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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楚氏不单是东虢国皇商首富,恐怕穷极天下,也找不出比你更加富有的人。”
“汗王莫消遣我了,那些个传言都不可信。我楚氏不过是商贾之家,比之寻常百姓稍稍富足些罢了。”
“前些时日,我再度暗访棠樾。了解到棠樾的发展史,我方想到,没有坚固的城池,就没有贸易往来;没有贸易往来,我的部族就会一直穷苦,永远无法像棠樾那样变得富庶。我的子民们终年游荡,似无根浮萍,永远在贫困中挣扎着,吃不饱、穿不暖,我想为他们建立一座城池。我想与你合作,由楚氏出钱财,在我的领地上建立城池。”
“建立城池?你真当我楚氏拥有无尽的财富吗?”望着迷戈无限向往的表情,楚瑜漠然说:“我楚氏的钱财,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十几代先人辛辛苦苦积攒来的。全部无偿地拿出去救济他人,我若答应,生不能对族人有所交代,死无颜得见先祖。汗王,你这条件,是在为难我。”
“楚瑜,我方才说的是合作。”
“噢?这般楚氏一边倒的亏本买卖,怎么会是合作?”
“若真的建成了城池,我向你允诺,你们楚氏可以在我的城池里做生意,三十年内都不用交取任何税费!”
“听着有点儿意思。只是,不是我看不起你的部族,草原上有何生意可做?”
“我的子民们一样需要吃穿用度,草原上牛羊马匹无数,皮毛裘衣,药材香料,诸如此类,多不胜数。你作为楚氏少主,岂会不知其中重利几何,何必要如此埋汰人?”
“好吧。既然汗王你这么说,我便回去考虑考虑。”
楚瑜说完,就打算撩帘而出,却被迷戈再次唤住。
迷戈沉着脸,不愉地问:“楚瑜,你究竟想怎么样?到底还有何不满,为何不爽快地说出来?”
“汗王,我都尊称你为汗王了,又岂会不满!”楚瑜似乎面有微恐,语气也变得真挚起来。
这尊称不要也罢!迷戈在心中暗翻了个白眼。
这认识楚瑜不久,此刻,迷戈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一点:每当楚瑜想达成什么目的的时候,就会尊他为“汗王”,一旦楚瑜的愿望无法达成,便会立马翻脸,称呼也是冷漠的“你”字,甚至令他每每陷入气怒交加之时。
“只是,汗王,我想请你把三十年改为七十年!”
看吧,这轻松无比的语调,满含敬意地喊着“汗王”二字,可说出来的内容,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啊,有木有!这一开口,不止多个三、五、十年的,直接是翻一倍还有余!
免除七十年的税费?以楚氏目前生意涵盖的范畴,几乎涉及所有的门类,那些税费,若是折合成黄金都是无法想象的数目哪!
还是那句话:这楚瑜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诈小人,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漫天要价,是天下最奸的奸商!
“楚瑜!”
似乎听不到迷戈咬牙切齿的声音,楚瑜冲着外面急切地说:“呀,福贵来寻我了,莫不是玉儿有恙?不行,我得走了!”
就在楚瑜一脚踏出门槛之际,迷戈怒声道:“我答应你!”
迷戈的话音落,楚瑜已然踏步出去了。随着门帘落下,迷戈气恼地一拳砸在床榻上,结果吧,恨意未解,反而内伤加重,简直是得不偿失啊。
反观立在门外的楚瑜,微微侧头望着身后的门帘,勾起的唇角,迷人至极,令他玉面更加生辉。
他抬手招来不远处的福贵,故意大声问询起楚玉的情况,得知楚玉依然在昏睡着,其他并无异状。
然后,福贵在楚瑜地授意下,特意心疼地劝起楚瑜多多保重身体,到了晚餐时间,要赶紧回去进食才好。
楚瑜言说,他还有事情没同迷戈说完,让福贵把晚餐准备好,他稍后便来。尔后,他又郑重吩咐福贵,迷戈身有微恙,令福贵速去为迷戈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福贵恭敬地领命退下,楚瑜也撩开门帘回来了。
“汗王,方才,你说了什么?我恰好出去了,只听到你的声音,没听清你说的内容。”
“楚瑜,真人面前,何必说假话?既然你想听,我就再说一遍,如果,你答应同我合作,为我的部族建立一座城池,我允诺你们楚氏,在我的城池里,七十年无需缴纳分文税费。”
“前提是,你们希穆塔拉部族从棠樾即日退兵,且近一年内不许再度攻打棠樾!”
“我若能成功带着这万担粮草离开这里,我便答应你,即日退兵!”
面对楚瑜不再故作姿态而是正经严肃的脸,迷戈终是沉声道:“我的部族若是开始建立城池,那些子民们只怕会用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来做事,他们又岂会有多余的心思想着去挑起战争。”
“很好!等我顺利地带着玉儿回到家里,我定然会尽快派出人马,将建城所需的钱财物料,运抵过来,恐怕还需要你派出大批人马过来接应我们。”楚瑜答应得也很爽快,只是,他并没有把话说得很满,虽然他同迷戈的合作能为家族带来巨额财富,不过,在他心里,楚玉比起这些身外之物,那是重要得多了。他同迷戈的合作,赚取钱财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为了楚玉的处境。
“这个没问题。”
“好,就这么说定了。有关建城的细节,恐怕我们还要细细讨论一番,今日天色不早,不如我们改日再细论?”
“好!”
“当务之急,是这批粮草要尽快运走,恐迟则有变。一会儿,我想个办法拖住慕容皎,你带着我的仆从连夜就走!”
迷戈连连点头,想到他很快就要独自离开,他不由有些担心楚玉的处境,“你把人马都给我了,若是慕容皎真要强行带走楚玉,你们怎么办?”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从我手中夺走她!”楚瑜隐在袍袖中的手,紧紧地捏成拳头,冷漠的表情之下,是一颗肃杀的心。
------题外话------
这般的大表哥,还有人喜欢不?有木有妹子为他喝彩的呀?
☆、第251章 丰盛的晚餐
迷戈闻听楚瑜之言,却是垂下眼帘,什么话也没说。
既然目的已然达成,楚瑜将福贵唤了进来,当着迷戈的面,仔细吩咐了一番,福贵连连点头应诺。
听得楚瑜的安排,环环相扣,布局严谨,迷戈再度深深感慨,这楚瑜才华横溢,心思极度缜密,堪当国之将才啊!思及方才楚瑜从他部族图谋到的好处,迷戈不由又在心里暗骂楚瑜,奸商奸商奸商!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恰好楚瑜也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听到禀报是仆从替迷戈送晚餐而来,楚瑜扬声命人进来了。
迷戈望着仆人端来的丰盛晚餐,还有托盘中的各种治伤灵药,想起方才,楚瑜说对他的内伤外伤俱无办法,他望向楚瑜的眸光,带着讥讽。
楚瑜却是仿佛看不懂迷戈的讽刺,神色坦然地一拱手,温声说:“汗王,方才我说过,定然要尽我所能为你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现下,请你好好享用,半个时辰后,我的手下,来送你上路。”
迷戈嘲讽的笑容,顿时凝在了脸上,不及发怒之时,楚瑜已然转身对福贵说:“福贵,一会儿,你准备好了,就让阿力过来接替你跟随汗王而去。你呢,替我送汗王离开此地五十里后,你再回来,我另有他事安排。记住,凡事小心,这件事,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是,少爷!”
面对楚瑜主仆同样郑重而正经的脸,迷戈却不知道他该不该发脾气了。
丰盛的晚餐!送他上路?
他怎么觉得楚瑜是故意这么说的,这话也是另有歧义的,偏偏楚瑜主仆的姿态都那么严肃,好像他若如此想法,就是亵渎了他们主仆的一片赤诚之心!
“汗王,请慢用!我先走了,他日再聚之时,我们再把酒言欢!”
谁要跟这奸商把酒言欢?见鬼的把酒言欢!
即使心中腹诽不已,迷戈仍然扯起了笑容,同样拱手道:“你我因着义母的缘故,有着特殊的情谊,不若兄弟相称就好,实不必如此见外的喊我汗王了。”
迷戈的骨子里有着草原男儿的血性,又是孤儿之身,无长辈教导谋略之类,而身为义父的萧子羽,也仅是在武艺上教授他,成年后,他连年征战草原,讲究的也是勇猛之道。若论心计谋略,他实不如楚瑜来得圆滑玲珑,这话说得顺畅,笑容却是僵硬至极。
楚瑜是什么人哪,上至皇族贵戚,下至贩夫走卒,无论男女老幼,见人说人话,见鬼那是张口鬼话就来。早在来这里之前,通过姑姑三人对迷戈兄妹的简单介绍,楚瑜已然大抵猜出迷戈的习性,此时,见迷戈虽然笑着,却是比不笑还难看,顿时心中了然,他却是如沐春风,温暖而真诚,“好极!迷兄年长我一岁,瑜弟这厢有礼了!”弯腰一礼之后,再拱手言道:“弟在这里,盼闻兄之佳音,愿兄一路顺风!”
迷戈点头应下之际,楚瑜果断地转身而出,福贵亦跟着出去,按楚瑜地安排暗作准备。
门帘落下,挡住了愈加呼啸的寒风,温暖的室内,烛火明亮。
望着热气腾腾的丰盛晚餐,迷戈一点儿进食的欲望也没有。不过,胸中传来的疼痛感觉,终是令他缓缓伸手拿过了药瓶。
他的视线,落在地毯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本是邪魅的面容,此时却是阴冷至极,那握在手中的药瓶,被他慢慢收回,抵在胸口的位置,薄唇却是抿得愈发紧了。
楚瑜依然身披着雪白的狐裘,独自一人淡然地行走在雪地间。
此时的他,面带微笑,脚步翩然,落在众人眼中的他,潇洒至极,半点看不出商人低贱的模样,仿如出自书香世家的贵族儿郎,偏他满身看不出丁点儿傲慢之气,反而给人平易近人之感,投向四周一众兵士的眸光,也是温润而有礼。
在楚瑜拦住一个下人的脚步,吩咐其下去替值夜的士兵们每人烫上一壶烧酒暖身,又满含歉意地向将士解释,此地条件简陋,他能拿出来最好的只是如此,只为答谢众人费心保护他家表妹的安全。
众人俱都推脱,楚瑜却言他会向他们的殿下及荀将军言明,这二人必不会责怪他们,请他们尽管欣然应下。
仆人接令自去准备暖酒,楚瑜亦没有再多言,另有仆人将他的晚餐送来,他止步接了过去,尔后径直走向马车。
远远地,他便看到,皇甫元烜依旧靠坐在马车前,神色沉重。
“将军!”
“楚少主!”
楚瑜近前时,皇甫元烜适时转头招呼。视线中,男子笑意温润,手端着托盘,上面有着精致的饭菜,正冒着热气,闻之甜香可口。
“将军吃过晚餐了吗?若是没有,不如进来车厢里,我们一道儿吃点儿。”
谁知,皇甫元烜还未答复,车厢中传来慕容皎的声音:“楚瑜,你快些进来,小宝贝要醒了!”
两个男人闻言,同时将眸光投向车帘,虽然心知慕容皎所言未必是真,皇甫元烜还是微戚着眉头,面有隐忧,沉声说:“楚少主客气了!方才,我已然吃过了,多谢楚少主美意!你还是快进去吧!”
楚瑜踏上马车躬身之时,皇甫元烜为他撩开了车帘,楚瑜端着托盘顺势而入。
微开的缝隙中,视线所及,暖被高高扬起,似乎是为了挡御寒风而用,皇甫元烜根本看不到楚玉母女的情形如何。
“玉儿吹不得风,快快放下车帘!”
暖被中传来慕容皎急切的声音,皇甫元烜失望地放下了车帘,硬挺的背影变得更加笔直,面朝马车内而坐,似乎想用他的身体,极力为马车中的楚玉抵挡凌冽的寒风。
车帘落下的那一刻,楚瑜回眸望来,心中微叹,这皇甫元烜纵横疆场勇猛无匹,在情场上,却是痴情至极,只是,遇上楚玉,他注定会无限失意了。
慕容皎拉低暖被,替楚玉细细捋开散乱的发丝,又帮小婴孩盖好被子,僵硬地轻轻安抚着小婴孩再度进入深眠之中。
片刻后,慕容皎收手抬头,见楚瑜视线虚无,满脸复杂的神色,难掩对皇甫元烜地感慨与同情,他的脸上却绽放出一抹愉悦的笑容,咂嘴道:“果然是富甲天下的皇商少主啊,这晚餐跟皇帝的吃食没什么区别。来来来,今夜与楚少主共进晚餐,我也算有口福了。”
“殿下真会说笑。这简单的四菜一汤,如此粗鄙,怎能与皇族相提并论,你不嫌弃便好。”看着慕容皎放开了楚玉改为坐在她旁边,他接着说:“我还以为,殿下对着美色已然眼饱,无需进食了呢。”
楚瑜话中有话,慕容皎却是满脸得意的笑容,看着心情畅快至极,他单手轻抚楚玉的脸庞,另一只手拿起银筷,笑着说:“古人云:食色性也。食为先,美色紧随其后,真真是至理名言。若让我说,应将美色排在前面才对。”
这般说着,慕容皎提起银筷开始夹菜吃。多日不曾进食,心上人又近在咫尺,宽心之下,哪怕楚瑜端来的是粗茶淡然,慕容皎也会吃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