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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就是他们的生活吗?”燕虺喃喃的说道。站在街道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们忙碌着。
这些,燕虺重来没有真正的认识和关心过,以前的他,对于这些根本无法让他感觉到什么。如同太阳的东升西落,月满盈亏,那样的自然。只是在林五的事情之后,他才真正的把眼光落在这些平常而不平常的地方和人上。
燕虺沉思良久,面色如常。缓缓的迈开脚步,向着街道的其他地方而去。
初阳缓缓被骄阳取代,街道上的店铺也一家家的打开,安平城如同刚刚醒来,开始一天的喧闹。街道上行人越来越多,挑着菜篮子的妇女,沙沙磨刀的大汉,支着摊台的小贩,背着书箱疾步走去的书生,构成一幅平淡的画卷。
每个人都匆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恍若这世间值得他们思考和在意的只有手中的事情,一切的兴衰起落,引不起任何兴趣。
燕虺顺着街道一直缓缓的行走着,面上的清冷仅仅的被平淡取代,眼神的冷厉也沉入深处,被清明所代替。
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融入其中的一员,只是他所在意的与他们略有不同罢了,他在意的行走,忘我的行走。行走中的他渐渐忘却了一切,忘却自身,忘却身边的一切。
身边林林总总的过客,化作一个个水墨的身影,模糊了面容,在他身边缓缓滑过。所有的声音也在此间消失,一切归于静谧。天地间唯独只剩下燕虺一人。
街道上的百态一副副的在燕虺的眼前闪过。妇女教训小孩的严厉,小摊上笑容满面向旁边的过路人兜售自己的东西,菜篮旁边妇女手拿一把靛青的菜苗,与身前一人讨价还价;绸缎庄的老板百无聊奈的站在门口,旁边一个伙计正在擦着门沿,几个衣着华丽的青年有说有笑的步入一家装潢阔气的酒楼、、、、
燕虺如同一个看客,静静的注视着这街道上的诸人。心里没有半点波澜,平静得如同一潭清水。
“这便是这些人的生活吗?这便是外面的百态吗?”
这时候,又有一副副画面再次划过。酒楼的老板疾言厉色的训斥着伙计,伙计低下头颅,任由老板;几个衣着鲜艳的妖艳女子站在酒楼门口,卖弄着虚伪的笑容,对路边行走的男子跑着媚眼;一个衣衫褴褛、蓬松着头发、脸上满是污垢的小乞丐端着破了一个口子的瓷碗,茫然的坐在街边的地上。对一个个行人投去期盼的目光、、、、、、
“这还是他们的生活吗?那么他们如此作践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燕虺满眼茫然,所有的画面在瞬间化作乌有,静寂的街道一下子喧闹起来,过往行人的面容渐渐清晰,衣着的颜色由水墨色重归鲜艳。只是这一切,没有引起燕虺的注意。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路的远方,口中喃喃反复说道;“为什么?为什么?、、、”
他迷惑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要这样的活着。在他的思想里,以武立国的大陆,百姓们都是民风彪悍,好勇斗狠。只是现在他所看到的,武者不过少数而已,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而且还那样的活着,他茫然了。
往常的他,根本没有注意过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注意到,原来还有那么多不修武的普通人存在。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追求武道,偏偏选择这些劳苦而枯燥的活着,选择毫无尊严的活着。
正文 第89章 众生逆命……觉醒
更新时间:4…1 15:17:50 本章字数:4118
迷惑的他迷失在之中,一个个打破思维的场景一遍遍的划过他的眼前。让他眼中的迷惑之色更浓。
身边的其他人,匆匆的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一个人注意过燕虺。好似他们的人生路上,像燕虺这样的人不值得在意,他们只看到前路。燕虺已经算是他们路上不知名的过客。
其实他们何曾不是燕虺路上的过客。迷茫中的燕虺,根本不记得身边走过的是什么人,什么相貌,穿什么样的衣服,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小孩。在别人把他当做过客的同时,他也将其他人当做了过客。
日头渐高,秋日的烈阳还是带着夏日的炎炎,喷洒的日光让行人受不了热度。而路上的行人却未曾因此而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卖糖葫芦的小贩来了,身边环绕着三四个追逐的孩童。阔门的老爷出来了,迈着八字步,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人群之中,后面跟着两三个抱手冷视的随从;娇艳的小姐和贵妇人也迈出大门,打着纸伞,映衬着白皙而娇美的面容,惹得过往的汉子们投去兴奋的目光。、、、、、、、、、、、、
可是燕虺仍然沉寂在矛盾和深思之中,对于这一切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脑海中盘旋着那三个久久不散的大字‘为什么’。
沉寂中的他,忘记了时光的流逝,忘记的走过的地方,也忘记了走到什么地方。甚至忘记了他是谁。
“小哥,算一卦怎么样?”不知何时,燕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走到一个小巷子之中。耳边顿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只是燕虺仍然没有醒转过来,感觉身前被什么挡住,本能的停下脚步,迷离的眼神仍然没有半点清明。口中喃喃的反复说道;“为什么、为什么、、”
挡在他前面的是一个面容枯槁,满首白发的老者。老者衣衫破旧,背着一个破布袋,手中拿着一张大帆,大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铁嘴神算”。
他疑惑的看着燕虺,不解的问道;“小哥在说什么。什么为什么?”
燕虺破口道;“为什么人要这样的活着?为什么、为什么。”
那老者哈哈一笑,兴至盎然的看着燕虺,道;“为什么活着?这还用问为什么吗?他们不活着,难道他们要去死吗?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活着,不活着,那么他们生下来做什么?”
沉寂的燕虺忽然一愣,老者的言语当头棒喝,让燕虺一下子回过神来,眼中的迷茫散去,换成清明之色。他愣愣的看着身前这个老者,脑海中回响着老者的话,久久没有消散。
“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活着。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活着。、、、、”
老者见燕虺愣神,但却不言语,有些失望。以为燕虺是个傻子。他失望的摇了摇头,迈步便要走开。
这时候,燕虺突然说道;“那么人为什么要作践着自己而活着呢?这样不是死了更好吗?”
老者闻言停住脚步,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收回踏出的脚步,呵呵笑道;“年轻人,这世间有谁愿意去死啊。就拿我老人家来说吧。我中年丧妻,老来丧子,而今孤身一人。却重来没有想过死亡解脱。他们都说是我学了这算卜之术,泄露天机。受到天罚的五痨七害,导致家破人亡。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根本没有学过这些。这都是命啊。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但是我却不屈服于他,它想要我死,我却要努力的活着,活着到大限来临的哪一天。我要让他看看,我虽然无法反抗生死的宿命,却可以选择我的生死之间。”
老者说着,手中的大帆用力朝身边一展,哈哈大笑的迈开脚步,潇洒而从容的走了过去。
老者的话语让蒙在燕虺心上的迷雾渐渐散开,拨云见日。
“是了,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活着。虽然他们不一定明白这是命运的使然,但是他们天生的不屈之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上了反抗命运的征途。他们不甘,他们不愿受命运的摆弄,所以他们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做无声的反抗。”
“那么便有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活着,这样的言语是无赖的。但是却是一种视若无睹的蔑视,对命运的蔑视。他们无法反抗生死的来临,所以他们奋力去追求生死之间的时间里,改变命运那些不如意、让他们痛苦不堪的安排。这是普通人的反抗之法。”
“而修士则是赤裸裸的与天争命,世代的反抗之下,某些天纵奇才渐渐不愿意在受到命运的摆弄,仅仅是生死之间的反抗不足以表明他们对命运的愤怒,所以才有修士的出现,他们,欲要打破生死之上的桎梏,夺取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便是修士的反抗之法。一切的修,都是反抗,一切的所作,都是追寻。”
“这便是人为什么要活着,要千奇百态的活着。因为人是命运的玩物,也是命运的对手。所以要活着。”
只是燕虺还不能对人为什么要活着这个问题彻底的弄明白。因为他不明白,既然人是命运的对手,那么可以安排一切的命运,为什么还有让人出现。他隐隐感觉到一种悸动,一种明悟,但是他却无法清晰的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仿佛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浓雾,雾中隐隐约约的东西,他可以感受到,却无法看清楚,触之下仍是一片虚无。就如同当初那因果一般,只是那因果尚且能够在其他的东西上时刻感受到。只是无法弄清缘由和说出来而已。
然而,这却比之因果更加虚无缥缈,无迹可寻。除了淡淡的感觉,如同空虚的天覆地载之间的清浊,思之且在,视之无色,听之无声。
燕虺深吸了口气,杂乱的思绪渐渐清晰,只是那一层薄雾仍旧弥漫在他的心头。
“或许,我经历的太少了吧。”
经过今日的感触,他再不敢说自己见多识广,再不敢轻视任何一个人,再不敢认为自己算计无双。因为,每一个人在命运的反抗斗争中都扮演着可敬的角色,每一个人都是命运之下的玩物。他的真正对手,是命运。
燕虺清冷收敛,如同一个凡人一般。撇了撇小巷,转身离开。淡然的眼神看着四周忙碌和匆匆的身影,心中不在有半点波澜。
“我的命,不需要运。这便是我的追寻。”
这时候的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寻命者,现在带的他,才明白自己追寻的是什么。如今的他,才是真正的踏进修者行列。
修者,与天争锋,与命运相斗。夺取属于自己最本身的东西——生的权力。
笃定了道心,今后的修行就不会迷茫,正如燕虺一样,如今的他以报仇为动力,督促自己加紧修行,心无旁骛。可是一旦哪天得偿所愿,那么便会沉沦下去,陷入迷茫之中,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志向是人前进的动力,也是时刻鞭策自己努力的源泉,一旦志向消磨殆尽,那么要想振作起来,难上加难。唯一的办法就是树立远大的志向,在遥不可及的志向下面整理出可行的路。
燕虺此间感悟,让他心境重归平和,往日的他是心里冷漠,冷漠而忘记世事,做到心无杂念,可是那不是长远之计,也不是逆命者该有的心境。那样的心境还存在缺陷,那就是一旦触动心境深处的某些东西,他便会变得疯狂无比,化身恶欲的修罗,不顾一切的屠戮。
而今的他,明白世人的活着,明白自己的活着。也明白命运的存在。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自己的仇人是谁。不是屠戮青云山庄的刽子手,而是命运使然之下的可怜虫。
“既然你们的命运无法自己掌握,甘愿做命运的玩物,那么就让燕某替你们解脱吧。”——
燕虺漫步回到同福客栈,已经临近黄昏,恍惚中自己是在清晨走出的客栈。
“山中无岁月啊。”
燕虺轻叹,走进了客栈之中。一进入客栈,便让燕虺皱起眉头。客栈里面没有一张空桌,然而今日的食客却是与往日迥然不同,每个人之间的交谈都是轻声细语,目光凝聚,警惕着四周。
然而更让燕虺不解的是,这些人全部是修行者,境界不一,不过最低都是练气修为。这让燕虺困惑不已,往日里难得一见的强者们怎么都突然出现在客栈之中。看起来他们相互之间并没有多少交集,前来的都是不相识的。只是来的都是半修者,没有一个真正的修者。
“难道是为拍卖会而来?”
安平城中,能够引起修士注意的,而今也只有岳阳商行的拍卖会了。只是齐聚那么多的修者,让燕虺有些意外。
燕虺在店中驻足少许,而后转身走出客栈,如同一个闲人一般,悠然的行走在大街之上,目光随意的扫视着四周诸人。面色平淡,没有任何喜怒。
燕虺这一走,就是三条街。而后的他却是不再走街串巷,而是向城门方向走去。城门守城的士兵,不知何时,已经增加了许多人,而且看他们散发出的气场,竟然还有半修者在城楼上驻守,这让燕虺的心更加凝重了。
“看来这拍卖会非同小可,竟然惊动了朝廷增派人手护城。今日到达安平城的修士数以百计,恐怕明天到来的会更多。”
“这安平城将不在平静了。”
燕虺心中轻叹。调转脚步,向同福客栈而去。不管如何,自己参加拍卖会乃是必然,不过为拍卖会而来的那么多修士,燕虺没有感到危机,反而感到幸运。因为参与的人越多,那么自己逃出那老者掌控的机会就越大。
到时候众多修者齐聚一堂,相信老者无暇注意他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只是燕虺有些疑惑,这拍卖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