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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只想跟武末末好好谈一谈,武末末要打要骂不理他,他得早点知道武末末的想法,他才能知道怎麽前进,他一天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等会能过来一下吗,我想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武末末脸一下黑了,连那点强挤出来的笑容也收了回去。
郭宁可以当二皮脸说话不算话,他可不会跟著郭宁一起犯贱,“你不会是利用严磊的婚礼来进行自己的社交吧,今天这个场合,他是主人,你不是。”武末末挣开手走回了严磊身边继续站著。
郭宁心里惴惴的。知道武末末肯定不会给他好脸,可亲耳听到还是让人的勇气一点一点往下坠。目送著武末末的背影,直到那个背影停下来站到门口去继续履行他的职责。
郭宁的目光收不回来,看的久了不由的有点呆,武末末的腿已经全好了,走路上看不出来他曾经受伤过,一身西服衬的人腿长高瘦,精神极了,尤其是短短的头发全抓到头顶上露出一大片光洁饱满的额头,再配上他让人发暖的笑容……
胳脯被碰了一下,郭宁一回头,正碰上李延一脸担心的目光。
“他和照片上看著不太像……,照片上看著像小孩。”
郭宁嘴角弯了,“那是他四年前照的,那会儿他就是一小孩,照片还是我从老秦的相册里偷出来的。”
“他好像还在生气。”
“嗯。”
郭宁点点头,继续他的视线扫描,全程跟踪。
那边的武末末可是连头都没往这里转一下。原来结婚就是这个样子,新郎严磊把同样的话说了快一百遍,新娘朱可趁没人的时候在悄悄的往上拉她胸部的婚纱,做为第一次参加婚礼的武末末来说,不管是新郎还是新娘看上去都有一点好笑。
接下来司仪喊的激情澎湃,双方父母祝福满满,严磊和朱可被拔弄过来拔弄过去,朱可头上的花钩住了严磊胸口的配花,半天撕扯不开,交换戒指武末末把戒指拿给严磊时,严磊竟然没有抓稳,戒指滴溜溜滚出去好远,喝交杯酒,说感谢话,两个人笑的矜持的快不会笑了。
有意思!武末末站在台上不是主角也颇为高兴,严磊终於结婚了。当年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臭小子终於给人当丈夫去了。他甚至都能想到婚後严磊如何的一副孙子相跟在朱可屁股後面,要再有一孩子添乱,生活就更带劲了。
武末末想的直乐,嘴角弯弯的就被扯下去簇拥著新郎新娘下场敬酒。本来严磊提前说好的不让武末末喝酒,可酒瓶一开就挡不住了,长辈们那里还好说,到了同学朋友这一块,就跟战场一样,严磊的同学他都认识,严磊同事也是他过去的同事,除此之外瞎起哄的还有自己宿舍一夥兄弟,等伴娘被这群豺狼虎豹猛灌了几杯之後,战火终於烧到武末末头上。
“喝,新郎今天便宜他了给他留些体力晚上用,伴郎今天可得好好风光风光,喝不倒将来娶不上好媳妇。”
武末末就喝,三杯过後,脸热了,话多了,喝著酒开始像喝水了,那边还叫嚣著没喝够,严磊一看情况不对,眼看著武末末笑的都开始飘渺了,赶紧给小海南使眼色,让他把武末末从这夥恶狼里捞出来,去休息室待一会。
进了休息室,小海南给武末末倒了杯茶水醒酒,让他自己在这待著,说他自己的任务艰巨继续总管去了。
武末末靠沙发上,除了脸热,脑子倒还清楚著,中间有人进进出出拿东西,武末末也没管,两分锺後,伴娘也让人扶进来了,两人一见面都乐了,敢情这差事真不是好干的。
伴娘一坐下就半歪在沙发上,武末末判断姑娘一定灌的比他惨,赶紧爬起来给伴娘倒了一杯茶递上去。
伴娘喝完了茶捶头捂胸再唉哟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谢谢武末末。
“听朱可说,你是严磊的发小。”
武末末点点头。“嗯,发小。”往另一张沙发上一歪。两人成了头靠头。
“我是朱可师妹,咱们应该是一学校的,你现在在哪上班啊。”
“我是房屋中介,想买房卖房租房都可以找我,我可以给你打折。”
伴娘一下乐了,“怎麽去干那个了,留个手机吧,我明年研究生毕业,等我能蹭上三条中的任何一条,我找你……”
“行。”武末末拿出手机正待报号,伴娘爬起来手一伸把手机抢过去了,“蹭不上的时候,你来找我,我叫何欣,朱可说,你唱歌棒死了,她听过一次,三天都没回过神来,什麽时候约我唱歌吧。”
何欣啪啪啪输进去一个号码,拔打了一下,然後把手机还给武末末,“这是我手机号,我周六时间最多,那就下个周六吧,七点半行吗,你过来找我,不准说你没空啊,你就是说了我也不认账。”
武末末正待找理由拒绝,何欣又补了一句,“你就是想追我也行啊,我一定让你插队插到最前面,咱们可以近距离接触。”
武末末‘唰’的坐起来瞪著伴娘脸上的陀红目瞪口呆,这女人可真够强悍的。正搜肠挖肚的找词语打击她,门开了,进来个人。
郭宁拿著盘子看著里面两个人,伴娘半躺著一脸醉相,伴郎半趴沙发上扭著头,动作怪异。
郭宁怔了一下,不明白这两人在干什麽,从距离上讲真够亲切的,武末末的脖子再伸过去一点就能亲人脸上去了。
郭宁走过去把盘子放在小茶几上对武末末指了指吃食。
“末末,你先吃点东西,喝了酒不吃东西会更难受,外面那些人还在起哄呢,别出去了就在这吃吧。”
武末末坐正身体,盯著郭宁眼睛里就差冒火花了,他真不明白郭宁脑子是不是让驴踹傻了。那天说的那麽清楚了,他今天到底要抽什麽风,恶心人的话说了,整个仪式过程中武末末的眼睛都不敢胡转,一转就能对接上坐第一桌郭宁那恶心人的目光,现在又来现这恶心人的殷勤,他真不明白郭宁吃错了什麽药,越玩越玩回去了。
有外人,武末末没法发作,只能尽可能的把声调放稳,音色放柔,权当郭宁是路人甲。“我没事,几杯酒小意思,我能顶的住,你快忙你的去吧。”
郭宁没走,挨著武末末在沙发上坐下来,“你先吃,我挑的都是你喜欢的,我等著你,吃完,你能不能跟我去见一个人,然後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又他妈的来了!
武末末忍不住了,握住了拳头,一侧脸看到伴娘正一脸好奇的看看这个盯盯那个,武末末只能强压一口气再次忍了,“什麽人连今天都等不过去了,她是有房子要卖还是要买房子,除了这,我对别的没兴趣,就算她真等不及,这不,我今天不正休息呢吗,没功夫接待客户!”
“是我妈。”郭宁盯著武末末。
你他妈的。武末末手都抖起来了,要不是旁边还躺了一个人武末末真的会冲上去,一拳头把那张不要脸的丑脸打变形。
“你能见见她吗?”郭宁的声音低了,脸上的表情很纠结,头上竟然冒汗了。
武末末整个背绷的紧紧的低著头,什麽话没说,眼睛里装的是郭宁擦的甑亮的皮鞋和直挺挺的裤子。两人僵持了好几分锺,武末末先动了,一扭头摔了门出去了。
郭宁在沙发上静坐了好几分锺然後伸手去拿茶几上的盘子,一只手伸过来拦住了,“放这吧,他不吃,我吃,这东西也是我爱吃的,反正我是没劲再出去折腾了。”
“也行。”郭宁笑笑站起来,还没出的了门,後面又冒出个声音,“死小子跑那麽快,还没答应我周六七点半行不行,哎,要不,你再帮我问问。”
伴娘的问话郭宁没回应,至於那里面的笑意他更没功夫去辩识,一出来,郭宁就看到武末末重新站在严磊的身後尽职尽责的扮演他的角色。
曲终人散,吃了喝了,乐了醉了,两个多小时的喧闹泄的很快,等武末末终於等著和严磊朱可坐一桌子上吃饭,严磊已然半醉,倒不忘凑武末末耳边低语一通。
郭宁和他妈最後走的,你小子可真能拿派的,郭宁不说了,他妈是谁,我老爹都得陪笑脸说好话的人,你倒好,把人晾著算怎麽回事啊,郭宁今天做的够大胆的吧,赤裸裸的浓情蜜意,你小子别不识好歹,有机会不抓是傻子。
武末末没吭气,严磊今天新郎,他犯不著跟他生气。而郭宁,他绝犯不著给他好脸。
大口大口的吃著饭,早上三个包子一盒豆浆再剩下灌的全是液体了,早饿的前胸贴後背了。
浓情蜜意,想给就给,不想就不给的浓情蜜情他消受的已经够多了,差点把他消受进去。
不识好歹,严磊这词还真用对了。不用严磊说他也看到郭宁和他妈站在车边等了好一会儿,他不识好歹惯了,多一次也未尝不可。再者说了,他再也不会当那个郭宁给点阳光,他就晕头晕脑的武末末了,郭宁现在他都不认识了,去认识他妈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夏天的向日葵98
李延坐在车里每隔两分锺就会往侧面撇一眼,郭宁的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失望失落或生气都不太像,倒有点像入定的僧人,如果不是盯的刻意,眼睛似乎都没有再眨。
一肚子的话涌到了嘴边,李延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实在没法安慰郭宁,相对於儿子她甚至於比郭宁更需要有人来安慰安慰。
这些年,生活就是一个个焰火轰的上天炸开了,绚丽过後就是看不见的粉尘和呛人的烟味。
她现在还没从前几天晚上郭宁对她说的一番话中清醒过来,那些像炮仗一样炸得她头晕目眩的事情从郭宁嘴里说出来是那麽的平静却一刀子一刀子剜著她的心。
郭宁说,我原本想著瞒著,可瞒著会让我们的关系更远,所以我选择坦白,我不想我或者武末末我们谁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另一个人连探视照顾的权力都没有,我不能让他以我的表弟,我的同学的弟弟或者别的什麽身份待在我身边,只要他在,他只会以一种身份存在,他是我的爱人,而你是我的亲人,我只是想争取我们在一起时所应该有的基本权力,虽说这权力其实较起真来是那麽可笑,那天我说的我想要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生活,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达到这个小小的目的,这就是我的目的,我努力了很多年,也做了这麽多,只是想过这种普通日子,这些年我不知道该怎麽当儿子,也不太会当一个爱人,我会重新学会。
也许就是这一句让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同意了跟他来这见一个人。
她来了,刚开始还兴致冲冲,一肚子好奇,几分锺後就完全坐不住了,看著郭宁如坐针毡小心翼翼,看著那个叫武末末的男孩目不斜视狂妄无比,像嫌弃一块烂菜一样嫌弃她的儿子。就算那晚上郭宁全说了,说了这几个月武末末这样了那样了怎麽委屈了,可李延还是不舒服,自己的儿子哪里做的不对了,就值得那臭小子横眉冷对了,特别是客人都走完了,他们在门口又等了半个小时,那小子明知他们要干什麽也没过来。现在她满肚子装的全著对那个武末末的气,那些什麽该不该的,伦理纲常的反倒排到了第二位。
“妈,我先送你回去吧?”郭宁终於开了口。
“不急。”李延再次观察了一眼郭宁,“要不,我去找武末末谈谈,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不用,妈,今天这事我没办好,我应该先把他的工作做通再让你们见面的。他今天这种态度我应该早能想到。”
“行了,”李延的火又被挑起来了,“你给他帮腔还有个尽头吗,他哪点好,我今天一直在观察他,真不明白他哪点好,他能有梅子好吗,能像梅子一样温柔吗,能有梅子体贴人吗,梅子我看著长大的……”
郭宁转过头来不由的笑了,“妈,这完全是两码事,那天晚上我不都跟你说明白了,这跟谁好谁不好没关系,如果梅子是男的,你把他们俩拉一起比较还行,梅子不是男人,就没有可比性!”
李延一下哑住了。一口气一瞬间泄到了底。“你还真不如不告诉我,不告诉我好像偷著还能喘口气,一明白咋都觉的没法活了呢,一转眼儿媳妇成了假的,真的倒成了个男的,你让我……”
郭宁伸手拍了拍他妈的手,“对不起,妈,可能真是我自私了,杨峥的事一了,我就沈不住气了,以前,我特羡慕末末和他妈的关系,等我心里想明白了,就想著有一天咱们也能这样就好了,可能我些操之过急了。”
李延的声音低了,“可那人我咋就看不出来好呢。”
“没有他,我会是过去那个一直阴郁、满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