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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天色半黑不黑的,她往书房里又找了一通,结果仍旧是无功而返,她甚至要怀疑她的身契被公良靖随身携带了!否则怎么就跟根本就不存在似的,着实令人费解。
官娘只得灰溜溜回到西厢里,就着烛火給公良靖打络子。
她給他打的扇套子就快要完工了,竹青的颜色,庄重有余,并不显得轻佻。韩婆子说她其实是很有天分的,官娘自己也这么觉得,想到这她抿嘴笑了笑,食指勾着线绕进一个圈里,想象着公良靖见到她能弄出这么好看的扇套时的表情——定是很惊讶的。
忽听见外头有响动声,仿似从院门那儿传来的,官娘暗道是公良靖回来了,把扇套子往枕头下一塞,猫在窗边往外瞧。
院子里,夏夜的风徐徐吹着,倒也凉爽。
官娘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看到来安儿半扶着公良靖往书房里走,不一会儿那边正房里亮起了朦胧的光。
来安儿正准备去厨下寻醒酒汤来,不妨撞上一人,他拧眉正欲开骂,官娘忙出声道:“郎君又吃醉了回来了?”
“啊…啊,是,”来安儿结巴了一下,面色一下子缓和下来,瞥见官娘手中端着碗汤药 ,暗忖她已预先将醒酒汤预备好了,不由为九郎感到高兴,嘴里也分辨道:“什么叫又呢,郎君也不是日日吃成这般的… …”
心里暗道,郎君虽嘴上不说,他自己却是瞧出来了,自打有了这何官娘,郎君竟老想着归家来了,这会子旁的那些个往日玩在一处的,哪个不是还赖在那院中温柔乡里呢,也只他们九郎了,一个小姐也不多瞧,不知是瞧不上还是怎么,不过是吃吃酒水罢了,这便家来了。
官娘笑了笑,头一回有了驳回去的意思,来安儿说这话真当自己瞎的一般,“合着几乎每一日喝得醉醺醺归家来的都不是九郎而是旁人咯?”
… …
夜色如墨。
书房里悄无声息的,公良靖卧在软榻上,他捏了捏眉心看向窗外,本想小歇一会儿的,却被来安儿和官娘两人的声音扰得睡不得。
顺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盖在脸上,盖了一会儿又随意翻看起来。耳边听着外头的动静。
不一时官娘端着醒酒汤进来,公良靖只作不闻。她却一惊一乍起来,把醒酒汤往桌上一放就来抢夺他的书。公良靖大大的愣了愣,许是吃醉了的缘故,他眼中带着抹深泽,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把官娘瞧着。
官娘从外头一进来就闻见这里头熏人的酒味道了,她皱了皱眉,居然看到公良靖躺在榻上看书,想也不想就拿了他的书放到书案上,柳眉倒竖着教育他,“郎君也太不晓得爱惜自己了,日日吃得醉醉的不说,如今还卧着看书,光线差成这样对眼睛很不好的… …待日后郎君你若老了怕才能知道好歹。”
柔细的嗓音在书房里飘荡,公良靖听得眯起了眼睛,她呱啦呱啦一通话倒叫他受用的很。等官娘停了公良靖才缓缓睁开眼睛,他斜睨她一眼。
他睡不着是因为谁?还不是她在外头说话么,他头晕沉沉哪里看进去半个字了。
官娘说完了才发觉自己今日有点多事了,转身端着汤碗递给公良靖,“是官娘说胡话了,郎君且把醒酒汤喝了罢,能舒服些。”
她端着小碗递在他身前,葱白一样的手指在烛光下透着润润的光晕,顺着手直瞧见她袖里露出的一小截手腕,莹白莹白欺霜赛雪。
公良靖喉口发干,心说惯了她这么些日子总算有了成效,如今晓得真心关心自己了,只怕她自己还未发觉。想着,公良靖愈加往榻上躺着,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了闭眼含糊道:“喝大了,眼晕,拿不动,不想喝。”
“啊?怎么这样… …”官娘嘟囔了几声,心里道了句自作自受。却拿着小勺子舀了点儿在唇边吹了吹,复递到他唇边,柔着音色劝他道:“九郎好歹喝些罢,官娘吹过了,一点儿都不烫的,喝了就舒服了。醒酒汤是韩妈妈做的,说是还有增进食欲的功效呢,怕你会饿,连点心我都准备好了。”
公良靖微阖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他就着小勺喝了几口,入口甜腻腻的,应是加了不少蜂蜜,面上却是不动神色,“太甜了,不喝。”
官娘纳闷,韩婆子分明说公良靖喜欢吃甜的,她这才放了好多进去。官娘舀了一小勺尝了尝,其实也不是很甜嘛,醒酒汤本身就酸酸的,这样加了蜂蜜的味道还是很综合的。
她固执起来,又舀了一勺放在他薄薄的,微抿的唇边,“这和吃药是一个道理,没有因药是苦的就不吃的,同样,醒酒汤吃了好处多多,郎君不该趁着吃醉酒耍脾气的。”
官娘说完眼巴巴看着他,直到他嘴唇悠悠张开一条缝隙,她欢喜起来,忙把汤灌进去。一来一去的,总算是伺候着喝了个精光。
官娘不由在心中腹诽,看他吃得嘴巴咂啊咂的,分明是很乐意的嘛,偏刚刚还要拿乔。
不一时公良靖出去沐浴,官娘把汤碗送出去后就留在书房里整理书簿。
眼角瞄见书架上有个一系列的什么书,本应是从一排到五的,现下顺序却完全错了,她疑似强迫症犯了,硬是走过去把书从一到五规规整整地排列整齐了,顺带把诗集一类的整到了一处,史记一类的也放在了一排,弄完了整体看了看,官娘由衷地舒出一口气,舒畅无比。
这时来安儿从门外进来道:“郎君叫送衣服去,我外院还有点事儿不得闲,还是官娘送去为好。”说着笑了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官娘呆了呆,平日不是都由旁的使女负责么?便不是旁人,也不会是自己呀… …她没当回事,两手捧着一套月白寝衣就往外走,等停在门首时官娘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人洗澡是不穿衣服的。
远处传来鸣虫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官娘紧了紧怀里的衣服盯着门框看,美男出浴图什么的都一股脑的往她脑海里钻。
又过了一会儿,官娘猛地甩了甩脑袋,正气凛然一推门走了进去,里头果然热气蒸腾,迎面是一架六扇屏风,上头写意似的也不知画了什么,统统弥散在一片氤氲的水汽中。
关上门,官娘吞了吞口水,“… …九郎,衣服拿来了,是要放在哪里?”
久久没有回应。
“九郎?”
官娘抱着衣服站在屏风后一步也不敢多挪,额头上闷出了一脑门子的汗,细碎的发湿湿的黏在她脸上,她举起袖子沾了沾,感觉到后背上滑下一颗汗珠… …
像在蒸桑拿。
穿着衣服站着蒸桑拿。
“九郎?公良靖?”官娘闷得脸颊红扑扑的,顺着屏风往里边走了两步。不期然的,隐隐有水声传出来,官娘松了一口气,她还道公良靖是闷死在里头了呢。
“…九郎,”官娘抿了抿唇,斟酌着道:“你是吃了酒的人,按说不该泡太久的,你可别在里头睡着了呀,来安儿到外院里去了… …”
这时候旁人大多睡了,你若睡着了可没人抬你出来的。她弱弱地在心里补了一句。
话音落了一会儿,从屏风后传来男人暗哑的略带磁性的声音。
“… …官娘,过来帮我擦背。”
作者有话要说:
噗哈哈,擦背神马的必须是借口啊 →_→,
不死不死卡 是好人,居然也补分了Q Q ~
这充分地说明了,我老人家RP见涨。 谢谢 ~ ╯3╰~ 还有小Q童鞋~
尼玛好热,下一章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第三十五回
擦…擦背?
官娘虎躯一震,一滴小小的汗沿着她的眉骨蜿蜒而下,摇摇欲坠地挂在小巧的下巴上。
水声又响起来,一阵哗啦啦的。官娘热得衣服沾湿在身上,脸上闷得潮红一片,她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官娘是来送寝衣的,难道还要负责,负责擦背…?”语句的尾音说不出的奇怪。
公良靖不置可否的声音传出来,“上刀山下油锅官娘都说的出,眼下不过是擦背你却不愿了么?喔,我知道了,官娘定是不想要身契了,是不是?”
“不不不!”官娘在屏风后连连摇头,天知道卖身契对她而言有多么重要,她探头探脑地从热气里往屏风后窥视,倒是怀疑起身契可能藏在公良靖换下的衣裳里了。
想到此,官娘挺了挺腰背,不就是擦背嘛。
官娘抱着衣服挪到了屏风后头,入目便是浴桶里男人线条精壮的背部,白生生的后背半掩在冒着热气的水中,圆润晶亮的水珠沿着背部的肌理一路流畅地滑下腰际…官娘吞了吞口水,别开目光左右四顾了一下,把带来的寝衣放在一旁的衣架子上,眼睛扫到一边公良靖换下的衣服。
飞速地瞄了一眼公良靖,只见他背对着自己趴在浴桶圆圆的边上,好像在等着人給他按摩似的。官娘朝那背影呲了呲牙,手上闪电一般翻看着那堆衣物… …
她当然一无所获。
汗如雨下,官娘回过身麻利地卷起袖子打算速擦速决,她一手抄起搭在浴桶边沿的布巾就要往公良靖身上抹,可眼光稍稍一抬就被他白花花的身体涨满眼帘,阿弥陀佛,一想到公良靖什么都没穿她本就绯红的脸愈加似要滴出血来。
公良靖蹙了蹙眉正要说话,官娘却好像感受到他的不耐烦,立即把布巾揉在他的背上,雪白的布巾蘸满了水,公良靖只觉得背上湿漉漉的,官娘的力道跟团棉花似的漂浮在他后背上,若有若无的,渐渐变得酥麻。
“往下一点儿。”公良靖惬意地眯起眼睛。
官娘扁着嘴巴依言照做,额前的碎发凌乱地黏湿在额角上,身上湿湿热热,她觉得自己已经冒烟了。
“嗯。。。。。。再往下一点。”
再往下?
官娘揪着布巾停在他劲瘦的腰间不动了,再往下不就是他的——
她的手已然浸在水中了,甚至目光再偏移几分定要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霍然站起来,官娘把布巾重又搭在浴桶边沿上,口中却是赔着小心道:“奴穿的多,再呆下去恐热也要热死的…不若郎君慢慢再泡一会子,奴就先行出去了。”
官娘说完也不等公良靖答应,提着沾湿的裙角就要往外边走,身后却倏然响起一阵水流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拽住拖进了浴桶里。
在半人高的浴桶里一阵扑腾,着实喝了好几口洗澡水,慌忙中她手忙脚乱一通乱抓,公良靖则笃悠地伸出手给她,官娘一把握住,好容易才把头从水里浮出来,她狠狠地吸了几口气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这不站还好,一站就全览了男人浸在水中的身体,官娘脑中炸开来,她的脸早已不可能更红了,条件反射地紧紧闭起眼睛。
“九郎今日是要做什么呀!”她是责怪的口吻,不想话出口声线却意外地嗔软,倒像是在耍娇。
“唔…倒也没什么。”公良靖起身,两手抚上女孩儿纤细的腰肢,温柔的唇落在她紧闭颤动的眼睫上,嗓音哑哑的,“许是醒酒汤喝多了的缘故,”他顿了顿,低头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啄了啄,“… …这会儿却饿了,如何是好?”
官娘心脏一收,浑身好像被电流通过去,茫然地张开眼睛望着眼前人,他眼中一片纯粹的漆黑,漫天漫地似要将她裹挟其中。
“有,有准备吃的,在外头,官娘为郎君出去… …”
‘拿’字还未及出口便被男人吞进口中,他的大手在她身上上下摩挲抚弄着,两人的唇紧密地贴合在一处。
“嘴巴再张开一点儿…”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官娘吃痛地启唇,她心慌意外,甚至提不起一丝力气来推拒,潜存的理智随着浴桶中的水花起起伏伏。
他的舌头肆无忌惮在她唇内游走,她嘴里像是藏了蜜糖似的香甜,以至他忘情地卷住她的舌头吸吮,感受到她小小的抵触。。。及不自觉的回应。
公良靖过去从未有过如现下这般的感受,他在意官娘哪怕极细微的一个表情,甚至她软倒在自己怀里都让他莫名发自内心的愉悦。
湿淋淋的衣衫一件件被抛到浴桶外,官娘被按在浴桶边上,后背碰到浴桶边沿的不适感让官娘猛然从意乱情迷的状态中缓过来,她心跳如鼓,对方火热的体温阻碍全无地传到身上,她想说话,张口嗓子里却只能发出柔媚的低吟。
这样一声吟哦叫她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公良靖在她锁骨间缠绵地亲吻,一路向下,停在稚嫩身体的腰间舔了舔,引得她缩起小腹,嫩藕一般的手臂抗拒地推在他胸膛上,竟是欲拒还迎的姿态。
他向上欺身压上她,将她锁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之间,官娘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呼吸声,粗的绕着细的,声声相扣。
慢慢的,公良靖俯身在她遍布红云的小脸上吻了吻,她瞧上去青涩无比,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