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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答案你不满意,我也可以把代价换成一个承诺。我虽不知道你身后是谁,你却知道我身边有谁,得我一个承诺有多大作用,你应该很清楚。”
他如梦方醒般猛的向着我跪下,“听君一语,茅塞顿开。胡什礼明白了,只有独一无二完整无缺的爱方能酬爱妻对我倾其所有的付出。胡什礼在此立誓终身不娶,心甘情愿,若有违此誓,他日转世必沦为畜生道,十世不得翻身。胡什礼感念幽梦格格大恩,使在下百年之后不至于无颜见爱妻于地下。从今往后,听凭幽梦格格差遣,至死不辞。”
终身不娶!即使是三百年后,又有几人能做到,又有几人能遇到?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眼前的男子深情如斯,仿佛让我在重重的黑暗中看到一丝光明。
也许,我可以信你一次, “报答就不必了,我倒真有一件事只能托付你。”
“格格请讲。”
“你过来,”我俯身在他耳边,“二十五年后,若九阿哥落到你手里,你记得要放他一条生路。”
我不管他惊讶得圆睁的眼睛,坐回原处大声说道,“胡什礼,你相信我吗?这些话你听过就要刻进脑子里,不能再和任何人提起一个字。”
他从惊讶转为迷惑又渐渐坚定,“胡什礼确实不解,但若真有那么一天,必如格格所言。”可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回到宫里,我如释重负。这些天来的辛苦筹谋,百般算计,总算有了个意外惊喜的结局。我这一趟可谓一箭双雕,如何不喜?庭院中的积雪已被清理,我站在正当中深深吸气,让冬日里冰冰的气息从鼻腔一路清凉到肺里,然后大口呼出,看着自己制造的白色气体在眼前慢慢升腾,心情好像跟着它一起飞翔。生活就应该是这般轻松自然的。
第26章 祸福难测(下)
回到宫里,我如释重负。这些天来的辛苦筹谋,百般算计,总算有了个意外惊喜的结局。我这一趟可谓一箭双雕,如何不喜?庭院中的积雪已被清理,我站在正当中深深吸气,让冬日里冰冰的气息从鼻腔一路清凉到肺里,然后大口呼出,看着自己制造的白色气体在眼前慢慢升腾,心情好像跟着它一起飞翔。生活就应该是这般轻松自然的。
难得笼晴有兴致主动挑战我,我们主仆二人便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摆开了棋盘。这些日子经过十二的指导,我的棋艺渐趋成熟,有了自己的风格。兴之所至,不拘一格,看似一盘散沙,却总在最后时刻画龙点睛,一子定胜负就是我的棋风。不过我是个不喜欢定式的人,总是试着尝试新的方法,寻找新的出路,尽管事实百般证明原来那条才是最适合我的棋路,我依然乐此不疲。而笼晴则不厌其烦的陪着我破冰。
“笼晴,你精力不集中,可是会输的。”
笼晴,“是。奴婢会注意。”
“你有话说?有什么能让你如此分神?”
笼晴,“格格,奴婢在想您白天说过的话。”
“哦?哪一句?”我白天在胡什礼那说过的话太多了。
笼晴,“‘除非不爱,否则不可能不痛。。。。。。’,格格,这才是您真正顾虑的吗?”
“什么?”
笼晴,“九爷的一往情深,十爷的默默守护,十四爷的不惜一切,您不是没有看在眼里,不是不动情,而是不能动情。因为一旦动了情,您的下半生都会活在痛苦里。”
跟着我两年,笼晴的思路终于跨越了三百年的代沟,越来越靠近我。“如果注定要成为皇家的媳妇,还是不要爱上任何人的好,否则我做不成和睦相处、不争宠、不吃醋、贤良淑德的皇子福晋。”
笼晴,“格格,不爱也许可以不伤,可是和一个你不爱的人朝夕相处,还要为他生儿育女,你又怎知那不是另一种痛苦?”
“我的确不知,也许你说的对,但只要我们人还在这皇宫之内,在赐婚之前,不,在拜堂之前,就断不能动情。”
笼晴,“笼晴不明白。您要面对的可是皇子啊。”
“皇子又如何?就算你和哪位爷两情相悦,你又怎知自己一定能嫁给他?如果在他开口要你之前,皇上或者太后一时兴起将你赐给了别人呢?皇子又怎样,赐了婚都有更改的可能,何况没有定下来的事。到时候你向谁哭去?男人,尤其是天家的男人,没了你还有其他许多佳丽转移视野;可是女人,一旦动了情,心里是会一辈子受伤的。”
笼晴,“您的意思是,您将来嫁给谁就爱谁?嫁人之前,您不会爱任何人?笼晴不明白,感情是您说爱就爱的吗?您不在赐婚之前弄清楚自己的心,争取自己的幸福,万一嫁人之后,您做不到呢?”
那才是最好的结果,对我不爱的人,我才不介意他和谁去生多少孩子。“笼晴,爱是广泛的,即使我不能像情人一样爱他,也可以像兄长一样,像父亲一样去爱他,事实上,就算我给他爱情,分量也不会很重。”只到不至于引起我太浓的醋意为止而已。
笼晴,“唉,您不是寻常人家女子,可也不像一般的大家闺秀。每次奴婢以为有点接近您的想法了,一讨论,才发现差的远。可奴婢不相信,列位爷在您心中的地位真的完全一样?”
鬼丫头,他们在我心里的确是不一样的。“怎么?变着法打听格格我究竟看重谁?”
笼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倒真想知道,格格您这样的人心中,哪位爷才是最理想的丈夫人选。”
小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啊,你绝对猜不到。”
“那您就赶紧说吧。”笼晴巴巴的望着我,水样的大眼睛里闪着求知的渴望,活像竖起耳朵等待信息的好奇猫。
“就咱们打过交道的几位爷来看,太子的后宫太过复杂,格格我还想活久点;八爷后院当家的那位不好惹,还是别自找没趣的好;九爷的后院竞争激烈,你知道格格我喜欢清静;表哥他原本算是个好归宿,可惜太多外在因素注定我们不可能;十三爷从认识我到现在就没说过几句和气话。。。。。。所以,我觉得十二爷是个不错的选择。”
笼晴,“奴婢真的没想到会是十二爷。您是不是还漏了两位爷啊?”
我当然知道,只是。。。。。。“那二位,一个提起来我就发抖,另一个提起来我就头痛。”
笼晴,“那为什么是十二爷呢?您喜欢他哪里?”
又想绕我,“谁说我喜欢他了?我只是说,理智的讲,他是上上之选。我与十二爷在扬州就认识了,有感情基础。他视我为可以深交的后辈,我视他为灵魂知己,无关风月。这些是我成为贤妻的最佳条件。而且,以十二爷的脾性,他会善待每一位迎入府中的女子,他选择的女人品行我也信得过,你我不必整日里绞尽脑汁防着明抢暗箭。这说不定是最有可能获得平静生活的一条路。”
笼晴点点头,彻底被我洗脑。“这么说来,只有您进十二爷府,咱们主仆二人才最有可能过上平静舒心的日子。”
呵呵,说说而已,这皇宫之内可以心想事成的有几个?“别想了,十二爷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就算他有,在这个敏感时期,也不能真的去要我。咱们还能自由一阵子。真希望皇上能忙的把我彻底忘了,咱们就可以请旨回杭州,远离这是非之地。”
笼晴笑若春花,“格格,您输了。”
什么?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就断了我的棋路。人果然不能过于分心啊。我怎么可以犯轻敌的错误?“笼晴,现在可以告诉我,刚才外面是谁了吧?”
笼晴有点惊讶,“格格您知道了!奴婢,只是希望您和十四爷能少些弯路。”
愿望是好的,但好心往往未必办得成好事。“不只十四一个,这一席话也不知都被什么人听了去。不管是谁,恐怕都和我脱不了干系。”
笼晴,“格格,您就真的对十四爷一点感情也没有?”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晓得呢?只不过,刚才那段话是说给十四听的,倒是千真万确。”
笼晴,“格格。。。。。。”
“笼晴,我们不谈这个。我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第27章 一晌贪欢(上)
我把惊雨阁彻底交给了凤三娘,管理这惊雨阁,势必要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要懂得吟诗赏画,也要不惧泼皮无赖,要懂得布局摆设,也要能够保证件件珍品的安全。我还真想不出比凤三娘更合适的人。
笼月和妙言也改为直接向凤三娘报告,再由凤三娘汇总向我报告。凤三娘的威名她们两个再清楚不过,一个是昔日的手下,一个也是杭州土生土长的,她的空降应该不会引起太大波动。如今她俨然我的外务总管了,和笼晴刚好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禁不住想起那天救她的情景。我和笼晴在顺天府的后堂,看着带上来的这位曾经在杭州青流界风云一时的人物,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眼眶深陷,只有那双眼睛凌厉不减。这才是所谓气质,不是由华美的服饰、高贵的身份堆积出来,而是历经岁月的洗礼、点点沉淀于心底、融入骨髓的品格,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也无论这副皮囊如何破败,那由内而外散发的气息不会被影响,不会改变。
我向来直言直语,也不做铺垫,“凤老板,久违了。”
她看到是我和笼晴有点意外,“不敢。凤三娘没有看错,姑娘果然不是普通人。”说罢看了看我身后的笼晴,却不去相认,似看陌生人一般目光淡然的转向我。
我微笑,“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凤老板也可以猜个七八分,我也不想把自己说的多高尚,我今天救了你,是要你为我所用,这笔生意,凤老板可有兴趣?”
她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好!我平生就喜欢爽快人。我凤三娘自幼落风尘,几十年来也不知道害了多少条人命,葬送了多少家清白女子,从来就没指望能有善终。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这条命若您救得下,从此就是您的。”
“你想多了,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扬州惊雨阁你可听过?”
凤三娘,“略有耳闻,虽说开张不足两年,却是开启了崭新的行业,大有南北扩张之势,奴家看来,大有前途。”
很好,“我要的就是你从此脱离青流,到扬州去帮我管理惊雨阁。你是明白人,这一行虽有前途,却也不是什么人都经营得起来的。我常年不在扬州,充其量只是有名无实的老板,个中厉害,你要自己把握。”
凤三娘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那双可喜可悲似亲切实疏远的眼睛一瞬间有了我不曾见过的神采,她仿佛自言自语的梦呓一般“呵呵,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想不到我凤三娘半生卖笑人前,竟也有从良的一天。姑娘,三娘没什么优点,为言出必行尔。还是那句话,您今天救了三娘,这条命从此就是您的。往后您要三娘三更死,我绝不残喘到五更!”
不枉我对古时的青楼女子有这样一种别样怜惜。“你且到屏风后面侯着,等我接待了这位至关重要的人物。以后的事,我会交代笼晴吩咐你。”
因为马车的恶作剧让我大病了一场,凌萱自那以后见了我眼睛里都闪着内疚,连对德妃的晨昏定省都不用我陪了。小十七一如既往的天天来报道,那双毛茸茸的大眼睛却越来越深沉,我想他正以我不能想象的速度成长着,而他不愿意我知晓的那一面,我也乐得视而不见。凤三娘的到来,让我的外部事宜真正稳定了下来。有她主持大局,如今的我真正成了甩手掌柜。在这深宫内院,信息滞后,若真是什么事都等着我指示,恐怕只能是贻误商机、反应不及时啊。
顺风顺水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又一年上元佳节。这笼晴姐妹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面,我当主子的总不能过节还罢着人家姐姐,和十阿哥打个招呼把她带出宫去,明儿再回吧。想起去年今夜的种种,那些人,我现在是一个也不想见,还是宅在我的一亩三分地里吧。
我把琴搬到院子里,斟好笼晴酿的梅花酒,十五的月亮总是分外的圆,禁不住心海起伏。胸前的火凤凰仿佛受到月光的感召光亮耀眼、驿动不已,难道是在呼唤那两地相思的梧桐枝?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那一曲《梦中的婚礼》犹在耳边,那一箭破空长鸣珠落灯起犹在眼前,那一题“缘定三生”是谜底更似谜面扰乱我的前世今生,那一跪震惊四野铭记五内自此我再难忘怀。。。。。。抚琴良久,竟连不成调,一个晚上满心满脑子都被同一个男子占据。笼晴的话又响了起来,您对十四爷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吗?答案竟已如此明显。
心不静,曲难成。索性推开琴,自斟自饮起来。入我相思门,方知相思苦。这是与何嘉锐在一起时也不曾有过的压抑难耐,心仿佛被掏了一个洞,只有他能够填补这份寂寞虚空。彼时,我向来是他来由他来,他去由他去,不怀疑,不纠缠。何嘉锐还常常笑我不会吃醋,不解风情。如今这一场陷落来的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