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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季飞?!
脑中再次炸响。
突然我僵硬了,无法动弹。
我开始陷入了一个也许是圈套的圈套,天哪,为什么这样?
江槐的脸,和那种隐忍的表情,这时候变得异常清晰。
“有些秘密,适合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如果有必要的话。”
难道所有人都清醒,唯有我一个人糊涂?
奶茶已经冰凉,心也渐渐冰凉。
我的手几乎要握不住那只并不沉重的茶杯。
紧接着,我听见何季飞慌张地开口:
“我不是不干脆……易秦,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做这种事情了。”
“现在我还没叫你停止,你怎么能停止?”
冷冷的言语,狠狠的表达。
不,这不是我认识的彬彬有礼、笑容带着孩子气的易秦,这声音听来,全无一点感情,更没有一点柔软的成分。
“我再问你一次,你找到她没有?!”
易秦的逼问更加严厉起来。
“我……”何季飞说了一个字,随后停顿了一下。“找到了。”
墙另一边的我更加紧张,生怕听漏了一个字,更怕错过秘密揭晓的瞬间。
自始至终,我好象就是个傻瓜。
我在看他们几人演的一出戏。
菜菜知道吗?她知道何季飞和易秦之间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我的天。
我的天。
现在我希望,我从来没有出现在这楼梯间里。如果不知道,也算一种幸运。
不知道我被搅进了哪一种旋涡里面。
“哼!”易秦的一声笑,冷透了我的心,陌生,太陌生的笑声。“到底还是要她出面,事情才能往我想的方向前进。”
“真的不能再做了,易秦。如果你把我当个朋友的话,听我最后这句劝。”
“朋友?你以为我会把你当成朋友吗?”
两个人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知道你在利用我。”
何季飞的声音已经有了些微的愤怒。
“是的,你说得对。利用你,是因为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易秦这时候,居然还能丝毫不动声色。
我开始反省。
难道真是因为他的外表太过完美,所以蒙蔽了我的思想和眼睛;难道一切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难道……
“够了!你的残忍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终止?”何季飞低低地咆哮起来。
“谁会知道呢?你会说吗?如果你会说,为什么不在几年前说呢?”
易秦步步紧逼。
对方没出声。
“去吧,用你的勇气,去告诉你的好朋友江槐一切。”易秦慢慢说,“如果不准备被江槐恨一辈子,那你就好好去把今天的事情安排好。还有,你要记住,你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掂量清楚。”
我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冲破了眼眶。
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强烈地袭上了心头。
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支撑我继续听下去,但是我的双腿就像是被灌了铅,沉得发麻,无法挪动一样。
“拉拉,拉拉!”
突然菜菜的声音从电梯间传过来。
我慌忙离开楼梯间。
我听到楼梯处骚动了一下。
在菜菜抓住我的时候,我冷汗直冒。
“拉拉,老大到处在找你呢,问今天提案的方案如何了。易秦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菜菜一边说,一边关切地盯着我。
“呀,拉拉。你手怎么这么冷?脸色好差啊,没化妆吗?”
“没事,昨天睡得比较晚。”
“你难道又出去乱来了,还是在易秦那里过的夜?”
一双大眼睛充满好奇。
我现在无心和她开玩笑。思维混乱无比。
还是反复想起江槐的话:
“有些秘密,适合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如果有必要的话。”
我现在开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易秦,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江槐。因为我似乎真的被牵扯进了他们的什么恩怨纠葛之中,仿佛不能动弹的昆虫,粘在蜘蛛的大网上,越挣扎越无力。
我更不知道易秦和何季飞提及的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又会发生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
算了,不去想。总之,现在我和江槐已经到了连普通朋友都不能做的地步,看见彼此只会增加那种尴尬感而已。而现在对易秦,我有点想逃;尽管他对我的诱惑力是那么的大。
“拉拉,你怎么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会议结束后,我匆匆逃离会议室,跑到休息室。菜菜尾随而至,拉着我就问。
我的表情骗不了她,而菜菜也是过于敏感的人。
“没有。”我极力敷衍。
“刚才我注意到了,易秦看你的表情都变了,因为你一直埋头不看他。怎么了?是不是他又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啦?”
她坐下,表情关切。
“菜菜,我觉得我最近处境很不好。”
我埋着头,双手仍然冰冷,无助地看着菜菜。
她几乎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在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看到菜菜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过。
也难怪,最近我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
“那家伙做什么了?”
问得很直接。
我摇头。
“具体的原因,连我自己还没弄清楚,所以现在我没有办法跟你说清楚一切。但是,我的确处境不好,感觉就好象成为了一个猎物。”
“那一定是因为易秦。”
“不完全是,江槐也有。”我说着,努力忍住不要把何季飞似乎也参与了什么的事说出来。
毕竟菜菜从一开始就觉得遇见何季飞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甚至可以为了他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活,心甘情愿沦为贤妻一族。
“为什么说自己是猎物呢,难道是他们两个人在夹击你,或者是抢夺你?”菜菜说,“那反倒应该高兴才对,被男人追逐本来就是女人的权利。”
这时候跟她说道理说不通。
她的思想一向非常女权主义,而且对感情向来相当理性。
这是她的性格。
“还有,江槐他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搅和进来?”
菜菜仍然不放弃追求真理。
“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等我把这些弄弄清楚再告诉你吧,现在我都是混乱的。”
我看她,说。
“那,易秦最近有跟你说过未来的事吗?”
“你指什么?”
“结婚,成家;或者是说自己很孤单,想要有个人陪之类的;要不然就说过,怕你离开或者问你会不会离开这一类的话。”她的句子说得快如倒豆。
我心里一动。
有的,的确是有的,他问过我,问我会不会离开他。
但是,今天我所听到的说话的易秦,绝对不是我以前所认识的易秦。
而江槐也总在躲闪些什么。
“有的。”我回答。
菜菜的眉头忽然舒缓了。
“你已经搞定他了,而且他也对你认可。接下来是什么呢,难道你真的会走进婚姻的坟墓吗?”
“还没考虑这些。”
“不过,我始终感觉易秦并非是个简单角色,无论他表现的和说的有多么真诚,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这算是朋友的忠告。”她突然认真,“女人容易被蒙蔽。”
我突然想哭。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已经知道自己被蒙蔽了。
为什么我每次都是被蒙蔽的对象,难道这是宿命,还是我惹到了哪位神仙?从过去到现在,总在我感觉最幸福的时候让我跌落。
“可恶,一大早那家伙就关机,一直打不通,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菜菜开始抱怨,听来应该是突然想起何季飞的事了。
“可能是忙工作嘛,早晨一般都会开这个那个会的。”我接过话,准备替他隐瞒。因为无论如何,从我听他和易秦的对话中,感觉到他的无奈和无力。
他似乎是无可奈何地在与易秦做着某种交易。
而这一切不能让菜菜知道。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想我可以理解。
但同时我又猛然想起,他们的对话中提起了江槐。
难道……
“这个死男人,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他!居然都不提前汇报,我看他到时候怎么跟我解释。”
“别咬牙切齿的,男人不能管这么严,否则会受不了逃跑的。”
“你说错了,拉拉。”她转头,“我一直牢记我妈跟我说的话,男人都有一种特性,那就是浮躁。如果不用强压,是不可能就范的。”
我翻白眼。
“我的天!”
“管管好自己的男人,这才是女人最大的成就。”她突然变得趾高气扬了起来。
午饭,我和菜菜吃得正欢,突然她电话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菜菜很是不解地对着正因为冒菜太辣而猛喝水的我报告电话内容。
“飞飞打的。这家伙还算识相,说一早就到公司讨论很重要的案子,所以只好关机,现在才下班。不过,他居然问我你今天晚上有时间没有,我很奇怪,但他解释说今天晚上想请我们吃饭,因为才拿了一个小红包。怎么样,去不去?”
我轻轻笑。
太疲惫,心太乱,所以暂时去哪里腐败都没了兴致。
“不去。我不要当电灯泡,我晚上想回家看看碟子,好好泡个澡,实在太累了最近。你们两个去吃吧。”
“不是去陪易秦吧?”
“真的不是。”
于是她又拨通电话,告诉何季飞就他们两个人去,我要回家。
但我脑子里面一直在转的是,什么是今天的事情,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下午忙得天昏地暗的当儿,我到茶水间倒咖啡,却不想易秦跟了进来。
我的下意识动作居然是退后两步。
他很敏感地注意到了。于是他的眼睛里面,飘过一种不定的光。
“拉拉,你是怎么了,今天早上一直没有精神,我看你你也不理会我。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或者是说错了什么?”
他现在的语气和神态,多么像无邪的做错事情的小男孩,多么无辜而纯洁。
我疑惑。
我真感觉早上是我的错觉或者是我的幻觉,根本就没有那段对话,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过。
难道真的是幻觉?
糊涂。
“不是的。”
“拉拉,我不愿意带给你任何压力或者不开心,是不是昨天我问你的什么,或者告诉你的关于江槐的什么让你困扰?”他不忌讳一切,干脆就抓住了我的肩膀。
“你告诉我的关于你和江槐之间的事情,的确是让我震惊。但我是因为你们两个的冲突而难过。”我找了个令人信服的理由,虽然这个理由也的确让我伤神,但不如早上在楼梯间的遭遇让我难受。
这次易秦没有开口,只定定地望着我。
“你们是兄弟,为什么要这样?”
“我当他是兄弟,可是他不当我是兄弟。就这么简单,拉拉。”他说。
我低头。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如果我有方法可以改变这一切,我难道会看着不管,无动于衷吗?”
“你应该对他宽容。”心里,还是向着江槐。
总是从内心里相信,江槐是善良的。不管他如何对我隐瞒又如何麻木,他有自己不能言说的原因。
“拉拉,我只能自私。”易秦突然说,“在这种时候,他跟我说他爱上了你,而我绝对不能失去你,所以我除了继续跟他保持距离,没有别的办法。”
我发冷的手渐渐有了一些温度。
“我不想再一个人。一个人,举目无亲。”他的眼睛居然有些湿润。
我愣在当场。
“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你有父母,还有我啊。”突然有种想要拥抱他的感觉,因为,此刻的他,脆弱得令人心悸。
而他却一下子笑起来。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没有你的话,我感觉就像失去了所有。”
似乎是解释,来得突然。
但那句令他眼角湿润的话,似乎真的发自内心。也许是独生子生来就负担的那种孤独感所致吧。
这种孤独感,我最能够理解。
所以对爱,我们总是很用力、很投入,不管最后是否遍体鳞伤。
因为爱能让孤独的一个人,变成幸福的二人世界。
“拉拉,我能做你的伴吗?”他问。
“做彼此的伴吧。”
此刻除了微笑,什么也不能做。
刹那间有了一种信心,认为和江槐之间,说不定因为我和易秦的关系,最终能够化解他们之间的冰霜呢?
到底是因为我太自信,还是因为我太天真?
我已经在试图说服我自己,易秦并非要做什么对我不利或对江槐不利的事情。即使有过想法,现在他也应该醒悟并停手了。
总是相信如果用一种善良的目光去看世界,那么所有的人或事都能够是善良的。
人之初,性本善。
改变人的,无非是在这个红尘之中的种种遭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