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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易秦呢?你们不也是同学吗?”菜菜又问。
何季飞更加尴尬了。
“他……我不好说,总之比较优秀,也讨女孩子喜欢。”
“人品呢?”
“还好……”他的嘴唇不自然地抽动。
这些被我看在眼里。
为什么,何季飞提起这两个人的时候,都是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仿佛有什么不能触及一样。
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有什么吗?
“你们先喝着,我去上个洗手间。”何季飞突然起身。
我和菜菜互相看着对方。
“你有没有觉得,飞飞他有点怪?”
“好象,是有一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菜菜说着,眉毛皱起来,“最近,他老是偷偷打电话,有电话打来,就跑到一边去接,鬼鬼祟祟的。而且,我一问关于他和江槐、易秦以前的事情,他就把话题岔开,好象什么也不想让我知道一样。”
“那你是觉得,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你?”
“是,一定有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他的手机每天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都被删除了,我什么也没发现。”菜菜说着,表情沉重起来。
正在我也觉得匪夷所思的时候,何季飞回来了。
装作没事一样,菜菜和我又招呼着他喝起来。
大概在接近11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来。
是短信。
“拉拉,我回来了。”
还没看落款,我的手已经抖了起来。我知道那是谁发过来的,我也知道这是我一直在等的。
但是我还是立刻不平静起来。
所有的期待和心痛,以及一瞬间膨胀的幸福,立刻包围了我。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起来。
“拉拉,生我气了吧?等我跟你见面再慢慢解释给你听,你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我迫不及待想见到你。”
是易秦,富有磁性的易秦的声音。如此真切地回荡在我的耳边,这不是幻觉,我知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答了,又怎么关上电话的,但是,我知道易秦他又回到我身边了。
“怎么,是易秦?”菜菜不屑地问。
“是他。他要过来。”
“那我们还是走了算了。我可不想看到一个可以半个月不跟女朋友联系的男人的嘴脸。”
“菜菜,你又来了,一口气说那么长的句子。”我想让菜菜高兴起来。
“你就是个傻瓜,懂不懂什么叫矜持?”
菜菜对我吼,但是她吼什么,也不能改变我现在幸福的心情。
我突然想起江槐跟我说,易秦会回来的,是的,江槐从来就没有骗过我。
我,在这时候想起了江槐。
一想起他,心就不安地刺痛起来。
江槐在这样的夜晚里,做些什么呢?
十心如刀绞
突然,我心如刀绞。
大门关上的瞬间,我感觉天都塌下来了。江槐一定不会是从前的江槐了,我已经失去他了。
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
易秦在跟我通话后20分钟,赶到了小酒馆。
那时候,我已经微醉。而菜菜与何季飞,一直在我的对面紧张地关注我的一举一动。
点烟,火却熄了。再点,没燃。我重复尝试了几次,终于把手里的香烟给点燃。
在第一口烟吐出的时候,我看见易秦的身影。
那让我思念和痛苦的身影。
我始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爱情不能是甜蜜而让人快乐的,为什么到一定的时间以后,只会让人心里抽疼呢?
“我要走了,拉拉。我真的不愿意再坐下去。”菜菜说着,拿起包想要走人。
菜菜就是这样,如果她对某人或某事感觉失望透顶或厌恶,她不会顾忌在场人的眼光和看法,立刻离开就是她的选择和习惯。
“菜菜,我求你了。”我在一点点的晕眩中,努力看她。
“呵呵,文小姐和季飞也都在啊?看样子我运气不错。”易秦走到桌边,寒暄到。
菜菜猛的站起来,却被何季飞拖住了手。
“你干吗?!”菜菜冲何季飞喊。
“你坐下,不要让拉拉难看好吗?”何季飞说着,眼睛同时又紧张地盯向易秦。
易秦在我身边坐下,却对现场的状况不发一言。
如果换成是我,大概也会如此。
“文小姐,看来我的出现让你觉得很不舒服。”易秦在这时候,还是开了口,语气平和镇定:“我愿意对我这些日子没有跟拉拉联系做出解释,这也的确是我的错误,所以,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得到拉拉和你的谅解,但是该说的话该表的态,我今天会一并说出来。”
菜菜站住,目光凌厉。
“易秦,做为我这个局外人来说,我的感觉算不得什么,我会这么生气,那也只是因为我跟拉拉的感情情同姐妹。但是,我想你是应该给拉拉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当初是你自己在我和拉拉的面前说了那些话,而我又是见证人,我也不想我的判断失误。”
“这些,我都知道。我现在不求原谅,但是我对拉拉的爱不是假的,所以我出现在你们面前。”易秦看着我,说。
菜菜重新坐下,嘴角保持着坚毅的弧度。
“那最好。”她说。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他们在我眼睛里面渐渐模糊了,然后又再清晰。
我心里很痛,是那种纠结的痛,恨自己的没用,也恨自己的不清楚,如果,把一切看淡,也就会当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但是,一切都发生了,而我全然没有招架的能力。
对易秦,我只能和所有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变得没有判断能力、没有耐性,只因为我爱他。
他对我的诱惑,是那么抛弃不掉,所以我只有沦陷。
但是,有一点却让我疑惑:为什么我从那个奇怪的梦开始,到认识易秦,再到现在我们之间这种介于亲密和遥远之间的关系,我都有一种直觉,总觉得有什么正在发生。
有什么东西,正在啃噬着我的生活。
这种直觉是那么让我恐慌,我心神不定,却又只能做好姿态来迎接这个东西。尽管,我还不知道“它”是什么。
“拉拉,我这段时间被派到韩国做市场调查了。”易秦喝了一口矿泉水,然后转向我说。
我看他的眼睛,仍然如此深邃。
“哦。这个我知道。”我的声音却小得像蚊子。
“公司的韩国分公司出了一点问题,我要去协助解决。这段时间一直在济洲岛,期间也出了一些事情。”
“嗯。”
“我们的直升机在一个海岛上出了故障,困在岛上8天,那8天和外界断了联系,后来才被军队的巡逻机给发现。”
我心立刻一紧。听到这里,菜菜和何季飞也张大了嘴。
什么?事故?
“我的腿骨有骨折,后来在汉城最好的医院做治疗,现在稍微恢复好了一些,绷带还没拆,但是能走了,幸好不严重。”他说着,对我露出笑容。
我看到他眼睛里有泪在闪动。
为什么,我不信任他呢?为什么,我要胡思乱想呢?
明明易秦的生命差点就受到威胁啊!
我不顾他阻止,拉开他的裤腿,果然看到左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我泪奔:“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走路啊,你的腿不要紧吗?!”
“没事的,最好的医生给我做的手术,没有问题。我的身体素质好,所以恢复很快,只要不多走,开车和日常活动还是可以的。”
易秦轻轻说着,我却抱住他,眼泪不停地往外冒。我错怪他了!我错怪他了!
菜菜的脸上,有了一丝愧色。
“对不起,易秦。我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没关系的,一切只要说清楚了就好。我很谢谢你,文小姐,麻烦你照顾拉拉了。”
易秦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和气地跟菜菜说。
“没有,我没有特别照顾拉拉啊,这段时间,全靠江槐经常照应她了。”
易秦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
“哦,那我改天要去谢谢他。幸亏,还有个熟人跟拉拉住得近。”
我听他这样说着,却感觉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些。他和江槐之间,互相提起对方的时候,都是这么的不自然。
但是,我的他终于回到我身边了。安然无恙。
我感谢老天,如果他不能安全回来,我可能还会在不安和误会中继续度日,这对他是不公平的。
江槐说得对,易秦会回来的。只要他爱我,他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然而,只要一想起江槐在我额头的那一吻,我的眉心就灼热地刺痛起来,仿佛在提醒我,江槐是一直一直让我离易秦远一点的,尽管他现在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最后我们互相道别的时候,我看见何季飞握着易秦的那只手似乎略微的有些颤抖。我猜不出他在颤抖些什么,但是肯定有什么。
这段时间虽然由于易秦的不在,我消沉了许多,但是也多少让我看见了什么。就像我前面说过的,有什么东西正在侵蚀我的生活。
突然的,我有了一丝警觉。
坐在车里的我始终看着易秦的侧面,但这时,我不光是欣赏他的漂亮,更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些深层的东西。
“送你回家,还是去我家?”易秦说。
“去你家吧。”
是时候了,该接触他的本质了。就算什么都没有,一切只是我的猜测和不必要的担心,我也应该真正走进他的生活。
我看着车窗外变换的风景,感觉时间流逝得好快。转眼间,生活变了,身边人变了,一切都改变了,似乎只有我守着自我的部分不肯改变。
易秦车子里仍然回旋着纳京高的歌声,如此高亢婉转。但这时候我却想起许巍沙哑颓废的嗓音,想起了《完美生活》。
最后,我们的生活终将趋于平静,和千千万万的人一样,过着平凡的日子。也许有时候,平凡是件好事。
我和易秦,以后会不会变成糟糠夫妻般的平凡呢?
也许我会,但他不会。
易秦,不是那种会安定的人。
深呼吸,准备好去接受他的全部。因为,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否则,便不是爱情。
谁知道,还有什么会发生呢?
易秦的家在中海名城里,一套很大的跃层套房。相形之下,我的房子显得如此小气。
客厅里摆放着很多意大利的手工制品,非常精美,我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充满好奇。
易秦脱掉外套,走到厨房。
“喝柳橙汁吧,你应该很喜欢,上次不是在曼联喝过吗?”他在里面说。
我手里拿着一个手工制作的雕刻精美的银盘子,听到。
“哦……好吧。”我回答。其实,我并不喜欢柳橙汁,我喜欢百事可乐啊。但是,这时候就算说了,易秦的家里也不会有。
我其实,是在刻意去迁就易秦的习惯,以及他的生活方式。我觉得我应该这样,只有改变自己,才能够成为易秦身边称职的女人。
不管,这到底愚蠢不愚蠢。
我们坐在沙发里,喝着饮料,易秦开始放贝多芬。
其实,我一直不怎么喜欢贝多芬,因为他的音乐太激烈,总是含着一种愤怒。
这种愤怒让人听了心里发慌。
也可能,这并不是愤怒,但是我仍然觉得这是一种对生命的愤怒。
总之,我非常的不习惯贝多芬的东西,就像我永远不能习惯喝太酸太苦的东西一样,我总是一根筋地喜欢某样东西或某种口味,很多年不变。
但易秦却好象听得津津有味。
他喜欢的音乐,都是偏激烈高亢的,可以想象他这个人的内心也是如此激烈而高亢。
但外表上,他除了有一点霸气以外,看不出有什么激烈的地方。
“易秦,你是怎么去意大利的?”
“干吗突然想起问这个?”他突然抬头,警觉地看着我。
我悄悄咽口水。是了,就是了,我知道他心里有什么,但是一直隐瞒着我。他的反应虽然谈不上激烈,但是还是泄露了一点讯息,至少,我看出来了。
直觉有时候比真相更直接。
“没什么,只是好奇。意大利是很多人向往的地方。”
我小心回答,紧紧看他。
他却突然一笑。
“乖孩子,就要跟着父母走。我是跟父母一起去的。”
“跟父母去的?那是移民咯?”多少,我还是有点惊讶。看来他的父母也很厉害的样子。
“我爸爸妈妈,都是研究生物化学领域的教授,几年前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意大利的一间国际知名的实验室邀请他们去工作,于是就带我一起去了。”易秦说着,眼睛里竟然有一丝温情闪现。
他很爱他的爸爸妈妈。
我突然有点感动。
“原来如此。我很崇拜搞科学研究的人。”我喝着饮料,说。
“我去了意大利,发现那里很适合我,也就一直没有走。我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