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木曜“恩”了一声:“肯定的。”
银霄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幽都大长老焰魃,委实不是一个简单人物,桑行之这样的本事,都能在他手中吃亏。”
木曜踟蹰着道:“银霄,你乐观了,绝不只吃亏那么简单。”
“恩?”
“主人丹田内的五诛剑几近崩裂破碎,可见桑行之的识海并非普通受损,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遭受到了毁灭性重创。”
“什、什么?!”若不是双手正抱着苏慕歌,银霄几乎跳起来,“桑行之死了?!”
“没有。”
木曜一瞬不瞬窥探着苏慕歌的丹田,说道,“五诛剑没有最终崩裂,而且此刻,正以惊人的速度自我修复着。想必,桑行之知道自己识海受损,会给主人带来怎样的后果,正在分出大部分力量,来保护和稳固主人丹田内的五诛剑。”
银霄稍稍宽心,随后又紧紧绷起:“那桑行之自己呢?”
同焰魃斗法之中,还要分出力量来稳固五诛剑,岂不是更加虚弱?
木曜也拿不准:“诸如桑行之这种级别的大能,千载道行,根基深厚,我们谁都无法估算他的力量。不过看五诛剑自我修复的速度,他目前为止,还是游刃有余的。”
银霄眼圈都快酸了:“桑行之真是个好师父,我收回从前骂他的话。”
木曜不否认桑行之为人师表的尽责,但它此刻,心中其实另有其他疑惑:“银霄,我怎么有种感觉,加害主人之人,或许原本就是冲着桑行之来的,主人只不过是个引子?”
“啥意思?”
银霄抱着苏慕歌起身,自己的脑袋也是一晕。
突然想到,它们和苏慕歌是同气连枝的……
银霄心中骤骇!
一旦苏慕歌完全封闭识海,它们全都得被锁回七曜之内,她还不被金晶给拆吃干净了?
“小火,你给我麻溜的!”银霄冲半空中的太极蜂怒喊一声,“时间不多了,再磨蹭下去,主人就要因为你死在这里了!”
半空中的太极蜂瑟缩了下,终于憋足了勇气。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触角一动,一只太极蜂分裂为两只,两只分裂成四只,四只分裂为八只……一眨眼的功夫,铺天盖地分裂的全是太极蜂,“嗡嗡嗡”的向金晶窝里冲去。
银霄背过脸,这凶残的打法儿,有密集恐惧症的狼真心看不得。
它抱着苏慕歌向回走,也是越来越吃力。
头重脚轻的,但还得坚持住。
万幸走到半途,远远瞧见裴翊和火罗刹正向地道前行,必是下来寻找苏慕歌的。
“我们在这!”
银霄憋足最后一口真气,向裴翊的方向喊了一声。确定他有注意到自己,便再也支撑不住,化为一缕银光,被镯子给吸了回去。
苏慕歌顿时没了倚仗,眼看便要摔在地上,最终落在一个毫无温度的怀抱中。
“慕歌?”裴翊之前望见银霄气若游丝的模样,便知事态严重,心里已然有了准备,伸手一探苏慕歌的丹田,仍是惊的他半响不能回神!
他在外感应不到五诛剑的存在,只探知苏慕歌即将崩碎的金丹。
“究竟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裴翊的冷静一瞬崩溃,死死咬紧牙,平喘几口气,试图压制住体内那只奔腾着、叫嚣着想要杀人的野兽。一抬手,真气注入她体内,先护住她心脉,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抱着她起身。
“喂,你去哪儿,不找弑神之力了啊?!”
火罗刹才飞过来,就看到裴翊铁青着脸疾步折返,故而喊了一声。但裴翊好似没听见她说话,根本不待迷宫变化,不管什么鸿沟天堑,直接顶着防护罩硬闯出去。
火罗刹站在那里皱了皱眉。
她日渐觉得这男人的脑子有些问题,冷静理智起来,仿佛整个红尘岁月了然于胸,不冷静理智的时候,活脱脱就是一个疯子。
并且疯的越来越频繁,疯的越来越严重。
其实他不叫浮风,是浮疯才对吧?
裴翊抱着苏慕歌跳出迷宫,外头程灵犀和七夜瑾瞧见,都吃了一惊,两人沉默着,看着裴翊准备离开魔神殿。
“你就这么出去?”七夜瑾追出来问。
“莫非你还有其他对策?”裴翊顿了顿脚步。
“容我休息几日,用传送阵……”
“等不得了。”
传送阵裴翊自然也会,但那阵法消耗太大,他现在同样启动不了。知道七夜瑾也再没别的办法,便一伸手,祭出一口炼尸棺材,将苏慕歌妥帖放了进去。
随后将棺材背在后背,黑袍连帽一拉,遮住自己大半张脸。
七夜瑾简直不敢相信:“你疯了吧?硬闯出去?”
裴翊并不理会。
幽都城内只要他叔叔焰魃不在,硬闯出去,亦无不可。
他得去找药魔,如今,恐怕只有药魔能救她了。
☆、第115章 灵识洞天
幽都,长老院。
华贵的大殿上,近百名长老原本正在商讨什么大事,魔守卫一脸血的惊恐来报,说发现入侵者、且拦不住入侵者,顿时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但小长老们都是魔界各族抽出来的代表,只为表达各族各部落的意愿,修为并不怎么样,最差的不过筑基中期,还不如魔卫士,能帮上什么忙?
遂将目光锁在三大管事元婴长老身上。
先说四长老姜颂,裴翊进入幽都之前,已给他打过招呼,想来也只有裴翊敢这么放肆,所以他装没听见。二长老阴阳魔双斩也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
大家的目光,只能锁定在三长老身上。
三长老红濛是个白白净净的少年人模样,几百年不曾睡过觉似的,满面倦容,不住的打哈欠:“嘿,都别盯着我瞧啊。托你们的福,本座这五十年没修炼,一直忙着绵延子嗣,身体虚的慌,腿都伸不直,能来参与你们这无聊例会已经不错了咧。”
“是,我们都很忙,有话赶紧说。”姜颂也是不耐烦的紧。
幽都长老例会,大会五十年一次,小会二十年一次,从来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尤其是这两三百年,讨论的焦点全集中在绵延子嗣的问题上,似乎他们这些元婴境纯血统的真魔再不生孩子,天魔族就要断种了一样。
长老们见他们皆不理会什么入侵者,遂也不去在意,反正那入侵者也攻不进长老院,便又开始继续进言:“我天魔族如今人才凋零……”
姜颂的头就开始疼。
红濛一脸想死的表情。
“我靠还有完没完了!”双斩是个火爆脾气,实在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人才凋零是我们三个的错吗,我他妈雌雄同体你们让我自攻自受吗?!”
“二长老息怒,息怒。”一名须发皆白的小老头站出来,恭恭敬敬地道,“我等此次商讨的重点不是您,不是您。”
“哦,这样啊。”双斩宽了宽心,坐下松口气。
姜颂表情严肃,上一届大会被攻击的是红濛,此次该不会轮到自己了吧?
小老头拱手眯眼,笑的一脸谄媚:“此番大长老不在,是个好机会……”
姜颂也跟着松了口气,原来枪口对准了焰魃。
“焰魃一直这么孤家寡人的,确实成个问题。”红濛又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姜颂的背,“咱们也就罢了,他身上流的可是王族的血,而且还是目前王族唯一的血脉,若不留个种,王族可真绝了,白便宜了那三侯。”
“别忘了咱们还有王。”姜颂指出。
“老姜,你真相信王还活着?”红濛撇了撇嘴,明明大家心里都有谱,只是天魔贵族们不愿意承认,而不承认的理由,断不是因为爱戴他们的王。
不承认幽都王赤魃已经陨落了,他弟弟天机侯、大长老焰魃就坐不上王位。
没有王,这魔界四侯为尊。
乱局不是因为没有王才导致,这个乱局,是天魔贵族们全都乐意看到的。在乱局中称一方王者,总比在王座下唯唯诺诺胆战心惊强太多。
至于王的下落,根本没谁会在意。
出身贵族的红濛便是这样想的。
因为幽都王赤魃在天魔贵族中实在不得人心。
他是一个十分强势且霸道的上位者,长老院决议在他座下完全是个摆设。
他自己写成的幽都铁律,印刻在魔典上,一条比一条严苛,全是用来约束天魔贵族的。规矩之繁多,惩罚之严酷,堪称魔族史上之最。
尤其是关闭幽都大门,不许魔族征战人界这一项,简直是要灭魔族的生路。魔族资源本就稀少,还不许他们去人界抢夺,眼下还可安稳,数千年之后又该如何?
当初长老院绝大部分不服,按照贯例,本该推翻了从新商讨,结果幽都王二话不说,将反对的长老和天魔贵族一剑一个全给杀了。统统剥了皮,血淋淋的肉轱辘排成一排,挂在幽都城墙上晒成肉干,起伏绵延数百丈之远。
如今看天魔侯何等嚣张,当年在幽都王赤魃面前,伏地求饶连个屁都不敢放。
那分明就是个疯子,根本不管你祖上数三代立过什么战功,出过什么大能,幽都王想杀就杀,说砍就砍。他是个魔剑道奇才,对地魔和人类宛如春风一般温暖,但对于天魔贵族来说,是一场恐怖至极的噩梦。
所以他的失踪,实乃万幸。
当然,也有许多幽都王提携上来的、没有贵族身份的魔人仍旧效忠于他。
比如姜颂和双斩。
在他们心目中的幽都王,和红濛完全不同,那是一个有原则有铁腕有气魄的大英雄。
说起王族子嗣问题,两人对视一眼。
王虽然死了,但还有裴翊,他们如今都已经承认了裴翊的王子身份。
因为魔神殿外殿的机关,丝毫不会伤害他,裴翊身上流着王族的血,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大长老焰魃现如今的修为,已然是魔界第一人,他们加起来也并非他的对手。裴翊的身份,是必然得隐藏的,因为还不到时候。
所以两人挺认真的附和一句:“没错,焰魃是不能再继续任性下去了。”
众长老心中大喜,看来他们已经达成共识:“是啊,魔族需要一个新的希望。”
红濛头一次投了赞成票,且抱着些许幸灾乐祸的态度:“那咱们便在此等着吧,他同桑行之的比试,应该也快完了。”
****
裴翊一路杀出幽都杀的极为顺畅。
出了幽都城直奔玄武城而去,一口气不停歇飞了三日,终于在第四日清晨抵达药魔藏身之地,火山熔炉。
“她还有救没?”裴翊将棺材里的苏慕歌捞出来,抱在石榻上。
药魔一看到苏慕歌,起先是惊讶,再看裴翊真气虚耗内息不稳的状态,更是骇然:“少主,您怎么……”
“您先看看她有没有救!”裴翊震声打断他的话。
“是。”
药魔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抚掌检视苏慕歌的丹田,垂首间,眸中暗流涌动:“有救是有救,不过需要几味罕见药材……”
“您列个清单给我。”听见药魔说有救,裴翊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落了地,“无论多罕见,我也会去找回来。”
“您觉得您还撑得住?”药魔不由分说扣住他的手腕,检视其内息,瞠目道,“少主,从哪里又惹来一身火毒?您又跳了焚魔窟?!”
裴翊强硬的收回手:“我没事,烦劳您写个清单给我。”
“裴翊!”
药魔动了大怒,直呼他的名字。
裴翊置若罔闻,摸出一块儿玉简:“请您写吧。”
药魔气的脸色发白,青筋突暴:“你可知当年我为祛你那一身火毒,几乎耗损全部真气,丹田损坏,此生再也无法进阶,只垂垂等死!”
“从未敢忘。”裴翊肩头微颤,愧疚的垂下眼睫。
“那你又可还记得,你自小所遭的那些挫皮拆骨之痛!”药魔指着他痛骂,“身上压着怎样的重担,你竟全然不顾了?是嫌自己遭的罪还不够,因为一个女人,玩命的糟蹋自己!”
裴翊紧紧攥起拳头,倏忽,抬眸正视药魔,言辞极近恳切:“义父,她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她是我的女人,如果我连一个女人的分量都承担不住,那我该如何承担其他重任?”
药魔被驳的愣住,一激动,险些昏过去。
裴翊忍住没有扶他,再将玉简双手奉上,低眉顺目:“求您写吧。”
“好……好……”药魔知晓他的性子,认准的事情,根本没有回环的余地,便颤抖着接过来,指尖燃起一道绿光,写完后扔给裴翊,“只有一个月,拿不到,她必死无疑。”
“恩。”
裴翊半句废话也没有,收起玉简转身离开。
药魔背过身,视线落在昏死过去的苏慕歌身上。
半响,枯树皮般的脸颊,渐渐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原本浑浊的眼珠子,也似乎清明了许多,仿佛这双眼睛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