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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画裸体的苗想想?”
就猜着他在旁边偷瞄着我写什么呢,果然,几个字一写完,男孩儿就愤愤地站起来,指着我,满脸通红,
“苗想想!!你————你就会逗我!”
呵呵,这时我知道,我的阳乐还不是祸水,起码,现在还不是。
“想想?!”
一抬眼,是谈天,他身后是庄颜牵着他的党蕊。这里碰着他们不奇怪,庄颜的公司好象就在附近。
“你在这里——…”
“出来了。”阳乐碰了下我的胳膊,拿起展板就往一个穿深色西装的男子走去,
“阳乐!”我拽住了他的手腕,却微笑着转过头,
“不好意思,我还有点儿事,下次聊。”歉意地点点头。确实懒的应付他们,无非都是些客气话。
“想想!”谈天却叫住了我,
“下周邹卫结婚,你知道吗?”
“知道,肖阳跟我说了的,他正好下周回来,我们一定去捧场!”
还是这位胡遥同志厉害,硬是把邹卫套住了,方法蛮老套,先上车后补票,还算邹卫负责任,老婆孩子都要了。
“那好吧,你去忙吧!”谈天微笑着朝我点点头。
和他们分道扬镳后,一直帮阳乐忙着展板,直到晚上睡觉前关手机,才发现上面有条短信,是庄颜。
“过来取演唱会的票。”
第八章
过去取票却是在四天后。这几天骨头又疼的厉害,把老爸老妈吓着了,非整着去医院住了几天,结果,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查了个遍,还是说,没病!
老天爷是跟我开玩笑,还是怎么着?我简直无可奈何。
床上赖了几天,今天肖阳回来,正好我要去接他,顺便,先拐一脚路,去把票拿了。
“我姓苗。”
“哦,苗小姐,庄先生在开会,让您先在办公室等他。”去时,我先给庄颜发过短信。他的秘书很有礼貌地接待了我。
“谢谢!”
身后的红木大门关上时,我的眼光直接落到那半面墙的镜子里。
恩,老妈没骗我,住几天院,我确实瘦了些。黑色褶皱小时装,黑色天鹅绒七分裤,最佻脱处就在裤脚,一边立着一个纤细轻盈的蝴蝶结,加上一双绑到脚踝处的黑色超高跟凉鞋,整个人看起来高佻优雅。头发简单的挽在脑后,脸上淡淡的妆,关键是眼角眉梢全是惬意的淡定,蛮有幸福感,是个将要见着男友的美丽女人。我很满意今天这身打扮。
他进来时,我还在照镜子。女人,镜子永远是她的好朋友。
“肖阳今天回来?”
“恩,我等会去接他。”镜子里,我看见他随意地坐进沙发,点了支烟,眯着眼看着我。
“漂亮吗?”
女人的美丽通常需要赞美,我不能免俗。
“你为肖阳很花心思。”
这算赞美吗?姑且算吧。睨他一眼,我笑了笑,不否认他的话,我对肖阳一向花心思。
“你对那个男孩儿也很花心思。”
话中有话哦,怎么还听着有点儿酸味儿呢?
“我对你也很花心思!”
愉悦地转过身,我笑地很甜。
“想想,”他走近我,抚上我的唇,“如果————”盯着我,却没了下文。
“如果什么?”我好奇地问,
“没什么。这是你要的票。”他却放开了我,转身从桌子上拿出两张票递给我,“这个星期六有空吗?卢先生请我们吃饭。”
卢先生,是那个韩国人。
“我会去。”
做事,应该有始有终。答应他完成的事,我不会爽约。
“今天结婚的真多。”肖阳轻松地靠在椅背上敲着方向盘,看着窗外说,
红灯,陷在车阵里,左边停着的就是一列花车,而我们要去参加的也是婚宴。
“今天是个好日子呗。”
纽头也看着窗外,努力想看清深色玻璃里新娘的脸,是不是染上幸福的红晕呢。
“那我们的好日子呢?”
扭过我的脸,肖阳笑地蛮游戏。我们之间,也常拿结婚说事儿,可谁当真呢,他没玩够,说实话,我也没玩够。
“那要看你的诚意咯。”我笑的估计也蛮游戏。
“说,看看我们家想想要多大的诚意才肯下嫁。”故意直了直身子,做洗耳恭听状。两个被持久的红灯困的无聊的人,终于自各儿找上乐子。
“女人接着捧花就有婚了的意思,看见没有,那车上就有捧花,我要的不多,只要一支。”拇指比向隔壁的花车。要玩,我一直是很配合他的。
“那好办!”
解开安全带,他真的下了车。我们家肖阳一向极具游戏精神。
一个漂亮的男人,又是那样一张甜蜜的嘴,别说一支花,就算一捧,肖阳同志也是轻轻松松。车窗里,我终于看清新娘红润的脸,可那是被我们家祸水祸害的。
“给我的苗想想!”
“谢谢!”
接过这朵娇艳欲滴的白玫瑰,心里不甜蜜,那绝对是假的!再次表扬自己的眼光,选这样的男友,很对头!
“不良的天使,从良的魔鬼,眼神令人慌,笑容令人狂”。肖阳这样的男子,他的魅力就在于他的不安定性。一种具有缺陷的美丽。时而狂悲,时而狂喜,让人无法捉摸。摄人的眼神和一抹凡事不在乎的笑,叫人沉迷。眼神代表一切却又仿若永远猜不透,正是这份神秘却叫人不停的探索。
世俗说,这样玩乐的男子不可取!我,却不这么认为。
记得,曾经看过,在某选美会场,司仪问,“你会怎么形容男人的生殖器?”
有个美女落落大方地说,“像绅士!因为它一见女性就起立致意!”
她的回答赢得满堂彩。
其实,当女人看穿男人的底裤之后,当然会更聪明地去享受爱,也更懂得去享受男人的一切,所以很难说,在这种爱情拉锯战里,到底是男人占到便宜,还是女人暗喜而不表。
“这孩子,享乐主义患者!”老爸是严肃的学者,他给我的定义一定很准确。所以,我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和肖阳的这段情。
“吱!”两辆车在“太子轩”地下停车场入口处同时急刹。我认识对面那辆车,是庄颜。
停顿了一下,庄颜倒了车,肖阳拐了进去。
关上车门时,那边的庄颜也下了车,后面,没看见党蕊。
“党蕊呢,没一起来?”肖阳微笑着问,
“她今天有课。”礼貌地点点头。他们俩每次见面,也止于这些表面的寒暄了。
和肖阳十指相扣走进电梯,后面是庄颜。
艳红的数字一跳一跳,电梯里,只听见空调呼呼的风声。
淡定的弯着唇,我平静地注视着不断攀升的数字,心底却颇为玩味儿:
左边,我的情人。
右边,也是我的情人。
苗想想,你站在刀尖上玩儿,也不心慌啊。
“肖阳!庄颜!”
两大帅男同时进场,自是有轰动效应。庄颜似乎有意慢了几步,肖阳牵着我走向新郎新娘。
“恭喜,恭喜!邹卫终于抱得美人归啊!”
新娘子自是笑地满脸娇羞。我却看地分明,肖阳说这话时和邹卫眼底的交流,绝对有揶揄的成分。
“肖阳,什么时候回来的?”
“诶,邹叔叔,前几天才回来的,就为了赶上吃邹卫的喜酒嘛。”
新郎的父母也走了过来,
“你爸爸身体还好吧,我还说过几天去拜望他呢。”
“还好,他也是才开完会从北京回来,最近挺忙的。”
“忙就要更加注意身体啊,你现在又经常出国,爸爸妈妈很惦念吧。”
“呵呵,他们也习惯了,我去德国那么多年。”
“呵呵,肖阳,什么时候吃你和想想的喜酒啊,你爸爸妈妈该最惦念这个吧。”
开始全笑着看我,你不想那么不好意思,脸都要红。肖阳却还不放过你,宠腻地把我搂进怀里,微笑着瞅我一眼,
“我们家想想还没玩够呢,等她玩够了,她还跑的了?”嘿!到底是谁还没玩够?坏犊子,这时候蛮会转弯咧。
“去!”娇羞地拐他一下,惹地所有的人全笑了。不经意一抬眼,竟撞上那边的庄颜,不过,他移开了视线。
“肖阳,我的手机呢?”手在他外套的荷包里捞着。我很不喜欢带包儿,只要穿着裙子,手机我经常就放在他身上。
“不在里面吗?”他的手也伸进来,
“用我的吧。”接过手机,却才滑开盖儿按下几个键,皱皱眉,又关上了,
“不行,我忘了彭晨的号码。还是去车上找找吧。”
“喏,钥匙!”
拿着钥匙,我独自下到停车场。这个电话现在非打不可,今天晚上本来是我的晚自习,因为要来吃婚宴,就让彭晨帮忙顶一个,她帮我监考。刚才突然想起来,早上给她的那套试卷今晚还不能考,要换一套,所以,急着要和她联系上。
果然,手机躺在车座上。
只专心低着头按着手机键,却突然,背后,人被搂进一个怀抱,我吓了一大跳,本能就要尖叫
“想想。”
“庄颜,你想吓”一转身,话还没怪出口,唇已经被封住。
他吻地蛮激情,也很技巧,引诱着我的舌,却温柔体贴。他的吻,让人很享受。慢慢在他怀里放松身体,我抚上他的发,轻轻按捏着。
“庄颜…”娇昵地分开寸许,我嗔怪地盯着他,那双探在腰间的手太聪明,它知道我快沉溺在那抹温存里了吗?
却温柔地一笑,眼看着那张诱人的唇又要靠过来。我赶忙用手机拦了过去,
“我还要打手机呢。”
他只是微笑着拢了拢我落在颊边的发,环着我的腰,悠然地靠在车旁,看着我打手机,
“彭晨吗,我是想想,那套试卷”嘴里说着,眼睛,却妩媚地瞅着他,
“你不是走了吗?”合上手机,我抬起头,象个娇纵的孩童般看着他,
“是本来要走的,你下来了。”腰身一紧,两个人贴地更紧,
“呵呵,我可不是下来和你偷情的。”俏皮地皱了皱鼻头,却见他眼神一深,
“却把我真偷走了…”呢喃着,唇印了下来。这次,却是轻轻一个啄吻。
“上去吧!星期六我去接你。”温柔地抱了抱我。直到看着我走进电梯,他上了车。
电梯里,四面透亮的面壁上映着一个水汪汪的女孩儿。手背在身后,头顶在面壁上,我盯着自己的脚尖,沉沉地笑了人生如戏啊!
第九章
顽皮的阳光在对门的屋角上嬉闹,隔壁西班牙糕饼店炸起糖油条的味道随风飘散着,街角那个吹萨克斯的音乐家又奏起那首《夏日时光》一切如此安然。
手揣在荷包里,我踱在这条熟悉的去学校的小街道上。难得偷的半日闲,今天学生月考,我上午没有监考。睡了个懒觉,好好和爸爸妈妈在家吃了顿午饭,才起身去学校。
“阿姨,买一份报纸吧!”
一个穿着漂亮水手服的小女孩拦住了我。这是育才二小的孩子们又在社会实践。
微笑着摇摇头,我绕过了她。有点儿过意不去,瞧那张失望的小脸
走了几步,还是折了回去。
“给你。”递过去五角钱。
“谢谢阿姨!呀,我卖出去四张了!”看她和小伙伴兴奋比划的快乐,我心里也是甜的。
“怎么了?”好心情地踏进办公室,却瞅着有点儿不对劲,大家怎么都象蛮伤感似的。
“阳乐,他们家出事了。”彭晨摇摇头说。心就着一紧!
“什么事儿?”僵硬地坐下来,声音太轻。
“早晨市政府、外事办来了很多人,说是阳乐的爸爸所在的大使馆发生恐怖袭击,大使馆被炸的面目全非,一个都没逃出来,索性,他妈妈那时不在里面,可爸爸————…”
“以前总看着报纸上说什么恐怖组织,什么自杀式爆炸,好象离我们蛮远的,现在陡然听着阳乐家这样,还真震惊啊。”
“可不是,听说那边,阳乐的妈妈伤心地都住院了——…”
“阳乐现在在哪儿?”心,真的是疼着。
“在校长室。咳!从没看见那孩子那样,怪可怜的。”
心被重重刺痛了下,“可怜”?这样的词,怎么能说阳乐?
皱着眉头,本来要去倒水的我,直接拿着茶杯拐了出去。我要见着他。
去校长室的一路上,我都在想怎么把他带出来。摸着手机,突然想起上次————
“陈校长!”
阳乐抬头的瞬间,我看清那双通红的眼,却没有泪。我很难受。却只瞟他一眼,我镇定地看向旁边的陈校长,
“可能阳乐的手机关了,他妈妈把电话打到我这儿,她说——…”我是他的老师,经常和家长联系,所以互相知道电话号码,不足为奇。我扯了个无关紧要的理由,说他妈妈想让他带点东西过去。
“既然这样,就让阳乐先回去吧。阳乐,本来我说今晚你去我家住一晚,既然你妈妈让你准备些东西,你就先回去吧。明天他们有人会去接你去机场————这样吧,苗老师,你送他一下,注意照顾一下他的情绪,如果不行,还是把他带回来,晚上我照顾他。”
“知道。”我轻轻点了点头。后面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