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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睿心中微叹,如果这个萧忆月真是楚玉,被慕容皎知道,她竟然跟皇甫元烜同屋而居,不知道慕容皎会如何气怒,他那刚刚才养好的心脉之伤,会不会因此而气得再度吐血。
冷睿一直潜伏在雪地里,直到后半夜,才悄悄离开。
冷睿刚离开,皇甫元烜便睁开了眼睛,耳中听得窗外常奇轻声给出的暗示,他随手熄了墙角的夜灯,再次将萧忆月紧紧地拥于怀中。
睡梦中的萧忆月,嘟囔了一句“夫君”,没有接着说话,小脸儿蹭了蹭皇甫元烜的胸膛,再次沉沉睡去。
佳人在怀,柔软而馨香,温暖的被窝里,令皇甫元烜仿佛沐浴在春色之中,心中情动之余,还是忍不住搂着萧忆月亲吻了一番,不可避免地将萧忆月给吵醒了。
“夫君,你…怎么…还不睡?”萧忆月揉着惺忪的眼睛,被人如此闹醒,微喘的嗓音,娇媚而沙哑,落入皇甫元烜的耳中,如火上浇油一般。
“谁让我的月儿太过美好,这般拥着你,我如何睡得着?”皇甫元烜大手抚过怀中娇躯,掌心停留在那硕大的肚子上,恰好萧忆月腹中的胎儿,用力地踢了一脚,无防之下被踢到,皇甫元烜的欲火顿时便降了几分。
萧忆月咯咯笑道:“吓到了吧?这个小调皮蛋,这么晚不睡,还真像你呢!”
皇甫元烜十分无语,心中再次微叹,这个魔人精的小调皮,等她出生了,一定要早早地将她丢给奶娘,省得她总是在关键时刻,吓得他欲火消退,再来几次,他与怀中的亲亲佳人,恐怕都无法行那亲亲之事了。
萧忆月两手在溜圆的腹部轻轻抚摸着,嘴里低声哼唱着催眠曲,片刻后,再也感受不到剧烈的胎动了,想来,她腹中的胎儿已然睡着了。
她刚抬头,就看到皇甫元烜手拄着脸庞,一脸温柔地瞅着她,那眼神中柔和的神色,直恨不能将她溺死在里面。
“夫君。”萧忆月娇羞地喊了一声,将脸贴进了皇甫元烜的怀里,皇甫元烜顺势搂过她,大手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着,哑着嗓音说:“宝贝睡着了,月儿,我们也该睡了吧。”
“嗯。”萧忆月枕着男人厚实的胸膛,耳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浑身软绵绵的,仿佛无骨蛇一般,在皇甫元烜的怀里盘成了一团,两只小脚更是缩进了他的腿间,闭上眼睛,舒服地喟叹一声:“夫君的胸怀,是这世上最最温暖的地方,我要一辈子占着这里!”
“……”月儿,你知道吗,唯愿能一辈子占着你的人,是我!
“夫君,以后,你不许再有别的女人,只能有我一个,好不好?”
“……”月儿,你已经是个意外了,我这一生,原本就没有打算再有女人,现今,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除了你,我想不到,它还能容得下哪个女人。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没有得到皇甫元烜的答复,暗夜中,萧忆月的声音,有点忐忑,她刚才也就一时兴起,突然想要独自霸占这个有着温暖胸膛的男人,这才试探着提了那个要求,皇甫元烜迟迟不答,令她心下十分不安。
皇甫元烜用手托起萧忆月的下巴,与她对视着,借着火盆微弱的光芒,能看清彼此漆黑的眼眸,皇甫元烜忍不住轻轻地吻了一下萧忆月的眼,而后与她额头相抵着,一脸郑重的表情,沉声说:“月儿,此生往后的岁月里,我的胸怀,永远只会为你这一个女人敞开!”
说着,皇甫元烜拉过萧忆月的小手,抚上他的心口,轻言道:“这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满满的,都是你——萧忆月!”
男人醉人的嗓音,沉醉的不只是萧忆月的人,还有她那颗紧张不安的心。
如此威武的男人,如此惑人的眼神,如此深情的告白,萧忆月就像置身于梦中一般,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紧紧地搂住皇甫元烜的脖子,在他耳边声声唤着:“夫君夫君!”
喜悦的泪水,夹杂着深深的感动,大滴地滚落,滑入皇甫元烜的颈间,皇甫元烜微微戚眉,正欲推开萧忆月,不料,她搂得死紧,根本不撒手。
“月儿,你怎么哭了?”
萧忆月哽咽着娇声道:“人家,人家高兴嘛!”
皇甫元烜闻言,没有说什么,却是小心地推开萧忆月,眼见着她闭着眼睛,面色羞怯,睫毛似蝶翼一般轻颤,上面犹挂着晶亮的泪珠儿,不由心中柔情万千,俯身吻上了那个微咬着的红唇。
炽热的吻,仿佛能融化一切,直将两颗同样忐忑的心,慢慢地揉成了一体,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纵使相隔天涯,也分不开彼此相映的心。
北风依旧,雪花飘然,深夜寒冬,本是最具寒意之时,相慰相贴的年轻男女,置身于暖被之中,直觉情炽如骄阳普照的六月。
果真,情之一途,最暖的时刻,还是心心相印、两情相悦之时。
带着甜蜜的笑颜醒来,一眼便能看到心爱的人就在身边,人生没有比这更圆满的时刻了。
萧忆月主动上前,偷偷地吻了一下紧闭双目的皇甫元烜,正想往后缩时,不料,身体被人大力拥着前行,她“呀”的惊叫出声,皇甫元烜突然睁开眼帘,故意邪气一笑,低声道:“美人儿,偷偷吻了本王还想跑?”
“坏人,你吓唬我!”与其说是控诉,不如说是撒娇,娇媚的嗓音,极具魅惑,纵使硬汉听到,落入耳中,也如天籁一般。
“那美人儿,你想本王如何赔偿你?”某个铁血的将军,在某个孕妇的魔力下,此时完全化成了绕指柔,那醉人的嗓音,仿佛能将世间万物融化。
谁人能想到万人景仰的战神,会有如此蜜意柔情的一面,萧忆月一颗心完全沉醉其中,缓缓闭上眼睛,主动勾上了皇甫元烜的脖颈,唇舌纠缠间,喃喃溢出:“如此,偿我!”
“如此,千遍,不嫌多!”佳人如此热情,本就情潮如火的皇甫元烜更加沉醉其中。
果然,美人香,就是英雄冢,这一刻,他情愿溺死在萧忆月的柔情里,哪怕万劫不复也甘愿。
等到皇甫明康不耐烦地在门外再三催促,这一对深陷情网的男女,才迟迟起身。
原来,萧忆月早就听说,云台寺后山的那片腊梅开得极艳,便央求了皇甫元烜带她去看,而今天恰好又逢十五,是众多善男信女上寺里烧香拜佛的日子,昨夜,她跟皇甫明康约好了,今天要早起出门带他去云台寺。
萧忆月其实并不太相信那些神佛之事,因着她身怀有孕,听着新来的丫环婆子们众口一词,言那庙里的菩萨如何显灵,那得道高僧如何灵验,免不了会有些意动,想要亲自前去云台寺参拜参拜。
这下,倒是赏梅、烧香,两不误,萧忆月十分欣然。
匆匆地洗漱了一番,萧忆月早餐也顾不上吃,就催着皇甫元烜出发。
皇甫元烜拗不过萧忆月,只好命人去宴月楼买上她喜欢的早餐吃食,带着路上吃,由常奇驾着马车,带着大批侍卫,向着云台寺进发。
因着昨夜有人夜探将军府,今日的这趟出行,为了萧忆月母子的安危着想,皇甫元烜不但令人事先去云台寺妥善安排了一切,与他们随行的精兵也都是他细心挑选的亲信,没想到,这一趟云台寺之行,还是出了意外。
------题外话------
皇甫,你要撑住~
☆、第198章 云台寺
车行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因着马车里备有几个暖炉,加上皇甫元烜沏了上好的香茗,萧忆月窝在他怀里,喝着香茗,吃着各种精致的点心,不但没有觉得寒冷,还有些微微的汗意。
皇甫明康可比萧忆月直接得多,小孩子爱动爱闹,他早就因为热了发汗而脱了棉袄,露出内里滚着白色狐狸毛的短马甲,马甲是那种宝蓝的颜色,衬得皇甫明康更加肤色白皙,偏他喜欢在马车的地毯上滚来爬去的,玩得不亦乐乎,小脸儿更是粉扑扑的,看着可爱极了。
萧忆月笑嘻嘻地不时与皇甫明康互动一下,要么喂他吃口点心,要么喂他喝口热水,趁着他前来她身前,逮住了便会“叭叽”一声,响亮地亲上一口,逗得皇甫明康哈哈大笑。
母子二人笑闹不已,眼见着某个威武的将军,又要因为吃醋而黑脸,萧忆月这一次学乖了,会适时地上前亲亲某个将军的脸颊,轻声蜜语地哄哄他。
皇甫元烜终是展露笑颜,瞧着身边的萧忆月,心中暗想,这个大肚婆娘还算识相,懂得哄好了儿子,还不忘记谁才是她的亲亲夫君。想到昨晚他们二人终是因着情动,情不自禁地融为了一体,皇甫元烜的心中仿如吃了蜜一般甜,落在萧忆月脸上的目光,不由更加炽热。
没办法,虽然他有了一个皇甫明康这么大的儿子,可男女之间的情事,他昨晚才只是第二次经历,尤其,萧忆月是他心中所爱的女人,二人心心相映之时的水乳交融,与初尝人事之时,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那一份极致美妙的意动,那一份深入骨髓的满足,是他此生不曾体会过的欢愉,那一刻,他真的想从此将萧忆月融入他的身体里,再也不愿意放开她。
思忆如潮,身体也渐渐变得燥热,那一份美妙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皇甫元烜搂住萧忆月腰间的大手,开始变得不规矩起来。
男人的掌心滚烫似火,轻轻地摩挲着,虽然隔着棉衣,还是引得萧忆月颤栗不已,相应的,昨晚发生的那一幕,也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偏偏此时,皇甫明康突然爬了过来,横插进皇甫元烜的怀里,嚷嚷着,他要与娘亲一起坐。
皇甫元烜立时身体一僵,与她身体相依的萧忆月早就察觉到了皇甫元烜的身体变化,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一般,借着皇甫明康挤坐过来之机,连忙挪动身体,远离了某个热源部位。
萧忆月脸色通红,心底深处似乎燃起了一团火似的,可她刚回头,就看到皇甫元烜带着深意的眸光,紧紧地盯着她,那眼神中的情潮,只恨不能将她彻底融化了,吓得她赶紧撩开车帘,假装欣赏外面的雪景。
迎面而来的寒风,夹杂着雪花,落入颈间,与滚烫的肌肤相遇,立时化为冰水,瞬间消融了满身奇异的燥热。
萧忆月轻吁出口气,耳中听着皇甫明康缠着皇甫元烜说话,伸出头来,打量着沿途的风景。
路上有许多冒着风雪的百姓们,背着包裹,三五成群,结伴而行,互相搀扶着蹒跚着前行,他们的目的地一致,都是去云台寺烧香还愿的。
寒冬时节,朔气逼人,极目远眺,四周层峦叠障,俱被茫茫白雪所覆盖,皑皑白雪中,隐约泛出幽幽青色。
近处路旁的大树,不止是覆满了积雪,还有许多冰棱挂于其上,琼枝沐雪,纯净而艳丽。大自然以其巧夺天工之力,妆点出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晶莹剔透、银妆素裹的白雪世界。
萧忆月被这片极致纯净的美丽诱惑了,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接住空中飘落的雪花,那有着六角的美丽精灵,仿佛害羞了一般,遇上她柔嫩的肌肤,片刻后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为了点点清水。
萧忆月还想再伸手去接,不料手被皇甫元烜捉住了,他不赞同地劝慰道:“月儿,外面天寒地冻的,不要看了,才好些的身子,千万不能再病着了。到时候,苦的不只是你,还有你腹中的宝贝。”低沉的嗓音,与平时一般无二。
皇甫明康见此,也爬了过来,小脑袋趴在窗棂上,伸出小手学着萧忆月的样子,接着雪花。
萧忆月将皇甫明康搂入怀里,没有转头,却是对着皇甫明康做了下鬼脸,轻轻吐着舌头,娇声道:“遵命,我的夫君!”
皇甫元烜不让萧忆月玩雪,将她往后拉,拥进了怀里,萧忆月自己玩不成,又怕与皇甫元烜身体贴得太近而再度引起摩擦暧昧,便把皇甫明康的小手往窗户里拉,故意大声地说:“康儿也不许玩雪,小心感冒了,到时候还是得为娘的操心。”
皇甫明康撅着嘴巴,不情不愿地说:“娘亲,康儿才不像你身体那么差呢,娘亲上次生病了,康儿都没生病。”
“咿呀,小子,你没生病,还得瑟了哈!哼,你父王说了,都不许玩雪!”说着,萧忆月小脸朝着皇甫元烜一扬,怪声问道:“对吧,夫君?”
“呵呵!”皇甫元烜看到这一幕,不由抿唇而笑,没想到,平时沆瀣一气的母子俩,今日居然可以为了玩雪而产生分歧,再看萧忆月自己没法儿玩雪,也不让皇甫明康在她眼前玩雪,真正是孩子心性呀。
想到这里,皇甫元烜不由仔细地端详起萧忆月的脸庞,总觉得她面相越看越显小,也不知她真实年龄到底几何。
他今年二十有一了,虽然知道以他的年纪,定然比之萧忆月大上不少,可他还是期盼着,萧忆月有朝一日记忆恢复了,能看在他对她痴心一片的情分上,千万别嫌弃他太老了才好。
“喂,夫君,你笑什么呀?你快说话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