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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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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尼拜尔。那么他吃人的理由是什么呢?他是不是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我又想到自己这一年半里学到了什么?架子上摆的书已经有了灰尘,而此刻我的心情不能平静下来,怎么去看呢?     
  明天是刚的生日,我盘算着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送他。         
刚的生日已经过了两天了,来的人不很多因为想着人太多反而不好说话,只请了那些玩得到一块儿的人,有十一二个。另外考虑到刚挣点儿钱不容易,人来得越多花销越大。那天吃了两顿,下午是方二掏的钱,晚上的那一顿人到齐了,还买了个蛋糕,饭菜的丰盛与否并不重要,关键的是那大家都很尽兴,每个人都喝了些酒,不多,但气氛不错。     
  我是初五晚上回宿舍的,也就是我下午到家后不久又坐车返回了。在回校以前,我买了一套剃须用具作为刚的生日礼物,母亲无法理解的是既然我晚上就走,干嘛还要回家一趟。我说我答应她了,何况我想见见那几位久违了的叔叔阿姨。     
  初五的那一晚又是在网吧度过的,奇怪的是白天明明很困倦的自己在夜里上网时竟然精力充沛,浑然不觉得累。那一晚他们都回去了网吧里我只认识刚,里面的一群人也包括我一直在吞云吐雾。夜很深,天很冷,当我背对着门坐时,后腰被门缝里刮的风吹着,身上不时也会抖,只得换了个位置。那夜我和一个女孩聊得投机,而把她加为好友只为她的名字有个性,而且我不明白她留言的意思,她说最近很烦,她坦言自己把喜欢的男孩儿介绍给最好的女朋友,他们当然不知道她的心事,看着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同性和心仪的异性的亲密举动,她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尽管他们那么做不是有心伤害她。我已经不记得我是怎么劝慰她的了,到了凌晨四点,她给我所在的网吧打来电话,我们聊到六点半,才因为网吧里有顾客使用电话而挂断,她的嗓音甜美,而且那笑声很动人。     
  后来这件事被传开,他们说我是“杀手”,是“喷子”问我和人家“喷”了些什么。可我确实没说什么呀!他们又说我“杀人于无形”之类的话。这让我想起艾嫒死后我去她家时她母亲说的话,我警告自己以后对女孩子说话要留心点儿。     
  值得一提的还有我对北工大的印象又坏了一层。这源于刚生日时那天来看刚的一个高中同学。认识他的人都街知道,康慨原来特单纯、特好,而这次见到他时,他变了,变得不懂事,变得油腔滑调的没个正形。听更祥说他在北工大的一位大哥手下跑腿。我想不出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但他却引以为荣,而且号称特崇拜我。问问才知原来他认为我打架特狠,在圈子里特狂,一个男孩子长到十九岁还向往着在外面漂的生活使我费解,我对那些日子早已厌倦了,在席间,我无法劝他,只在后来回宿舍的路上说了几句,突然发现我们已经没了共同语言。     
  我大一时得知康慨的事,他到北工以后曾有天晚上陪同学去看病,路上碰见三个大四的学生,喝了些酒,口出不逊,他也就还嘴,结果被这些人揍了一顿。这件事其实没什么,他也没怎么伤着,但回到宿舍里,宿舍的一帮混蛋却说要找人把那几个家伙“端”了。也许是在当晚 ,也许是第二天,他们一夥人把人家给打了。当我问讯对方伤得是否严重,更祥告诉我有一个被弄得挺惨,只剩一个鼻孔了!我很惊呀他们是拿什么打的。接下来的事是学校处分了他和那些学生。     
  以上的故事有很多版本,甚至传出了百人大战的场面,真是“人言可畏”,我的北工大的同学或朋友的同学见面时都会讲述他们亲眼见到或亲耳听到的这个故事。我曾经也跟更祥说过多管着点儿他,但更祥说管不了了!生日晚餐上,每个人再看他时都觉得很可惜,他已经出痞劲儿了,谁说也不听我很不喜欢他长长的头发,不像高中时了。     
  其实最近当我们一群人担到康慨时,责备往往是多于惋惜的,冷静焉想一想:现在的他又何尝不像当初的我,几年走过来,今天,似乎我已找到了真正的生活,像这样的假期里上网聊聊天儿,和哥们儿出去耍耍,挺好的。我努力使自己确信这样也许没什么追求,但比那时莫名地找起本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时要轻松许多,至少不会伤人伤已民。我说过了从第一次来到宿舍,我就觉得家里无聊。每一个刚值班的夜晚,我就会呆在网吧按胖子的话说我败了!我痴迷了,我沉醉在网恋当中了。可是,像我这样的人,还能有好女孩喜欢吗?即使有,我又如何敢面对她呢?     
  晚上没有呆在网吧,刚已经连续值了两夜,该换班了,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屋里只有刚和胖子,别人回家了他们又在打‘97,我不想玩,因为实力太弱,没得玩,在家玩是我摧残机器,在这儿是他们虐我。我也曾看过胖子的打法,但自己使起来却打不着人。     
  时间过得真慢,从九点到十点我什么也没干,没说话,没听歌,只是静静躺在床上歇着,我想放弃知觉,体会虚无的空旷,但此时我却不能。几天来,一直没有锻炼,肌肉全像没有吃饱一,疲惫不堪。我从手袋里拿出古斯塔夫,勒庞著的<<乌合之众>>,那是本百年前出的研究大众心理的著作。我特喜欢里面描写拿破仑对待手下将军的文字,我想参透这本书的内容就等于学会了控制群体精神的手段。但我清楚自己没这个能力也不是这样的人,这或多或少来自于遗传,眼下我所做的就是排解无聊。     
  反复地看着同一部分,在这过和中我可能睡着了几次,但很快地我又被他们放的MP3歌曲拉回现实中。     
  刚实在困得不行了,就爬到到上铺去睡了,那时我看了看表,差不多十二点了,胖子关了灯,说是让我也睡吧。他一个人玩着“星际”我说谢谢,当周围的一切黑下来时,只有荧幕闪闪的变着颜色,它背对着我,挡着胖子的脸,我听见鼠标和键盘的敲击声愈发清醒睡不着了,我点支烟,想让它陪陪我。     
  我每吸一口,那红点就猛地亮一下,刹那间照亮了近处的景物,然后一切又回到开始,我爱互了这种感觉,我时常处于这种黑暗中,看不清周围的人但相信他们;想不明面临的危险却依然前行,几回瞬间爆发奇异的光彩,燃烧自己的人生,紧接着又受了伤而黯淡下来,我很难找到合适的倾听者,只有大学里的两个朋友知道差不多全部的我,而其他曾深深了解我的人都不在身边。     
  自从上次的讲述,在开始之前被大倪的出现打断以来,就再没提起此事。他们不问我也不会说,我的意思是:对方没有表示愿意,我怎么能强迫别人去听我的废话呢,至于那两个大学同学是在我酒后发疯时听到支言片语,在我清醒后问明的,认识艾嫒是在我大一上半年的寒假里,他们听到了整个事件的发展。     
  我的气息开始加快,血脉慢慢膨胀,我在这样的环境下产生激动和快感,我从床上坐起,用脚够到拖鞋。     
  “怎么了?小山,睡不着吗?胖子听见了我下地的声音问到。     
  我没有理他,全身繃紧,向前冲拳,如同面前站着敌人,我用所能攻击的方式比划着,随着呼吸越来越快,全身因为能量的释放而轻松舒畅,当额头渗出汗滴时,我停手了,回过身来,发现胖子看着我,满脸的不理解。     
  “没事儿,耍一耍,你玩你的吧。”     
  “噢”胖子没有看显示器,依然面向我,站起来,说“:你常在外面打架吗?”     
  “也许吧”           
第一次见到死人是我五岁那年,特别宠爱我的老爷去世了,死因是脑溢血,到了现在我不断地反复体会着人生命的脆弱,就像老爷头一天晚上还在逗我玩儿,但睡着后就再没醒过来。我脑海里还能浮现出殡的场面,很模糊,老爷躺在床上,一群人也包括我围着转阿转。在那时候,我完全不能理解死亡为何物,只是觉得老爷躺那里,脸上还化了可笑的妆,于是便笑了出来,结果是被老爸踹了屁股一脚,我想不明白是为什么?所以我哭这下子屋里所有的人都哭了,但原因却不同。     
  这一次见到人的死亡及其亲属的悲痛并没有太深的感触,我当时毕竟是太小了。第二次见到尸体却是一生难忘的经历。我经常无法理解自己的父亲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别人的父亲是否也会带着他们九岁的孩子去医院停尸房看死人,反正我父亲做了。我事先被告知此行的目的,觉得很可怖,但嘴上却不示弱,告诉父亲说看死没什么的,当时我家还没有搬,离这家医院不近。父亲骑车带我一路上没有话。我记不得是怎么进去的,也不清楚父亲和停尸间的工作人员都说了什么,我只是闻到一般刺鼻的气味,我那里以为就是尸臭。我看到抽屉里的那具死尸,头上开了个大洞,脸被炸得稀烂,根本无法辨认生前的模样,我的心紧缩,像是被自己攥住了。然后上下搅动。我想吐出来,但我没有因为我知道父亲正在一边看着我。我暗暗对自己对自己说没有什么值得怕的,大白天不会有事的。我再次望向那具尸体,好像还很年轻下巴没有胡渣。他的手摆放在身体两侧。没有血色,很苍白,比我的手指还要长,还要细嫩,还要白。     
  回去的路上,父亲告诉我那具尸体生前是某某中学高二的学生,被子弹中额部而殒命。我那时猜想父亲带我来是想练练我的胆量。但父亲接下来的话让我毛骨悚然。他说:“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今年你也上高二的话,像他么大,结果躺在那里的很可能就是你。”他坐在我前面,,头也不回仿佛根本就不是对着我说,而是自言自语我的身上很冷,想起站在那里,面对 着躺着的自己。居然还很害怕,我想那血肉模糊的脸起一丝不挂的冰冷躯体想起修长白嫩的手指到我将来也是这个样子,也许还有别人来看我,我突然觉得这也挺好,从那以后,我对死亡的恐惧以及面对他人死亡的伤心都大大地减弱了,在艾嫒死后,我目睹她的尸体,没在掉一滴泪。而事实还不反如此,我和张真甚至看了她的法检过程十分钟而已,我没有疯,但走了出来,她的裸体就躺在那儿,被一把手术刀轻轻剖开,被摘出一个又一个脏器,我的眼睛疼得很厉害,流不出泪。她曾是那么的喜欢我,面而我这是第一次目睹她的身体,她是那样的美,很多男孩儿只为此就迈不动步了,而我却冷落她我迫使自己看下去,直到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想刺穿我的心脏为她留下个永远的烙印,但我不能,因为我对死亡本身的平淡。我记得有一个大学同学,还是男生,只是在艾嫒死后的第二天上午见到我并听说此事就差一点儿哭了,而我没有。我还可以吃饭、睡觉但总是被噩梦吵醒,我想我有一天会疯掉,不过事情突生支节,让我对她的死因穷追不舍,而这些倒消减了我的痛苦。现在胖子躺在床上,我也一样,在他的面前揭开这份伤疤。     
  电脑已经关了,我和胖子躺在对头的床上。     
  “小山,你手上的伤,那肯定是刀伤,没错吧。     
  “是的,才挨了也就一个月。”     
  “对呀,可是我不明白,我着那像是拉出来的,不是砍的。为什么会一点一点拉开呢?”     
  “那一刀本来不是冲着我手来的,我只是用手挡住了,被他顺势一划。”     
  “噢,那他原来想扎哪儿呀?”     
  “右眼”     
  “右眼?!”     
  “不过也不是,如果我没回头的话是脖子吧。”     
  “肏!丫下手真狠,仇人呀?”     
  “不!我不认识他”     
  “什么?”胖子的语气中明显带出惊讶。“不可能啊,没事谁杀人玩儿啊。”     
  “唉!这事这么说不明白的。”     
  “那你从头讲吧。我特想听。哎,你臂上的烧伤也是最近的吗?”     
  “那也和整个事件有关,但那是大半所的事了。”     
  “得,得,你慢慢讲吧,我不瞎问了。”     
  “那是我大一下半学期的事儿了,那时候还在寒假。除夕的晚上,我总要和我妈去姥姥家过年的。我从我家出去要先逆行一小段,然后十字路口,就在那个路口中,史看到迎面骑过来两个人,像是父女。那女孩儿长得太漂亮了。”     
  “然后你就过去了。”     
  “没有,我看傻了。红灯变绿灯也没注意,一直着他们向北医一院那边转去。”老妈拍了我一把。看什么呢?“我乐了,‘妈,我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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