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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离开,因为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同时我也没有注意太多的细节,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个时候的我再成熟一点儿,小心一点儿,是否就可以注意到办公室里的一个细节呢?
多年以后,我这样想着,但发现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发现这个细节,也许也是时机未到,这件惊天的大事儿是不该那个时候的我知道。
地图送上门的时候,是两个人搬着一个箱子上门的,在我的想象里不过是一张地图,至于那么夸张吗?
可当我打开箱子以后,才发现真的不是夸张,因为箱子里里面密密麻麻堆砌了上百张地图。
“你们可以参阅这些地图,时间最好控制在三天以内,太久了,我们恐怕就不好交待。另外,地图的内容不得外传,不得有任何形式的复制。如果,以后这里面的其中一张地图,被我们发现了有流传,你们会比较麻烦的。”在放下箱子以后,一个工作人员如是对我们说到。
话不是很客气,甚至有一丝严厉警告的味道,不过,我们可以理解,这种事情的重要性与保密性,当下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接下来的三天时光,我们自然是研究这一百来张地图,确切的说,这一百来张地图都是关于华夏领土内的有水的领域。
我不得不感慨这种专业地图的精确,各种标示与地形比普通地图精确了不下十倍,打个比喻来说,一张民用的地图,而且是相对更加精确的地区地图,就好比是一张老林子的地图吧。
它最多也就标示出来老林子的范围,细到这是什么山,那是什么岭,可是地形却不可能精确的通过地图表现出来,就好比在什么范围内,有一个深沟,长多少,深多少,宽多少,气候条件,甚至地质结构!
而这种地图就显然会做出这种细节的工作,而且大方向明确。
就好比,江一给我的地图,就是一张偏他们部门工作方向的地图,再浅显一点儿解释,除了精密地图必要的标示以外,它的走向是‘灵异’还有‘神秘事件’。
简单的说,摊开地图,我如同摊开了一本总结性的故事书,在这段地点,曾经发生过什么灵异事件,或者什么神秘事件,打有问号的就是没有得到求证的。
这真是让人惊叹,我没想到在华夏的范围内,一张地图就隐藏有那么多的秘密。
可是我们工作的重点并不是调查这些灵异事件什么的,而是要从这些精密的地图上找出和三条锁链的具体联系,面对着如此多的地图,这个工作无疑是复杂而繁琐的。
但是就好比行路时方向对了,只要往前走,那就一定能找到一个出口一般,在第二天的下午,我们完全解密了一根链条,那上面看似杂乱无章的线条,就是一段段的江面,河面!
这些江面河面并不完全相连,从链条上也看不出它们的共同点什么,可是江一给的部门专用地图却在无意中帮了一个大忙,这些水面都是有神秘事件发生的水面,具体的神秘事件总结起来,就直指江中有奇异生物。
确定了是那些地段,剩下的就是把这些地段的细节地图找出来,并且记录一些关键的数据,我们是不能复制地图的,不过记录一些数据影响并不是很大。
让我遗憾的是,并不是链条上所有的线条,我们都能找到对比的地图,虽然遗憾,但我也知道这是正常的,就拿师父留给我们的影碟来说吧,其中有一条地下暗河,这个找不到相关地图也是正常的。
在第三天的上午,我们再次解密了一条锁链,就是上面分布了好多或大或小的点点的锁链,这条锁链粗看,联想到的就只能是宇宙星空什么的,如果真是那样,我们是绝对没有办法的。
可是,解读出来,才发现这些按照一定的位置分布的点点,原来标示的是湖!
江河湖海,剩下的一条锁链,我们却是没有办法了,因为江一给我们提供的地图是华夏境内的水域,这茫茫大海的航海图可是不包括的。
所以没有对比物,我们也只有望着那条锁链大眼瞪小眼,根本分析不出来个所以然。
“或者这一条锁链记录的秘密最重要,可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可有可无,根据我们的行动,是要找到走蛟,入海之后,只是跟随它而已,所以。。。”我说是我心底的想法,也是实话。
虽然也有疑惑之处,就好比进入大海之后,明明只是跟随,专门记录的路线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你不能说每一条成功入海的蛟都走的一条路线吧?那为什么还要特意的记录呢?
又或许它上面记录的根本就不是关于大海的?
关于这个疑惑,不能想太多,最终也只能用我的说法来解释,那就是里面可能蕴含有更惊人的秘密,但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没有意义!
三天的时间紧张了一些,但好歹我们在人手充足的情况下,也算做完了该做的工作,在这样的忙碌中,我们的行动总算又前进了一大步,比起之前,我们更加的有目标和目的地了。
“江河湖海,我们这次的行动就分为三个步骤吧,由易入难,先是湖,再是江河,最后再是海吧。承一的意思是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行动的日子就定在5月末,6月初的样子吧。在这之前,我们各自行动,把一切的准备工作做好,剩下的时间,多陪陪自己的家人朋友吧。”承清哥善于总结,在这一系列繁琐的事情完成以后,他这样说到。
最后一句话,承清哥说的轻描淡写,可是那背后的意思却不能细想,江河湖海,未知的领域,未知的危险,根据地图和锁链的比对,我们要去的大多数地方都是有异样事件发生,谁都不能保证是有命活着出来的,就算有四大妖魂,我们也能保证什么。
多陪陪亲人和朋友,这也算是一种告别吗?
这一次短暂的聚会就到这里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各自忙碌,为了出航,为了各种各样的琐事,我也被分配了一些任务,几乎每一天都有些疲于奔命的样子。
但我下定决心要在春节之前做完这些事情,我要陪我的家人过一个春节,在记忆中,我陪伴家人过的春节真的不多,这一次是必须的,我希望它不是我们要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但我不能保证它不是。
在冬季的严寒达到顶点的时候,春的脚步也就近了。
在这一天,我也终于办完了最后一件事情,踏上了回家的路,是准备要过一段安稳的日子了,可能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在这之后,我又将面对时间不知道多长的冒险。
人生往往就是如此,渴求安稳的人,往往不得安稳,渴求刺激的人,却往往感觉无聊,细想起来,这也不是巧合,而是因为人们常常看见的不是自己已经拥有的,而是更加看重渴求自己没有的东西。
如果懂得满足,人生是不是会幸福一些?再或者,更好的心态只是,我享受每一个追寻的过程,这或许才是真谛。
第十六章出发之前的日子
在家的日子,时间总是有一种慵懒且幸福的味道,当我的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时,恍然也就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蓬莱,昆仑,师父,如雪。。什么都被我收在了心底,在这样的时光里,我只是一个想好好陪陪父母的普通儿子。
因为上次的承诺,我大概告诉了一下父母,我即将要去做的事情,有多危险不敢太详细的去说,只是怕他们担心。
父母没有说什么,我大了,道理我都懂,能不能想通,想通了能不能做到,那是我个人的行为,这是父母并不能约束的事情,在这些方面,我的父母比一般的父母开放了很多。
只是在我离开家的前一天,我父亲这么说了一句:“如果找得到姜师傅,记得一定要带他来和我们吃一顿饭,住几天,我和你妈也想他,那一天,我们还记得等着他吃鱼呢,等过鱼冷了,他人也不见了。。”
可能是怕我难过,爸爸说着说着就没有说下去,可我的目光平静,神情坦然,哪里又会难过,只因为我不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但我已经在路上了,我哪儿还能顾得上哀伤?
这是我以前不懂的道理,如今懂了,在路上了,还需要彷徨什么?
爸爸很开心我这样的表现,拍拍我的肩膀说到:“如果找不到,也别难过,只要能对得起自己的心,放下心事也就好了。人的一生长长的,缘分尽没尽,谁知道呢?”
这就是一个父亲的选择,没有阻止什么,反而是给予鼓励和安慰,我的心很温暖。
由于和刘师傅有一月之约,我提前了一个半月离开了家,多出来的半个月,我想去月堰苗寨看一看,尽管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如雪,但那里有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几段回忆之一。
如月在为出航的事情忙碌,所以她并不在寨子里,带我去寨子的人是六姐,如雪的走六姐也很难过,可是相比起来,在当时沉沦的最厉害的恐怕只有我。
我在寨子里呆了一个星期,在这其中,我也见到了那个做为新一代蛊女,要被培养的女孩子,波切大巫告诉我,这个女孩儿说起来,也是如雪和如月的远亲。
她很小,才5岁,一张稚嫩的脸上依稀能看见一点点如雪和如月眉眼间的影子。
她还不懂得什么叫人世间的纠葛,也更不懂得守护的意义,只是每天要面对各种各样的虫子与植物,已经让这个小女孩子哭哭泣泣的不开心了。
也不知道小时候的如雪,是不是这个样子。
到了摇离开的那一天,走在熟悉的寨子里,是六姐和团团陪着我,六姐夫和饭饭走在我们身后,一个抱着小孩,一个牵着小孩。
一年多的时间,六姐和六姐夫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至于饭饭和团团是早已结婚,孩子都已经三岁了。
岁月在沉静中过去,当年的人都已经得到了自己的幸福和生命的延续,而我和如雪的幸福则永远停留在了回忆里。
走在那片熟悉的草坪,风微微吹乱了我们的头发,六姐习惯性的挽了挽耳边的发丝,对我说到:“承一,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再来这里的时候,免不了悲悲戚戚,却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平静。”
我叹息了一声,说到:“要说悲伤和眼泪,早就留在了去年的那座北方小城,如今我要远行,只是来道别一下,否则我会遗憾的。”
“你比前年来找我的时候,又成熟了许多。就像当年我和你闲聊的时候,你说起红尘炼心,该如何去炼,我就说过一句话,在得到和失去之间,能让人快速成熟的只是失去,因为失去的背后往往就是痛苦与苦难,在不断得到和一片安逸中的心境是不会有多大变化的。”六姐静静的说到,然后拥抱了我一下,说到:“一路顺风,人生有很多际遇,你在老林子失去了如雪,说不定在茫茫的江河湖海上又能见到她呢?”
团团和饭饭也和我拥抱了一下,祝我一路顺风的同时,团团也告诉我:“说不定真的还会遇见,相信童话的人,比不相信童话的人要幸福。承一,你要幸福。”
女孩子总是这样,无论如何,都会强硬的不接受悲剧,执着的沉沦于圆满,因为她们温柔弱质的天性,让她们的内心比男人更渴望岁月静好的平静生活,她们还想我和如雪遇见,而我,就当这是一个祝福。
而祝福总是美好的。
离开月堰苗寨,我去找到了慧根儿,帮他处理好了各种时间上的安排,然后带着慧根儿直接回到了北京,承清哥的家里。
第二天,我和慧根儿就去了陵园,我们要去看看老回和洪子,顺便约见了小北。
人间四月天,向来都是晴好的日子,这一天也不例外,太阳暖洋洋的洒下来,不仅温暖了我们的脸,也让墓碑上老回和洪子的照片显得温暖生动了起来。
站在墓碑的前面,我们静静的给他们敬了几杯酒,自己也喝了几杯,我开口对小北说到:“去学艺吗?”
小北笑问我:“说学逗唱是哪一门手艺啊?”
“山字脉最正宗的制器传承,你不要拒绝我,更不要拒绝一个孤单的,只想把手艺传承下来的老人。”我开口对小北说到。
小北沉默了一会儿,很直接问我:“是天津那位吗?他的名气可不小,他的性格更是怪异,如果是他,我有点儿难以相信。”
“难以相信倒不是问题,只要你不说难以接受就好。就是他吧,也别把他想的太过怪异,他只是一个爱惨了自己女儿的父亲,就是如此。”我对小北解释到。
“我是不是没有拒绝的余地?”小北望着我说到。
“你在顾忌什么?”我问他。
“我怕我学不好。”小北说的很直接。
“如果是我可能会学不好,如果是你就没有问题。我等着你学成归来,否则我的符纸供应就有些紧张了,另外几位名气很大的制器人,我不熟。”我半开玩笑的说到。
“如果你是这样说,那我会开开心心,很认真的去学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北拍了拍我肩膀,又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