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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已被掩入历史尘埃中的秦国上将军项少龙?!
面对著面无表情朝自己走来的男子,小盘又笑了。「呵呵!是呀!我早该猜到师傅会来才对呀!毕竟我完全没有阻止你知道这一切事情的发生不是吗?现在,师傅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虎目直直的看著他,项少龙开口了,语气中充满了对小盘举止的疑惑及对他所表现出的异常冷静感到不安。「你想做什麽?」
「这就要看善柔想做什麽了。」算是回答了项少龙的疑问,仍是重覆的再问一句道:「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虽然从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但如此让自己摸不著头绪的却还是头一次,但面对著小盘的询问,项少龙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拒绝。
从表情中小盘看到了答案,微微一扬嘴角,两人一同走进了阁中,留下了外头一堆又是迷惘又是忧心千百种情绪缠绕於心的众人。
沉香阁
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静静的坐在床前,从侧面望去,微掩的眸子虽是定定眨也不眨的凝视著眼前的睡颜,但那深藏在娇颜上掩不住的深沉愁思,却从那紧皱的柳眉、泛白的唇瓣中毫不保留的显露而出。
像是没有察觉到房中走进了两个人,善柔的身躯依旧动也不动的如僵化般的没有丝毫抬头。
当日见到善柔时只是匆匆的一瞥,而如今,一个俏生生的人儿就在他的眼前,项少龙此时就好像有满腹的话想对她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是楞楞的站在那,让复杂矛盾的情绪包围住自己。
原本还以为依照善柔的火爆脾气,一见面就非得立即先打上一场才对,每想到现实却完全没像自己所想,小盘一时也搞不清善柔的意图,整个人登时陷入沉思。
良久,房中沉闷的几乎要叫人窒息的气氛终於因为一句话而开始起了变动。「庭芳…她,会醒吗?」
想也不想,项少龙立即回答:「当然。」
「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数不清的几十年?」仍旧没有回过头,瞳眸依然静静的凝视沉睡中的容颜。
「我不知道,但是我会等,我想继续的等下去!只要庭芳的呼吸没有终止,我就深信她会有醒来的一天。」
「那麽!她醒来之後呢?!」猛的站起身,转过头,锐利的目芒直直的射向项少龙。「要她亲眼看见自己夫君的牺牲?要她亲身的体会到自己夫君牺牲尊严来换取她生命的事实吗?!告诉我!你如何启齿!!」
一句句的话语,重重的打在项少龙的心上。越是接近现实,就越是让他感到锥心刺骨的痛!面对著善柔的话,项少龙无言了。只因为,那正是他不敢面对的事实呀!
「我记得…田单曾经批评过,你唯一的弱点就是太重情了…呵!说的真好呀!而这一切不是真的被他说中了吗?少龙,告诉我,是我们拖累你了是不是?」语调渐渐转柔,眼神中透射出幽沉的悲意。
「不是!当然不是!我需要你们,我更不想失去一切我所重视的人,对我而言根本没有什麽拖累好不拖累的事呀!」
凄然的一笑,善柔不再多言,但原本柔和下来的目光却顺间转厉,冷冽的转向站在一旁不发一语的小盘身上。「我想我说的话是与不是,想必利用的最彻底的你最清楚了吧!」
「难道你冒著生命危险闯进这里就是为了问寡人这句话吗?」冷哼一声,强压下心中听到善柔话中鼓动著项少龙话语时产生的杀意。
他果然还是忍不住呀!师傅一辈子都是他的!就算是死,他也绝对不将他让给任何人!绝对!!
「原本我是打算杀了你的,在极端的恐惧中一寸寸的将你凌迟,以你的鲜血来洗清因你而死後仍不能阖眼的众人所受的绝悲痛苦,但是那仍是不够呀!眼前你孤身闯入的事实告诉我,对你最重要的不是生命,面对著一个不将生命当做一回事的人,我要你的生命何用呢?」柔柔的,像是在平述一项万分平常的事,但其中所蕴含的憎恨及怨毒,却在善柔的娇颜上清楚的掩上一抹狠绝。
双拳紧握,身躯应激动而微微抖颤。「我想令你痛苦。让你切身体会被硬生生夺去所爱的痛!面对一切崩坍而无能为力的苦!但是…」瞳眸深深的望向项少龙,「你和我…及众人所重视的却是同一个人呀……我…怎能伤害他呢…」
「这麽说寡人还真该感谢你了?」眉头紧皱,嘴中虽说著讽刺的言辞,但却不禁打从骨子里泛起一股不祥的预兆。
对於善柔的用意他真是越来越迷惑了,就像是在事实的前面蒙上一层薄纱,即使真相就近在眼前,但怎麽都看不清!这让小盘的心里蒙住一丝燥意,情绪不自主的焦烦不已。
嘴角微扬,一个森凌诡谲的笑意扬溢突然容颜。
对小盘的讽刺没有半点回应,像是忘了他的存在般,转头面向项少龙。「我见过羽儿跟荆俊了。」
「他们好吗?」紧切关心的,项少龙冲口问出。
「好?呵!能好吗?对无时无刻只想夺回自己所重视的事物,每分每秒都不断遭受心理遣责的人,他们能好到哪里去?」冷冷的嗤笑反问,「少龙,你告诉我,饱受折磨的生及慷慨就义的死,你会选择何种?」
项少龙愕然了。一针见血的话语让他顿时秉息而说不出话来。
天知道这个问题他早就在自己的心里问过自己好几遍了,生不如死的苦痛折磨更是切身的啃蚀著他的身心,他…好想抛开一切!他好想远离一切!若是死能解脱的话,他宁愿用他身上的所有去换取这永无止境的休憩,可是…他明白,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早已失去求取死亡的资格了。
「这个问题不管答案如何,早在那年师傅许下承诺时便已注定了一切。师傅将永远属於我,而我,也将致死也不会罢手!」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深,小盘清楚善柔的话如同一颗大石投入湖中般在项少龙的心中溅起圈圈的涟漪,而这,就是自己最害怕的发展呀!
小盘话中所显露的,宛如不惜以鲜血所建立的坚决让项少龙再一次的迟疑了。他已经忍受不了再有所爱的人死在他眼前的景象了,那彷佛割裂心扉狠厉痛绝的凄楚他已不想在嚐,也没有勇气再一次经历。
叹了口气,「比起他的不在乎,少龙终旧是败在顾忌太多了。」
谁也没有预料的举动,善柔猛然拔起腰间的匕首,以让人来不及的阻止的迅捷,准绝而令人心碎的一刺插入了乌庭芳的心脏。
(14)下
谁都被眼前的举动给震住了,因为谁也不敢相信眼前画面的真实性!善柔?杀了庭芳?!为什麽!!
没有半点哀鸣的嘶喊,没有鲜血溅射的应有景象,匕首深深的刺进乌庭芳的心脏,但却像是完全没有一条生命消逝时的临前顾盼,眼前的画面,只有平静的令人感到诡谲。
即使在生命消失的前後,乌庭芳依旧沉睡在自己所编织的梦境中,了无知觉。眼眸依然紧闭,笑颜仍然依旧,包围在她周身的尽是不变的恬静安稳,而唯一有所改变的,却是再也感觉不到活人所该有的心脏鼓动。
鲜红色的色泽慢慢的在乌庭芳的胸前扩散,也在项少龙的眼前弥漫,在一瞬间,当柔儿扬起匕首刺入芳儿心脏的瞬间,自己眼睛明明清楚的看到了呀!但身体却半点也动弹不得。就好像宛如是一出慢动作,却叹的是自己身在其中,无可施力!
缓缓的,像是勉力不让自己跌倒的以著危颤的步伐走乌庭芳的身旁,项少龙的虎目中却流不出半点的泪水。
善柔的举动像是再一次的挖起隐藏在自己心中许久的伤口!再一次的重演他们宁死也不愿拖累自己的事实呀!!
宛如硬生生的将伤口上的痂扯下,任由化脓从不曾愈合的创伤再一次的留出鲜红的血液,让五脏六腑深刻的品尝著彷佛灼烧般痛苦难忍的剧痛。项少龙的身躯支撑不了的跌坐在床铺旁的地上,眼神愣愣的凝视著乌庭芳。
他…该哭吗?明明挚爱的人儿毙命於自己的眼前呀!为什麽自己却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心中明明痛苦的想大声嘶吼哭泣来发泄,但却又清楚的察觉到隐藏在悲恸之下的欣慰呢?
…或许他真的如善柔所说的是一个自私之人吧!只因为自己承受不了痛苦,所以才会对诸人「生的痛苦」视而不见。解脱或许是身在局中痛苦难当的众人所求,项少龙一点都无法责怪柔儿的作为呀!但因为自己的软弱及自私而不断逃避的行为,让原本该是由自己结束的责任,却由柔儿背下了弑杀的罪恶,思绪中,心胸中,项少龙责疚极了。
这让项少龙不得不去正视埋藏在心中的怀疑。
多年了,在牧场的那一天,他为了不再失去所爱的人而许下了「绝不离开」的承诺,不顾众人眼中的凄怆,视众人宁死也不愿屈服的行为於无形,他…一直认为自己所做的行为是对的。
自己的存在,在原本的历史上本来就是不该,他不想有人因为自己而失去生命,他不愿有人再因为在意自己,而活得痛苦难当!但是…在善柔声声句句犹如血泪交缠的控诉下,…项少龙无法不认为自己是不是…真是错了?
「你是不是又在自责了?」立在一旁,善柔的脸上不起半点波涛,让人为她心中的感受感到迷离。
扬起眼,虽是双目直视著她,眼前的善柔却是陌生的几乎让他识不清。
「我的决定…错了吗?」
跪坐在项少龙的身边,善柔眼中的冰彷佛瞬间溶化了般,双手柔柔的抚上他的颊。「每个人对於幸福的定义都不同呀!你希望我们能活著,那是你所认定的幸福,但是对我们而言,我们想要的幸福却是与你同生共死,福祸与共,不管是牺牲谁所换取而来的幸福,得到的都只会是永恒的伤害,而不是圆满的幸福啊!」
将她这番话听在心里的项少龙,眼中有了明显的动摇,闪动著些微的光芒。
「师傅,你忘了毁誓的代价了吗?」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小盘,终於掷下了充满血腥的警告。
身躯一颤,项少龙原本稍动的神经又瞬间绷紧了,当年尸块遍布、血浸土地的景象,再一次冻结了他蠢蠢欲动的心。
「呵!」轻笑出声,善柔的眼中满是无畏的嘲弄,「你以为我们会笨的再一次重蹈复辙吗?」似乎一点也不把小盘的话放在眼中。
「少龙,我们等这一刻已经太久了,眼前兴兵反秦更是迫不容缓,不管你明白还是终究甘心屈服,你已经阻止不了他们誓必雪耻的决心了,所以,走吧!离开他,回到我们的身边好吗?」
不容项少龙有回答的权利,小盘森冷的杀意立即否绝了一切。「你以为你有那种能力带著师傅走吗?」
摇了摇头,善柔出奇的坦承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数不尽的千军万马?但是,我只要能达成我的目的就心满意足了呀!」语毕,随即抽起刺入乌庭芳心房上的匕首,回刀用力的刺进自己的腹中。
「柔儿!」快步的冲上前,双手紧紧拥住瘫在自己的怀中气若游丝的人儿,不断在体内累积奔腾的情绪,终於在也忍不住的化为热泪从虎目中滚滚而下。
即使脸色苍白如纸,鲜血不住的从体中流出,但善柔的脸上却挂著挑衅至及的笑容,直直的射向小盘。「累赘不可能永远是累赘的,更何况是为了守护比我们生命更重要的人。」
「扼杀了师傅最重要的人叫守护?你终究仍是一样和寡人做著同样的事。你以为在失去了所爱之人後,师傅还会有求生之念吗?」事情一幕幕的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小盘虽明确的洞悉了善柔隐藏在其下的目的,但早已无力回天的他,却仍是不甘心的想力挽狂涛。
深吸几口气,善柔努力的调整著自己的呼吸。「少、龙是不适合被绑住的,你可以说这是我的…自私,但是我却必需断绝所有他所顾忌的事物,不再有任何人牵扯著他。而在其後事态已一触及发之时,你认为少龙还会留在这儿吗?」嘴角的鲜红没有停止的淌出,但完成目的的善柔却笑的好是骄傲。
「这就是你的目的,引起师傅离开我的念头?」双拳紧握,小盘的话中有著滔天的疯狂怒意。
没有在回答小盘的话,反而凝视著拥抱自己的男人,善柔的眸中有著满满的情深。吃力的抬起手,只想抹去项少龙脸上的斑斑泪痕。「少龙,你恨我吗?」
不断的摇著头,嘶哑的恳求声不断的自喉间溢出:「不要死、柔儿,不要死…」
执意的摇了摇头,善柔再一次的问:「告诉我,你恨我吗?…恨我这个、把你逼入至此的人?」
「不恨!一点都不恨!我怎能恨你呀!这种事不该是由你做呀,一切皆是我的懦弱才逼你至此呀!」湿黏的血液沾染上了自己的双手,拥著怀中这具逐渐驱向於死亡的娇躯,项少龙悔恨万分。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的选择错的有多离谱!一鼓劲的让步只是让自己所爱的人伤的越深,更违离了自己想保护众人的愿望!
「别哭了…少龙,你是知道的,我的性子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