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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飞快的打断他,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只是睡迷糊了而已。”
他微微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伸长脖子向外看,摆手道:“什么意思都没关系,当务之急是你赶快起来,母亲叫你去吃晚饭,伶舟在外面候着呢。别进来看见这个样子,再生出什么误会,母亲那个脾气我可吃不消。”
归海·月明眉头皱得更紧,“这段时间你们患难与共,关系没有好转吗?”
“没有,这段时间我们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母亲对我是根深蒂固的厌恶,与我做了什么无关。”我苦笑摇头,“再说也没有那个必要,反正我要离开。现在你已经回来,我等几日伤好后就上路了。以后山高水远,相见无期,母亲怎么讨厌我也没有关系。”
归海·月明陡然扬眉,脱口道:“你还要走?”
我奇怪的道:“当然了,若非家里出事,我现在不知道已经走到那里了。此间事了,我自然要按照原计划离开。”
归海·月明眸光怪异,声音难以控制的轻颤,“你冒死救我,就是为了离开么?”
“哦……”我一时被他绕住,想了想才道:“也可以这么说了……”
归海·月明忽然笑起来,笑容却苦涩无比,低声轻喃,“看来竟是我误会了……”一顿眸光清透起来,目注我道:“你若无事,可否多留一段时间?”
“事倒的确没有……”我疑惑的道:“可是为什么要多留段时间?”
归海·月明道:“我虽然被放了回来,但奉王太后懿旨要给她绣七十大寿穿的七色绣衣,且荒荻女族也传来消息,要求把女王订的七色绣衣提前送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本就很难绣完两件绣衣,我又有伤在身,无法全力以赴,若是到时候交不出绣衣……”
我一急,脱口问道:“会怎样?”心中暗想暮霭·深蓝真的给王太后传了话,以后不知道那个傲娇的主要我做什么回报他,十之**不会是什么容易的事。
归海·月明苦笑,“你即便再去滚钉板也救不了我,因为无冤可诉。”
我眉眼皱在一起,道:“那我留下就更没用了,我又不会绣七色绣。”
归海·月明柔声道:“但是你可以帮我持家,让我能心无旁骛的专心制绣衣。否则母亲失声卧床,晓晓表妹痴痴傻傻,长史姨母整日以泪洗面,我要再费心照料她们,这绣衣百分百是不能按时完成了。”
我微微迟疑,“可是……不是还有平彤表嫂和星河么?”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不安,本能的想早点离开。
“她们两个那里当过家,尤其是现在这种情景,势必不敢做主,还得来问我,与其费二遍事,还不如我直接管了。”归海·月明分析得入情入理,见我还是犹豫不决,有点孩子气的撇嘴,道:“你若执意要走,我自然留不住,但别忘了回来给我收尸。”
“呸,胡说什么?”我气得啐道:“我滚了一身血洞才把你捞出来,怎能再轻言生死?”
他耍赖般的道:“不想我死,便留下来帮我。”
我轻轻磨牙,“你这是威胁我么?”
他眼底闪现狡黠之光,表面上却仍是一贯的温文尔雅,“当然不是,我只是在说实话。”
我气得瞪眼,却终究心软,叹息道:“好吧,我留下就是,但说好只留到你绣完两件绣衣为止。”
他颔首,笑颜美如璧月,触目生辉,“一言为定!”伸手向我,道:“不许反悔,击掌为誓。”
我好笑的伸出熊掌和他相击,揶揄道:“你这次回来,怎么好像逆生长了一般,都不太像我记忆中那个老成稳重的归海家主了。”突然想起他家主之位已经被归海·云开取代,我岂不是无意中戳在了他的伤口上?
归海·月明却浑不在意的笑道:“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家主了,一身轻松,所以回归本性。”
我好奇的道:“哦?你本性是什么样子?”
他愣了愣,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笑意,“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懂事起便被母亲严格要求如何待人处事,慢慢的便淹没了本性……”
我心生怜惜,用大熊掌轻轻拍拍他的手臂,用玩笑的语气冲淡他的伤感,“可怜的娃儿,你以后自由了,我什么都不会要求你。”
归海·月明握住我的大熊掌,眸光温柔如水,莞尔笑道:“又想占我便宜,小小年纪为何总喜欢充当长辈?当心真的变老了。”
我理直气壮的扬头,道:“我本来就已经很老了!”他才二十二岁,我穿来时候已经二十八岁了,自然比他大。(哦,不能按天数算。)
伶舟适时又敲门催,归海·月明方一步一拖的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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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易逝,转眼便过去了三天。
我躺在屋中养伤,整日昏昏沉沉的吃了睡,睡了吃,难得的清闲。这期间归海·月明去了趟水神庙看望出世长修的归海老夫人,听说也因为担心归海家的事情病了,看来果真是“世人都说神仙好,只有儿女忘不了。”无论身在何处,心还是一直牵挂着自己的子孙后代。
“小姐,小姐不好了……”我正躺得无聊,小六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我有些紧张的抬身坐起,我体质特殊,身上的钉孔已经全部结痂,除了创口较深的四肢外,其余部位已经基本长好。“怎么了?不是又那里塌了吧?有没有砸到人?”
昨夜雷雨,门面楼被霹塌了半边,我正在捉摸等伤完全好了后,干脆把门面楼都推倒重建。反正归海·月明又交给我五千金币,说是王太后付的七色绣衣定钱。一件七色绣衣就能卖万枚金币,而且这还是宫廷打折价,若在黑市几乎能炒翻倍,看来我也不用再担心他们坐吃山空了。用地球话来说,归海·月明简直就是个活印钞机。
“不是那里塌了。”小六猛摇头,气急败坏的道:“是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说大将向官府递了休书,且官府也已在休书上盖了印,正式批准你们仳离。还说……还说大将一直都不喜欢小姐,从来就没有和小姐圆过房,现在小姐已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都说你丑如夜叉,无才无德,以至遭弃。”
“……”我一时措手不及,不知作何反应。
☆、097 反转
“……”我一时措手不及,不知作何反应,愣了半晌方道:“你不是听错了吧?表面上大将现还在失踪中,怎么会向官府提交休书要求仳离?”
“一定是急着要娶那个清韵郡主,男人不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么?”小六跺脚,咬牙切齿的道:“又不是一两个人这样说,街头巷尾到处议论纷纷,奴婢怎么会听错?”
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狐疑的道:“会不会是谣言?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休掉我很正常,但没有必要摸黑我呀。”和归海·云开相识已将近两个七色月200天左右,合成地球时间,足有大半年了,他的品性我还是比较了解的。
“无风不起浪,便是谣言也要有出处不是?”小六气道:“小姐您想想,归海府中也无几人知道小姐和大将没有圆过房,都以为小姐和家主假扮的大将是恩爱夫妻,这样的秘密若无人刻意散播,如何会传出去?”
我认同的道:“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们也别听风就是雨,先让伶舟出去打探一下,看此事是否属实……。”
“大奶奶,您吃晚饭了没?主子给您带回来许多您爱吃的点心,要不要趁热吃几块……”一句话没说完,便听见门外传来伶舟的声音,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哎呀,正要找你,快进来……”小六一把拉开门,迫不及待的道:“你在外面有没听说大将休了小姐的事?”
“哦,这个……这个么……”抱着一堆油纸包的伶舟停步不前,支支吾吾的望向他侧旁的归海·月明。
归海·月明当先走进房中来,轻声道:“你到底是听说了,这个我可以解释……”
“解释?就是说这是真的了?”小六性急,抢着道:“大将果然休了我家小姐对不对?哼,枉费小姐对他那么好,真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伶舟色变,一拉小六衣袖,低声道:“快别乱说话……”
小六一把甩开伶舟,横眉怒目的道:“你拉我做什么?坏人就是该骂……”
“他拉你是因为他知道那不是我做的。”房门突然洞开,归海·云开面沉似水怒气匆匆的大步走了进来。
归海·月明轻轻抿唇,神色复杂的道:“大哥……”
“别叫我大哥,我当不起。”归海·云开冷哼,眸利如刀,“是不是你做的?”
归海·月明飞快向我一望,轻轻点头,垂首道:“是。”
归海·云开怒目道:“你早有预谋是不是,否则为何一直留着那封休书?”
这个逆转太快,我本来有点发蒙,听到此话,才恍然想起前事。归海·云开曾经因气我私自剪了他的头发胡子而大怒要休掉我,并写下休书要归海·月明替他送交官府盖印,后来我们和解了,此事便不了了之,没想到归海·月明竟然一直留着那封休书,并于今时递交官府落实了我们仳离之事。
“家……家家主做的?”小六张大嘴巴,几乎能吞进一个鸡蛋,“可……可是为什么?”
归海·云开冷笑道:“问的好,我也正想问这句话。”
归海·月明眼望地面,轻声的道:“大哥既然有了清韵郡主,便该放她自由。”
“她?她也是你叫的么?”归海·云开怫然道:“再说她是我的妻子,是否要放她自由也是我说了算,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归海·月明头垂得更低,伸手入怀掏出半枚虎符和一个黄金印章,奉与归海·云开,道:“这是调动桑山死士的虎符和家主金印,大哥一并拿去吧。自此之后您便是名至实归的归海家主,天衣无缝珍宝坊的主人。”
“你什么意思,要用这个和我两相抵消么?”归海·云开却并不接受,负手冷笑道:“我不需要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玩吧。把休书给我,我要去官府注销。”
归海·月明摇头,“只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给大哥。”
归海·云开浓眉紧皱,陡然扬掌,杀气汹涌,“我再问你一遍,给是不给?”
归海·月明慢慢抬眸,与之对视,坚定摇头,道:“不给。”
归海·云开怒极反笑,一掌拍在归海·月明的胸口上,“孽障竟然还敢犟嘴,不给今儿便打杀了你!”
归海·月明被拍得连退三步几乎摔倒,咳嗽一声,唇边溢出几缕血丝,喘息道:“大哥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把休书交给您。”
“好,很好,那我便打死你好了……”归海·云开动了真怒,再扬掌时真气震荡,房中帷幔帘帐都随之舞动起来,大有风起云涌开碑裂石之势,若真打在人身上,不死只怕也没了半条命。
我见事不好,忙跳下床来,扑过去挡在归海·月明身前,嗔道:“好了吧,你还真要打死他不成?”
归海·云开色变,“你为救他甘受人间极刑,现在又不舍得我教训他,莫非……莫非你喜欢他?”
我横眸瞪他,“胡说八道,我当小叔是家人而已。再说我过段日子便要离开了,自此之后相见无期,何谈什么喜不喜欢。”
归海·云开浓眉紧皱,“你到底还是要离开?”
我点头,“当然,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么,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不成?”
归海·云开目注我身后的归海·月明,讽刺中又带一点落寞,徐徐勾唇,道:“你机关算尽又有什么用?还是留不住她。”一顿甩袖,“罢了罢了,本来我还对你心怀歉疚,现在两清了,自此之后相见不识,再非兄弟!”
归海·月明一惊抢前,“大哥……”
归海·云开却不顾而去,余音还在人已走远,离去的与来时一样突兀。
“大哥等等,把金印虎符拿去……”归海·月明踉跄追出,却差点没有摔倒,回手捂住心口剧烈喘息,竟似伤得不轻。
我就近扶住他,嗔怪的道:“方才怎么不躲开?现在伤上加伤,如何制作绣衣?到期交不上,看谁还来救你,反正我是不管了。”
归海·月明黯然摇首,“是我不对,活该被大哥打。”
我沉吟道:“也没什么不对,我原本也想要跟大将去办和离,只是一直没有适当的机会。你替我办好了,我应当谢谢你才是,只是事先一点也不知道,忽然听见传闻有点反应不过来。”
归海·月明垂眸,道:“对不起,没有事先告诉你,我是怕你生气……”
我挑眉,道:“既然明知我会生气,为何还要传出那些私密之事,只悄悄办好仳离手续不就完了么?”
“因为……因为……”归海·月明声音越来越小,俊面泛红,气息不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