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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见他说话,覆余觞转眸,却见他看着篝火发呆,当下截然一笑,伸手揉着他的脑袋:“怎么了?好好的发什么呆?”
“没什么”拍开头上的爪子,冷拾心别过头去,斜睨着他:“看你在关海蓄养的军力,怎么?你也想要当皇帝?”冷拾心随口一问,只想绕开之前的那个话题,却没有想到覆余觞却是突然低沉一叹:“倘若我说我只是想还天下一个太平,你信吗?”
“志向是很远大,但在这样的乱世,我只想说——很假!”
信吗?冷拾心当然信,因为……他是袁策!
扭头看他:“呵,你说的是,毕竟人在这样的乱世过久了,是很容易迷失自己”权利这样的东西,一旦沾上想要的只会更多。一座城池,一个城市,一个天下……无穷无尽……
冷拾心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居然会引出这些,一下子也闷在原地。覆余觞看平时动不动就冲自己炸毛的人现在居然沉默不言,一时间还有些不太习惯:“好了,别想那些,早些睡吧”
“我帮你”
原本欲起身朝一旁走去躺下的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微微一愣,扭过头去,却看见冷拾心站在自己的身后,认真无比的看着自己。
“你要权利,我帮你夺,你要天下,我帮你打!”
“你……”听他的话,覆余觞愣在原地。
双手环胸,冷拾心渡步站到他的跟前,挑眉:“但你得先把我的家当还我!”
听这话,覆余觞失笑出生,再次伸手满是宠溺的揉着他的脑袋。冷拾心站在原地,臭着张脸,目光瞧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宠溺温柔,心,跳的好快……
这一夜,冷拾心躺在席草之上,转辗反侧终是难以入眠,多年前,那几乎快要被他遗忘的记忆再次浮现脑海,那是他最后一次同那人的交手。
——你已经追了我十年,还不打算放弃吗?——
——在没有抓住你之前我都不会放弃——
十年纠缠,是他刻意逗弄,每次失手被那人所擒,后在见面之后又再次扬长而去。如此不断反复,只为看见他那追逐的身影。
——可惜你是个男人,不然我想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抱歉,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玩了十年的游戏,在第一次相见之时,便已是动了心,只是……
看似随意的调侃,其实是他内心真实最想问的一句话,可是……那人与他还是不同,不论是身份还是取向,都如此的天各一方……
——你真是个笨蛋,就为了抓我,赔上性命,不觉得代价太大了吗?——
唯一一次可以靠近那人的身边,没有想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冰冷的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仿佛断绝了他以后的无限遐想,炽烈的大火,眼看瞬间便可将两人吞噬……可意外的,那人并没有将他丢下。
——代价虽然大,但却值得——
值得吗?是啊,值得,即便那人不会喜欢身为男人的自己,但那种时候,还可以靠在他的身边,陪他一起死去,是值得啊,
十年来不敢想的事,不能做的事,在那一刻终于圆满,还有什么不值得呢?
可是……
她是我的未婚妻子
抱歉,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她是我的未婚妻子
抱歉,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她是我的未婚妻子
抱歉,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
……
……
最后的这两句话,恍如带着混响一般在他脑海不断穿插回响,久久不散,扰的他头疼,心烦意乱……
果然还是这般,不管是覆余觞还是袁策,自己的感情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回应。
惊觉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冷拾心猛然坐起身来,宁静的夜透着刺骨的寒冷,篝火已灭,只余青烟寥寥。坐在墙角,冷拾心举目四望,破庙内的大伙无一人醒来,孤冷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射进来,朦朦胧胧。长长一叹,冷拾心起身,迎着寒夜走了出去。
而那只在房梁上停歇的雪鹰在听到那微微的脚步声后,睁开双眼,轻轻拍打着自己的翅膀跟了出来。
黑色的夜,冷拾心漫步离开破庙,所过之地,皆留下一个个脚印,微微飘荡的风,聊起他随意束扎的发丝,清俊的容易在朦胧月色的照耀之下隐隐散发着份淡淡的虚幻之感,华丽不实。
是的,喜欢,他喜欢袁策,喜欢覆余觞,因为他们都是同一个人,所以对于覆余觞,他总是那么容易生气动怒,为的只是想要引得他的注意,就像上一世,面对袁策,他在行窃之后,刻意被他抓住,而后又再次逃走,为的都只是得到他更多的关注。
可是……
不管是覆余觞
还是袁策。
都不会回应他的感情,因为……
她是我的未婚妻子
抱歉,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未能开放的花苞,命中注定迎不到花开的那日就已然凋零……
第十八章:天各一方
清晨天亮之时,外界的大雪已融化不少,温和的阳光拨开层层云雾照射出来,洒在身上,使得本就习惯了还冷的身体一时间居然还有些不太适应。
站在破庙前,看着那已经化开的雪,众人脸上带笑,雪化了,这一路必定要快了许多。
“准备一下,我们即可启程”
“是!”覆余觞话音一落,大伙士气高扬的大声应道。
听破面传来的声音,柳梦清站在罗衫轻飘,身披白色披风碎步踏出庙门:“觞哥哥,可以……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难得见他迟疑的样子,覆余觞回头瞧瞧正在准备的大伙,而后点头,随他一起绕道了破庙背后,而刚一路行回的冷拾心瞧着两人那有心避开大家的背影,心一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瞧大伙无人注意自己,当下收敛气息,提功运气跟了上去。
确定四下无人,覆余觞停步,看向身旁那还在一连犹豫的女人:“有什么话,直说吧,可是出了什么事?”
咬咬唇,柳梦清看着他,似是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一般怯怯开口:“觞哥哥,冷公子……他……冷公子他是北国人吗?”
听柳梦清一开口谈乱的就是冷拾心,覆余觞当下一怔有些莫名:“何故有此一问?”
看覆余觞似是不查的样子,柳梦清复到:“这几日我……看冷公子对你似乎不同于他人,总感觉……冷公子,好像……好像……喜欢你”
最后那三个被她含早喉咙里的话随着风轻轻飘进覆余觞的耳朵,令他微微一怔,片刻后突然放声笑了出来:“梦清,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与拾心皆同为男儿,怎会生出这异情来呢?”
“可我看得出来冷公子真喜欢你!”心一急,柳梦清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她这话,说得覆余觞怔在原地,也打得暗藏一旁的某人心头一颤。
察觉自己失态,柳梦清双手抓紧了身下的裙摆,低头,一双柳眉拧:“北国男子也可相互言论婚嫁之事,若冷公子并非北国人,何以……何以……何以看着你的目光会隐含情愫?”
听这话,覆余觞真愣住了。
北国,以男子之风而闻名五国。想当初,当覆余觞知道北国男子居然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谈婚论嫁时可是呆了好久好久,虽然他并不排除同性相恋,却也无法接受,毕竟两个男人……他有些无法想象,可直到那日……回首那幕,不知为何心却是一惊。
小拾看他的目光真的隐含情愫?他怎么没有感觉?
依偎进覆余觞的怀中,柳梦清略带哽咽得道:“而且我看觞哥哥你平时对他这般宠溺,怎么会……怎会不怕呢……”尤其是昨夜,在瞧见两人那暧昧得到举动之后,柳梦清更怕了。
任她靠在自己身上,覆余觞轻叹:“勿要乱想,我宠他护他,不过是因为他童心未泯,小孩性子罢了,何以会让你误会到这般田地?”
“可是……”柳梦清哽咽,声音中更多了一份委屈。覆余觞无奈低叹,双手捧起她的俏颜,低首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莫要自天困扰了,这里是南唐,不是北国”
听这话,柳梦清抬头看她,一双黑色的眸子泪眼盈盈,令人看了好不心疼:“那觞哥哥真的不会……不会……”
“不会”知道柳梦清想要什么回答,覆余觞也未多想就开了口,他只知道现在这么应是不想看她当真哭了,到时候河堤决罢,一发不可收拾就麻烦了,却未知,他认为在简单不过的两字,却击得某人七魄俱灭……
冷拾心真的会喜欢他吗?
自早上柳梦清跟他说了这事,覆余觞就开始暗暗观察起他口中的那个小孩,可那小孩自从与那只“大鸟”结契之后,一整个早上都在和大鸟训话套近乎,对他,或者说所有人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直到一天之后,一行人在荀成客栈落宿,冷拾心才猛然想起,还有他们这一票人的存在。
对于他的忽视,除了木头孜目毫不在意外余下的人在面对他那惊讶的神色之后皆全是无言,覆余觞认真的盯着他的眸子看去,并未发现那所谓的情愫,却不想被冷拾心一个狠辣的手拐,拐在了自己胸口,当下令他双眉一皱:“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是你欠我钱,可不是我欠那你钱”
听他这还惦记着他那家当的口气,满满的全是怒意,揉着自己的心口,覆余觞心中失笑,他这小老虎的摸样,那里有半分喜欢他的意思?心思一解,覆余觞伸手揉着他的额头,挑衅到:“在回到军营之前,你若有本事把他抢回去,我便还你,否则免谈”
“你……!”冷拾心气结,呼的一巴掌狠狠拍开头上的爪子。浑身的毛都肃了起来,瞧他这样覆余觞哈哈一笑,转身随着小二的步子朝客房走去,瞧他们一群人都尾随覆余觞而去,冷拾心忽而一把抓住孜目的袖子威胁的瞪着他:“江湖救急,你帮是不帮?”
淡淡的看了冷拾心一眼,孜目抽会袖子向着自己的客房飘去,冷拾心见他居然连话都懒得和自己多说当下气的浑身冒烟,恨不能一手把他宰了。
丫的估计忘记了他平时没事就爱去招惹那木头,所以现在木头见死不救了。
观赏客栈客房的门,冷拾心神色一变,不在同之前那般朝气蓬勃,自结契那日之后便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雪鹰,站在地上一蹦一跳的抬头凝视着他。
直径向床榻走去,冷拾心躺下身来,一双剑眉拧的死紧。
——这里是南唐,不是北国——
南唐北国,国界不同国风不一,所以覆余觞就如这话一般,不会去喜欢同性之人,
如果让他知道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辈子,冷拾心都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那他……
他一定会觉得的他恶心吧?
毕竟……
从上一世开始,
他们
就是这般,
……天各一方……
第十九章:密林遇险
返回关海的这一路可以说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但,如此的过于平静似乎有些超出正常的预料,更别说乱世天下,关海已经于将四旬的人正式对立开战,如此紧张的时候,关海城外的木川不应该是如此平静无浪才对。
天边雪鹰那尖锐叫声划破天际,覆余觞抬头看着那在天空中盘旋的身影,双眉微微一蹩,将手摸向了自己腰间的长剑。
“怎么了?”千泉叶见他神色有异,当下也神经紧绷,冷拾心嗅着空气那异样的气息,往日调笑的目光少了一份嬉闹的色彩,转而变得认真严肃,齐鲁等人也相继进入一副备战状态,纷纷拔出身上的武器将不懂武功的孜目于那马车里的柳梦清团团围了起来。
马车里探出头来的柳梦清,看着大家脸上那严肃的神色,心害怕的跳个不停,连双手也在打颤。
“没事,刑洛保护梦清”覆余觞发话,拉动缰绳向前方行去几步,柳梦清坐在马车里,看着他那健硕的背影,长发微扬,一颗心都悬在喉咙处。
一阵风起,吹的漫天枯叶乱飞,隐隐杂夹其中的白雪晃乱着人们的眼,若隐若现的杀气开始自四周蔓延而来,连马儿也如受到威胁一般不安的直喷粗气,踢着前腿。
感受着四周气息的变化,冷拾心双眼微眯,周身气息变得犀利起来,忽闻那破空而来的声音直逼自己心脏而来,猛然间,眸子一凛,右手握住那挂在马鞍上的剑柄朝前一挥,只听得一声兵器相碰的清脆声响,竟是及时的将那直朝自己心脏射来的冷箭拦了下来。
剑光一闪,冷拾心手腕一转,一阵白光随即灼伤了众人的眼。
见他安然,覆余觞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