻看上去面sè惨白,显得非常虚弱。虽是如此,他在见到霍玄的时候,满脸凄厉怨恨,双手死死抓住担架两旁扶手,用尽全身力气,想要起来跟仇人拼命。
“三弟,别这样……一切,都有爹为你做主……”柳婉儿赶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轻声地道。少女脸上充满了怜惜痛心,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低。
婉儿,她,她也认定我是凶手!
霍玄从少女只言片语中,已经觉察到有些不妥。他没有多想,快步朝柳婉儿走去,边走边大声辩解:“婉儿,你三弟的伤势与我无关,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下此毒手!”
他人刚到柳婉儿面前,却见少女猛地抬起头来,挥手给他一记耳光。
啪!
一声脆响。霍玄原本就红肿的脸上,又多了几道红印。
“做错了事,你还百般狡辩,不肯承认。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柳婉儿颤声说道。泪水已经夺眶而出,顺着她尚未干涸的泪痕,流淌下来。
霍玄被这一巴掌彻底打懵了。他想不通,为何心爱的人不肯听自己解释,不肯相信自己?
“小畜生,纵使你伶牙俐齿,在铁一般事实面前,看你还怎样狡辩!”叶天猛无比愤怒的声音传来。他一个箭步来到叶虎身前,颤抖着右手,扯开儿子胸前衣襟。
“霍柏山,你睁大眼看清楚,我家虎儿胸口的伤痕,是否为你霍家独门武技鹤啄手所伤?”
在叶天猛充满悲愤的话语声中,众人目光看去,只见叶虎胸口位置的肌肤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红sè印痕,清晰可见。
霍柏山亲传七大弟子,庞峰等人此刻面面相觑,眸中都透出一抹无奈神sè。按叶虎胸口所显现的伤痕来看,确实是霍家独门武技,鹤啄手所伤。
“我只用鹤啄手暗劲封了他的胸口血脉,力道极轻,怎会……怎会有伤痕出现……怎么会这样?”霍玄满脸失神,喃喃自语。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都是真的。
霍柏山此刻脸上神情,已经十分难看。他上前一步来到叶虎身旁,伸出右手贴在了叶虎胸口上,一股真气从掌心透出,渡入其体内。
站立旁边的叶天猛见状,冷笑连连,却没出声阻止。
霍玄心里清楚,自己老爹是在用真气察看,叶虎体内伤势情况。
半响后,霍柏山缓缓收回右手,目光径直转向霍玄,刚毅的脸庞,在此刻充满了痛心和无力。他虽然没有开口说话,霍玄却已经知道结果,心慢慢沉入谷底…一片冰凉。
“他气脉断裂,丹田重伤,体内尚存一丝鹤啄手暗劲。事实证明,他的确为我霍家独门武技所伤!”霍柏山注视着自己这桀骜不驯的儿子,一字一字道:“虎鹤双形,六般变化。在霍氏一族,通晓鹤啄手的人只有我,你叔祖,还有你……”
“不可能!这不可能……”霍玄满脸失神,连连摇头。他无法置信,叶虎身上的伤势,是自己所为。
“畜生,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狡辩不成!”
见到这忤逆的儿子,在铁一般事实面前,还不肯承认犯错。霍柏山怒火上涌,大吼一声,挥起右掌便击了过去。霍玄只感觉一股强猛气劲袭来,眼前一黑,自己身体已经斜飞了出去,随后重重跌落在三丈之外地面上。
“柏山!”
“师父!”
霍千韬以及庞峰等霍氏弟子连忙上前劝阻。他们生怕霍柏山盛怒之下,会将自己亲生儿子毙于掌下。
烈火宗和八极门众人,此刻全都开口,说些极尽讽刺的话语。叶天猛和田归则冷笑连连。只有那满脸悲戚的少女柳婉儿,望向倒地不起的霍玄,眸中除了愤恨,还有说不出的痛惜……
浑身骨架就像要散了一般,疼痛yù裂。在阿铁的搀扶下,霍玄颤巍巍地站起身,拭去嘴角流下的鲜血,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个满脸悲愤的男人。突然,他用力推开阿铁,用手指向霍柏山,口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叫声:“你可以一掌打死我!却休想跟这帮杂碎一起来冤枉我!”
他压抑郁闷的心绪,仿佛在此刻尽数爆发。带着稚气的小脸上,充满了倔强,还有无尽悲愤。
“我真错怪了他么……”
霍柏山心中一颤。胸中怒火如水浇般熄灭,剩余的……只有深深地无力感。以他对自己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禀xìng了解,他的确不相信,儿子会对叶家虎儿下此毒手。可是,事实摆在面前,霍家独门武技‘虎鹤双形’,其中鹤啄手只有三人通晓,除了自己和二叔霍千韬,只剩下一人,便是自己的大儿子霍玄。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面前,为何他……他还不愿承认过错?霍柏山此刻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霍柏山,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这时,叶天猛充满愤恨的声音传来。他对霍柏山怒目而视,厉喝道:“俗话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家小畜生震断我儿气脉,重伤他的丹田。叶某身为人父,有责任替自己儿子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