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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不打狗熊,放这个狗熊一马,还显得我大度。
这顿串串吃得,就象是在打仗一样。每下一次菜,我们两个饿鬼都死死盯着锅的状况,只要一确认可以吃了,三下五除二,就把菜抢了一空。我们旁边那桌三口之家的小弟弟,一直用惊诧的眼光把我们看着,可能觉得这两个人一定是饿了几天了。
我吃了好多的牛肉和郡肝,不过,真好吃啊!虽然肚子已经好饱了,不过我居然还有食欲!平时跟朋友出去我都吃不了这么多,看来,和人抢着吃的确是件很有乐趣的事情。
我美滋滋地烫着两串空心菜,一边喝着凉凉的唯怡豆奶。
江槐喝着红白茶,正对着碗里冒尖的牛肉奋战。
这时,在店里响起了一阵柔柔的吉他声音,慢慢地向我们靠近。
我转过头,寻找这声音的出处。
在店门口,一个小伙子背着一个吉他,正在轻轻地吟唱。
是个流浪的卖艺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样的卖艺人又同情又羡慕。
同情,是因为他们生活困苦,居无定所,像浮萍一样飘来飘去,今天在这里,但明天又将去向哪里?
羡慕,是因为他们快乐地流浪着,不为谁,也不管他人的眼光,自由自在,是自生自灭也好,是无拘无束也好,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我其实很希望能这样生活,但是我也毕竟是个俗人,不想没家,不想没有钱,不想漂移地生活。
人总是有许许多多的欲望,我希望自己有钱又有闲,那么江槐呢?
我的思绪已经飘了这么远了,但是江槐似乎还没有任何想法一样,埋头苦吃。我在心里笑了一下:
男人和女人,思维上的区别就是有这么大。
吉他声音向我们这里飘过来,越来越近。
而我这时候因为刚才萌生的那许多想法,使高涨的食欲也退缩回去,反而把这个弹吉他的小伙子,细细打量了一番。
他很年轻,可能只有20岁左右,瘦高的个子,拿吉他的确很好看。穿着简单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蓄着长发,不过他并没有一般卖艺人的邋遢和不修边幅,衣服干干净净的,头发也非常整洁地扎在脑后。他有一张好看的面孔,眼睛大大的,嘴唇的形状很适合唱歌,皮肤稍黑,五官轮廓分明,我估计他一定有少数民族的血统。
小伙子颀长的手指在吉他的弦上飞舞着,我看见他左手的中指戴着一只款式异常简单但很宽的银指环。
他唱着一首我没有听过的歌,歌的旋律缓慢婉转,他的声音悠远而干净。
“我从未寻找什么,只因为无处寻找
放开喉咙歌唱的时候,也不想谁打扰
一步又一步,一声又一声
生命的旅程,没有方向
……
物是人非,情缘已褪
那时的忐忑和慌张
只是为了掩饰一点渴望
年华无效,青春已老
何不归去匆匆掩埋
那时那刻萌生的骄傲
……”
我听着,渐渐有种被蛊惑的感觉。那声音是如此穿透人心,那声音是多么悲凉无望,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感受到这样的悲凉,但是我能体会,甚至能够为此酝酿出眼泪。
身边的嘈杂依旧,人们根本不为这样的歌曲所动,他们都无动于衷,喝酒划拳,享受美味……可能,是我太多愁善感了吧。
但我看到对面的江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始静静地听这首歌了。
他的眼睛里面又闪着昨天的泪光。
我哑口无言,眼神在他和那唱歌的小伙子之间游移。其实我是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真的猜不出来江槐为什么会这么脆弱无力。
不是说男人是最坚强的吗?
“请问,”江槐轻轻地开口了,“我能点一首歌吗?”
小伙子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当然可以了,十元一首。你想听什么歌?”
“那些花儿。”
我看着江槐。
江槐没看我,他看着桌面。
汤锅翻腾着,香气依旧,只是我们两个都没有心情再吃了。
“好的,那些花儿。”小伙子说着,清了清嗓子,随即那熟悉的旋律从他指下流泻而出。
我发现江槐的肩膀轻轻地抖动了一下。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啊,
幸运的是我,曾陪她们开放
啦……;想她
啦……
她还在开吗
啦……
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啦……yiya
啦……
啦……yiya
你们就像被风吹走插在了天涯
她们都老了吧她们还在开吗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
吉他的调子轻轻的,缓缓的,却直飞进人心里;小伙子的声音跟朴树很像,干净,忧郁,让人回忆。
我和江槐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忧郁。
好的歌如果有个好的歌者来演绎,那就是有生命的。有些歌听过就忘,而有些歌却是心底永恒的记忆。
我在猜想,江槐的心底有怎样的记忆。不然他为何脆弱到这种地步。
他的眼泪,以几乎看不到的速度,第二次在我的面前滑落。
我的心,再一次刺痛。原因不明。
最后,我还是怀着必杀的心情气急败坏把江槐拖出店去的。
这小子……完全破坏了刚才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忧郁气氛,他到底知不知道培养小资情调这忧郁感是极其重要的啊!
居然今天是我买单!
是,他请客,我买单!
“我绝对不是有意让你付钱的。只是我出门的时候确实忘记带钱包了。”他在我面前一脸无辜的说。
不过,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让人原谅的。什么跟什么嘛,一个男人,说要请人吃饭,结果让别人掏腰包,而这还恰恰是个女士,他哪里懂什么礼节嘛,完全是大老粗一个!
既然说得出口,那就应该做得到,否则就别胡乱许愿。
我气鼓鼓地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一直没敢出声,走了很久,一直到我走进小区大门,才发现身后少了一个人。
“这个江槐,简直是……”我边嘟囔着,边向楼洞走去,心里仍然忿忿不平。
直到又陷入我舒服的沙发,我的心情才有所好转。
重新打开电视,我拿着遥控板拨来拨去,始终没有找到我喜欢看的节目。
这都是什么鬼电视台,连个好看的节目都没有!
越想我火气越大,于是起身,拿了换洗衣服和睡衣,冲到浴室里面去洗澡。
洗完澡有些睡意了,于是把音响打开蜷在沙发上,听一些催眠的音乐培养睡觉的情绪。
音响里回响着德沃夏克,我渐渐进入了梦境……
我在一个非常漂亮的酒吧里面。酒吧里人影憧憧,气氛极其浪漫;酒吧里的装饰考究而华丽,音乐雅致舒缓,让人心绪无比地舒服。
我喝着一杯血腥玛莉,正在观看其余人的欢声笑语,这时候,一个男人向我走来,身影高大,穿着考究。他拉起我的手,在我的手指上戴上一枚戒指,随后便从我身边离开了。
我惊醒了,因为这个梦,这个无比真实但又模糊的梦。
我不知道这个梦暗示了我一些什么,总之,它是清楚的,它是那么真实,真实到我的唇边似乎还有酒的味道,似乎我的手上还留有那个男人的余温。
不过,那个男人的脸我始终没有看清楚。
那该是怎样的一张面孔?怎样的一个男人?
我确定这个梦一定暗示了我一些什么,但是我想来想去都没有结果,难道真的因为单身太久,所以想男人都想疯了?
搔搔头,觉得这样的想法实在可笑,起身倒了一杯冰水,希望自己能够清醒一下。
我站在窗边,安静地喝着水。
远处的高楼几乎都看不到灯光了,只有星星点点的一些窗口透出微弱的光。这个城市总有人无眠或未眠,就象我一样,睡不着或是半夜醒来,总是喜欢孤芳自赏一番。
突然,我微微地感觉到了孤独。
一直享受着孤独感的我,这时候却真切地感到了孤独。
孤独总是在不该袭来的时候到来,让人不知所措。我明白,孤独是自己的一种选择,但是绝对不是既定的规律。我选择了孤独,也许就是选择了违反世界上的一些规律。
终究,我还是个女人啊。
我已经长大,已经成熟,虽然我用新新词汇,虽然我还看樱桃小丸子;我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成年人了。
也许我需要一些东西来充实自己的生活了。
比如爱情。
想了想,略略觉得有一些好笑,毕竟这个从来没有上过我的日程。于是我又想起了江槐。
他回家没啊?
他今天生病,也许我不该对他那样。虽然他的行为不怎么妥当,不过我也比较过火。
心里有点歉疚,于是不由自主地向楼下走去。
他家的大门紧闭,门上照旧飘扬着硕大的一张“谢绝会客”的字条,这时候看这张字条,还真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我几次举起手,又放下。我始终没能按响他家的门铃。他可能睡了,我不想打搅他。
我默默地走回到楼上去,但心里始终有一些放不下。
孤独的江槐,他的心里该有多难受?也许我不该关心这么多,充其量经过我们这几天的接触以后,我们是朋友。但也只是朋友而已,没有别的了。
我突然想起了陈亦迅的一首歌,叫《我们都寂寞》。
我曾经非常喜欢听这歌,因为歌里的感觉太符合我现在的心情和状态。
我恨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我们都寂寞。
如上面那句歌词一样,我和江槐,虽然年龄不同,经历不同,但是我们都偏巧寂寞。
于是我笃定,他和我会成为长久的朋友。
其实我说我不孤独,是因为我太过于掩饰孤独。
于是今后在江槐的面前,我不用太过掩饰。
我对着镜子,给自己一个微笑。
加油,拉拉!
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依旧没有看到半点江槐的影子。
我从楼下往上看,他的窗帘紧闭着,和以前一样。我失望地摇摇头,继续踩着高跟鞋走我的路,毕竟,我无权干涉他的生活,所以也不能关心太多。
免生误会。
今天的精神似乎特别不好,在公车上面都不停地打瞌睡,眼皮重得抬都抬不起来,真郁闷。想起今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我就更郁闷得不行。
总之上班时间是不能犯瞌睡的,不然被行政经理逮到,我的钞票又要少很多。
进入公司大门之前,我使劲捶了捶头,迫使自己赶快清醒起来。老板此时迎面而来,我立刻亮出一个120分的得体微笑。
可能连我自己都无法想象吧,在公司里的我和在家里的我是如此的天差地别,如果不是认识我的人,很可能认为这不是一个人,或者是我具有人格分裂的倾向。
写字楼里的我是一个标准的上班族形象,永远是得体的办公室衣着,永远踩着端庄妩媚的高跟鞋。淡妆直发,笑容可掬。工作起来可以玩命,但不管是在工作时间的哪一个角落,永远是不温不火,优雅得体。其实,这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的变脸戏法,因为职场有职场的游戏规则。
谁知道私下的我,是多么的随意、多么的不注意形象。
呵呵,可能这也算是生活的乐趣之一吧。
我抿了抿涂着精致唇膏的嘴唇,坏坏地笑着启动了电脑。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午饭后,我刚回到座位上坐下,正准备喝一口茶呢,菜菜——也就是我前面提到的总经理秘书,来到了我的桌前。
“哈哈,又来打听我的什么八卦了吧?没有哦,就算有死也不会告诉你的!”我跟菜菜嬉皮笑脸。
菜菜可能是公司里面唯一知道我真面目的人了。我们年龄相仿,很谈得来,所以就是办公室里的密友,关系好得不得了。
“我过来跟你说正经的!”菜菜正色道。
“得了吧,什么正经的,你一天除了挖掘我的八卦,想不出来你还有什么正经的爱好。”我嗤之以鼻。
一个文件夹不偏不倚地砸在我的头顶。
“哎哟!我的发型!菜菜,你干吗?”我立马揉着头顶,向她提出抗议。
“都跟你说了是正经事你还跟我嬉皮笑脸的,气死我了!”菜菜的丹凤眼狠狠盯着我。
“好好,你说就是了嘛,干吗打我?”我委屈,一瘪嘴哀怨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