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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原来是你捉弄老师来著。”孟南玉竖起眉毛,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敲儿子的头。
“也没有啦。”孟云德捂住额头,“老师当真是处变不惊,根本都没触到他什麽。父王……”他偷看孟南玉一眼,小声道,“我总觉得这老师有点不对劲,他身上一点活气都没有,冷冰冰硬邦邦的……”
“胡说些什麽!”孟南玉把活气听成火气,又给儿子一个脑!儿,“音儿哪有硬邦邦……”他收了口,想起情人抱起来的感觉,先是一笑,随即却微微皱眉。
抱起来确实是越来越硬了,明明吃睡都好,怎麽音儿就是不长肉。先前嫌他胖,现在却是想让他胖都胖不起来。
今晚回去,还要跟他好好说说才是。
“反正,反正上他的课就是不舒服嘛,不然父王你来听听。”孟云德撒娇,拉著父亲的衣襟道。
“恩……那也好,我好像也很久没听到音儿读书了……”孟南玉道,忽然心下一紧,想想自己有多久没听到音儿的声音了?脑中一片迷糊,竟然怎麽也想不出上一次两人正常对话的时间来。他微微生了冷汗,也无心和儿子多说话,匆匆忙忙把人放下,赶回卧房。
明明是春日,天一日暖过一日,进了房间里,他却觉得一阵阴冷。他差点以为房内没人,仔细看去,发现齐竹音就坐在桌边,提笔写著什麽。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声音放低:“音儿,在做什麽这麽专心?”
他是怕吓到齐竹音,才特意放低声音。不想齐竹音听到他乍然说话,竟然是半点表情也无,放下毛笔,指了指桌上宣纸。他看过去,是抄的论语。他微微笑了,从後面抱住齐竹音,亲昵地咬他耳朵:“这麽用功的先生哪里找去,德儿真是幸福。”
齐竹音并不言语,只是被他抱著,由他轻薄。
孟南玉这时候却惦记著刚刚的心事,轻声问:“音儿,你觉得德儿怎样?那小子是不是为难了你,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
齐竹音摇摇头。
“音儿,你不用替他掩饰,他是我儿子,肯定跟我一样。想当初,我也没少了跟夫子捣蛋,你还记不记得我那时候给他胡子黏住……”孟南玉说了几桩好笑之事,想看到情人笑容,却失望了。他努力激起齐竹音说话的欲望,对方却半个字都不回答。
孟南玉脸色变了又变,终於忍不住,抱著齐竹音的手紧了紧:“音儿,你怎麽都不说话?”
齐竹音也不抬头,开口道:“说什麽?”虽然是问话,语气却平平,没有半分疑问的意思。
孟南玉却因为他这简单一声而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是怕齐竹音跟他怄气到了不说话的程度,现在他没有故意不说话,听他声音也不像是气愤,那就不必担心了。
齐竹音经过前阵子一场病後,声音蓦地哑了几分,倒带著一种倦懒的妩媚。孟南玉只是听他声音就觉激动,忍不住身体前探去吻他。这一吻很快就是情动,孟南玉把人放到桌子上,一挥手把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拂到地上去,一边深吻齐竹音,一边解开两人身上衣衫,很快传出呻吟声。
深陷情欲的他却没有发现,刚刚说了三个字的情人,在这一场性事中,竟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状元书僮 四4
第二天孟南玉很高兴地上朝,很高兴地把杂事放到一边直接回家,来听情人给儿子上课。刚到书房,他便听到齐竹音的声音:“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他声音微扬,却仍是极淡:“可见孔圣也是认为应该一报还一报的,别人给你多少恩惠,你有机会要适当报答。而别人给你羞辱仇怨,你一定要同样的还回去。如果你对仇人也容忍宽宏,那麽对朋友,又该给多少倍的好处?何况以德报怨,能感化的终究是少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孟南玉站在窗外呆呆听著,他好像很久没听到齐竹音说这麽多话了,情人声音比起昨晚说话时提高了些,是因为在教书吧,显得很是清朗。那麽好听,更像以前两人一起读书时,他在自己耳边的声音。
想起少时同学同游,想起那时两人的甜蜜,音儿对自己的百依百顺,孟南玉有些按捺不住,非常想闯进去把人抱住,哪怕什麽不做,一起说些甜蜜话儿也好。不过儿子在里面读书,他虽然常常乱来,这时候却也不好在儿子面前做出这麽离谱的事情,於是忍住。
孟云德知道父王在窗外偷听,有意为难齐竹音,问了他几个问题。齐竹音都淡然答了。小孩子却不肯罢休:“老师,你讲课从来不管我听不听得懂,就这麽不停说,是不是不太符合为师之道啊?平时至少要关注一下我的学习情况嘛。”
“听不懂就开口问。”齐竹音扔下一句,苍白十指放在书上,显得比书卷还要白些,“那里不明白?”
孟云德小孩转了转眼珠:“师父,听说你以前就是我父王的书僮,怎麽现在成了状元?”
孟南玉听他这麽问,忍不住皱起眉头,心道这儿子真是不省心。却听齐竹音淡淡道:“考上了,自然就是了。”
“可你是王府上的奴才,怎麽能随意离开王府,改名换姓参加科举?”小孩子的声音格外尖锐,“被故主发现,你不但不羞愧自尽,反而来魅惑我父王,你没有羞耻心吗?”
齐竹音还没说什麽,孟南玉已经气冲牛斗,冲进去把儿子拎起来,往他屁股上就是一巴掌:“逆子,你说些什麽!”
孟云德哇一声大哭起来:“父王,自从这家夥来了之後,你就到院子里看过我一次,还是因为他!”
孟南玉微微一怔,有些内疚:“德儿,父王也是忙……”
“胡说!容姐姐说,你镇日都在房里陪他──”孟云德毕竟是孩子,冲口而出,也不知道自己说漏了什麽。孟南玉却不是孩子,一张脸顿时沈下来:“静容?她跟你说什麽?这种事哪里容得她插嘴?”
孟云德傻住了,他毕竟太小,又没经过事,一点急智都没有,眼睁睁看著父王拂袖出门,往他的院子去了。他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父王是要去找容姐姐麻烦,连忙跟著跑去。剩下齐竹音一个人站在原地,侧头想了想,也慢慢腾腾地跟上去。
状元书僮 五1
五
等齐竹音到的时候,孟云德的院子里已经闹成一团。孟南玉气得脸煞白,正在叱责那位仗著受过宠就想攀高枝儿的静容。孟云德生母难产而死,一直是他母亲的陪嫁丫鬟带他,陪嫁丫鬟向来都担负著通房的任务,不过孟南玉并不很喜欢这女子,也只是偶尔发生关系。他的王妃死後,他也没给任何人名分,自然包括这位通房丫头。他却没想到对方会对齐竹音发难,一时气急,就要把人赶出府去。
静容跪下,头触地磕头:“王爷,奴婢知道错了,求你看在小姐和小王爷的份上,饶过奴婢吧!”
孟南玉一脸冷笑:“本王早说过,津王府不要背主的奴才,不要乱嚼舌根的下人,不要挑拨是非的丫头……你在府上时日也不短,什麽时候见本王留过情?”
静容却忽然抬起头来,一脸恨意地看向站在一边的齐竹音:“他不是吗?他背主私逃,被抓回来後又迅速迷住了王爷……王爷,王府上向来章法森严,怎容得这样的人魅惑主子?”
齐竹音没想到她会指到自己头上,看著对方眼底疯狂恨意,他歪了歪头,有些奇怪对方为什麽这麽恨自己,却懒得动脑。孟南玉却忍不住上前一步:“放肆!本王的作为,是你能指点的吗?”
静容像是豁出去了,恨恨道:“我知道,小姐也好,後院里那几位也罢,我更不用提,在王爷眼里,怕是都没有这个人重要。若不是如此,小姐也不会郁结於心,最後难产而死……如今他倒是回来了,是看王府没有女主人,来抢权的吧!”
孟南玉一巴掌打过去:“住嘴!”
静容抬著头:“不,我就是要说!就算我死了,也不能容这家夥在府里得势!德儿,你看好了……”她指著齐竹音,趁孟南玉疏神的当儿,竟然猛地起来,扑到齐竹音身前,五指成爪,在他脸上挠过,“就是这人害得你母妃,害你不受你父王疼爱──”
齐竹音躲也没躲,觉得脸上有些疼,下意识闭上眼。下一刻他只觉腰间一紧,已经被人抱在怀里,孟南玉声音极尽愤怒:“来人啊,给我把这犯上的丫鬟赶出去──”
他再睁眼,见静容已经倒在地上,仍然是一脸凶恶表情,紧紧盯著他。小王爷孟云德在她身边又哭又闹,死活不让家将拉走他的“容姐姐”。
就在孟南玉不耐烦,要亲自上前把人拖走之时,静容忽然捂著肚子蜷缩起来。孟云德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忽然大喊:“容姐姐出了好多血!”
孟南玉一怔,发现静容裙摆处殷红一片,显然是下体出血。他微微皱了下眉,心下一算,想起就在找到音儿之前一个月,他刚刚招静容到房里一次。
果然,稍後赶过来的大夫把脉之後,言道静容已有喜脉,幸好这一次并未小产,只是之後要好生调养身体,不能操心劳力。
孟南玉一张脸沈得锅底一样,他这时候哪里还不知道,静容分明是知道了怀孕这事情,才这般有恃无恐。他一直没有故意避孕,不过他原本对性事并不够热衷,侍寝的女子都没有再传来喜讯,男子自然更没可能,所以到了现在才有第二胎的征兆。静容只是个陪嫁丫鬟,身份倒不足以为虑。不过他还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就不能不软化下来了。
僵硬地把人安排下来,警告她不许胡乱挑拨。孟云德听到自己可能有弟弟妹妹,当即高兴地不得了,一直在静容床头绕来绕去。孟南玉拉著齐竹音出房,让大夫看他脸上挠伤。这只是皮肉小伤,大夫上了药,道几天就会结疤,只要小心点就不会留下痕迹。
孟南玉这才放下心,拉著齐竹音回房,低声跟情人解释:“音儿,你别生气,父王他很想要个孙女儿。她已经怀上了,打掉总是不好……”
齐竹音点点头,不说话。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其他人有关系?後院里还有几人,是这几年没有你,我总得排遣……如果你不喜欢,我把他们遣出府去,给个著落也就是了。”孟南玉想起齐竹音以前离开他的原因,多少有些觉悟,“只要你不走,我有你就够了。”
齐竹音摇摇头。
孟南玉不明白他的意思:“音儿,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我没有不喜欢。”齐竹音淡淡开口道。
孟南玉一怔,拉著齐竹音的手微微松开,走到齐竹音身前看著他的眼:“音儿,你别说气话。以前我不得不娶妻都会把你气跑,现在怎麽会不介意这些人?我跟你发誓,留下静容只是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等她生下来我就把她送走,恩?孩子交给你来养好了……”
“我不要。”齐竹音摇头,“她自己养。”
他拒绝得干脆,但听他语气,孟南玉听不出半分情绪来,一时有些无措。不过想一想,大斐官员侯爵哪个不是妻妾成群,这种事情本来也轮不到男宠来指点,音儿应该是知道些进退了。看齐竹音表情不见半分不悦,孟南玉多少也放下心来,抱著人回房去了。
这一晚不算很有心情,孟南玉没有求欢,只是抱著情人。感觉情人越发消瘦,不由低叹道:“音儿,王府上又没少了吃的,还是有人克扣你?你现在瘦得,都快成一张纸了。”
齐竹音被他上下其手,半合上眼,状似柔顺地躺在他胸前,不做声。
“我倒是想你像前阵子那样肉乎乎的,至少抱起来舒服些,也不用总是觉得你会被风吹走。”孟南玉把他的沈默当作温顺,又道,“音儿,你明天就不用给德儿讲课了,有没有什麽想做的事?府里随便你折腾。”
齐竹音摇头。
“音儿,你很累麽?怎麽总是不言不语的,跟我说会儿话就要睡?”孟南玉终於觉得好像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脸上显出不悦,问道。他向来懒得在这种事上磨磨叽叽,要生气就直说,想要他把府上受过宠的都赶走也直说,这麽沈默算什麽事!
齐竹音睁开眼,漆黑的眼衬得脸色格外苍白。孟南玉看著他,心下忽地一软:“好吧,我明天让管家给他们安排去处,除了静容,一个不留。你不吃醋了吧?”
“不必。”齐竹音摇头,“我本来也不吃醋。”
孟南玉心里一凛,虽然听不出情人语气,可这话说得,并不像是怄气。
他手微微握紧了,妻妾众多的人家里,虽然都各自明白自己的地位,但争风吃醋总是免不了的。哪怕是静容这样不受什麽宠的丫鬟都会惹出这麽一番事来,他的音儿怎会一点都不吃醋?
孟南玉隐隐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