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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部分话到病除
阎王忽然头疼欲裂，浑身无力，泪涕涟涟，愈挺愈重，不得不叫来小鬼，吩咐道：“汝速去给俺请位郎中。” 小鬼请示：“请什么样的郎中为好？” 阎王道：“当然是医术高明的了。” 小鬼犯难：“以前也没请过几回郎中，这医术高明怎么才能断定呢？” 阎王略加思索：“哪个诊所门前屈死鬼少，那家主诊定是医术高明者，即以此为标准吧！” 小鬼得令，急急上街，从东往西找起。刘记诊所门前有屈死鬼92人，不能请；李记诊所门前有屈死鬼101人，不可请；张记诊所门前正吵闹得热闹，一看是第108个屈死鬼，正哭喊着向张医生索命呢，这个更不敢请……已快走到街头，只累得小鬼两腿酸痛，头冒大汗，可那些诊所门前的屈死鬼一个比一个多，这可如何是好。正在没辙想原路返回复命时，忽见街的最尽头的赵记诊所门前只有两个屈死鬼。两个屈死鬼，这是他见到的所有诊所门前屈死鬼最少的，于是急忙上前。只见主诊者是一位老者，这老者满面红光，鹤发童颜，一身的道骨仙风；诊所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上写着“华佗在世”、“妙手回春”、“手到病除”的锦旗。小鬼高兴至极，欢呼道：“定是神医，定是神医也”。 小鬼上前说明来意，待许下出诊费从优和阎王病好再重金酬谢的诺言，那神医才矜持地拎起医药包跟小鬼来到阎王殿。小鬼将在街上看到的情景和老神医的情况向阎王汇报了一遍，阎王听罢甚慰。看病开始，阎王将手伸出来，神医把手指刚搭在阎王的脉上，便大叫一声： “呜呀，阎王之病已深入骨髓，命在危急矣。” 阎王惊问：“可是没救了？” 神医一笑，面露不屑之神情：“您算找准了人，吾乃病之克星，保管药到病除。” 阎王松了口气，又哼哼唧唧地躺下，但心中着实庆幸请到了一位神医。开方，抓药，煎好，神医将汤碗递与阎君。药稍烫，待凉之际，阎王带着万分的敬意问： “老神医这般高明，这般年纪，门前屈死鬼这般少，一定是行医多年了吧！” 那神医谦虚地一笑，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咱那诊所前天早晨才放的开张炮，你是俺第三个病人。” 只听咣当一声，阎王手中的药碗掉在地上，药汤泼撒一地，而他却顿觉浑身轻松。原来阎君得的是重感冒，听神医此言，吓得出了一身透汗，汗逼毒出而立时痊愈。 第二天，赵记诊所又自制锦旗一面，上写：“给阎王看病不用药，几句话到病即除。”
第八部分东山再起的时候
老虎用两只充满无奈的眼睛，远远地望着那棵叶密杆壮的大树下的狮子与狐狸。狮子趴在阴凉里，微闭醉眼，享受着面带笑容的狐狸的抓痒、逮蚤、抠耳的服务和柔声嗲语的赞美。这棵大树下原来是自己的宫殿，而那只狐狸昨天还在给自己服务和花言巧语，可今天…… 昨天，这头狮子突然来到这片领地，向它发起挑战。经过一番苦斗，它失败了。这本没什么，当初自己不就是通过这种方法从前任大王那里夺得王位的吗在动物王国里充分体现了勇者为王的自然法则。 使它咽不下这口气的是那只狐狸，自己为王时，这小子极尽讨好、谄媚之能事，是它的服务员，整天给它抓痒、逮蚤、抠耳朵；是自己的跟班，自己走到哪里这家伙摇晃着跟到哪里，不是有狐假虎威一说吗；是自己的脑里虫，自己想什么，它马上就知道，想要什么，它立即双手奉上。有一次自己病了，这小子扑在自己怀里，哭得刘备似的，自己反倒心痛起它来了。这小子曾无数次地发誓，要和它一起死。自己也把它当成了心头肉，好吃好玩的从不忘它，尤其是谁要欺负了它，自己就不惜触怒众动物，给那个家伙以最重的惩罚。 争王之战时，前半场自己正勇，狐狸叫喊着为自己加油，可下半场看到自己要玩儿完，这小子跳到另一边，拼命地为狮子叫好助威。自己失去了王位，这小子跑到狮子一边，把对自己使用的手段，全都用在了新王身上，而对自己连理都不理；更气人的是，它还时不时地趁狮王看见的当口，恶狠狠地挖上自己两眼，甚至还唾了它两口浓痰，一次又一次地使它蒙受奇耻大辱，真是虎落平川不如犬，世态炎凉，人间冷暖，刻骨铭心，永远难忘呀。它又恨起自己，只怪当初自己心不明、眼不亮，被这无耻的家伙骗了个错把尿罐当茶壶，可晚了。 前虎王继续想，如果有一天自己重登大宝，再也不会上它的当了，而且要活生生地一口口地慢慢地吃了它：一吃它的脚，二吃它的爪，三吃它的耳朵，最后才剖它的腹、挖它的心，还要把自己嘴上抹满这小子的血，好好地痛快痛快。对，要在所有的臣民面前吃它，让大家看看这个小人的下场。 几年后的一天，虎王又趴在了那棵叶密杆粗的大树下，它微闭着醉眼，狐狸正在给它挠痒、逮蚤、抠耳朵呢，而前任大王狮子此时远远地用两只充满无奈的眼睛望着这一切面，它的身上还在流着鲜红的血。
第八部分好汉评先
宋江和吴用回山，立即召集山寨班子成员梁山108将开会。 “诸位兄弟，”宋江高声说：“一年一度的评选先进活动又拉开了帷幕。为了好中选好，优中评优，真正起到捻亮一盏灯，照亮一大片的作用，朝廷决定今年评先不再像往年那样给百分之七十的范围，而只给我山寨一个名额。” 台下顿时一片嘈杂。 “是不是高逑老贼从中做鬼。”李逵耐不住性子高举起板斧叫道：“大哥下令，洒家上得京去砍了他的鸟头。” “兄弟们，兄弟们，稍安勿躁。”宋江连连摆手劝阻，“这是朝廷的决定，与高太尉无关。” “我选大哥。”卢俊义第一个举手。 “善哉，我也选大哥。”鲁智深表态。 “非大哥莫属。”杨志点头。 “选大哥，选大哥……”台下发出同一个声音。 “我看就这么着吧！”李逵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走，“别耽误咱铁牛喝酒。” 宋江激动地站起来，向台下挥手示意安静：“诸位兄弟，我宋江何德何能当选先进，我是不能要的。”他看了眼坐在一旁好像闭目养神，脸上却露出讪笑的吴用，“今年与往年不同，被评为先进者，朝廷不只给奖状，还发给奖银一千两。”台下立刻鸦雀无声，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台上。李逵扑通坐下，卢俊义、鲁智深等悄悄地低下了头。 “我看，”宋江见此情景建议道，“我看还是举手表决吧，谁得票最多，谁就当选。” 一阵交头接耳的乱哄哄之后，李逵又站起来代表大家表态： “我们同意。” 宋江拿过花名册：“下面我念一个人的名字，同意的就举手。第一个，同意宋江为先进的举手。” 台下立时右手林立，一查，宋江共得107票，他本人谦虚地没有举手。宋江再次十分激动地站起来，双手抱拳，向台下连连鞠躬：“谢谢诸位兄弟，谢谢诸位兄弟，真都是我的好兄弟呀。”说完了坐下，“下面同意吴用为先进的举手。” 还是右手林立，一查，结果他也得了107票。宋江大惊，接着念出卢俊义、鲁智深、林冲、李逵的名字，直到108位排名最后的地狗星金毛犬段景住，全都得了107票。这下宋江傻了眼，人人票数一样，无法拍板定夺。他与常务副寨主吴用交换了一下意见后，宣布：“经过举手评选，人人都是107票，分不出上下，先进没有产生。下面采取无记名方式投票评选。” 半小时后，选票全部收上来。宋江令已荣升山寨监察主任的地贼星鼓上骚时迁带三名小喽啰到后台计票。不一会儿，时迁回来，低头向宋江耳语，宋江脸色大变，原来108人每人各得一票，决无两票者。宋江脑子急速旋转，忽然眼睛一亮，悄声对时迁耳语了几句，时迁点头称是跑回到后台。宋江站起来，双手抱拳，笑着对台下说：“兄弟们，兄弟们，实在叫大哥难以承受。现在票已经统计完毕，我宋江共得106票，我自己是没有投自己的。我本来决心已下，决不要这个先进，但又怕冷了兄弟们的心，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时迁突然跳上台来：“大哥以绝对多数当选先进，大家鼓掌祝贺。”说着带头使劲地拍起巴掌，台下响起几声有气无力、稀稀落落的掌声。李逵小声地骂了一声“娘的”；鲁智深叹了一口气：“一千两是没咱的戏了”；孙二娘倒满脸堆笑，她对银子的最终归宿充满信心。宋江一宣布散会，不动声色的智多星突然把时迁叫住，眯着眼睛看着时迁同时斜视着宋江问：“票呢？” “烧了。”时迁有点慌乱。 “烧了，为什么？”吴用故作惊讶，眼睛立即睁得老大。 宋江闻言急走过来，拉住吴用的手：“兄弟，还记得当年我们歃血为盟时发的誓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有一句俗语：‘兄弟见面分一半’。大哥得了好处怎么能忘记兄弟您呢？”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大哥最讲义气的。”吴用马上换了另一副面孔，“兄弟可就等着大哥的喜酒了。” 朝廷御旨下来，宋江被授予山寨先进个人，并得奖银一千两。随即，山寨的人发现，一向俭朴的吴用脱掉粗布长衫，换上了一身高档西服，脚上蹬上一双锃亮的皮鞋；天天喊钱紧，见人就把衣兜翻过来，以证实自己一尘不染、两袖清风的时迁，这几日傍晚常打着饱嗝、剔着牙，从孙二娘的酒馆里出来；连参加统计选票的三个小喽啰也常常喝得脸红扑扑的；而李逵、鲁智深、林冲等人见了宋江总是马上低下头，不敢正视他，宋江对这些好兄弟也冷了许多。 这个故事到此就算结束了，可这里面有一个谜语：宋江明明只得了自己给自己投的1票，却谎称得了106票，当宣布完了，除了帮助舞弊知道内情的时迁和瞒不住鬼精的吴用外，其他人竟无一人怀疑，而且见了宋江还因自己没投他的票而不好意思。你知道为什么吗？
书评新世纪的《儒林外史》
《人鬼兽神》——新世纪的《儒林外史》——评东方出版社新书《人鬼兽神》
马长虹
当今的中国，相声是越来越没人爱听了。有位大师在剖析其根源所在时，痛心疾首地说：“相声是讽刺的艺术。丢开讽刺，一味地歌颂，相声的生命力也就枯竭了。”那么，我们身边还有什么事、什么人应该去讽刺吗？东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