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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车狂奔好几个小时，清晨时分还在伊斯坦布尔郊外的浓雾中迷了路。一路上，
全家人最担心的是汽车没了油，被土耳其警察逮住后立即遣返莫斯科。
第二天，他们总算登上了飞往伦敦的土耳其航班。因为没有英国护照，所以按
道理他们是不能登上此次航班的，但他们却购买了经伦敦转机飞往加勒比海某国的
机票，那个加勒比国家对于俄罗斯人来说无需护照，俄罗斯人允许在伦敦希思罗机
场中转。全程陪同利特维年科一家的古德法尔布告诉记者说：“在希思罗机场转机
的时候，我们故意走错登机口，利特维年科摸出身上的机票，将它们撕碎后丢进了
垃圾箱里。”这时，古德法尔布打电话给英国律师乔治·门齐兹，门齐兹答应接下
他们的案子，让他们立即向英国有关机构自首。
英国政府捡了一个相当烫手的山芋
利特维年科被伦敦警方立即带到伦敦郊外内政部特勤科的一处秘密住所里，开
始接受他们的询问。
利特维年科不但向内政部特工透露他在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反集团犯罪单位工作
的具体情况，而且还透露了许多俄罗斯警方腐败和政坛秘闻的惊人内幕。他说，联
邦安全局里的一些高官绑架、暗杀无所不为，自从他1998年承认自己曾经受命暗杀
俄罗斯媒体和石油大亨，后来帮助普京登上权力顶峰的别列佐夫斯基之后，他的身
家性命就受到了威胁。利特维年科告诉伦敦警察说：“俄罗斯国内许多人都想让我
死，因为我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不过，利特维年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没有透露更多的细节，也没有进一步说明
他此前声称的俄罗斯政府1999年夏天故意在莫斯科制造公寓爆炸案，造成300 多人
死伤，从而为出兵车臣找理由的阴谋的具体情况。实际上，车臣反政府武装早就有
这种说法，但俄政府和普京总统均指责车臣反政府武装的说法实在是大荒谬了，就
连西方政府也觉得这种说法不太可信。
对此，俄罗斯政府表示，由于利特维年科自行离开联邦安全局之后曾给别列佐
夫斯基工作过一段时间，所以利特维年科溜到伦敦根本不能算是叛逃，不过是别列
佐夫斯基的另一个阴谋而已，是别列佐夫斯基想整普京的又一策略。这对英国政府
来说可真是左右为难，虽然英国情报部门可以通过利特维年科了解俄罗斯联邦安全
局目前的工作状况和内部情报，同时由于利特维年科身为联邦安全局高级官员，所
知道的内情肯定很多，但由于他的出逃并非简单的叛逃，而是牵涉到俄罗斯的政治
斗争，而且普京与英国首相布莱尔的关系相当密切，如果收留利特维年科无异于自
找麻烦，再说了连美国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英国小兄弟又折腾个啥呢？俄罗斯国家
安全局、俄驻英国大使馆都还没有就此事件发表声明，所以还摸不透俄罗斯政府到
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由于利特维年科请了精于处理此类问题的大律师，加上已经让人抢在英
国政府同意之前举行记者招待会，在英国媒体上大造声势，所以想把他们一家人请
出英国也着实不容易，弄不好给英国落个“不人道”的名声，也会让英国政府脸上
无光的。英国政府最终将如何处理这块烫手的山芋看来得费番劲。
（2000年第12期）
谍心不死——间谍、情报纪实集粹
一个好奇的德国年轻人破解了冷战时期最大的情报秘密
——他摘走了情报界“皇冠上的珍珠”
徐冰川
前东德秘密情报局曾是华约集团最强大的情报搜集机构，它一度拥有令世人望
而生畏的力量——90000 名机关人员、120000名谍报人员、1000名专职电话窃听人
员和24X ）名私人邮件秘密检查人员，其中120000名分布在世界各地的谍报人员是
东德秘密情报局的精英，更是令西方情报机构垂涎三尺的核心机密，这一核心机密
被世界情报界称之为“情报皇冠上的珍珠”。从柏林墙倒下的那天起，英国和美国
的间谍机构就一直在处心积虑窃取这颗“皇冠上的珍珠”，以破解冷战时期最大的
秘密，挖出潜伏在各自国内多年的“鼹鼠”，弄清东方集团的情报能力到底有多强，
增强自己的反间谍能力。然而，美英最杰出的情报电脑专家近十年来却没有任何的
收获，最终反而被一个好奇的德国年轻人摘走了“皇冠上的珍珠”，从而导致1999
年年底到2000年11月英美两国大批冷战时期的间谍被曝光入狱。
英美间谍想混水摸鱼盗走东德的最高情报机密
1990年1 月 16 日，成千上万的东德民众团团包围了位于东柏林城内的东德国
家安全部。全副武装的卫兵终于没能挡住情绪激动的人流，无数的人如同决堤的洪
水从40余处入口涌进了东德安全部的院子，平素神秘肃静的安全部大院人山人海。
数十名英国军情6 处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秘密间谍此时就混在人群中，他们带着手
机和秘密地图，有目的地指挥人群冲击安全部大楼昔日最秘密的禁地。英国和美国
的最高当局已经给他们下达了死命令：只要有可能，一定要从东德秘密情报局里搞
到潜伏在各自国内间谍的情报！
但东德民众们对东德国家安全部控制的外国间谍根本不感兴趣，他们只是涌到
6 楼，把负责国内监视与窃听行动的秘密情报机构的办公室砸得稀烂，把绝密文件
和档案从窗户抛出去，撒得满大街都是，然后他们欢呼着涌到附近的街头，混在人
群中的英美间谍也被人流挟裹而出，没有找到他们最想得到的东西。东德秘密情报
局外国情报处因此奇迹般地免遭劫难。
顶尖级专家面对“皇冠上的珍珠”束手无策
美国中央情报局高级官员米尔特·比尔登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物。柏林墙倒下
前，他调任柏林，任中情局驻柏林情报站最高负责人。此时，他又有一个更加雄心
勃勃的计划：乘东德解体混乱之机，搞清东德情报机构在西方各国发展的秘密间谍
以及这些间谍到底都窃取了何种机密情报。
1990年1 月16日中情局特工确实也涌进了东德国家安全部大楼，但由于人群没
有冲击外国情报处，所以比尔登最想得到的东西没有拿到。在随后代号为“玫瑰木”
的绝密行动中（该行动的详细情况至今仍是美国国家最高机密），他弄到了一份有
4500名东德秘密情报局驻西方国家间谍的名单。这份名单上有潜伏间谍的代号、接
头方式以及相关资料，有可能曝光这些间谍的真实身份。在这些人当中，有100 名
间谍潜伏在英国，这些间谍由东德驻英国大使馆或者秘密间谍网实施控制。
英国军情五处在美国人送来的名单中发现了一些在政府机构中从事秘密工作的
英国人很可疑，最令英国震惊的是，这些资料显示，英国首相府里肯定有东德间谍，
他们向东德秘密情报局提供了大量的敏感绝密情报，这些情报还被原封不动地递给
了苏联的克格勃；英国的工党也有间谍，间谍把大量的内部机密文件交给了东德秘
密情报局！然而，由于没有确凿的证据，英国政府根本无法指控嫌疑人是东德的间
谍。因此，这些间谍的真实身份成了美英两国情报部门最想知道的秘密，久久未能
破解的间谍代号背后的真实人物被美英情报局称为“皇冠上的珍珠”。在此后的近
10年间，美英。情报机构许以重金，希望能刺激情报机构的精英们摘取“皇冠上的
珍珠”，遗憾的是，这些情报分析专家穷其毕生的精力和心血也未能解开谜底。
好奇的年轻人最终摘走了“皇冠上的珍珠”
出生于东柏林的年轻人斯蒂凡K 供职于原东德邮电局，主要工作是修理电话。
不知因为何种原因，斯蒂凡K 一度被东德秘密情报局列为“值得注意的人物”，并
且派特务对他进行跟踪盯梢。好奇的斯蒂凡K 想弄清自己为什么被跟踪，更想加入
德国负责解密前东德秘密档案的正式机构。得益于他出色的技术水平，特别是他自
学的电脑知识，德国解密机构吸纳了这个年轻人，在接下来的6 年时间里，他主要
负责破解东德秘密情报局电话窃听的技术秘密。也就在这期间，斯蒂凡K 偶然听到
一个传闻：柏林郊外斯特拉斯堡的前东德国防军司令部大楼电脑中心里隐藏着上千
张东德秘密情报局的电脑磁盘。斯蒂凡K 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东德秘密情
报局的档案连同电脑保存的文件固然已经被销毁了，但这些电脑磁盘听说就是当年
秘密情报局在东德国防军电脑中心以防万一文件丢失的备份文件，所以极可能里面
仍隐藏着为大家所忽视的秘密！
所在部门把这一堆电脑磁盘交给他的时候也不指望他一个人能于出点什么，但
他们忽略了斯蒂凡K 无与伦比的一个优势：由于他出生在东德，所以对东德的老一
套技术非常了解；又由于他是电脑天才，所以对最新的电脑运用自如，两者相加使
他具有超过西德诸多电脑专家的基础。果然，接手工作不久的斯蒂凡K 立即发现联
邦电脑专家犯下的一个致命错误，这些电脑专家居然是用西方的电脑密码来破译东
德秘密情报局的电脑磁盘，斯蒂凡K 知道东德情报部门用的电脑系统完全不同于西
方，所以就算联邦电脑专家用西门子公司的最新电脑也破译不出磁盘的秘密。
1998年圣诞节那天下午回时35分，柏林利克腾堡“东德解密委员会”大楼607
室，斯蒂凡K 突然发现，电脑屏幕上原本杂乱无章的数码和表格突然间变得有意思
起来，这些数字很快就变成了一个个的名字，他找到了“皇冠上的珍珠”！从这一
刻开始，他与另一名派来帮忙的前东德军方电脑专家很快就破解了东德秘密情报局
18万份绝密数字编码情报，这些情报详细描述了前东德秘密情报局在世界范围内的
活动情况。这些情报与被美国中情局窃走的间谍代码只要一对照，就能知道真正的
间谍身份，使所有潜伏在西方国家的东德间谍原形毕露。一些冷战时期最大的秘密
——东方集团间谍在英国的间谍行动、间谍人员都将迎刃而解。
情报秘密曝光引出冷战间谍战大秘密
德国的“东德解密委员会”事先曾许诺说允许人们随便接触这些解密的信息，
中情局也特别想知道这些天大的秘密；但“东德解密委员会”却又不想让中情局知
道其核心的内容。不过，其他西方国家的情报官倒是纷纷赶到德国，以求核实各自
国家隐藏的东德间谍的真实身份。这些国家的情报官们满载而归：英国军情五处揪
出了至少10名潜伏在英国的前东德或者克格勃的间谍，弄到了100 名其他潜伏间谍
的代号。
根据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报道的情况来看，这些破解的密码中还详细透露
了东德间谍在英国的活动情况：东德间谍在英国的活动始于60年代，最初的活动微
乎其微，所获得的情报也是相对低层次的。但自1971年105 名苏联间谍遭英国驱逐
之后，东德秘密情报局在英国的活动频率一下子就加大了，其目的是为了替苏联人
填补由此造成的情报空白。
这些破译的密码情报最直接最明显的作用是导致1999年英美冷战间谍大曝光，
先后有一大批间谍被揪了出来。然而，根据密码情报破译的情况分析，更多更高层
的间谍则由于种种原因也许永远不会被曝光，成了永远的历史秘密。
（2001年第1 期）
谍心不死——间谍、情报纪实集粹
英女谍首出版回忆录
上官锦
2001年1 月，英国媒体披露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曾负责英国国内情报工作
的军情五处前处长斯蒂拉·里明顿将被允许出版她的回忆录《惊奇一生》，而且她
是被允许以其真实姓名出版回忆录的英国第一位女情报头目。
英国的军情五处，正式名称是“军事情报部第五处”，负责的是英国国内的安
全工作，性质有点类似美国的联邦调查局（FBI ），所以又被称为“保安处”。斯
蒂拉干了近20年的间谍工作，又出任了4 年军情五处处长的职务，对这个情报机构
了解得可谓十分透彻。前情报头子要出回忆录，披露情报部门的“惊奇”内幕，其
冲击力可想而知。现在人们最关心的问题是：《惊奇一生》是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