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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重?珍重……”我的眼泪再止不住滚落下来,来回荒荻女族两百金币足够,我带了2千做路费,已经富余太多,他却又为我准备了2万金币,绝对是已经猜到我不会回来了,却一声不吭微笑相送,怪不得他送了一程又一程,怪不得他说不管我回来与否,他都会等。我早该想到,他眼力如尺,观察入微,一切宵小诡计都在他眼下无所遁形,怎么会看不透我和归海夫人拙劣的演技?他是以什么心情看着我们表演的?又是以什么心情为我准备银钗打算将来的?最后又是以什么心情送我离开的?我只记得他一直在笑,温柔如水春风拂面般的笑容……
眼泪倾泻而下,滴落在钗头凤上,再滑落到衣裙上溅得粉碎,以至于好像凤眼也在流泪。
小六担心的轻声问,“小姐,您还好吧?”
“不好,我很不好……”我伸手捂住脸,却捂不住眼泪,泪水从指缝中溢出,瞬间便湿了手背,“他知道我去意已决,不想我为难,便为难自己,一直隐忍。他早已察觉到我在骗他,却始终微笑以对,还为我准备好充足的钱财。小六,是我自私,我对不起他……”
小六抱住我,亦哽咽,“小姐,您不是自私,趋利避害、趋善避恶是人之本性,你方才说的很对,既然可以选择,为什么要选择难走的路?忘了归海公子,忘了以前种种事情,去找您的幸福吧。”
“其实正如归海夫人所说,我配不上他,他该有更好的女孩全心相待。”我点头,用力擦摸脸上的泪痕,却拭去又湿,直到马车停下,外面传来小干的声音才勉强止住。
再舍不得,还是要分离,小六抱着我哭泣,非得要同我一起走,我对她说看我的几段情缘,还没看出来难得好夫君么?伶舟绝对是个好归宿,千万不要错过,免得悔之晚矣。小六终于放开我,抽抽搭搭的帮我把行礼从马车中拿出来,放到小干准备好的高头大马上。也不知道归海·月明都为我准备了些什么,鼓鼓囊囊的两大皮囊,挂在马后腚上,生似老版西游记中唐三藏的行礼。
我从小干手里接过马缰,球球神气活现的站在圆圆背上藤篮般的鞍子中,不断的用小爪拍着圆圆的大胖头,指挥它忽高忽低的绕着我们乱飞。
我翻身上马,眼中含泪,唇角却弯起,向小六和小干挥一挥手,决然转身,用力一夹马腹,迎风奔出。
再不回头,纵马飞驰,烟尘起,身后遥遥传来小六的呼喊声。
“小姐,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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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开心看见大家这么多评论,对月明和琥珀有很多质疑,我总结了一下,在深蓝卷开篇做个交代。下章起才开始正文,工作太累,暂时还是隔日更,请大家多多谅解。
108 偶遇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一晃十五天过去了,再走三天便要到达蓝国最著名的边城止戈城了,路上有惊无险,管了几桩实在看不过眼的闲事,但没有遇见什么高手,不过全是些地痞流氓土豪恶霸,魂弓魄箭都没有用上,只凭拳脚功夫便轻易打发了。由此看来即使古代也不是遍地高手,大都还是普通百姓,我能遇见师父、流银,青狸、月明、云开、雪无伤等许多绝世高手,若非非常幸运,便是命当如此,否则真是太过巧合了。
春日渐长,我贪图赶路,趁着夕阳余晖又跑了几十里地,结果错过了宿头,直到将近午夜才又看见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镇。快马加鞭镇中,由于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只好顺着主路向镇中心走去,半晌后终于看见了一个挂着红灯笼的客栈。
“咚咚咚……”我翻身下马,上前敲门。
“谁呀,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过了一会儿,门内才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忙道:“店家,请开下门,我想住宿。”
那男声不耐烦的道:“客满了,你去别地吧。”
“客满了?”我抬头望望满天星斗,无奈的问道:“那请问那里还有客栈?”
门内人道:“这里就我们一家客栈……”
我冒汗,本能的脱口道:“那我睡那儿啊?您能不能行个方便,随意给我找个房间,让我住一宿?”
“不行,今天有贵客在,不敢惊动了……”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睡眼朦胧哈欠连天的伙计,上下打量我几眼,向不远处的山峰一指,道:“看你是个姑娘家,我给你指个好住处吧。瞧见那个山尖尖没,那里有温泉,周边山石都是热的可以露宿,你出镇后向着那个山尖走,小半个对时便到了。”
泡澡是我一大嗜好,听说有温泉,不禁大喜,忙谢过那伙计,策马掉头向着那山峰奔去。
到了地方,果然如同那伙计所说,山顶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温泉池子,山上气候受温泉的影响,虽是早春却已经繁花似锦,鸟宿枝头,蝴蝶蹁跹,温暖美丽得超出想象,月光下宛如梦境。
我张大嘴巴半晌合不拢,欢呼一声,纤腰曲折跃下马背,恨不得就这样直接跳到水里,伸手试水温度适宜,泡起来一定舒服之极。
球球和圆圆白天疯玩,现在已经趴在马屁股上睡着了,我强忍住泡澡的,把行囊从马上卸下来,再从归海·月明准备的百宝箱一样的行礼中翻出帐篷、毛毯、香胰、毛巾和干净的衣裙,先在温泉旁支好帐篷,再把球球和圆圆放到帐篷里睡觉,然后放马去一边吃草。
弄妥一切,我才脱下衣裙,跳入温泉中。泉水澄透滚热,因为富含磷脂,滑腻异常,浸泡其中宛如在做24k金spa一般,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都舒服得张开来。
人在旅途,又急着赶路,就是洗澡也不过跟店家要桶热水略泡泡而已,这十多天来从未洗得如此痛快淋漓,先泡再搓,搓完再泡,洗了又洗简直不想出来。直到烫得皮肤通红,晕堂子般的喘不过气,才恋恋不舍的爬出来,用毛巾擦干身体,穿上干净的衣服,把脏衣服在温泉中洗干净,铺到滚热的山石上晾晒,这个温度大概明早就能干透,到时候正好收起赶路。
我做好一切,正想钻进帐篷中睡觉,突然听见一缕琴声悠然响起,曲调沉郁悲伤如泣如诉,宛如潮水般在夜色中四溢开去,沁人心脾婉转之极。
我侧耳倾听沉醉其中,一时竟然不能自拔,树上宿鸟宛如也被其所迷,扑棱棱飞起扑向琴声处,这才把我惊醒,心中不由诧异,如此精湛琴艺,只有蓝都琴大师可以比拟,不知这个弹琴者是谁,是否也如那丽人般瑰姿艳逸容貌倾世。
我好奇心起,便也跟着宿鸟们向琴声处走去。远远便见到一个身影盘坐在棵参天大树下竖琴而弹,周围繁花似锦,宿鸟低飞蝴蝶蹁跹。明月当头,温泉中热气升腾,水雾迷蒙四散,那人宛如置身于云雾之中,虽无法看清其面目五官,但衣发飘飞风姿如仙,隐有倾城绝世之感。
我诧异趋前,这荒山小镇,竟然有如此出色的人物,莫非就是所谓的卧虎藏龙?此时已经隐约能看见他的相貌,浓密的墨色长发波浪般披泄而下,同色眼眸烟雾缭绕暮霭升腾,肌肤比月光还要皎洁莹透,嘴唇像一般嫣红,花容雪貌美如梦幻。
“你……你……怎么是你?”看清他的相貌,我不禁脱口惊呼,这个我认为琴艺精湛可以比拟琴大师的弹奏者,居然就是那丽人本尊。除了把她深蓝色眸发在月下误认为是黑色外,眉眼五官一模一样,瑰姿艳逸举世无双,这等容色相似者都少,所以我不可能认错人。
那丽人闻声抬眸向我望来,眼中也闪现惊诧之色,琴声亦戛然而止。
“天!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游目四顾,未见别人,不禁心头火起,“一个人吗?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很祸水呀,关键还身手差极不能自保,竟然还敢在大半夜弹琴,若是再引来什么狂蜂浪蝶色狼淫棍,把你先奸后杀,看你怎么办……”
“放肆!”
“大胆刁民,竟敢以下犯上,侮辱殿下……”
好似在回答我的话一般,两旁暗影中忽然传来喝斥声,随之闪出两个幽灵似地的黑衣人,一左一右的把我围在中间,长剑出鞘竟像要痛下杀手。
“住手!”那哑巴丽人竟突然开口说话,虽然宛如夜阑清歌动听之极,但却嘹亮磁性,十足十是个男子的声音。而且还十分熟悉。“放开她,你们退下吧。”
“你……你你不是女的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举手一捂再放开,猛力甩甩头,道:“这个声音怎么好像是……,你再说一句话给我听听……”
“……”他却抬起弧度完美的小下巴,气鼓鼓的瞪着我不语。
可即使他不说话,方才那个影卫口中的“殿下”两字,也已经证实我的猜测没有错,这个我一直以为是女子的绝色丽人琴大师,居然竟是蓝国三王子暮霭·深蓝。这个发现太不可思议,堂堂王子怎么会去做歌舞坊的琴师?以至于我虽亲眼所见,却还是不敢相信,走到他身前时不由自主的弯下身子,望向他的脖颈间,想看看到底有无喉结这男性特征。
“嘶,你往那看哪……”他倒吸一口冷气,俊面飞红,陡然抬手,一巴掌拍开我贴近的大头。
“啊,好痛……”他用力极大,打得我脸上生痛,一气之下又忘了阶级差别,脱口叫道:“还能看什么,看喉结呀,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妖……”
“你才是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他气得低叫,手忙脚乱的拉拢衣襟,整理领口。我这才看见他好似也才泡过温泉,身上只松松散散的穿了件宽大的浴袍,里面没有内衣,以至于精美的锁骨和凝脂般的胸口都露在外面,我才探头去看,的确容易引起误会。
我的眸光凝结在他虽肤色若玉却平平如也的胸前,喃喃的道:“平的,平的,竟然真是男人,好奇怪……”
“奇怪什么?”他语气更怒,“我本来就是男人,何时说过我是女子了?一直都是你自说自话而已!”
“哦,可不仅是我,大家都以为你是女人呀……”我挠头,还是有点转不过劲来,“你是没说过自己是女人,可你是哑巴,怎么能说话呢?所以我们只能凭相貌判断你的性别了……”
“你才是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他呲牙咧嘴,却无损美丽,小脸在波浪般长发的掩映下,只有巴掌大小,精致得宛如陶瓷娃娃。
“骂我就骂我,干嘛总是带上我全家?”我横眸瞪他,可他长得实在太美,是我这种纯天然花痴的克星,眼中凶光一瞬间就变成红心,全无操守的中途变节,“……呃,反正我家人都死光了,你爱骂就骂吧……”
他抱臂翻眼,厌恶的道:“又是这副讨厌相,快把你嘴边的口水擦掉!就因为你们老是这个样子,所以我才不得不经常戴着面纱。”
“呃……”我自然反应的按照他所说抬手拭唇,手臂上竟然真有些湿润,不禁“咕咚”猛吞下一口口水,微觉尴尬的还嘴道:“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谁让你长得这般祸国殃民……”突然想起正经事,拧眉问道:“你真是三王子殿下没错吧?你之所以在这里,是途径此处去荒荻女族对不?”
他神色一暗,垂首不语,茫然拨动琴弦,等于默认。
109 身世
暮霭·深蓝神色一暗,垂首不语,等于默认。
我见他神色不禁暗悔自己唐突,以他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概念和尊贵的身份地位,被嫁去荒荻女族绝对是奇耻大辱,我这么问等于是在戳其痛处。一时心中不忍,低声问道:“你……您还好吧?”他年纪太小,又总喜欢和我斗嘴,以至于我老是想不起他王子身份,忘记用敬语。
“嗤……”暮霭·深蓝忽地冷笑,“当然不好,是你能好么?”
“……”他说话还是那么直接尖刻,我不禁无语。
“可是不好又能怎样?”他用力咬唇,美丽的双眼中隐有水雾升腾,“父王给我的选择,等于没有选择。一是乖乖嫁来荒荻女族。二是若不肯嫁,便杀掉夏陌姨母,烧了歌舞坊,把坊中所有水精灵族的歌舞伎都炼成鲛油。”
蓝王竟然比想象中还要狠,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好转换话题,道:“你说的夏陌姨母是谁?水精灵族的歌舞伎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还奇怪你一个王子怎么会去歌舞坊做琴师,莫非是有什么隐情不成?”
“你听过我唱鲛歌,想必已经知道我有鲛人血统,我母亲是鲛人后裔水精灵族人,二十年前这个歌舞坊的头牌歌舞伎。”暮霭·深蓝被我成功引开注意力,眸露思念之色,道:“夏陌姨母是我母亲得姐,歌舞坊的现任坊主。三十年前我母族所在的水精灵部落被蛮族所灭,只有才十来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