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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飏叹气,表情很无奈。“因为我那些堂表兄弟姊妹,他们有的订婚了,有的同居,有的女朋友交了十年,甚至有的已经生了孩子,却没有人结婚,他们发誓非等我先结婚,他们才会结婚。”
如今她是可以理解他那些亲人们为何会如此呵护他了,可是……
“但我不想这么早结婚嘛!”
“为什么?”
“人家就是不想嘛!”
磨了半天她就是不肯答应,其实原因十分简单,她曾经许下心愿,至少要为“无国界医生”服务一年,但她若是结了婚,势必要先以家庭为责任,天知道要再过多久之后才能够实现这个心愿,那倒不如再等个短短的三年,心愿一了,她就可以把心收回来专注于家庭上了。
“小琪,嫁给我嘛!”文飏低声下气央求。
“不要、不要、不要,人家就是不要那么早结婚嘛!”司琪斩钉截铁的拒绝。
自那日开始,这幕令人禁不住莞尔的场景就不时出现在众人眼前,司家的人都欣赏得不想再欣赏了,邻居们也都窃笑着看过好几回,还有人帮忙文飏游说司琪,但司琪打死都不肯答应。
无论如何,她非得先为“无国界医生”服务一年不可!
第五章
由于司家人都吃腻了“自助餐盘”,索性直接“命令”文飏按时到司家吃早晚餐,于是,文飏莫名其妙被迫成为司家“早餐汇报”一员。
“星期天我要参加同学会,午餐不在家里吃。”司大哥。
“我的硕士论文碰到瓶颈,请各位别来惹我,小心我杀人。”司三姊。
“下星期毕业典礼,可惜跟我无关。”司琪。
“明天下课后我要直接到同学家住,大后天下午回来。”司小弟。
然后,大家的眼光一起望定文飏,后者正待咬一口牛肉,见大家突然盯住他,先是茫然,继而错愕。
“咦?我……我也要吗?”
没有人吭声,继续瞪住他。
“呃,我……我……”文飏有点无措地猛抓头发。“第三集的画稿寄出去了,第四集才画一半。”
“耶?真的有人要收你的画稿?”司小弟惊讶地问。
“废话,而且是……”司琪嘿嘿笑。“日本。”
“日本!”异口同声的惊呼,每个人都有份。
“没错,台湾的漫画家没有发展的空间,所以我们寄到日本去。”
“但那是日语……”
“我不会请同学翻译吗?”
“也对。”司三姊点点头。“那,什么时候出书?”
“会先在周刊上连载,第一刊好像是在……”司琪瞄向文飏。
“下个月五号。”
“五号?哈,那正好,”司三姊笑吟吟的道。“刚好来得及当生日礼物送给小琪。”
“生日?”司大哥惊呼。“啊,我都忘了,下个月是小琪的生日了呢!”
“小琪,你想要什么?说吧!”司三姊很慷慨的准备让妹妹狮子大开口,满二十岁,总得特别一点。
司琪环顾众人一圈,耸一耸肩。“我真正想要的你们没办法送我。”
司三姊双眉轻挑。“难不成你是想……”
虽然话没说完,但毕竟是自己兄弟姊妹,大家心里都明白她想说什么,相互望一眼,没人说话,看得文飏一头雾水。
“小琪想要什么?”他疑惑地问。
司三姊瞟一下司琪。“她想去看爸爸。”
文飏恍然大悟。“伯父现在在哪里?”或许他可以带她去。
再一次,大家相互对看,看来看去看了半天就是没有人开口,最后还是司琪自己说出来的。
“苏丹。”
文飏静了一下,失声惊呼,“苏丹?”
那个内战打得如火如荼的非洲国家?
谁敢让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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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敢让她去,她不会自己去吗?
一过七月七日她就满二十岁,成年了,可以自己为自己负责,想要上哪儿就上哪儿,过去省零用钱、存红包、赚打工费也攒了不少积蓄,省一点用应该够了。但她并没有笨到打算自己一个人到那种战区去“观光”,势必要找人陪她去。
找谁呢?
“文飏,陪我去!”
文飏慢吞吞地放下书笔,慢吞吞地转过身去面对倚在他背后的司琪,目光深思的端详她片刻。
“你知道苏丹正在打内战吗?”
“知道啊!”
“那为什么一定要去,不能等你爸爸回来看你们吗?”
“先生,爸爸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回来了耶!”司琪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他身旁。“他总以为两、三个月寄封伊媚儿回来报平安,我们就会放心的把他丢在脑后了,啧,他都不想念我们吗?”
“我想他是太忙了。”文飏温言安抚她。
“所以啦,他不能回来看我们,我只好去看他罗!”司琪一脸理所当然,说得振振有词。“更何况,我想去的原因也不只是为了探望爸爸。”
“哦?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吗?”
“这个嘛……”
司琪迟疑了,欲言又止的看看他,又无意识的摸摸画稿,摸摸铅笔,拿起橡皮擦又放回去。
“呃,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那天你所说的话,老实说,那给我很大的感触。”她低声说着。“我一心想要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现在却发现自己对他们根本不了解,突然觉得我就好像你说的那种唱高调的人,嘴里说要帮助人,其实心里并不真的了解那些人为何需要帮助……”
文飏开口欲言,但被司琪捂嘴制止。
“不,应该说是不了解那些人为何会陷入需要帮助的困境,我想这才是最根本的问题。但过去我从来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只以为能够付出劳力去帮助别人就行了,直到现在……”
她的表情呈现少见的严肃,眼神也极为认真地瞅住他。
“我想去用自己的眼睛看,用自己的身体去体会,亲自去了解残酷的现实究竟有多残酷,因为就如你所说的,我从来没有看清过现实。所以当你告诉我你爸爸的遭遇,我受到极大的震撼,心想:天哪!真的有这种事吗?”
歉然的,也是惭愧的,她拉开类似苦笑的嘴型。
“天知道我在纲路、报纸、电视上早就看过那种事看到不想再看了,但在那一刻里,我终于明白,‘知道’是一回事,其实自己根本一点也不了解,那种现实离我太遥远,我根本看不见。所以,我必须亲自去看看,你能了解吗?”
文飏默默凝视她一会儿,然后吁出一口气。
“我想我能够了解。”
“真的?”司琪喜形于色的笑开来。“那……”
“但我还是不会让你去。”
笑容瞬间冻结。“为什么?”
文飏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太危险了,无论是为了何种原因,我都不希望你经历那种危险。”
笑容骤逝,但司琪并没有生气,她能够理解文飏对她的关怀。“那就算了。”
文飏满怀歉意的将她搂入怀中。
“对不起,但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另一个我所深爱的人面临危险了!”
一句话就让她整颗心都融化了,司琪环紧他的腰,呢喃:“我了解,我真的了解!”
在这一刻里,她是真的放弃到苏丹探望爸爸的想法了。
可是,如果是机会自己送到她面前来,彷佛上天刻意要送她去似的,她又怎能抗拒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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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追在司琪屁股后面的男生不知凡几,当然,被她拒绝的男生一样多,而不死心仍追在她后面的也不只冯君书一个,起码还有一大串葡萄,高群保就是其中之一。
高群保的兴趣是考古,可是台湾没有考古系,只好进人类学系先念了再说,每年寒暑假时,他也都会找同学结伴出国到有考古队作业的国家去看看,由于他家开旅行社,出国旅游方面的费用可以打折扣,因此每次都能招到不少人作伴。
“司琪!”
匆匆走在校园中的司琪回眸一眼,继续往前走。“是你啊,干嘛?”
高群保快步追上来。“我们下个月十号要出发,要不要一起去?”
“不要。”
这是高群保聪明的地方,虽然他不打算放弃追求司琪,但也不会死缠活赖的黏在她身边,更不会硬要找她约会,免得反而惹她讨厌。
他采取的是长期抗战,三不五时就来找司琪去KTV、去看电影、去喝茶——和一大群同学,有时候她会和他们一起去,有时候她会拒绝,尤其是寒暑假出国时,他一定会来邀她一起去,可惜她从未答应。
“机票和住宿都半价,交通和导游我负责!”
“不要!”
“有二十几个人要去喔!”
“不要!”
虽然听说司琪有男朋友了,但对高群保并没有影响,她交她的男朋友,他照样进行他的长期抗战。
有男朋友又怎样?
他也交过好几个女朋友,最后不都切了,现代人已经找不到那种交一个男女朋友就可以死守着对方到死都不变心的,那种人早就绝种了,考古队也许可以挖到那种人的木乃伊吧!
“你们系上也有人要去喔!”
“不要!”
“要去埃及喔!”
“不……埃及?!”
无敌一百的尖叫瞬间刺破高群保的耳膜,骇得他猛一下窒住,脚步也吓停了,忐忑不安的看着司琪以1/2倍速率的慢动作徐徐转过身来,如果现在不是大白天,又缺乏恐怖音效带动,他真会以为贞子即将现身。
“对,埃……埃及。”
司琪陡然瞪圆了眼,气势汹汹的前进一步,高群保满头冷汗的后退一步。
“非洲的埃及?”
“没……没错。”
她再前进一步,他又后退一步。
“埃及离苏丹多远?”
“不……不远,就在……隔壁。”
她不再前进了,他也不用后退了。
“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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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六月清晨,司家全员又聚集在“早餐会”上,包括文飏和休假回来的司二哥。
“医院要挑选人员到美国进修,我是候选人之一。”司大哥。
“我还有九个月退伍。”司二哥。
“我要冻结电脑,准备期末考。”司小弟。
“画背景好麻烦,电脑贴图不晓得可不可以?”文飏。
“博士班学长找我约会,正在考虑要不要接受。”司三姊。
“我要去埃及。”
好,报告完毕,继续吃饭,整整三十秒之后,大家才很有默契的同时转头对司琪喷饭粒,异口同声发出骇人的惊叫。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到埃及。”司琪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鬼。
“你要到埃及?”司大哥难以置信的重复道。“你到埃及干什么?”
司琪笑吟吟的咬下一口豆包。“人类学系有几位同学每年寒暑假都会到有考古队作业的国家去看看,今年他们要到埃及,问我要不要去,飞机票、住宿都可以半价,有那么好康的事,我当然要去罗!”
“那么好康,我怎么从来没碰到过?”司二哥,疑问一。
“他们其中一位同学家里是开旅行社的嘛!”
“以前不找你,为什么今年特别找你?”司小弟,疑问二。
“谁说以前他们没找过我?他们每次都会找我去,但都被我拒绝了。”
“人类学系的找你公共卫生系的干什么?”司三姊,疑问三。“看考古队有没有挖出马桶来吗?”
司琪嘿嘿嘿笑得很夸张。“因为那位家里开旅行社的同学想追我。”
听起来好像有点问题,看她的样子更有问题!
“他追你多久了?”司三姊加紧追问。
“他想追我。”司琪郑重地做更正。“从我一进大学开始他就想追我,不过我们只出去玩过三次,后来我就很明白的跟他说我对他不来电,虽然他一直不肯死心,但起码不会像冯君书那样恶劣,所以我们仍然保持相当不错的朋友关系。”
“请问……”文飏眼帘半垂。“你这种‘朋友’有多少位?”
“这个嘛……”司琪小心翼翼地瞅着他。“你要听好听的,还是……”
“实话!”
“喔。”司琪吐了一下舌头。“随便算算应该也有十几二十个吧!”
“……”没有声音。
“文飏,你生气了?”司琪赶紧堆上满脸笑,软着声音凑上去。“那也不能怪我嘛,是他们自己想追我,我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