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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别人钱包里放了多少张纸币已属不易。
但,有所得必有所失,灵识之眼用得越久,深入的介质越深,灵力便损耗得越快,当灵力呈现出该种非正常状的陡降时使用者的元神会受到极大损害,后果很难估算。
但今天,我需要这只眼睛,替我看清这张牌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因为,它关乎四条年轻的生命。幽暗的视线
海浪声在我耳畔越发明显,幽暗的视线渐渐敞亮起来。一座高耸参天的石塔,往左右摇晃的神秘空间中朝我逼近,无数骇人的裂缝在那灰白的外墙上蔓延,火焰与浓烟从塔上那些残缺不全的窗户中汹涌而出。漆黑的空中,电闪雷鸣,时不时一个炸雷在塔顶爆裂开来。一些身着灰白衣裳的男女,看不清楚模样,只管尖叫哭喊着从尚未燃起的窗户中跳下逃生。
真真一幅末世之景。
可是,看着眼熟。眼前一切,分明是那张“塔”牌上所绘制的图画。
“救命啊!有人吗?救救我们啊!”
我又一次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呼救声,字正腔圆的中文。
仔细一辨别,我的“眼睛”毫不犹豫地朝塔顶处的房间而去。
果不其然,那破败不堪的房间里,我看到了四个抱作一团,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孩子,三女一男,身上的高中校服,,一模一样。
“任晓宸?”我是这叫其中的一个女生。胖子曾一字不差地将失踪孩子的姓名列给我听。
那短发女生猛抬起头,眼神惶恐地往空中搜索,颤声道:“谁……是谁?”
另外三个孩子,似乎也听到了我的声音,语无伦次的大喊起来:“救救我们!你是谁?我们就快死了!求求你救救我们!”
强烈的求生之意,与笃定无疑的属于人类的鲜活气息,我知道我找对了地方也找对了目标。那些失踪了的孩子,果然被禁锢到了另一个空间——属于塔罗牌的诡异空间。
此刻的情景,很像一个不露真容的神,在安抚一群等待拯救的人。我刻意让自己的每一句话都神圣而庄严,有千钧之力,我知道唯有这样,才能让这群没头苍蝇一样混乱的孩子暂时镇定下来,并抱着突如其来的希望,将我说的每句话都记到心里,并且不带任何怀疑。
我告诉他们,我是来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人,但,他们还需要再等待一小会儿时间。
“别……别扔下我们!”那个又白又胖的男生,虽已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此刻却像个五六岁的孩童,眼泪鼻涕地嚎哭,“我不要再当什么优等生了……我不要去占卜了……我不要神仙帮我……我只想回家……呜呜……”
被这小胖子一煽动,他身边的另外三个同伴也撕心裂肺的哭叫起来。
“再不吃棉花糖了!”
“我也是!再不去暮声这个鬼地方了!”
“妈……我以后不跟你顶嘴了!我会好好学习的!”
这些小鬼……我听得哭笑不得。但,从他们逻辑混乱的喊叫里,我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都给我把胆子拿出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什么死啊死的,事情哪有这么严重!”我严厉地呵斥他们,“有我在,你们怕个什么!”
四个家伙听了,抽抽噎噎地闭上嘴,那个任晓宸怯怯地问:“那……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其实,我也不知道。
火焰已经也发的朝这边蔓延,整个塔体也开始摇摇欲坠,现在我还不清楚这个空间的介质,是否会对他们几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略一思索,我以念力强行渗进这个房间,在它中央画了一个三角形的光环。
“你们都站在光环里去,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许踏出光圈一步!”
这是我现在仅能为他们做的事,用仅余的灵力,筑一个三王御结印,暂时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只要在三王御结印的范围内,烈火烧不到他们,坍塌的石块压不着他们,就算塔倒了他们掉下来,也摔不死淹不坏。
我极庆幸我还没忘记这个印的咒法,记得这门技术是一只猴精教我的,听它说后来出了家,还保护一个和尚去了印度,我们再没见过面。不管怎样,我感谢它!
但,三王御结印的效力,只有十二个小时。
如果,十二个小时内我还没有办法把他们带回来……我没去想后果,这没有意义。
几个孩子争先恐后地跳进了那个五彩斑斓的三角印里去,可怜不变地蹲坐在里头。
“记住,我很快回来,你们要做的,就是尽量赶走你们的恐惧!明白没有?”我必须得离开了,我的灵力消耗太快。
几个家伙迟疑的点了点头,抹着眼泪说:“你要……要快点回来!”
“一定。”
塔,火光,海浪,离我越来越远,最终缩成一个小黑点。
我猛的张开眼睛,窗外静谧的月光,柔柔的洒在梳妆台上,
这个世界,安详如故。细密的冷汗从北极与额头上渗出,我此刻的脸色,必然可媲美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
非常疲惫,从内心到身体,都有一种快散架的无力感。
老实讲,我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这么大规模地动用自己的灵力了。我早已习惯像一个真正的人类那样生活。
可是,心中的某个预感越来越强——我平静的生活,将被一张塔罗牌彻底打乱!但,我更想知道这件事的背后是什么,没来由的。暮,她的暮声,暗藏了邪咒的塔罗牌,被困的孩子,每一个元素都在强烈的牵引着我朝更深的方向走。
也许,这才是我心中不安的来源。
那张“塔”牌,沉默的躺在我的手中,看似没有生命的硬纸,谁又知道,它在下面,正是一场惊涛骇浪,生死攸关。
只有十二小时时间。
【五】
天亮之前,我第三次去了暮声。
看上去,暮也是一夜未睡坐在店堂里把玩着她的牌,神情安然,似是早料到我会不期而至。桌子上,早早替我摆上了一杯橙汁。
我不喜欢什么,她越提供什么,这是她的橙汁定理所反映出的事实。
“你来,是还你不小心带走的东西吧?”她笑盈盈地问,一张张翻动手里的牌。
“牌是你的,可牌里的东西不是你的。所以,建议你先将不属于你的东西换回,我再归还属于你的东西。”我坐到她对面,大大方方的掏出了那张“塔”,但绝没有还给她的意思。
世上绝大多数咒法,最简单有效的破解方法,自然是由施咒之人收回咒力。
纵是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我仍要一试。
“我只是在帮这些孩子而已。”暮显然知道我来的真正目的,不以为然的说,“他们跟我讲,不满意现在的生活,他们不想没日没夜地做习题,背书,考试,然后提心吊胆地等家长会。他们羡慕那些优等生,被老师喜欢,被父母宠爱。而他们,总是被忽略,什么都不上不下,也看不到未来的路在哪里。”她抬起头,笑了,“既然在这个世界生活得如此不快乐,不如到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考试,没有考试排名,没有父母与老师严苛的目光,最适合他们。如果,以后还有人向我寻求同样的帮助,我很乐意继续帮他们。”
轰!
一道火焰凭空而生,从我所在的方向,沿着黑色的桌面,如出鞘之刀,扑向对面的暮。
她眼疾手快的讲桌上的牌一收,身子朝后一退,连人带椅滑开了半尺之远赤边蓝芯的火焰擦着她的额头,烧焦了一丁点刘海。
她显然没料掉这个。
先礼后兵是我的规矩,我并不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但不代表我不会以武力解决问题,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
坦白讲,她刚才那番若无其事的高谈阔论,令我不悦,非常不悦
我不欣赏一切是生命为草芥的行为。
“我让你生气了?”冷静如她,肯定还是被这意外吓了一跳。起码,我看到她脸上又片刻的慌张,虽然很快就被揶揄的笑容掩盖,“树妖裟椤,你已经许久不曾攻击过他人了吧?”
“呵呵,对,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笑笑,手指一点,横贯我与她之间,在桌上熊熊燃烧的火焰簌一下缩成了一条细如发丝的线,听话的回到我指尖,消失。桌上,没有留下任何燃烧过的痕迹,“但是,你知道的,我从来也不以为自己是君子,尤其在面对一些执迷不悟的家伙时。”
她缓缓站起身,淡绿的长裙浸泡在黎明前最暗的光线里,便得苍白灰暗,原本纤瘦婀娜的身体,看上去如同在黑夜里裂开的一道怪异的缝隙。
暮将手一扬手里的塔罗牌飞向空中,成圆环状漂浮起来,将她围绕其中,每一张牌上,都生出了一只冷冰冰的眼睛,没有任何感情地直视着这个世界。
“你有你的不停,我开我的暮声,井水不犯河水,裟椤姐姐,你何必多管闲事,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她的目光,比那些长在牌上的眼睛,犀利百倍。
我无意探问她的来历,更没兴趣知道她如何得知我的身份,只是平静的回答:“闲事我自然是不爱管,可你抢了我的客人,影响了我的营业额,这就不算管闲事了。”
“呵呵,你爱收集金子,我爱收集生命,各玩各的,姐姐何苦跟我针锋相对。”她略略垂下眼,红红的嘴唇在一片苍白中分外鲜艳。
“别,我独来独往。没什么姐姐妹妹的。”我朝她摆摆手,“不过,别说你不是我妹妹,就算你是我亲妹妹,我该做什么,依然要做什么!”
破除咒法的第二种方式,就是直接让施咒的人消失。一旦他们消失,他们的咒力会同时失效。其实我很不愿意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解决问题。
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突然抬起头,碧绿的眼眸被一种蓄势待发的狠辣涨满,他将那张死神牌夹在指间,道:“或许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你也不是时间的对手。你要打,我奉陪。”
我微微一怔。
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何寻找对手的软肋并适时提醒。是的,以硬碰硬的对决,她可能不是我的对手,但,赢了她,对我来讲没有任何意义,赢了时间才是我的目的。
我只有十二个小时。那是属于她的塔罗牌,她必然知道我对她的牌做过什么。当然,我也可以赌上一赌,赌我能在在十二个小时内将这个女人打得形神俱灭。可是,想到我对那几个倒霉孩子斩钉截铁的承诺,我决定不拿他们的生命当筹码。
“我本想,你若迷途知返,我们今后还能兴许和平相处。”我笑了笑,“但现在看来,没这个可能了。”
她目送我的背影。
我听到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会丢失一切的。”
这是个有趣的对手。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离开暮声,我给九厥打了个电话。
我将事情简单告诉了那个比我更加见多识广的老家伙,但是把里头的当事人换成了别人,我不想让九厥知道,要去那张牌救人的,是我自己。我最不乐意给朋友添麻烦,尤其是那些可能危险的麻烦。
他说,有一些术士或邪灵,都会以冰炎锢魂咒将活人关进另一个空间,那种空间形式不定,可是看起来跟我们现实世界一模一样,也可能是地狱或者天堂之景,总之是,那些被关进去的活人,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最终会被那空间的力量驱赶往冥界,一旦到了冥界,这些人体内的咒法便会与冥界本身强大的阴性力量结合,爆发出一种极大的相斥力,在瞬间让这些人的身体消失,而将它们的灵魂压缩成拇指大小的灵魂之球,最后顺着忘川水逆流而出,回到施咒人手里,将这些活人提炼出的灵魂球吸收进身体,对于快速提高灵力是极见效的。但,终究是歪门邪道。
听了他的话,我方才知道,对于这个邪咒,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竟不知道还有人会用这种方法提高修为。暮这个女人……
但,九厥也告诉了我另一个解决方法,冰炎锢魂咒的有进无出,实则是指活着出去,死了回来。看上去,这些人一旦进入第一个空间,比如这个塔罗牌的世界,便意味着不可能沿着来路将他们送回原来的世界,而冥界看似出路,但是是在他们变成灵魂球之后,这跟死亡与也没多大区别了。而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在他们被强行送往冥界之前,将他们“保护”起来,然后主动找到通往冥界的通道,通过之后,便会看到一片开在河畔的赤红彼岸花,沿着彼岸花,逆河而行,只要在离开冥界之前,能够保证这些来自人间的小鬼不会被冥界的力量伤害到,自能安然脱险。只是,能在冥界里来去自如,并且不受其内部力量影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