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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跟你说了是正经事你还跟我嬉皮笑脸的,气死我了!”菜菜的丹凤眼狠狠盯着我。
“好好,你说就是了嘛,干吗打我?”我委屈,一瘪嘴哀怨地回看她。
菜菜这次没有说话了,一把把我拖出了办公室,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已经站在了楼间的花园里面。
“嘘,你千万不要大声说话,否则你,跟我,都惨了。”菜菜拉我坐下,压低了声音像有什么大事要说。
“嗯?好,你说。我听。”
“你知道公司最近谈下的新客户KG集团吧?”
“KG?当然知道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全公司的人都在说。”
“好,你认认真真听我继续说。老大好象有意思让你去负责KG集团这次的项目。”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我差点跳起来。天方夜谭!老板要让我负责这个项目才有个鬼。
“你想要全世界都听到啊!”菜菜再次瞪我,两只眼睛冒出火苗,我只好又恢复平静,听她继续说。
“如果真是你能把项目负责好就对了,但是现实是你根本没有接触过KG集团所属的行业,也没有运做这么大企业项目的经验,你能做得下来吗?”
我无言。是啊,怎么可能,我做这行也不算久,一直负责比较简单的项目。
“让你去做KG,是柳东和巫姐对老大说的。”
“他们两个?要干吗?”
“你上次比方案的时候比过了他们,对你正怀恨在心呢,现在这么好个机会来整你,怎么可能不好好把握?”菜菜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今天老大跟他们开会的时候,我在外面都听见了,他们就是想整你,让你下不来台,你要快点想想办法才是!”
“办法?什么办法?”我几乎蒙了,现在脑子里面一片糨糊,我哪还想得出来什么办法!
“难道你就这样等死?你要知道这个案子要是做砸了,不但公司会受很大的损失,你自己的饭碗也不保了。我可以去老大那里说说好话,不过你自己要想办法才行。”菜菜说。
我沉默,从那时侯开始到下班,我几乎都没有再说话。
是啊,我真不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应付才对。苦就苦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衰人,给自己弄了那么多事。
我该怎么办啊?
有点绝望了。
下班的时候,我像个游魂一样飘到菜菜的面前,哀怨地恳求她:
“亲爱的,陪我去喝酒吧。我好乱。”
多好的菜菜啊,还是她够义气。虽然每次去喝酒,我醉不了,她总是醉得一塌糊涂,不过也总比我一个人借酒浇愁愁更愁好哇!
和往常不同,我跟菜菜今天没有去平时习惯去的酒吧。平时两个人兴致好的时候,一般都去成都比较上流的酒吧,气氛很好的不太吵的那种。但今天菜菜二话没说拖我去了美高美的DISCO吧,也许她觉得这种环境才适合郁闷的我。
我们两个穿得人五人六的,实在不适合这里的氛围。
坐下的时候我看了手表,居然连8点还没到,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我和菜菜就这样坐下了。
“两位美女,请问你们要喝什么酒?”几个促销小姐一拥而上,把我们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也许是因为看起来我们是消费得起的吧,所以一个个特别殷勤。
菜菜盯着他们环视了好几圈,我也把他们打量了一个回合。多年轻的小妹妹们啊,最多不过18、9岁,有几个还浓妆艳抹,担却掩盖不住仍旧稚嫩的气息。我轻轻在心里叹息了一下,也不清楚我在叹息什么,总之就是突然想要叹息。
我和菜菜都已不算很年轻了。
“一瓶成都红,一打CHLL,一瓶杰克丹尼。”菜菜面无表情,迅速地说。
我,几个小妹妹,同时张大了嘴盯着她。
行啊,看来是算准了我不醉不归的啊,够狠!有性格!让我红、洋、啤酒混着喝,看样子是不想让我活了。
“那么……请问还有几位没来呢?”一个小妹妹怯怯地开口问。
“就我们两个啊。上酒要快点啊!”菜菜满不在乎地补充。
小妹妹离开了,我却跟菜菜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恃着。我心里突然有点紧张。
“菜菜,你不是想我明天见不了太阳吧,这样喝恐怕我也架不住……”
“就是让你喝爽!以前老是我醉你不醉,我早就不满了,今天反正你也心情不佳,不如一醉方休。”
我的天,这个小妞,我怎么就没有看出她那娇俏的小脸下那么强的报复心啊!哎,怪只怪交友不慎……
“拉拉啊,赚钱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享受吗?自己高兴就好,你何必想那么多。”
“是,我也知道,但我这个星期的生活费又要超标了……”
“你想开就好了嘛。说不定这是你丢工作前的最后一次潇洒啦,这个单子你十有八九搞不定,柳东和巫姐能放过你吗?他们是什么资历,你又是什么资历,差太远了。”
这个丫头,还没喝酒就开始唧唧歪歪说教了,我怎么交这么鸡婆的朋友。
我的眼泪也只能无声地在心里流了。讨厌这种备受打击的生活。
酒上来了,我和菜菜自觉地一人先拿了一瓶啤酒,加冰倒酒,喝了起来。
时间还早,所以吧里只随意地放着一些流行歌曲,三三两两的,也已经有人陆续进来了。
我和菜菜完全不顾形象了,也不顾自己一身的职业装,开始划“说财要财”、“十五二十”、“美女英雄色狼”这类成都流行的拳,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但是完全不用担心有谁会认识我们会注意我们。
这就是酒吧的好处。
我们两个嘻嘻哈哈的,边喝边胡扯,渐渐地我的身体有了燥热的感觉,我知道酒精已经开始在我身体里面作用了。
不知道,今天我和菜菜究竟谁会先倒下呢?
时间越来越晚,人也越来越多。衣着暴露时尚的男男女女开始充满了吧里, 尖叫声、划拳声、肆无忌惮的笑声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刺激着我和菜菜的耳膜,多少感觉不太舒服。
“喂,你不觉得我们老了吗?”菜菜脸颊绯红,眼神几分迷离地用手指我。
“是啊,有点。”我哈哈一笑。
“我以前最喜欢到这种地方来玩了,蹦的时候发疯似的去跳舞,感觉好爽。现在不行了,不习惯了,听得眼睛累。”
“哈哈……你醉了吧菜菜,老了也不至于听着眼睛累吧?是耳朵累!笨蛋!”
我还很清醒,所以嘲笑菜菜。
“没有,什么这样就醉了,太没面子!”她说着,又开了一瓶啤酒:“红酒和洋酒都还没喝呢,我可要挺住。”
“那还眼睛累?”
“你不累吗?耳朵累了,大脑就累,大脑累了,连接眼睛的神经自然要受影响,所以眼睛也累咯。”
呵呵,难得她还这么清醒地跟我讲逻辑。菜菜时刻不让我忘记,她是学医学出身的,不过是半路出家做秘书而已。按她的原话说就是天妒红颜,她在医院里无法立足,于是弃医从文,另寻出路而已。
要疯了,这是哪门子的理论。其实就是怕累又嫌工资低,所以才走的嘛,干吗戴高帽。
我笑着,跟菜菜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调侃,其实我很喜欢菜菜的性格,直爽,从来不拐弯抹角的,也不掩饰自己爱钱的个性,所以我们两个才这么谈得来。
音乐继续炸着我的耳膜,不知不觉,当我再看表的时候,时间已经指向接近一点了。我们面前的酒,也只剩下一瓶还没勾兑的杰克丹尼。
我感觉有点醉意了。其实我一直没有停止思考,我到底该如何对付工作上那个KG集团单子的事情。不过也许因为喝了酒,所以我突然勇敢许多。算了,来吧,我接招,就算死也要轰轰烈烈的死,绝对不能让人看不起!
就在我喊小妹开酒的时候,我感到有一个人按住了我正举起来的酒杯。
我朦胧中转头去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焦距对准,在灯光的一亮一暗下,我终于看清楚了是谁。
“拉拉!”
他是江槐,长头发的江槐。
我醉眼朦胧,却努力地想要把面前的人看清楚,不过怎么也不能看得清楚。
其实我醉了,但是意识还在,所以我能够思考。只要稍微一思考,就无法想象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看见江槐的影子。
就像是你不可能在非洲大陆上看到大熊猫一样,简直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以往,我虽然对江槐了解不深,但是我知道他的一些习惯:
第一, 他不是喜欢泡妞的男人。再怎么谨慎的男人,也会因为自己的屋子里面来过女人而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就我敏锐的观察力来看,江槐的家里已经N久没有女人造访。这个可信度,起码达到85%以上。
第二, 他晚上基本在家里度过。我不是说过吗?当我经常在半夜2、3点回家的时候,他的窗户里面都亮着灯,就是在工作台的位置。我几乎没有看到他在6点下班时间以后不在家过。此条准确度起码达到95%。
第三, 连他的大门上都飘扬着“谢绝会客”的硕大提示纸,可见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我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呼朋唤友的场景。这应该达到100%的可信度。
…………
这可难为了我,在醉酒而神智不清的状态下,居然还能有这么富于条理的推测总结,所以证明了我是个意志坚强的人。
哈哈。
我一边想,一边抓住了江槐的手,但头确突然的一阵刺痛。
“菜菜……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这位是我楼下的邻居,他叫江槐……”我伸手去拍菜菜的肩膀,她已经醉得七荤八素了,就差点没有躺下,一只手徒劳地支撑着她的头。
“哦,你好!很荣幸……”她往江槐的方向摆了摆手,然后就趴在桌子上彻底地不省人世了。
酒精这个东西,总是在你不想醉的时候打倒你,而在你想醉的时候,偏偏又不遂人愿。
我现在很清醒,真的,前所未有的清醒,因为我现在看见江槐,突然不想醉。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就是不想让他看见我醉的样子。
其实我是不想让可怜的江槐来可怜我。
我没什么好可怜的,因为我不可怜,我也不需要别人可怜。我是多么洒脱多么自由,我活得是这么的自由……
“你怎么也会来这种地方玩啊,呵呵……我以为,你从来不来呢……”
“你哪根神经以为我不会来啊?”他的声音很大,我认为他有点生气。
“我就坐在你们隔壁那边的桌子,不是我两个朋友不停地议论你们,我还不知道这两个风骚的小妞里面有你!”
“谁是……风骚的小妞啦?你给我,说清楚!……谁,谁说的,拉他过来,我要……教训他一下……”我挥舞着软绵绵的拳头,在江槐的身上舞来舞去。
“走,跟我回家去。你明天不上班啦!”他的声音即使是在我模糊的意识里,听起来也如此地震耳欲聋。
我讨厌他这样对我。
再说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我又不是他什么人,就是朋友而已。
“你不是,有朋友在吗?哈哈,走,一起,喝杯酒吧……认识一下……”我起身,摇摇晃晃想要走过去。
“我要生气了!”他捏着我的双肩,狠狠盯着我。
“你生什么气……你,凭什么生气?……别跟我,发酒疯……我这儿还一肚子委屈没地方撒呢……你走开!”我在他双手的钳制下,徒劳地挣扎,但是却一步也走不出去。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头也痛得快要裂开一样。
在我的意识彻底模糊前,我听见他在叫什么人的名字,然后有两个男人过来跟他说话,我隐约看见那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扶起了菜菜,然后我被他抱起来,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我想要挣扎来的,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过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这温暖是从江槐身上传来的,有男人的气息,我甚至依恋这样的温暖。
突然想起工作的事情,心里酸酸地委屈起来,脸上开始有温热的水在泛滥,我感觉我在哭,在抽泣。
然后,有人用手抹我的泪水。
眼泪好咸啊,咸到我因为酒精而麻木了的味觉也感觉到了。我有多久没哭了?
可恶的江槐,你居然把眼泪传染给我了。
我不想哭。
当我恢复意识醒过来的时候,我在江槐的家里。
他的客厅里依然只亮着一盏台灯,灯光昏昏的,反射到他咖啡色的墙壁上面,反倒有一些暧昧的美。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到电视机上方的挂钟,时间指向凌晨3点过。
头仍然晕乎乎的,但意识已经恢复了,并且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是在江槐的家里。
我弹起来——是的,我确定我是弹起来的,因为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