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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四，“呵呵，像你办的出来的事。”
我闭上眼睛，“四爷，这件事，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害我，是谁要害我，慈宁宫怎么会牵扯进来。我要知道事实。不管最后怎么处置我，我要知道事实，可以吗？”
我睁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幽幽的盯着我，半响，“。。。。。。我答应你。”
我舒了一口气，“还有，我想见见笼晴。”
“好。”
。。。。。。
“格格，这才多久不见，您怎么变成这样了。。。。。。”笼晴从一进门就开始边哭边埋怨我不懂得照顾自己。
“笼晴，别哭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唉，真想和你下盘棋，可惜我的手不允许。”
“格格，这事怎么会这么巧，她不早不晚偏偏那个时候摔倒？”
“这一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凝霜不是武则天，她没必要牺牲一个孩子，就为了陷害我。这得不偿失，说不通。可要说是别人要害我，这事没她的配合，根本成不了。”
“奴婢倒是打听到一件有意思的事。”
“哦？说来听听。”
“十四爷府里，两位侧福晋现在各有一个儿子。如果舒舒觉罗氏这一胎平安产下，她的地位就是最高的。您别忘了，十四爷可是再也没去过别院，那别院现在由谁管事呢？将来又由谁管事呢？”
“你是说——最不希望她顺产的是伊尔根觉罗氏。可是——”她总不可能遥控凝霜摔倒吧。
“格格，您别急。所有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背后，一定有使其变为可能的合理原因。咱们有了目标，就不怕抓不出真相。”
“难道说——”一个惊人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形成。她身上的香味，的确很特别。我要好好想想。
“笼晴，你帮我办两件事。一，帮我查查凝霜怀孕后请的哪个郎中？一个月看几次？有没有停过？她有没有过什么反常举动。二，帮我稳住十四爷，别让他犯傻。”
“奴婢知道了。其实，格格，这第二件依奴婢看没必要。您以为，您出了这件事，最着急的是谁？可他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您？”
“为什么？”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越是帮着您，您的嫌疑就越大。奴婢猜十四爷这会儿一定急死了，想来又不能来。”
“笼晴，这事不能找九爷和十爷。皇上既然交给了四爷，他们就不方便插手。我不想他们为了我有隘隙。更不能找十四爷，他身份尴尬。你如果要找帮手，就找四爷。”
“奴婢明白。”
第55章 真相背后
梦溪楼是我在永和宫的住处，被囚禁在自己的地方，总是不会受了委屈的。仔细想想，这事涉及皇嗣，老康却没有把我交给宗人府，摆明了是当家庭纠纷处理。而事情发生在永和宫，由冰四来办的确是最合适的。
只是，无论无辜与否，经此一事，我和德妃好不容易融洽起来的关系，又蒙霜了。
“去岁怀孕以后，每月定期由一位姓孙的郎中诊脉，至上月诊脉之后，侧福晋连续七天足不出户，后其父明德来探望，当晚孙姓郎中失踪。。。。。。”
听了冰四的叙述，“你见过笼晴了？”
冰四，“恩。你是怎么想到的？”
苦笑，“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吗？我还真是一个不幸的人。”
冰四，“胡说些什么，就算没查出来，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叹气，“是她的味道。开始只是觉得她身上的味道特别，有些熟悉，具体又不说不出来。如果不是她对我用刑，我也不会特别注意她。直到那天笼晴告诉我她和伊尔根觉罗氏的事，我才突然想起来，是一品红。”
冰四，“一品红？”
幽梦，“她身上一品红的味道混在几种花香里，不仔细辨认很难闻的出。可惜，偏偏遇上我这个什么都不行，只有毒药最行的人。一品红，毒不至死，花香极淡。但是，若用脾性相合的烈性毒药浇养，月余，花开艳丽至极且芳香馥郁，此时，它全株剧毒，连香味都可索人性命。”
冰四，“这整件事，本来并不是针对你的。”
幽梦，“是呀，我也觉得冤。两个侧福晋斗法，舒舒觉罗氏中招，胎死腹中，心有不甘，转身就把这脏水泼到了我身上。她倒懂得废物利用。”
冰四，“八个月的身子，不是说生就生的，她来之前恐怕已经吃了催产药，算计好了时间，就等你上钩。”
幽梦，“谁说不是，我还就乖乖的上钩了。她自己恐怕也没想到会大出血，这倒让她做的戏更逼真了。你打算怎么办？”
冰四，“什么怎么办？”
幽梦，“这恐怕不是皇上想要的答案，有失皇家体面。”
冰四，“丢人的是十四阿哥府，和我有什么相干？。。。。。。我心里有数，你放心。”
幽梦，“可是，所有人都认为我有罪，我有动机，况且我们无法证明她的摔倒与我无关。”我的情况依然不乐观。
冰四，“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幽梦，“你呢？凭什么就这么相信我？说不定真的是我推她的呢？”
冰四，“我对你的头脑有信心，不会犯这么没大脑的错误。”
幽梦，“那真要感谢您的信任。”
冰四，“不客气。这件事就交给我善后，你什么都别想了，好好休息。过几天皇上面前问话，你只管照实说就行了。”
有点疑惑，不过，“四爷，凝霜她活不长了。胎儿被毒死，证明母体也中毒不浅，她又连续经历催产，大出血，件件都是极耗元气的。”
冰四，“我没听错吧，你在替她求情？我放过她，十四也不会放过她。还是说处理她的是十四，你觉得能接受一点？”
幽梦，“谁知道呢？也许我只是不想让她死的太轻松，慢慢被毒药折磨而死也是不错的惩罚吧。”
双手不能动是极不方便的，伺候我的人乖巧是乖巧，总不如笼晴那么贴心。“笼晴呀笼晴，我好想你呀。”
“呦，是谁在想我呀？”
“笼晴，你怎么进来的？”
“格格您放心，四爷带我进来的。德妃娘娘心疼您双手带伤，特奏请圣上批准我临时进宫伺候您。”
热泪盈眶，“太好了，小晴晴。”
笼晴，“格格，格格，您叫的奴婢浑身鸡皮疙瘩。”
严肃，“笼晴，你来的正好。前因后果已经知道了吧。”
笼晴，“是。”
幽梦，“那不是全部。凝霜一个侧福晋，有什么资格指使宫里的四个太监？区区一个员外郎，我不觉得明德有本事把手伸进宫里来。慈宁宫有人帮她，这个人说不定才是关键。想办法帮我查出来。”
笼晴，“奴婢会注意。只是格格，慈宁宫的人，查出来，您打算怎么办？”
幽梦，“呵呵，笼晴。你家格格我，从来不是良善之辈。除非这个人是太后，否则，我今日所受断指之痛，必十倍以还之。我会让她知道，招惹我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笼晴愣愣的看了我好一会，“格格，您刚才的神态，让奴婢想起了三姨。”
凤三娘？呃，我是很崇拜她没错。不过，你这么说实在有点。。。。。。
“呵呵，真的吗？”我摸摸自己的脸。
“格格，您干嘛脸红。奴婢可不是在夸你。”
养精蓄锐，等待上庭，不对，是对簿公堂，好像也不对，是御前对峙。
跪在地上，第一次以嫌疑犯的身份面对康熙，德妃、凝霜、各位阿哥们都在。原来是公审啊。
“皇阿玛，儿臣有两点想不通。十四弟妹自有了身子以后再未进宫，那日突然进宫来看望额娘，是她自己临时起意，而非有人蓄意安排。跟额娘告辞以后，也是弟妹主动要求幽梦格格送她。幽梦格格事先并不知道弟妹要进宫，也不知道弟妹会要她送行。那么何来‘蓄谋’一说？此其一。。。。。。”
“。。。。。。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妇人怀孕七月以上，若不慎跌倒，至多造成早产，母子平安的可能性还是极高的。若幽梦格格真有心害十四弟妹，为什么要选这么没把握的法子？还在永和宫，亲自上阵，连个证人都没找好。幽梦格格的聪明才智大家有目共睹，这真的是她会犯的低级错误吗？此其二。”
康熙面无表情，略微沉吟，“十四媳妇，你怎么说？”
我略微忐忑的等着她说话。
“回皇阿玛，那天是臣媳踩到路上的石子，不慎跌倒的，确实和幽梦格格无关。”
额？
康熙，“凝霜啊，这和你上次说的可不大一样啊。”
凝霜扑通一声跪下了，“回皇阿玛的话，当时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臣媳看见不断流出的血就慌了，而且幽梦格格的确向我伸出一只手来，臣媳就以为是她推的。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她也可能是想要拉住我呀，而且臣媳确实没感觉到有人推我。。。。。。”
这也行，她是说谎专家吗？
“皇阿玛，儿臣还有一个证人。”
“哦？传。”
“奴婢孟竹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起来吧，说说你可认识旁边所跪何人？”
“回皇上的话，奴婢认识，是幽梦格格。”
“恩，这在座的可有当天你看见的人？朕特准你指认。”
“是，那位正是当天和幽梦格格走在一起的人。”说着手指向了凝霜。
康熙，“说说那天你都看到了什么？”
孟竹，“回皇上的话，奴婢那天去永和宫找一起进宫的发小，刚巧看见幽梦格格和侧福晋经过，奴婢就退到一边等她们过去。不想侧福晋不知踩了什么突然摔向一边，幽梦格格见状就赶忙伸手去拉她，可惜她们站的有一段距离，还是没来得及。后来奴婢还跟着一起张罗来着。一起的宫女太监们都可以作证。”
冰四哪找来这么个人？伪证？真够胆啊。
康熙摸着胡须，“你是哪个宫的？”
孟竹，“奴婢是十七阿哥身边的。”
老康眼睛闪了两闪，“看来真是冤枉幽梦这丫头了，平白受了罪，幽梦啊，你不是整天想着往外跑吗？朕就特准你回家养伤三个月。永和宫的路平日里是谁负责的啊，竟然摔着了皇子福晋，传下去，一干人等全部杖责三十，罚俸一年。”
这么轰动的谋害皇孙事件居然就这样了结了？
真相没有揭露，有罪的人也没受到惩罚。也许，这就是皇宫吧。
走在回永和宫的路上，我很不安，“四爷，答应我的事，您还没告诉我？”
冰四，“我只能告诉你，不是太后。”
幽梦，“连你也没查出来？”
冰四，“那四个小太监都是才进宫的，在慈宁宫打杂。有点资历的人都能支使他们，范围太广，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到什么。我会继续查下去，放着不管，也是个隐患。”
幽梦，“那个孟竹，你哪找来的？”
冰四，“呵呵，她不是说是十七弟身边的吗？”
我一撇嘴，“鬼才信。凝霜怎么突然改供词了？总不至于是良心发现吧？”
冰四，“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找到了那个姓孙的郎中，交给了十四。”
四爷，你果然很可怕。
叹气，“你又救了我一次。”
冰四，“没错，你要怎么报答我？”
幽梦，“咳咳。。。。。。这个嘛，等我手上的伤好了以后，慢慢想。”太头痛了。
有家就是好，习惯了阿玛和大哥偶尔的关心，让你觉得这世上不是自己一个人，也不会很有负担。对阿灵阿的怨恨，好像不知不觉就淡了，只是再见他那些妻妾的时候，仍有些不平。对阿尔松阿的印象却是越来越好。
“选秀的事，谢谢你。”
“跟自己哥哥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过，如果皇上真的赐婚，你。。。。。。”
“放心，我有办法。”
“那就好。你的手怎么样了？”
“过几天就拆绷带了，去掉这固定的竹片，我才知道恢复的如何。”
“听说你最近不肯见十四阿哥？”
“不会是他拜托你来求情的吧。”
“如果我说是呢？”
“那就麻烦您帮我问他，我要求的事他做完了没，没做到，就别来见我。”
“听说他最近把别院的孩子都接到府里来了，别院还是舒舒觉罗氏和伊尔根觉罗氏共同主事，那位好像没受什么惩罚。”说完审视的眼光看着我。
“。。。。。。让我想想。”
这招够毒的，得不到丈夫的爱，又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对女人来说，恐怕是天底下最痛苦的惩罚了。没了孩子在身边，空的发疯的两位侧福晋更有时间互掐。可是，这却并不是我所希望的。我只是希望他能好好了结自己的风流债。被连累一次，我就差点失去双手，真的不想有第二次了。
手恢复的没预想的好，稍微弯曲一下手指就痛的想撞墙，但我知道，我必须忍，必须动，这是必经的过程。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还谈什么弹琴、作画。我叫笼晴找来干净的毛巾咬在嘴里，双手慢慢的握成拳，再放开，再握，如此反复。一开始，一天十五次，毛巾每每被我咬的血迹斑斑。十天后，增加到三十次。
我的手可以做些轻微缓慢的动作，但我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也不是很喜欢循序渐进。咨询了康熙特别指给我的太医，可以急进，只要能忍住痛。
我找来《广陵散》的曲谱，一狠心，开始学平时都不敢上手的“扫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