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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上官素素弯起唇,笑横他一眼。「四少你现在对奴家来说,半点用处都没有了。」
「……」
就在龙望潮气结的同时,婢女已捧了一个小木盒来到莫非堙身前。
上官素素娇声道:「这是奴家因缘际会所得到的红玉毒蛇,劳烦非堙你让它咬上—口。放心,这毒虽可怕但并非不可解,只要你乖乖的,奴家自会在每回蛇毒发作前给你解药。」
龙望潮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见莫非堙竟然真的伸出手要探入木盒中,他又惊又怒的吼道:「非堙,不要把手放进去,不要!」
他要冲下凉亭,却被上官素素抓得死紧;他不断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莫非堙将手放入……莫非堙好看的肩头皱了下,待伸出手,手指上已有明显可见的殷红血迹与咬痕!
不要……不要啊——
箝制的力道一松,龙望潮立时飞奔到莫非堙身前,脸上早爬满斑斑泪痕。
他抓住莫非堙的手,哭得不能自己。
「你为什么要答应她?你可知那女人吃人不吐骨头?现在好了,你发了誓还中毒,怎么办?怎么办?」他心中不舍,泪珠成串不停地往下落。「非堙,你为什要这么做?不过是个任务嘛,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莫非埋静静地让龙望潮抓住自己的手,深邃而美丽的凤眼定定凝瞅他盈满泪水的杏眸,柔声道:「我以为你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
温柔的言语,深深嵌入龙望潮闻言而悸动不已的心房。
他抓着莫非堙温暖的手,霍地拾起头望着他,惊讶地启唇,结巴地道:「你、你的意思是……」
非堙的意思是……因为爱我,才会为我这么做,是不?
没想到感情会在此时此刻得到回应。
明明该感到开心的,但龙望潮却只觉得心酸。
他不要就此和非堙分开,不要让上官素素那恶毒的女人拆散他与非堙这对苦命鸳鸯!
思及此,龙望潮用手背抹去脸上泪渍,满含情感的眼牢牢锁住莫非堙温柔俊美的脸庞,坚定地开口:「我不走,我要和你一起留下来!」
第七章
晴空一鹤,排云而上;山野间,—道淡蓝人影正急速奔驰。
龙望潮舒服地窝在莫非堙怀里,身上盖着心爱的被子,任山风飕飕呼啸过耳;转瞬间,他俩已回到官亭镇。
「望潮,我已经备好马,随时都可以出发。」莫非堙走到客栈外,牵过叶承天送的骏马。这是对方最宝贝的千里神驹,但由不得不给。
龙望潮听了,立时嘟起唇,不满地问:「为啥还要去飞沙堡?我说了,我不娶白月雪。」他只要莫非堙。
莫非堙不顾龙望潮挣扎,硬是将他抱上马,旋即柔声安慰:「就算不娶,还是得登门道歉并且退婚,所以这趟路非走不可。」如此也算是给贺靖交差,至少他有将人送到飞沙堡。
至于身分曝光的问题嘛……离去前虽已威胁过上官素素,但想必成效必是不彰,反正这只是迟早的问题,是以亦无所谓。
至于叶承天那里……死人不会有嘴巴,也就毋需多想了。
「非堙?」见对方突然不言不语好像在发愣,龙望潮疑惑地唤了一声。「你怎么了?」
「……没事。」
莫非堙回过神,接过要客栈小二备好的粮水,立即翻身上马,与龙望潮一同驰离官亭镇。
午间,两人在路旁的茶棚稍事休息,龙望潮见莫非堙拿出木盒,捻了几粒肉丸子喂食那条红玉毒蛇,他不禁皱起眉。
「为啥要带走这条蛇啊?要是不小心被咬到该怎么办?」
说也奇怪,上官素素在他俩要离去前,脸色一直很臭,还欲言又止地不知要说什么;尤其是当他家非堙自她手中拿过木盒后,她脸上虽然堆起笑,但笑容却僵硬得可怕……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被他家非堙高强的功夫给吓着吗?
「红玉毒蛇世间罕见,虽然毒性猛烈但性格温驯,只要别主动招惹它,便不会被它攻击。」
「骗人。」龙望潮嘟囔着。只要想到他家非堙被它咬过,就自动敌视起来,宰来吃还好一点咧!
「要不,你可以试着摸摸看。」
莫非堙笑着将红玉毒蛇拎出木盒,往龙望潮眼前一递;而那条赤红小蛇一出盒子看见日光,早兴奋地甩着尾巴,口中紫红蛇信不断吞吐着。
龙望潮吓得往后一仰,拼命挥着手要莫非堙把它拿开。「不、不要……我不要摸啦!」
莫非堙一脸温柔的劝说:「试试看,别害怕。」他又将它递得更近。
湿濡的蛇信已近得可以舔到龙望潮的鼻间,他骇得眼眶已涌现泪水,尖声大叫:「我真的不想摸,快拿远一点啦!」
「……好吧,那我也不强求了。」莫非堙微笑着收回手,将蛇装回木盒中。
龙望潮吁口气,抹掉眼角泪渍。
……奇怪,为啥他觉得刚才他家非堙的笑,有那么点……心满意足的成分存在?但明明又笑得那么温柔啊!
可怜的龙四少只怕到被整死的那天也不会发现,他心爱的男人可是人人闻之胆丧的修罗狐狸,性格更是极端恶劣狡猾。
龙望潮只是不断把心头「剥剥」萌牛的小小疑惑豆苗,拔得一干二净。
喝茶喘气的同时,几名带剑的男人走人茶棚,向老板要了茶水后,坐在两人斜前方的座位上高谈阔论起来。
「真没想到,那黑煞门门主竟然死了!」
「是啊,就不知是谁下的手。有人说只看见窗外人影一飘,叶承天连哼都没哼便倒地气绝,好厉害的轻功!」
「那死状呢?」有人问。
「额前、喉头、太阳|穴上,各有一个小小红点,从里头渗出血来,不知是被什么暗器所伤,那人手法真高明。」
坐在左边的老者听见,咦了一声道:「听你这么说,倒让我想起有一人有此功
听他这么说,众人莫不好奇的追问:「谁啊?咱们走踏江湖这几年,可是前所未闻啊!」
「可是……」老者捻须沉吟。「那人早就死在爻楼楼主剑下。当年他成名武林的绝技就是迅如惊鸿的轻功、—手快很准的牛毛金针与高妙的剑式——回雁剑法。」
有人一拍桌。「啊,你说的莫不是……修罗狐狸吧?」
这个名字一说出口,众人一阵哗然。
「不会吧?九年前他因作恶多端,身受武林各派高手十余掌,最后死在贺楼主剑下,家师亦亲眼看见,不会错的!」
「是啊,不过老听前辈的人说起他的事迹,倘若修罗狐狸真的没死,我倒想会他一会。」
有人不以为然。「哼,就我来看,那不过是个被神话的三脚猫罢了!」
老者摇摇头。「劝小子你别这么说,十年前我也曾见过修罗狐狸一回,那人的风韵神采确实不凡,况且能得乐风然亲门赞赏的,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啊!」
「不过再怎么厉害,人早就死了,现在不过是白骨一具,算什么?」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龙望潮挑起眉,挨近正悠然饮茶的莫非堙,悄声问:「非堙,你听,叶承天已经死了耶!」想不到有人帮陈则正他们报仇,真是大快人心!
「嗯。」莫非堙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正大声说话的人群,一边回答。
「哈,这样一来,咱们这趟路可以安心啦!」没人追杀了。
「别忘了绿杨镇的那群黑衣人。」莫非堙淡声提醒。「况且想要『浪卷云天』的,可不单只有黑煞门。」
啥?还有啊?拜托饶了他吧!龙望潮在心头哀号,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开心地挽着莫非堙的手,笑得像要滴出蜜似的。
「没关系,反正非堙你会保护我的安全,我看啊,就算是那啥狐狸的出现也打不赢你。」殊不知坐在他身旁的就是最危险的那头狐狸。
闻言,莫非堙眉头微挑,心底暗暗好笑,但也只是回以一个温柔坚定的微笑。
只听一旁又有人大声道:「就是!一个死人而已,作啥还老是挂在嘴边?死人有啥好怕?」
「对嘛,而且我听说修罗狐狸逃脱无门时,还当着众派高手下跪求饶,哼!这样看来,不过是名贪生怕死的懦夫罢了!」
莫非堙脸色顿时沉了几分。
要在以往,他定会一剑杀了这些口出狂言的家伙,不过现在他收敛脾气许多,因此……
「走吧,该赶路了。」莫非堙站起身在桌上丢下几枚铜板,与龙望潮一同往外走去。
但在跨出茶棚的同时,他手腕微动,几枚金针已飞射而出,—时间,就听后头「哎哟」声此起彼落,刚才诋毁修罗狐狸的那些人,嘴巴上都钉了枚细针在上头,只要稍微偏个几寸,便直接穿喉而出。
「这是什么?」一名大汉拔掉嘴上金针,怒道:「是谁?出来!」
老者一看,脸色骤变,「牛毛金针?是修罗狐狸!」
一听见这个名号,江湖人士皆纷纷扣住兵刃,彼此对望,想看看是否修罗狐狸当真死而复活混在人群之中。
然而两人一骑,早已绝尘而去。
取暖用的火堆劈哩啪啦作响,莫非堙站在溪畔,静静望着水中月影发呆,身后,龙望潮正睡得香甜。
自己有多久没踏出爻楼,站在旷野间欣赏月色了?十年前他奉「他」之命到江湖走踏,将这片无能的江湖玩弄于股掌间,不过一年光景便令他生厌,又重回「他」身边。
然而再次回去,却是物是人非,原来对方知道自己将遭大劫,早一步将他赶走,为的是不牵累于他,而自己竟未曾发觉。
他忘不了那人躺卧于血泊之中、气若游丝的模样,虽然救醒,却只不过短短三个月便撒手人寰;那三个月,他发了疯去寻各种药材却仍救不回他,也因此得罪各方门派,身中南蛮奇毒,更在九年多前被各派高手追杀。
那时他原就不想活,因此不愿依对方劝告去寻解药,宁可时时受剧毒折磨,只盼随对方一同离去。
于是,那人拗不过他,只能在病榻前说——
好吧,我是劝不动你了,不过我要你答应我,十年,为我在尘世多活十年。如果十年后,你仍找不到替代我的人,再来黄泉找我吧。
他不得不应允,只能应承——
好,这条命是你给的,所以我就再为你活十年。十年俊,你一定要在黄泉等我。
原本存着身受剧毒又处处树敌,兴许不到一年便能随之而去的想法,怎知对方早一步修书给贺靖,命贺靖找出能抑制毒性的药物,更要贺靖一剑穿透他胸口并趁势封住心脉,阻绝了武林人士的追杀。
因此,他只得活着。
孟飞卿……今夜,你在何处欣赏这片月色?想必是雁荡山上、断肠林中,而你在初月谷中的丘垄,必已长满萋萋芳草。而我,却仍然活在这世间里苟延残喘,你我何时得在黄泉相见?我……等得好痛苦。
莫非堙从怀中拿出贺靖给他的小瓷瓶,将里头的药丸倒出,只见六颗深黑的小丸静静躺在他手心上,一粒药丸可抵体内剧毒十日,其中一味是五十年才结果一回药的赤丹果;这六粒药丸用磬后,贺靖手上还剩有—些;算算时间,一年后便是他的死期。
从孟飞卿死去的那—刻算起,正好是十年。
自己只要再看十二个月的日升日落、月升月沉,然后回到初月谷去,陪伴着孟飞卿安静的、真正的死去。
莫非堙将瓷瓶放回怀中,指尖触及一样硬物,将之掏了出来;那是龙望潮买给他的小银狐狸,在月色下流淌着银蓝的光芒。
他转过身走到抱着被子呼呼大睡的少年身前,蹲低身,就着月色细瞧他熟睡的脸庞。
他一直怀疑师兄硬逼他接下这件任务的动机,这个人人口称顽劣的龙四少,其实不过是个不经世事的天真少年罢了,而师兄想必是看准这点,希望借此让他能再因一个人而笑、而闹,并且积极找寻解毒的方法。
这个目的截至目前为止,只成功一半。
莫非堙伸手抚过龙望潮因酣睡而微启的软红唇瓣,轻轻摩挲几下后,旋即压低身吻住,并将舌头探入。
「嗯——」龙望潮低吟一声,困倦的杏眸甫睁开便瞧见莫非堙放大数倍的美丽脸庞,当了解对方正在干啥后,他脸蛋轰的一声热辣辣地发烫。
呜喔喔——他家非堙好主动啊!
龙望潮立时探出舌与莫非堙香滑的舌热切纠缠,然而当他试图要翻身将对方压倒时,却发现一件极悲惨的事——压不倒!
主动立时变成惨烈的挣扎。「停……停啊——」
他不要再让屁股开花,很痛啊!
无视他的抗议拒绝,莫非堙大手往下溜去,将龙望潮的衣服一件件剥下,开始爱抚起对方的宝贝。
「嗯……啊……」
好舒服……连先前经验过的女子都未曾带给他这么大的快感,他家非堙……真是个高手啊!被抚弄得完全忘了要反抗,龙望潮眯起眼,舒服地嗯嗯啊啊呻吟出声,腰部更随着莫非堙的动作摆动起来;然而当他在对方手中战栗地解放后,那挤入他身后秘境的手指让他瞬间清醒。
「好痛!」龙望潮泪眼汪汪地抗议。「快住手啦……」
「放轻松点。」莫非堙一边用手指在龙望潮身后进出,一边将痛得浑身僵硬的他翻转过身,柔声哄道:「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