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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翼岚被池恒受伤的眼神刺的心头一阵紧缩,他狼狈的放开池恒,连连后退,脸上一片慌乱:“恒,对不起,我……我只是……”
却是怎么也说不清刚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用那样恶毒的语言伤害自己心爱的人,赵翼岚只能转身离去,现在的他只能逃避。
“岚……”被丢下的池恒痛苦的伸出手,慢慢的蜷缩着身子跌坐在地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白皙干净,从小长在魔教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赵翼岚会那么伤心痛苦,就算他娶了那个女人,他们也可以在一起的不是吗?从来只会掠夺的池恒,头一次感到了茫然和无助,他真的不明白……
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赵翼岚疯了一样在竹林里奔跑,良久,他才慢慢的平静下来,靠在一棵竹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刚刚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恨着池恒的,他恨池恒的无情,池恒是想起了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可是那又有什么用?赵翼岚凄凉的惨笑,说到底,在池恒心里他永远都不是第一位,宽厚的大掌狠狠地握住,俊逸的脸庞上也慢慢浮出阴狠的神情,既然他永远都做不了池恒心里的第一位,那么他就将池恒心底那些比他重要的东西统统清除干净!这一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就算毁天灭地,他也要池恒永远都在他身边,永远都无法离开他。
想到这里,赵翼岚的脸上慢慢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月煞宫建在岛中央的山顶上,因为是前朝的皇家别院,所以占地面积是极广的,大大小小的宫室参差不齐的建造在这个高耸的山顶之上,若是无人带领,说不定真的会迷路。赵翼岚问了一个引路小厮,才找到凝欢所在的宫室,他看着惊讶而略带惊喜的凝欢,俊逸的脸庞扬起一丝浅笑,凝欢引了他进入内堂,有些欢喜的看着他:“赵公子,怎么是你?”
“凝欢姑娘。”赵翼岚抱拳,惭愧道,“翼岚入教几近一年才来看望姑娘,望姑娘见谅。”
“无妨,公子不必介外,”凝欢轻笑,说道,“其实公子能来看凝欢,凝欢已经很满足了。”
“凝欢姑娘,翼岚惭愧,其实翼岚此次前来……”赵翼岚皱了皱眉,有些迟疑的开口,“其实是有一件事有求于姑娘。”
凝欢有些惊讶的看着赵翼岚,笑道:“公子有什么事请说,如若凝欢能够帮到公子,凝欢必定助公子一臂之力。”
赵翼岚看着眼前这个眸中含情的女子,心下更为惭愧,他沉吟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是这样的……”
从凝欢的宫室出来,赵翼岚脸上面无表情,正月初八很快就要到了,他必须要尽早的安排好一切,现在的池恒对他必然是心中有愧,就算他去了哪里,他也不会派人去查,想了想,他又转身去了那间关押李景的宫殿。
四个哑侍卫只当他是池恒派来的,自然是不会阻拦,可是李景现在已经疯了,怎么样才能拿到一个疯子的信物?
精致的牢笼里,李景双眼无神的坐着,衣服脏乱不堪,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就是以前那个风流倜傥的厉王府二世子李景。
赵翼岚慢慢的蹲在牢笼面前,诱惑般的开口:“二世子,你想不想报仇?你想不想出去?你想不想恢复以前的身份和地位?”
牢笼里那个脏乱不堪的男人听得他这么一说,慢慢抬起了头,眼中突然光芒大甚。
赵翼岚嘴角微微勾起,双眼里却冰寒一片。
池恒在小竹楼里等着赵翼岚,虽然他很想出去找他,但是却又怕他回来的时候自己不在又让他误会什么,只能百感交集的等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当夕阳的余晖慢慢洒在那铺了一地的银白雪面的时候,池恒才恍然,居然已经是黄昏了。
他想了想,刚想推开门,门外却径自走来一个男人,是赵翼岚。
“岚!”池恒欢喜的一把抱住他,“你回来了,真好,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呢。”赵翼岚拍了拍他的背,微微一笑,“我永远都不会扔下你的。”
池恒扬起头,看着他眼中那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的深情,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岚,刚刚惹你伤心了……”
“没什么,我也想清楚了,”赵翼岚捧起他的脸,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恒你也是不得已的,我应该谅解你。”
“岚。你……”池恒惊喜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摸上他的脸颊,“你不怪我了?不会离开我?”
“不会……永远不会,”赵翼岚捉住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舔吻着,星目闪现出一丝狡黠,“恒你好不容易才想起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是不是该慰劳下我这一个多月的相思之苦啊?”
“啊……”池恒一愣,白皙的脸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头埋进赵翼岚的怀里不肯出来。
“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可不客气了。”赵翼岚扬唇一笑,直接将池恒打横抱起。
夜晚,才刚刚开始……
正月初八,终于到了,这日的天气并不十分好,天色白茫茫一片,积雪还未化去,新的雪又飘飘扬扬落了下来,整个月煞宫张灯结彩,仆从来来回回,好不热闹,小竹楼里,赵翼岚亲自为池恒穿着大红的新郎喜袍,脸上带着淡淡的喜悦。
池恒看着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岚,你真的不生气?”
“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不生气的么,怎么不相信?”赵翼岚扬眉,揶揄的笑道,“或许你希望我生气?”
“当然不是,”池恒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展颜笑道,“你不生气最好了。”
赵翼岚看着他的笑靥,轻轻扬唇,继续为他打理着繁杂的喜袍。
正午的时候,终于有小厮过来传话,送亲的队伍已经上了岛,赵翼岚微笑着跟在池恒身后,看着池恒的身影越走越远之后,带着淡淡喜悦的笑容刷的没了,英俊的脸庞上一片阴霾,他冷笑一声,然后慢慢转过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池恒跟在小厮身后,来到大殿,刚想和赵翼岚说话,却发现身后的赵翼岚不见了,他张了张嘴,本想让人去找,但终究还是苦涩的一笑,也是,是他强求了,如果让岚看着他成亲的话,岚他一定很痛苦吧,他想了想,还是尽快拜完堂然后去找岚吧,如果不是因为要成亲,这个地方他根本不想多呆一会。
池恒坐在首座上,看着下首的一干教众,百无聊赖的敲着桌面打发时间,突然小厮通报圣女的贴身侍女小苑求见。
池恒双眉轻扬,颇感兴味的让人将她带过来。
一问,却是凝欢有事求见。
凝欢求见?池恒凤眸微冷,双眉也微微蹙起,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他成亲的日子么?
他冷然问道:“什么事?”
小苑抖着身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教……教主,圣女没说,她只说求见教主……最后,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池恒扬眉,看了看时间,去那么一趟还是够的,他摆了摆手道,“好罢,本座就去看看她又在搞什么花样。”
说完,扫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的小苑,然后直接越过她,离开了正殿。
小苑看着池恒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身体好似忽然被抽去了骨头一般软倒在地上,口里喃喃:“小姐……你这又是何苦……”
第二十二章
紫檀木窗帷外,羽毛似的雪花纷纷杂杂的飘扬在这一片天地之间,伸出手,柔软而冰冷的雪花落在掌间,不一会儿就消融在温暖的手掌里,凭留一滴湿寒。
“听说你找本座有事?”空荡荡的大殿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略带不悦的声音,凝欢急忙收回手,转身向池恒行礼道:“凝欢参见教主。”
“有事快说,本座很忙。”池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教主请坐,”凝欢却只是笑了笑,将池恒引至檀木椅上坐下,又为他倒了一杯茶,说道,“天气寒凉,请教主喝杯茶水暖暖身子。”
池恒怀疑的看了她一眼,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谅她也不敢做出什么忤逆的事情来。
“本座茶也喝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池恒敲了敲桌面,起身问道。
凝欢只是笑道:“其实凝欢并没什么事。”
“贱人,你居然敢戏耍本座?”池恒脸色一沉,修长的指狠狠的扼住了凝欢的脖子。
凝欢被池恒勒的说不出话来,但脸上却仍微笑着,池恒看着凝欢的笑容,心里感到一阵烦躁,他松了松手指,冷声问道:“本座不相信你有这个胆子敢戏耍本座,到底有什么事,快说。”
凝欢轻轻摇了摇头,眼角却静静滑过一滴泪,她沙哑的说道:“教主,你果然不懂。”
“你哭什么?!本座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池恒又勒紧了凝欢的脖子,“你别忘了,本教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圣女!”
“凝欢自然知道,”凝欢听得他的威胁,却是淡淡一笑,仿佛毫不在意生死般说道,“快了,教主,快了。”
“什么快了?贱人,你说清楚!”池恒凤眸大睁,逼问道。
可是凝欢却闭上了眼,一副任他处置的样子。
正僵持间,远远的却传来一阵厮杀的声音,池恒手一抖,松开了凝欢,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转身离开想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没走几步,脑中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池恒不敢置信的望向瘫坐在地上的凝欢,嘴唇煽动,却只能发出细小的声音:“贱人……你竟敢下药……”
身子软软的,池恒拼命支撑着,却仍旧向地上倒去,就在他闭上了眼接受即将到来的痛楚时,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池恒睁开了眼,朦胧中只看见赵翼岚温柔的微笑,他伸了伸手,岚,是你么?
“是我。”赵翼岚轻轻在他额上印上一吻,抱着他来到凝欢的面前。
“凝欢姑娘,”赵翼岚愧疚的看着她,“对不起,利用了你。”
凝欢抬起头,却是微微一笑:“没什么,这个牢笼,我也早就想要离开了,能够帮到赵公子,凝欢死了又如何。”
赵翼岚浑身微颤,垂眸道:“凝欢姑娘,如果翼岚有什么能为姑娘做的,但请姑娘吩咐。”
凝欢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怀中搂得紧紧的池恒,惨然一叹:“不必了,凝欢要的,公子你既然给不了,凝欢索性就不要了,公子你走吧,若是教主醒来,知道公子所做的这一切……唉,凝欢也不多加妄言了。”
赵翼岚知道她话中所说的意思,朝她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凝欢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泪珠成串的落下,终于呜咽出声,现在她终于什么都没有了,连那微薄的希望也没有了。
耳边传来的惨叫声,兵器相碰的声音,厉喝指挥的声音,池恒只觉头昏沉沉的,难受的紧,眼皮沉重的张不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用尽了全身力气,终于奋力挣开了双眼,眼前仍是模糊一片,可以感觉到自己是被人给横抱住的,这样熟悉的触感,是岚!
赵翼岚感觉到怀里人的目光,低下头,微微一笑:“恒,别急,很快就要到了。”
池恒张了张嘴,嗓子干涩,声音也低低的:“发生……什么事了?”
“啊?你说那个啊。”赵翼岚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大概月煞宫中的人快死光了吧。不过那已经不关我们的事了。”
“什……什么。”池恒瞪大了一双凤眸,不敢相信的看着赵翼岚,“你说……什么。”
“恒,你听。”赵翼岚将自己温暖的脸庞贴着他冰冷的脸颊,说道,“不过,那都不关我们的事了。”
远处那嘶吼的声音听上去却是有几声是自己熟悉的,通天的火光将这冰雪的天地点的更亮,池恒咬牙:“是……凝欢那个贱人?”
“不,凝欢姑娘只是将你困住罢了。”赵翼岚微微一笑,“我给他们下了霜红尘,早就听闻霜红尘毒性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你!”池恒看着眼前这个微笑的男人,不可置信的开口,“是你?”
“是我,”赵翼岚低头,轻轻在池恒唇上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