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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举办庆祝仪式,这名参议员认为我应该参加。他说许多人已经注意到我在这类正式的场合时常缺席。人们开始议论我是否对于自己的精灵血统感到羞愧。〃
〃他们好大的胆子!〃坦尼斯勉强压抑住怒气。〃他们怎么敢插手?这个参议员是谁?多管闲事的浑帐。我要——〃
〃坦赛勒斯,听我说,一只有在事态严重的时候罗拉娜才会用精灵的姓名称呼他。〃我担心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
她靠近他,俩人交头接耳地谈话。耳语。每次都这样。吉尔试着假装对这情形一点也不感兴趣,实际上却关心地侧耳倾听。他只勉强听见了〃政治〃、〃应该更小心〃,其它的就都没有进人他耳中。
〃有件事让我很担心,父亲,〃吉尔突然说。〃你没有被邀请。〃
〃不准用那种口气对我说话,年轻人!〃
〃吉尔,亲爱的,这件事非常严肃,〃罗拉娜用安抚的口气对儿子说,边轻拍着丈夫的手臂。〃你是什么时候收到这邀请函?〃
〃一或两天以前,当你们两个都在帕兰萨斯城的时候。如果你们在家,你们就会知道的。〃
再一次的,俩人面面相腼。
〃我希望你能够早点告诉我们。你怎么回答他的?〃
他母亲明显的很紧张,手指不停地扭搅着。他的父亲非常生气,但坦尼斯依旧一言不发。他被迫要保持沉默。
吉尔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这辈子有史以来第一次掌控全局。这种舒畅的感觉让他心中的硬结打了开来。
〃我还没有回信,〃他冷冷地说。〃我知道这和政治有关。我知道这很严重。这就是为什么我等着和你们两个人谈的原因。〃
他看见父母俩人羞愧的神情觉得很得意。他们又再一次的小看了他。
〃你做得对,儿子。我很抱歉我们误会你了。〃坦尼斯叹着气,气馁地搔着胡子。〃不只如此,我很还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但我们早该预料到的。〃
〃我们两个人都该先想到的,〃罗拉娜补充道。〃吉尔,我们应该早点让你做好准备。〃
她压低声音。她又在和坦尼斯讲话了。〃只是我根本没想到……毕竟他有人类的血统。我想他们不会……〃
〃他们当然会。很明显的他们是要……〃
〃什么?〃吉尔大声质问。〃他们要什么?〃
坦尼斯似乎没有听见他讲话,因为他继续对着罗拉娜说。〃我希望他可以不用受到这种命运,他不需要经历你和我所遭遇到的一切。如果我能够决定的话,他就不需要。〃
他转身面对吉尔。〃儿子,把邀请函拿来给我们。你的母亲会拟出一份适当的婉拒信。〃
〃那就这样了?〃吉尔瞪着俩人。〃你们不让我去。〃
〃儿子,你不明白——〃坦尼斯的火气开始上升。
〃我的确就是他妈的不了解!我——〃吉尔暂停道。
当然。实际做起来很简单。但是他必须要小心。他不能够泄底。
他刚刚只把话说到一半;这举动相当蠢,他们可能会怀疑,要怎么样弥补呢?
外交手段,从母亲那边学来的。
〃很抱歉对你大吼,爸爸,〃吉尔示弱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想的都只是为我好。我一厢情愿的想去实在太蠢了,我根本不应该去拜访母亲的故乡。〃
〃也许改天吧,儿子,〃坦尼斯抓着胡子。〃当你长大一点……〃
〃当然,爸爸。我还要作功课呢,先向两位告退了。〃吉尔转过身,骄傲地走出房间。他将门在身后关上。
他在门外踌躇片刻,倾听着门内的声音。
〃我们早就知道这迟早会来临,〃他母亲说。〃他想去是理所当然的。〃
〃没错,但是当他面对那么多充满恨意的眼神、轻蔑的笑容、敌视的态度……〃
〃也许不会这样。精灵们已经和以前不同。〃
〃是吗,亲爱的?〃坦尼斯伤悲地问。〃他们真的改变了吗?〃
罗拉娜没有回答,至少吉尔没听见。
他的抉择开始动摇。毕竟他们俩人只是为了保护他。
保护他!是的,就像卡拉蒙试着保护帕林一样。他通过了试炼。他对自己和对父亲都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吉尔下定决心,三步并两步地冲上通往房间的楼梯。当他进房之后,他立刻关上门,把门锁上。他把邀请函藏在一个小金盒里面。吉尔再度读着那封邀请函,直到找到他觉得重要的那一段。
我将会待在黑天鹅旅店,距离你双亲的住宅大约一天的旅程。如果你愿意和我在那边碰头,我们可以一起前往奎灵那斯提。士口尔萨斯王子,我向你保证,能有您的加入将会让我感到无比的荣幸,我也将会让您有机会加入精灵社会的最顶层。
您的仆人,阿朗苏拉斯家族的拉夏
那人的名字对吉尔一点意义也没有,反正也不重要。他丢下邀请函,望着窗外,直视通往南方的路。
通往黑天鹅旅店的路。
第四章
半精灵坦尼斯里着斗篷,躺在又硬又冷的地面上。他安详地沉睡着。但卡拉蒙又抓住了他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他。坦尼斯,我们需要你!坦尼斯,快醒过来!
滚开,坦尼斯翻过身蜷缩成一团,不耐烦地说。我不想要醒过来。我已经厌倦了,好厌倦。为什么你们要来烦我?让我睡觉……
〃坦尼斯!〃
他吃惊地醒过来。他本来会比平常睡得久一点,比他想要的久。但他的睡眠并不是每次都这么轻松,常常会让他觉得四肢沉重,头脑浑沌。他眨眨眼,抬起头,以为自己会看见卡拉蒙。他看见的是罗拉娜。
〃吉尔不见了,〃她说。坦尼挣扎着摆脱恶梦的影响,那种沉重的感觉。〃不见了?〃他傻傻地重复道。〃哪里?〃
〃我也不太确定,但是我想——〃她哽咽了。她无言地拿出一张金色的纸。
坦尼斯揉揉眼,半坐直身。罗拉娜坐在他旁边,轻搂着他。他阅读着邀请函。
〃你在哪里找到这个的!〃
〃在……在他的房间里面。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只是……他没下来吃早餐。我还以为他又生病了。我上去察看……〃她低下头,泪珠簌簌地落下。〃他的床没有睡过的痕迹。他的衣物都不见了。这……这……在窗户前面……的地板上……〃
她崩溃了。在短时间的沉默挣扎之后,她努力恢复了镇定。〃我去马厩看了看。他的马也不见了。管家什么也没听见,也没看儿——〃
〃老管家早就全聋了,大灾变可能都吵不到他。卡拉蒙试着警告过我这会发生。我没有听他的。〃坦尼斯叹着气。他下意识想起了这件事情,这也就是那梦的意义。
让我继续睡……
〃亲爱的,一切都会没事的,〃坦尼斯故作轻松地说。他亲吻着妻子,将她搂近。〃吉尔把这个留了下来,明知我们一定会找到。他想要我们追上来。他想要被阻止。这是他孩子气的独立举动,就这样而已。我会在黑天鹅旅店找到他的,他会精疲力尽,但是骄傲得无法承认,假装他要继续赶路,希望我会劝服他不要。〃〃你不会责备他吧……〃罗拉娜担心地问。
〃不,当然不会。我们会以男人对男人的角度谈。早就该这样了。也许他和我会花一晚睡在外面,明天早上就回来。〃
坦尼斯想到这个点子觉得十分温馨。他现在才想到自己从来没和儿子独处过。他们将会谈谈,好好的谈谈。坦尼斯会让吉尔知道其实他爸爸也了解。〃亲爱的,这也许真的对我们的宝贝有好处。〃坦尼斯走下床!开始着装。
〃也许我也该去……〃
〃不,罗拉娜,〃坦尼斯坚定地说。〃这是吉尔和我之间的事。〃他暂停下来准备衣物。〃其实你也不太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对吧?〃
〃没有精灵少年会这样做,〃罗拉娜柔声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坦尼斯弯下腰,亲吻着她滑顺的秀发。他记得有一名芈精灵少年逃离家园,躲开同胞;那名半精灵少年刻意躲开她。他想妻子多半也想起一样的事情。天神对人类的恩宠:渴望变化的欲望。
或者说是祝福。
〃别担心,〃他说。〃我会把他安全带回来的。〃
〃如果他了解就好了!我们愿意为他牺牲一切……〃
罗拉娜继续不停地说着,但坦尼斯并没有在听。他耳中的是另一名女人,另一个母亲的声音。你愿意为了自己的儿子牺牲什么?你的财富?你的荣誉?还是你宝贵的生命?
这些是莎拉所说的话。莎拉是史钢·布莱特布雷德的养母。
坦尼斯浑身发冷地想起那幻象。他已经有好多年没想起那件奇事,已经刻意遗忘了这件事。他又再一次的站在艾瑞阿肯大君,塔克西丝骑士的黑暗要塞中。乌云散开,索林那瑞的银光穿过,让坦尼斯突然看见了危机和重重险阻如同骤雨一般环绕着他孱弱的儿子。然后索林那瑞又再度被乌云吞没。那幻象接着消失。他也把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现在。
〃出了什么事?〃罗拉娜瞪着他,感到十分害怕。
她对他实在太了解了!太……
〃没事,〃他强逼出安抚的笑容。〃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恶梦,如此而已。我猜它还有一点影响。有关战争的。你应该也知道。〃
罗拉娜知道。她也做过那种梦。她也知道他没有说真话,这不是因为他不爱她、不尊敬她或是不信任她,只是因为他不能说。从很小开始,他就学会把内心的冲突挣扎与恐惧藏在内心。暴露出弱点只是给其它人利用这缺点的机会。她也没办法怪他。她知道他成长的过程。身为在精灵社会中的半人类,奎灵那斯提是出于同情和怜悯才会接纳他。但他从来没有被真正接纳。精灵总是随时提醒他的身份,他永远都会是个外人。〃拉夏又该怎么处理?〃她技巧性的改变话题。
〃我会料理拉夏,〃坦尼斯严肃地说。〃我早就该猜到他是幕后的黑手。他老是玩弄权谋,我怀疑波修土为什么要忍受他。〃
〃波修士有其它的忧虑,亲爱的。现在西瓦那斯提已经不再受到罗拉克的恶梦干扰,波修士终于可以回去处理他自己家乡的状况了。〃
罗拉克的恶梦。罗拉克曾经是精灵国王,在长枪战争前是西瓦那斯提的统治者。由于担心他的家园会落人黑暗之后大军的魔掌中,罗拉克试着利用力量强大的龙珠来拯救他的同胞,他的土地。不幸的,罗拉克成为龙珠魔力之下的受害者。邪恶的绿龙湛青·血爆占领了西瓦那斯提,对着罗拉克的耳朵呢喃着无尽的恶梦。
恶梦变成了真实。西瓦那斯提成了鬼魅肆虐的恶土,真实的邪恶生物和罗拉克幻想中的恐怖妖物。
即使在黑暗之后被击败,罗拉克死亡之后,西瓦那斯提还没有完全摆脱黑暗的束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精灵们和这恶梦、那些依旧在大地上肆虐的邪恶黑暗生物搏斗。坦尼斯想到了罗拉克的恶梦,和今日的状况构成了让人眼熟的对比。再一次的,某些精灵又因为恐惧而作出不理性的行为。有些老派,食古不化的精灵,就像参议员拉夏……
〃阿尔瀚娜怀孕了,至少现在波修士可以暂时忘却这么多烦人的事情。〃坦尼斯边穿皮甲,边试图营造出比较轻松的气氛。
罗拉娜看着盔甲,心中明白除非丈夫预料到会有危险,否则他绝对不会随便穿着皮甲。她咬住嘴唇,忍住不开口。她照着他提起的话头,继续和他聊天。
〃我知道阿尔瀚娜很高兴。许久以来她都想要孩子。而且我认为波修士应该也很高兴,虽然他假装做爸爸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对人民尽责任。我在他们之间看到了这许多年来一直缺少的暖意。我真的相信他们开始彼此关心了。〃
〃也该是时候了,〃坦尼斯喃喃道。他从来不太喜欢自己的小舅子。他穿上旅行时的斗篷,拿起行囊,弯身亲吻着妻子的脸颊。〃再会,亲爱的。如果我们没有马上回来,不要太担心。〃
〃喔,坦尼斯!〃罗拉娜不安地看着坦尼斯。
〃别害怕。孩子和我需要好好谈谈。我现在才明白。这早就该做了,但是我一直希望……〃他暂停片刻,思考着,〃我会带去你的关心。〃
他挂上配剑,再吻了妻子一次,很快离开了。
他儿子的足迹很好认。春雨已经在索兰萨斯肆虐一个多月,地面十分泥泞,马蹄印又深又清晰。最近有经过这条路的只有威廉爵士一个人。他是来送卡拉蒙的口信,而且是走相反方向,向着索兰尼亚前进。而黑天鹅旅店则是在往南方奎灵那斯提的路上。
坦尼斯好整以暇地骑着。清晨的太阳是空中的一条火隙,露珠在草地上闪烁着光芒。前晚的